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榆像是知道他想什么,语气严肃的说道:“小墨,做奴才的不可非议主子,哪怕是心里也不行。”
林子墨被他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没有...小花哥哥我没有。”
花如榆问他:“真没有?”没听见回应,无奈叹了口气,又是一个被主子惯坏的。
“主子没有弃了我,便已是最大的恩典了,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要别人照顾,哪还敢求别的?”
林子墨突然说道:“可...可你也是为了救主子啊。”
“小墨!”花如榆的确生气了:“奴才的命本来就是主子的,能救主子是我的荣幸。”
林子墨什么都懂就是委屈,花如榆就知道这小包子钻了牛角尖:“如果是你,你当时会不会义无反顾的救主”
林子墨想都没想:“会!”
“那你在这委屈什么?你倒是替我抱不平还是替自己?”花如榆问的直白,做近侍的谁不羡慕陆知洋。
林子墨一惊,是啊,委屈什么呐?他自己也不清楚。
花如榆却明白,他太清楚这种感觉:“主子喜不喜欢谁都是自由,轮不到你去置喙,现在主子很宠你,如果有一天主子将你退回林家你会怨怼吗?”
“不会,那一定是我做的不够好。”
花如榆放心了很多,小包子就是情绪不太好:“恩,这件事已经翻过去了,到我这里结束,出了这扇门就不可以再想,知道了吗?”
“恩 ,我知道。”
总觉得他还有什么事,花如榆问道:“小墨,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
花如榆洞察人的本事太好,对林子墨来说像个知心大哥哥,踌躇着开口:“小花哥哥,我...学校的成绩不太好,你到时候要救我啊。”
花如榆无语:“找我当救兵?你找错人了,这事儿只有你陆哥能帮你。”
感受到林子墨都快哭了,花如榆赶紧安慰道:“我尽力,但你还是尽早和主子坦白,不然只会罪加一等。”
林子墨病急乱投医,拜错了庙花如榆也没办法,陪着郁闷的小孩儿聊东聊西好久,才将人送出去。
第三十章
陆知洋一早就积极地拉着褚凌君验收自己这几日以来的大作,原本富丽堂皇的主院被陆知洋彻底改造。
镶金带玉的黄梨木被陆知洋用紫檀木替代,透着现代的简约,前院水榭、后院园林,把粉墙黛瓦的春色关在院里。主院后面穿过风雨连廊就是近侍楼,以前在君园以伺候少主为主,近侍都在一楼,搬至主院便单独居住了。
陆知洋得意的看着褚凌君,满脸的写着求表扬:“怎么样?主子?”
褚凌君叫他逗得忍俊不禁,那样子想个摇着尾巴讨好的小狗,勉强的回答道:“干的不错,给予口头表扬。”
“啊?”陆知洋不太满意的撅了噘嘴,其余几人却不禁羡慕,能得到主子的口头表扬就已经很知足了。
“你还想要点什么?”褚凌君就知道这小子不会老老实实的白干活。
“主子,我相中一辆限量的跑车。”
他所有的卡被褚凌君冻结了,他也是前两天要刷卡的时候发现的,气的不行,再不提车就没了。
褚凌君没理,绕着院子转了转,简洁中带着古香古色的典雅,猴崽子很了解她的喜好。
褚世宜在她小的时候擅自做主把君园整个装成了嫩粉嫩粉的公主房,褚凌君看到后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她和她娘的梁子真不是一日结下的。
满意的点点头:“你住呐?”
陆知洋神秘兮兮的:“住院旁边最近的小别墅园,还没定名字,您赐一个呗。”
收了玉碟的近侍,算半个主子,主院旁边周围有一圈小园子,留给有位份的近侍。
褚凌君横了他一眼:“你倒是会选地方,主卧旁边的卧室还是你的,住这。”
一声悲惨的叹气:“别啊,我都装修好了。”
他十分、非常、及其不想再住褚凌君旁边了,看贼一样,门禁、就寝、作息全都知道。
脑子里忽然闪过那天晚上彦彬脖子上的吻痕,也不知道哪根筋打错了接了一句:“还要看着您天天夜夜笙歌。”
褚凌君眉尾轻挑,嘴角噙笑:“不错啊,学会吃醋了。”
陆知洋装作严肃:“我没有,按规矩理应分院,当人家主子的要以身作则。”
伸手将陆小爷帅气的发型揉的像狗窝似的,在人即将炸毛之前收手:“休想,院子给你留着,老实的呆在我身边。"
陆知洋心理那点小九九褚凌君能不知道?熬夜打游戏,半夜偷吃零食,分了院子,她有理由相信他能扯着其他几个人一起把棚顶给她掀开。
看着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猴崽子,说道:“看在最近表现不错的份上,去提车吧。”
陆知洋的琥珀色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一个熊抱环住了褚凌君:“主子最好了。”顺便还附赠了香吻一枚。
褚凌君无奈,限量版跑车换狗崽子一个吻,怎么算都是自己亏:“今晚来我屋。”转身便去忙了。
陆知洋看着女人潇洒离去的背影,嘟囔着:“奸商。”一点不做亏本的买卖。
第三十一章
翌日一早,彦彬等候在卧室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主子不爱早起,今天正一品家主述职,不得不叫。
还没来得及敲门房门自己开了,彦彬看着起身的褚凌君,有些差异正要问安,被瞪了一眼:“愣着干什么,小点声,让他多睡会。”
不用想都知道屋里面是谁,能得主子这么呵护的只有一人,彦彬心生羡慕,不敢让主子等,忙指挥着侍奴给褚凌君穿戴梳妆。
“主子,家主电话。”褚凌君的通讯由彦彬负责。
点头示意彦彬接起来摁了免提,几乎都是刚接起来对面带着微怒的声音就跑了出来:“林轩呐?”
