“不记得名字了,懒得再点进去看了。”楚菁靠在椅背上,凭着记忆说:“好像是个弹琵琶的艺考生,今年才大一。”
说完还不忘赞叹道:“他倒是过得潇洒,左拥右抱的,谈的女孩年龄越来越小。”
“宋婉怎么不管管他?”
许芷晴放下杯子,不知道想起什么似的,苦笑了一声:“谁能管的住他?”
“也是。”楚菁笑道:“像沈彬这种风流成性的贵公子,人家不缺钱不缺地位的,玩一辈子都正常。”
许芷晴笑了笑,没说话。
楚菁突然话锋一转,看向黎知晚:“晚晚,你也得上点心,毕竟顾禹谦以前名声跟沈彬差不多。他俩能玩的那么好,估计品行都一样。”
“你可得多查查岗,免得哪天被他绿了都不知道。”
黎知晚说:“他不会。”
“而且顾禹谦若真和沈彬一样,你觉得管能管住吗?”
“是哦。”楚菁说:“得他们自我约束,确实是没办法管,应酬那么多,想钻空子总能钻的了。”
黎知晚嗯了一声,将手机声音调小,屏幕上是顾禹谦弹出来的十几条微信。
【宝贝,聚完了么?】+想你表情包。
【还没聚完么?】望眼欲穿。
【我洗香香,在家等你噢。】
【我现在出去接你,好吗?】
【怎么不理我?】哭哭。
……
黎知晚点开手机,回了一条【我一会儿聚完联系你。】
那边顾禹谦秒回【好的宝宝,那我现在就出发去接你,买了你最爱的奶茶。】
“……”
黎知晚按灭手机,看向对面的楚菁,轻叹道:“顾禹谦出轨可能性挺小的。”
他粘人到可怕。
*
一月十九号那日,京北再次下了一场大雪,顾禹谦本来是要陪黎知晚一起回周家吃饭的,但大雪导致高速封路,只能留在了江城。
黎知晚一直叮嘱他注意安全,别急着赶回来。
顾禹谦和她通了一个视频电话,说:“到家记得给我发消息。”
“好。”
挂断电话后,黎知晚回到餐桌上。
那顿饭由于周齐山和周庭没在,倒是吃的并不拘束,就只有她与林莞,以及周子霖三个人。
快吃完晚饭时,林莞说:“晚晚,你没事了多回家看看妈妈,你弟弟也挺想你的。”
“好,我工作不忙了就过来。”
林莞嗯了一声:“晚晚,再过十天就是春节了,顾禹谦有说过年…带你回顾家吗?”
黎知晚放下筷子,轻声说:“应该会。”
林莞一怔,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他有说顾家家宴,他姑姑姑父…回来吗?”
“没说。”黎知晚:“怎么了,妈?”
林莞给她夹了一些菜,含糊的说:“没…没什么,多吃些。”
那天吃完饭后,她准备离开时,周庭刚从医院回来。
林莞先上前一步,问他:“你爸怎么样了?”
周庭看了一眼她,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就是年龄大了,有点高血压,血糖也有点高,没什么事。”
林莞松了一口气,拉着周子霖说:“我们明天一起去看爸爸。”
周子霖乖巧的说:“好。”
黎知晚简单的打了一声招呼,就拿着伞,迈步往外面走。
周庭叫住她:“这么大雪,住一晚再走吧。”
“不了。”黎知晚头也没回。
周庭撑着一把黑伞,跟上她的脚步。
黎知晚说了句:“不用送。”
步子渐渐加快。
但奈何,周庭上前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明知故问道:“顾禹谦今天怎么没陪你?”
黎知晚:“他出差。”
“哦。”周庭看着她身后的雪,意味不明的问:“今年过年要去顾家?”
“嗯。”
听到她的回答后,周庭不仅没生气,反而笑了一声,说:“去了,记得替我问他姑父好。”
黎知晚不明所以的看向他:“他姑父是谁?你认识吗?”
“我不认识。”
黎知晚觉得他简直在没话找话,转身就要走。
周庭轻拉住她的手腕,说:“他姑父就是闻玥的父亲,听说你和闻玥关系挺好的,认识一下她父亲也无妨。”
黎知晚拂开他的手,说:“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第210章 你和予馨的婚事
周庭收回手,看着落在手背上的一小块雪花,直至它融化,才望着她说:“晚晚,你信不信,有一天你会主动回到我身边来。”
黎知晚侧身,隔着漫天风雪看了一眼他,然后什么也没说,转身迈入风雪里。
只觉得当时的周庭在痴人说梦。
她走了有十几步左右,刚好站到一处昏黄的路灯下。
周庭在她身后,见她停住脚步,不疾不徐的跟上来,问:“怎么又不走了?”
