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蒙胧地微睁星眸,报以一抹慵懒的笑,让处於崩溃边缘的仇刚因饥渴而更加疼惜,几乎被原始的欲望折磨死了,他争促地再问:
“可以吗?巧眉,巧眉。”
一颗颗汗水沿著他脸上冶硬的线条滴落,他欲火中烧、热潮澎湃,一手已不受控制地抚上她大腿内侧,探索它的神秘幽谷。
这—触碰,柳巧眉终於自欲海中清醒过来,她不是要惩罚一下仇刚就落跑的吗?怎么反倒是自己真正成了入野狼嘴上的小红帽?她惊喘地用力推开仇刚,飞也似的跑进房里,丢下欲火焚身的仇刚辗转难眠。
玩火自焚,古之名言。切记!切记!
灿烂的阳光射进窗卜,唤醒好梦正酣的人儿。伸了伸懒腰,柳巧眉睁开惺忪的睡眼,打量着陌生的房间,好半天才弄清楚身在何方。对!仇刚,她是在仇刚的房里,经过—夜的酣睡休息,昨晚险遭浪内的梦魇,仿佛已是千百年前的事了,除了手脚上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
把双手忱在脑下,心里是喜悦满足的,思绪自动地飞回昨夜火辣缠绵的画面。她不免一阵睑红耳热,一股热潮在地体内聚集翻腾,原来激情的滋味是这么刺激醉人,难怪会有人沉迷於男欢女爱而不可自拔。
都怪自个儿不自量力,没事想教训仇刚的恶霸,结果是白己跌入激情的陷阱险些失身、一个晚上连续两次狼吻,再也没有人比她更衰、更倒楣了!下过呢,她倒是挺喜欢仇刚致命的狼吻,热情洋溢、火辣刺激,足以令她丧失理智,若不是有那么一点执着矜持,她大概早成了仇刚的人了。
经过这冲击的一夜,她倒是彻底地领悟了一件事,明白了自己对仇刚的感情深浓到何种程度。世事难料,本以为随着戚大哥埋葬的感情,已不可能再为谁开启,哪里想到,坚固的堡垒就这么被仇刚二、两十地攻陷,相信戚大哥也会祝福她的。
她舒服地再翻个身,那个霸道的沙猪,居然专横地强迫她搬进来,也下想想孤男寡女的,这要……咦?下对,外头阳光高照,她怎么还赖在床上?瞄了眼床头闹钟……什么!?十点四十五分了!?
她一跃而起,跌跌撞撞地拉开门,不辨方向地往外冲,嘴裏迭声嚷喊:
“仇刚!仇刚!”
偌大屋子空无一人,她一头跑进进厨房,只见小餐桌上放着色香味俱全的丰盛早点及一张留言条——
巧眉:
放你一天假,好好地休息,桌上的早餐全部吃掉,违者後果自己负责,等我下班,陪你回公寓——搬家!
仇刚
看完便条纸,柳巧眉放松地歪坐在餐桌旁。搬家?谁理你,她暗啧,瞧著桌上的杯杯盘盘,嘴边下忘咕哝:
“当我是猪呀!这么多东西哪吃得完!”
说归说,她还是狼吞虎咽地横扫一顿,待吃饱喝足後,顿觉无聊得紧,平白赚到一天假,还挺不习惯的,乾脆四处晃晃吧!
信步走进书房,东摸摸、西碰碰,来到原木书桌前,一看桌上的电脑居然没关机,银幕上几何图形不时闪烁晃动著。地坐了下来,好奇地按了几个键,瞬间闪动的画面却让她诧异不已。
戚氏企业发展史、财务报告、投资计画、坚持动向、年度营运计画等……一连串钜细靡遗的资料。
怎么回事?就为厂汽车代理权,需要调查得如此详细吗?仇刚又为什么只调查戚氏企业?他到底要做什么?一股不安、疑虑,瞬间爬满心头……
带著疑惑不安的心情,张耀成踏进加州餐厅。不久前他接到一通自称蓝呢女人的电话,说有要事相告,约他碰面。
蓝妮?挺熟悉的名字,打开记忆搜寻,终於想起,蓝妮不就是戚惟杰众多女友之一吗?他和她并下捆熟,她为何找他呢?
就在他左顾右盼之际,一位坐在角落艳丽四射的女人向他招手,眼睛一亮,他立刻走了过去。
“蓝妮小姐。”见到美丽的女人,张耀成立刻展现男人风度,礼貌地问道。
“请坐,张董事长。”蓝妮卖弄风情地颔首。
向服务生点好饮料後,张耀成眼也不眨地盯着蓝妮,心底盘算要怎么把上她,他可不管朋友不朋友的。
“张董事长,冒昧地找你出来,不介意吧?”