就知道褚世宜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么多天终是按奈不住了:“我尊敬的母亲大人,怎么大早上火气就这么大?父亲满足不了你?”
“死丫头,少废话,扣着我的人到什么时候?”十多天搞科研也完事了!
“那奴才胆子太大,我替您教训教训。”拿得住褚世宜的机会不多,褚凌君当然要利用。
咬牙切齿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出:“老娘还没死呐!我的人还用不着你来管!”
褚凌君淡定的回答:“我现在是家主。”
短暂的陈默:“开个条件,把人还我。”
“很简单,您和父亲亲自回来接。”
“褚凌君!你父亲不能回去!”褚世宜极少这么严肃,也甚少叫她的大名。
“祖母已经去世了,没人会在抓着不放,您没有能力护着他,我可以。”
叹息的无奈声传出:“丫头,宗祠的那些老东西不会放过他,我不是没有尝试过,只会带给他伤害,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要任性,找时间我安排你们见面好不好?”
褚凌君握住的拳头松开,掌心由于过度压迫变的粉红:“什么时候安排我见到父亲,林轩什么时候还您,放心,怎么也是褚圣优的生父,我不会亏待他。”
说完也不等褚世宜说什么就挂了通讯器,闭着眼睛由着侍奴化妆。
彦彬跪在一旁默不作声,主子的父亲他有所耳闻,只知道也是岛上出去的奴隶。
褚世宜少时丢失过,为此岛上消沉压抑了很久,但所幸被找到,刚找到的时候褚世宜不愿接受老家主,也就是未回岛的那几年有的褚凌君,褚凌君都快三岁了,才被褚世宜抱着回来。
其余具体的事情彦彬就不清楚了,这件事是岛上的机密,所有知道的内情的人要么被处理了,要么被下了密令。
这件事是主子的逆鳞,彦彬不敢插言,看着褚凌君缓缓睁开眼,才轻声出言:“主子,邱家家主邱询,一早上就领着独子邱铭恩在门口跪候,说是来向家主请罪。”
褚凌君没好气的轻哼一声:“陆知洋设计的这院子风景好,尤其是早上清爽宜人,难得来一次,让邱家主好好欣赏一会。”
邱询属实运气不好,正触霉头上,听完彦彬的通传,知道褚凌君有意晾着他,即使没人看着也恭恭敬敬得跪在石子路上“欣赏风景”。
褚圣优来的时候正赶上这对倒霉父子跪在路中间,撇了一眼看都没看径直路过,毫不关心。
等不得侍奴通传就进了正厅,跟着的两个近侍外貌几乎一摸一样。
褚圣优大大咧咧的坐在侧边沙发上,纯正的不学无术二世祖的模样:“姐,老妈电话打到我这了。”
褚凌君正在看晨报,跟没看见他似的:“彦彬,你的人就是这么办事的?随便放人进屋?”
眼看火烧到自己这,彦彬也是没办法,这位大少爷谁敢拦?“奴知错,请主子责罚。”
被人当空气褚圣优丝毫不自觉,满脸看好戏的样子,自顾自的吃着桌子上切好的芭乐,清秀的双生子跪在一旁乖巧的服侍着。
“甲子队要是连这点气性都没有,就全部滚回训练营去,外面执勤的到刑堂去领罚。你要是管不住趁早换人!”不怪褚凌君发作,甲子队只听从家主命令,如此随意当真松懈。
热闹看完了,褚圣优擦擦手看着褚凌君说道“姐,你身边的人是该管管,惯的不成样子”
褚圣优管理底下的小奴隶很有一套,身边的各个服服帖帖。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你最近死哪去了。”褚凌君这代人丁不是很兴旺,就这么一个弟弟,比混蛋还混蛋,看着他就头大。
要是眼神能杀人,褚圣优感觉自己能死一万回:“千城,那边进了一批奴隶我去看看。”
千城岛是上流圈子最爱去的地方,纸醉金迷的繁荣假象下掩盖着各种见不得人的交易。
近些年在褚凌君的运作下隐逸岛垄断了不少交易链,最适合褚圣优这种混世魔王管理,被褚凌君理所应当的交给了他:“我听说你还带回来一个?”