黎知晚转过身来,不知道想起什么似的,兀自问道:“这世上,有没有一种药…可以短暂的控制人的行为和精神?”
“你有了解吗?”她问。
周庭眸光微动,没说有没有,而是反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黎知晚没说俞秋雨的事,想了几秒说:“我就是想问问。”
“这几周我在网上翻看了很多国内外相关文献,看到了一些前沿研究,但都是一些正在进行,或者失败的案例分析,所以好奇到底有没有人…能真的做出来这种药?”
“我看你在国外留学期间也做过相关研究,所以想问问你的看法。”
周庭眉梢漾出一点笑意来:“想不到你还挺关心我的?特意去网上找我的研究。”
“不是特意。”黎知晚有点无语的说:“是近几年,你是神经类药物研究的翘楚,随便一搜,全都是你的成果。”
“哦。”周庭一笑,继续说道:“你刚说的那种可以控制人的精神和行为的药,我倒是试图研究过。”
“但很可惜,我放弃了。”
黎知晚以为他会说失败,却没想到他会说这个,问道:“为什么放弃了?”
“这可是违禁药物。”周庭笑得意味不明:“晚晚,你想想,这种药物就算被研究出来,以后若是真的上市了,获利的会是医疗行业吗?”
“恐怕还不等上市,这些药就会被不法分子利用,届时会有无数人无缘无故的消失,还找不到任何证据。”
黎知晚抓住他最后那句话,目光探寻的看向他:“所以你知道,这种药…也可以做到在尸检中不留痕迹?”
周庭的眸中浮现出一抹凛然,凉声道:“你在套我话?”
“没有。”黎知晚避开他的目光:“你想多了。”
周庭知道她聪明,刚才那些话绝不是无缘无故的问,到底是自己情意上头,大意了。
他看着她肩上一层薄薄的雪花,说道:“违禁药物,我是不可能去研究的。”
“况且这世上哪有什么药能真正控制人的精神和行为,全都是你在臆想。”
“现在尸检技术这么先进,人死后,所服用的药物都会在体内留下痕迹,不可能查不出来。”
“没有人能钻法律的空子。”
黎知晚听完他的话,直视他的眼睛:“是吗?”
“但愿你是真的这么认为。”
“当然。”周庭笑得寡淡:“晚晚,我没你认为的那么疯。”
*
那日,黎知晚迎着大雪,离开了周家别墅,回到了圣和苑里。
顾禹谦在江城和她打了一通视频电话后,就下了车。
江城下着雨夹雪,罗均站在身后给他撑着黑伞。
刚停在酒店门口,一个穿着工装的年轻男人跑过来,恭敬的站在顾禹谦面前:“顾总,我们程先生邀您一叙。”
顾禹谦神情冷漠,看都没看他:“我没空。”
年轻男人似是料到他会这样说,继续说道:“顾总,程先生说想跟您聊一下黎小姐的事情,他说保证让您不虚此行。”
顾禹谦脚步一顿,回身看了他一眼,语气不明的说:“走,去会会程弘昌。”
罗均点头:“好的,顾总。”
程弘昌约的地方是灯火通明的市办公大楼,顾禹谦进去后,罗均在办公室门口等着。
“禹谦来了,坐。”程弘昌指了指对面的办公椅。
顾禹谦坐下来翘着腿,目光环顾了一圈办公室的陈设构造,连幅像样的珍品都没有,吊儿郎当的说道:“我有好几年都没见过程叔叔了,竟然连份礼物都没带,属实是我失礼了。”
“也怪我今天来的急,不过我准备了几款上好的玉石,明天让罗均给您送过来。”
程弘昌笑得和蔼:“这可不敢收,禹谦能来看我,已经是有心了。”
顾禹谦倾身从他办公桌上拿了一支钢笔,笔身金属质地被摩擦的严重,看了一会儿,轻佻的说:“叔叔,这钢笔用了得有好几年了吧?不换换?”
程弘昌一笑,看着他拿在手里把玩的那支钢笔:“这支笔用惯了,不舍得换。”
“都磨成这样了,还不换?”顾禹谦将笔放在办公桌上,笑意淡淡:“程叔叔果然廉洁清正。”
程弘昌笑着将笔拿在手里:“我们这代人啊,都念旧,也节俭惯了。不像你们这些孩子,从小生活环境好,所以养成了一些陋习。”
“陋习?”顾禹谦低冷的笑了一声:“不知道我身上有什么陋习?说来听听。”
程弘昌看着他,缓缓道:“陋习倒是言重了。”
“但近几个月,听闻你和一个小记者走的近,还带着她出席了很多重要场合,这就有点不合规矩了。”
“不合规矩?”顾禹谦冷笑了一声,手指敲在桌面上:“我的规矩,什么轮到您来定了?”