吴侬软语,听得张耀成连骨头都酥了,忙不迭地回道:
“怎么会呢?我恨不得天天有这等好事呢!”
张耀成那张轻浮的嘴脸,看得蓝妮真想吐,若不是得从他身上下手,达到打击戚惟杰的目的,她才懒得和这种人虚与委蛇的。
“张董事长,你知不知道我和惟杰分手了?”
“这我倒没听说。”太好了!这样他不是更有机会吗?
“他不是结婚了吗?”
“他是结婚了,但我们也一直有往来。”蓝妮轻声说道,接着眼眶一红,无限委屈地诉说:“他满嘴甜言蜜语,说什么他会离婚,要我耐心等他,哪晓得,原来他都在骗我!”
望着蓝妮哀诉的楚楚可怜样,张耀成心疼死了,想安慰几句又不敢造次,只得呐呐地道:
“蓝妮小姐!”
“叫我蓝妮就可以了。”蓝妮擦掉泪水,吸了吸鼻子。
“对不起,我忘了你和惟杰是好朋友,我不该在你面前抱怨数落惟杰。”
“不不!我和戚总仅是点头之交。”张耀成急忙否认。
“色”字当头,朋友道义就只能放一边了。
蓝妮暗笑,原来这就是朋友。
“既然这样,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
“只要我能效劳的,一定尽全力。”
张耀成急切地倾身说道:
“你有没有办法整整戚惟杰,帮我出口气。”
闻言,张耀成可为难了!这购买中鈇集团的资金,戚惟杰一笔一笔地拨给他经手运用,中间可让他动了手脚饱入私囊,赚翻了!戚惟杰现在可说是他的财神爷,他哪敢得罪?
“蓝妮,这不太好吧?”张耀成为难的。
“张董事长,刚才你还满嘴答应帮忙,怎么这会儿又不愿意了?”蓝妮大发娇瞠。
“不是不愿意,而是……虽然我和戚总交情不深,但同在商场打滚,总得留三分薄面嘛!”张耀成勉强地找到说辞。
在男人心目中,把女人和财富往天平秤上一放,孰重孰轻,立见分晓。
“张董事长,只要你肯帮忙,好处我是不会少给你的。”
蓝妮敛尽适才哀怨神色,露出精明森冷的态势。
这好处一此,张耀成立刻有了决定。
“蓝妮,你和戚总的感情并非一朝一夕,你应该很了解他的为人,再说,这种事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怨不得人;既然分手了,就好聚好散吧!”这女人太恐怖了,还是别沾惹的好,张耀成收起原先的心猿意马,中肯地说道。
“张董事长,你大概没听懂我说的好处吧!”
蓝妮媚眼一勾,意有所指的。
商场打滚多年的张耀成立即领会,只是此刻他头脑已清醒,再怎么好色,也不想惹上麻烦,否则将来和戚惟杰同样的下场。
“很抱歉,你的忙恐怕我帮下上。”说完,张耀成起身礼貌地颔首,拿起帐单说:“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张董事长——”蓝妮急呼。
好吧!张耀成这边不行,还有别条路可走,她会想到办法的。
忘了你我做不到 第八章 作者:杜桦
初夏午後,戚氏企业内部如往常平静而井然有序地忙碌着,唯独总经理办公室弥漫著一股凝重紧张的气氛。
只见戚惟杰坐在办公桌後,神色凝肃地倾听他的亲信助理之一盛经理的报告。
“总经理,汐止厂的火灾是电线走火引起的,又发生在深夜,几个警卫走避不急,一死二伤,初步估计财物损失约在八千万元左札,尚不包括员工赔偿费用在内。”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现在的戚氏根本是个空壳子,所有可挪用的资金全让戚惟杰调走了,就连戚氏名下的几幢不动产也全让他拿去抵押了,套在股市的几千万也解不开,这下子他上哪调头寸,以解燃眉之急?
戚惟杰双貭紧蹙,一手按揉着隐约作痛的额角。
“总经理!”
“我知道了。”他沉重地挥手。
“碰!”一声门响,秘书陈学而拿着报纸,睑色苍白地冲了进来。
“总经理,南部的中鈇被琼斯集团并购了。”
“什么?”
戚惟杰一惊,一把抢过秘书手上的报纸,呼吸急促地阅读,豆大的汗水沿着脸颊汨汩直流,良久……良久……他震惊而颓然地瘫在真皮椅上。
怎么可能呢?中鈇集团濒临破产的消息不是被封锁了吗?他不也拿了大笔资金给张耀成去进行并购吗?怎么会被琼靳巢团捷足先登呢?张耀成一再保证……张耀成……
戚惟杰急切地抓过话筒,不一会儿即暴跳如雷地大嚷:
“张耀成!你他妈的搞什么鬼?中鈇集团的并购案你是怎么进行的?为什么会被琼斯集团并掉,我的钱你到底弄到哪去了?”