“嗯,难得看着顺眼。”听到这话左手边的双生子眸色明显一暗,又极快的掩盖住情绪。
“你在外头爱怎么玩怎么玩,少往岛上领。彦彬,他带回来的这个拉去沉船。”
褚圣优一脸扫兴的样子,没在言语。褚凌君看着他继续说道:“林叔还给你,好生照顾。最近不要离岛了,好好尽孝。人不许给我放走!”
再混蛋的二世祖也有个克星,褚圣优的克星就是褚凌君,总能被她精准打到七寸。
“要不你还是把他放刑堂吧,有吃有喝的挺好。”林轩管他极严,以前碍于褚世宜的面子不敢拿他怎样,现在没人护着他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褚圣优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帮褚世宜跑这一趟,还把自己搭进去了,自觉无趣起身往楼上走去:“我去找洋哥玩。”
第三十二章
“老奴给家主请安,家主万福金安。”邱询跪在地上思绪万千,近几年与这位少主打交道甚多,像是海底蛰伏的猎手,艳丽动人,只有靠近才知道它的危险。
如今新官上任的这三把火很容易就烧到邱家身上。
褚凌君越过他直接望向身后跟着的男子:“你就是邱家主的独子邱铭恩?往前来我瞧瞧。”
邱铭恩轻快的膝行向前,心中欢喜,他自认为自己有几分颜值,若是能被家主看上,好日子便指日可待了。
可邱询心中却警铃大作,如今家主身边的几个,哪个不是活色生香、实力了得,自己儿子这点能耐跟本不够看的:“ 家主息怒,老奴今日特携这孽障前来请罪。”
褚凌君对他的话置若未闻,示意一下身后候着的侍奴,便立刻有人将近前的邱铭恩摁在木质茶几上。
“认识这东西吗?”彦彬将一物展开铺平在邱铭恩的面前,见着那东西邱铭恩登时都快吓得尿裤子了。
“认...认...认识。”他怎么会不认识,中医常见的针灸收纳包,里面摆放着十几根大小规格不同的针,对于从医世家的邱家最熟悉不过,但如今这形势,他可不认为家主会是让他行针看病。
两个侍奴将他摁着死死的,两只手臂压住,头被摁在茶几上贴着,如同粘板上的鱼,无处挣扎。
“邱家好手段啊,主意都敢打到我的人身上?”语气微挑,看似疑问实则质问。
邱铭恩现下认清现实,话都说不利索。
前几日邱询被召回负责花如榆的治疗,谈话之间发现自家儿子的小算盘,多番逼问下知道邱铭恩在治疗时对花如榆施加心理压力。
以家主的本事,查清楚只是时间的问题,邱询自认邱家没有那份狐惑魅主的本事,家族几代就没有出过这样的人物,邱铭恩简直是痴心妄想,弄巧成拙怕是要连几代人的忠心都搭进去。
在褚凌君没动手之前,邱询赶紧带着邱铭恩来请罪,争取个宽大处理。
褚凌君这个状态明显是全然知晓,只看邱家的做法,好在邱询够聪明,还有缓和的余地:“家主恕罪,邱家绝不敢有二心,小儿一时糊涂,妄家主网开一面。”
抽出一根针,拿在手里端详,泛着寒光的钢针残忍的没入甲缝,一声惨叫惊得院子里的鸟都噗噜噜的飞走了。
学医的孩子最珍贵这双手,仔细端详着白净的双手,便知道邱铭恩平时没少下功夫保养。
褚凌君揉了揉耳朵:“把他嘴堵上。”
又一根钢针抵住甲缝,邱铭恩吓得不住地挣扎,发出呜呜的声音,被人禁锢死死的无法防抗。
家主身边的侍奴哪有善茬,非甲级以上根本近不了身,邱询心疼也没有办法,只得委婉的插嘴:“家主恕罪。”
“铭恩,这名字起得不错。”
被褚凌君讽刺的邱询不敢在言语,邱家教养不力,也许他都自身难保。
钢针一根根的没入,十只手指尽数插满,邱铭恩耐不住疼昏死过去。
“没劲。”如此不抗折腾,褚凌君感觉无趣:“邱家主好像有个弟弟?今年多大了?”
“刚过十九岁的生日。”邱询年近纪半百,却有个相差二十多岁的弟弟,是个老来子,父母临终时托付给邱询照顾,全家人碰在手里养着。
“年龄差不多,明日送来吧,花如榆身边需要个学医的照顾。"
褚凌君的命令仿佛要抽走了邱询的魂,只是个随奴!
以邱家在岛上的脸面,不止于此。实在妄付父母的嘱托,可看着家主并未让人放开的邱铭恩,便知此事不是商量,弟弟和儿子他只能选一个。
“能照顾花少爷是邱郁行的福分,奴才代为谢过家主。”
老东西还是比较拎得清:“邱家教子无方,收回本家教养权,所有子弟交给训练营教养。”
“是,奴才谢过家主。”正一品世家落得如此,实在是打邱家的脸。就算这样的处理结果已算是宽恕。
“邱家主过一阵子还要忙,刑堂述职,所有刑罚特许邱铭恩代替。”述职前闹出这么大动静,刑堂那面不会轻饶,敲山震虎对其他世家也足够威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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