“还是说顾家的规矩,是您定的?”
程弘昌大风大浪见的多了,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满与挑唆,心态平和的向后靠在椅背上:“禹谦,我是你外公最钟意的学生,自小是看着你长大的,多少都算是你的长辈。”
“顾家的规矩自然不是我定,但你在外面这番胡闹,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你可有想过后果?”
“后果倒是没想过。”顾禹谦戏谑的问:“不过这有心人,我倒是有些好奇。”
“程叔叔,不知道您说这有心人是谁啊?您么?”
程弘昌笑得滴水不漏:“多虑了,我只是有心提醒你,外面的女人终究上不了台面,别被乱花迷了眼。”
顾禹谦修长的指节扣在桌面上,冷声说:“您口中上不了台面的女人,是我未来的妻子。”
“您该庆幸您是我的长辈,是我外公的学生。”他一边说一边敲了几下桌面,说道:“否则就冲您刚才那番话,我这人脾气差,说不定要把您办公室给砸了。”
程弘昌表情僵硬了一瞬,旋即淡笑了一声:“禹谦,你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分不清轻重。”
顾禹谦:“什么是轻重,你不妨教教我。”
程弘昌注视着他,声音算得上温和:“顾家门第显赫,你为人行事总该要从家族利益出发,像黎知晚那种出身的女孩,将来能为你提供什么支撑?”
“你外公很早就属意予馨,希望你能和予馨结婚,难道你不明白两家人的用意吗?”
顾禹谦直视他,嗓音里满是冷意:“这事我爷爷都没点头,您倒是急上了?”
“也不算急。”程弘昌笑着说:“主要是你和予馨过了今年就二十六了,两家长辈都操着心呢。”
“当然还是得看你们年轻人的意思,婚期都可以商量。”
“看我的意思?”顾禹谦的笑意不达眼底:“那我今天就把话撂这。”
“婚是绝不可能结的,我外公那边我会去说,我们顾家还没到联姻的地步。”
“我的婚事,别说是我外公了,就算是我爷爷点头让我娶您女儿,我也不会娶的。”
“我未来的妻子,只会是黎知晚。”
“我的婚事,除了我自己,谁都做不了主。”
他说完后,便站起身准备迈步离开。
程弘昌唤住他:“禹谦,你当真以为顾家会让你迎一个不入流的女人进门吗?”
顾禹谦停住脚步,侧身看了一眼他,耐心已然耗尽,说话也不似刚才恭敬:“程叔叔,说实在的。”
“你们程家,还入不了我的眼。”
“我平时敬你,就是给我外公面子。”
“但你若是以此乱了分寸,妄图通过联姻攀附顾家,那就是痴心妄想。”
“别忘了,你如今这个位子,不过是我父亲看在外公的面子上,为你铺好的路罢了。”
“你猜猜看,你若是哪天不慎,走错了路,我父亲会不会恼羞成怒的换掉你?”
“程弘昌,人在屋檐下,得学会低头。我敬你,你才算是长辈,我不敬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第211章 “拿给喜欢的人。”
那天他说完那些话后,也不理会程弘昌的恼怒,就迈步离开了。
坐上车后,他看了一眼江城市办公大楼,嘱咐罗均:“去找个人调查一下程弘昌。”
“好的,顾总。”
刚才他进去办公室时,闻到了里面有一丝浓郁的香水味,这不是他办公室该有的。
顾禹谦思索了几秒:“去查一下程弘昌是不是包养了情人。”
“找个机灵点,身手好的,别被他给发现。”
罗均点头应下:“好的顾总,您放心。”
“还有个事。”顾禹谦看向窗外黑沉的夜色:“我刚才故意激怒了程弘昌,估计他一时半会儿咽不下这口气,应该不久就会露出马脚来。”
“你安排一些人保护晚晚,我担心他万一对晚晚下手。”
罗均嗯了一声,还是有些惊讶的问:“现在是法治社会,程弘昌有再大的权力,也不敢…草菅人命吧?”
顾禹谦冷笑一声:“罗均,一个人的权力越大,野心就越大。野心大了,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别说人命了,多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干的出来。”
罗均惊的一脑门汗,用手背擦了擦,说:“顾总,他就不怕…法律制裁吗?”
“当然怕。”顾禹谦的声音带着深冬的凉意:“所以才会做的滴水不漏。”
“俞秋雨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死的如此完美,找不出任何证据来。
罗均的声音发抖:“顾总,您的意思是…俞记者的死不是意外?是…是人为?”
“可…可是监控都显示是她自己跳江的啊,又没有人推她。”
“眼见未必为真。”顾禹谦叹了口气,看着侧窗上滑落的一道道雨珠,抬手隔窗摸了摸,沉声说:“位高权重者,视众生为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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