话筒那端也是气急败坏的口吻——
“戚总,我也是今天才从报上知道的,我早和赵英鈇谈妥了条件,钱也投进去了,就等正式签约公布。明明一切都在掌握中,哪晓得会跑出个琼斯集团,事先一点迹象也没有啊!现在,我正到处在找赵英鈇。”
“他不见了?”戚惟杰急促的。
“他根本不知去向了。”
戚惟杰一听,心都凉了半截,他脸色铁青、冷汗直冒、浑身颤抖。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他挣扎地怒吼!
“他妈的!张耀成,我是信任你,才放手让你全权处理,结果呢?你用什么回报我?我全部的家当都在里面,你知道吗?”
话端的张耀成则是无辜地辩答:
“我又何尝不是?我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一团乱。刚才我也接到一个消息,早在半年前,中鈇就被琼斯集团给正式并掉了,明摆着我们都是被琼斯集团给耍了,要算帐去找他们,不要找我。”
“啪”的一声,讯息中断。
握著话筒的戚惟杰楞坐着,脑里不断地回荡一句话——明摆着我们都被琼斯集团给耍了……琼斯集团……琼斯……
丢下话筒,戚惟杰旋风般的冲出办公室。
“巧眉,这份报价单上的数宇又少了一个零,还有,报价表上的项目种类印错了。”
仇刚无奈地把一份卷宗递给这位时常出状况的乌龙秘书——柳巧眉。
“对不起,我马上更正。”她的头低得下能再低了。
瞧她—睑愧疚委屈的可怜样,仇刚又心生怜惜之意了。
“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
她乖乖地走近仇刚,任他检视手肘、膝盖上的伤口。
“嗯!好多了,晚上还作不作恶梦?”他轻声关心地问。
“不作了。”她温顺地回答。
“什么时候搬过来?”他旧话重提,语气却无专横的意味,而是温和地徵询。
这乃是柳巧眉毫不妥协、强烈抗争而得来的结果,所以迄今她还未如他愿地搬过去和他同住,但现在上下班或外出回戚家,都必须由仇刚亲自接送。
“再说啦!”她随口应道。
她哪敢贸然地搬过去和仇刚同住一室,孤男寡女的,万一又像那夜热情勃发、乾柴烈火地一发下可收拾,那可不太妙!屈服了激情,就像失去自我般的不可控制,而这是她害怕的。
为了引开仇刚继续轰炸她搬家的念头,她立刻转移话题,提出埋藏她心中巳久的问题——
“仇刚,有件事我想问你。”
“你问吧!”他扬眉大方地说。
“你为什么要调查戚氏?”
仇刚没想到柳巧眉有此一问,立即心生戒意,睑上却下动声色而平淡地回道:
“你忘了,公司正在找汽车代理权的厂商,戚氏企业也是其中竞逐的一家厂商,当然得谨慎考量,这事我好像告诉过你嘛!”」
“是的,但有必要这么详尽彻底吗?”她不解的。
“你怎么知道公司调查得很详尽?”他机警地反应道。
“这……”
突地,办公室被人粗鲁地撞开——
闯入者挟著雷霆万钧之势矗立在办公室,两眼闪烁著火花直盯着仇刚。
“戚总经理,你不能乱闯,戚总经理……”秘书陈如苹尽责地跟在後头直嚷。
“小哥?”柳巧眉讶异地瞪视着一脸狂怒的戚惟杰。
仇刚文风不动,威峻地抬手冷言道:
“你们都出去吧!”
一双莫测高深的翠绿眸子跳跃着冰冷的杀气,直逼视着来势汹汹的戚惟杰。
来了,终於来了!这一刻他整整等待了十年,他亢奋地绷紧神经,蓄势待发,伺机奋力一击。
在场的柳巧眉和陈如苹也感受到急遽凝结的气氛,不约而同地皆发起冷来。陈如苹立刻拉着柳巧眉移动脚步,柳巧眉则忐忑下安地边踌躇着後退,带上房门出去了。
办公室里,两个男人犹如噬血的猛狮,虎视眈眈地对峙着。
“戚总,突然大驾光临,该不会是为了代理权的事吧?”仇刚冷静地打破沉默。
“仇总裁,明人不说暗话,你并购中鈇集团,是不是冲着我来的?”戚惟杰沉下住气地质问。
“这话可严重了!弱肉强食,有输有赢,这都是商场上不变的法则。”仇刚牵动嘴角,冷然道。
“可恶!琼斯在半年前就收购了中钛,为什么还放出财务危机的消息?”戚惟杰用力地拍打仇刚的办公桌。此刻的他已乱了方寸,失去了生意人该有的冷静理智,像个毛躁小子,横冲直撞地又叫又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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