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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幅画的人物并没有露脸，纪明茵着重表现的也是整体的氛围和两人亲昵的姿势。这是由纪明茵的梦境衍生出来的画，除了她本人，谁都不会知道男主角到底取材于谁，即使是司裴。
想了想，纪明茵咬着唇，到底没舍得按下删除键，而是将可见范围改成了仅自己可见。
做完，纪明茵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心却莫名堵得慌，仿佛又做了什么坏事。
*
一个周末，纪明茵和许亦舟去拍婚纱照。
由于两人结识于大学校园，在得到学校管理处的同意后，便将摄影团队带进了江大校园。先是拍了教室内的场景，尔后又去了校园内的标志性建筑，最后来到情人湖，他们的定情之处，进行拍照。
拍摄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换回常服，纪明茵已经疲惫不堪，索性直接靠在了许亦舟的身上。许亦舟的助理将摄影团队带去吃饭，两个人则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相互依偎着，享受着独属于他们的时光。
湖面平静，太阳落下时泛起金黄色的光，倒显出几分波光粼粼。
一个珍重的吻落在纪明茵额头，她紧紧抱住许亦舟，轻声说了句：“谢谢。”
又坐了一会，纪明茵和许亦舟起身离开，回到家中。隔天下午，两人就收到了工作室寄来的样片。纪明茵挑的眼花缭乱，许亦舟知道了，干脆说直接都要，分做成几大本相册就好了。
纪明茵将最后的成片发给林悠看，果不其然又收到了一大堆彩虹屁。
一点也不悠闲：【天哪！这是哪个仙女掉落凡间？】
一点也不悠闲：【一想到下个月我就能亲眼看见这绝世容貌，本牛马打工起来都有无限动力了！】
一点也不悠闲；【姐姐的腿不是腿，塞纳河畔的春水。姐姐的背不是背，保加利亚的玫瑰。姐姐的腰不是腰，夺命三郎的弯刀。姐姐的嘴不是嘴，安河桥下的清水。】
JMY：【……】
纪明茵无奈扶额，正想让林悠别说了，却见那边突然甩过来一张表情包，图片是简单的线条小人，文字却很是惊世骇俗――
“我不是来破坏你们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纪明茵知道林悠只是调侃，脑海中却不住地冒出之前司裴的话，他说自己不要名分，只要和她在一起。
纪明茵不想再看，正要切换页面，就见林悠又发来一段话：“别人当三自甘下贱，朋友当三别被发现，自己当三倾城之恋。”
配图是老土到闪光的大红玫瑰。
正巧许亦舟走过来，出于一种未知的心理，纪明茵下意识地挪开眼，啪的一声扣过手机，尔后若无其事地拿起眼前的水杯，张口就要喝水。直到唇瓣触到冰凉的杯壁，纪明茵才发现这杯水早已见底。
下一瞬，许亦舟抽走她手中的水杯，又给她倒了杯温水。他明明什么也没问，纪明茵却上下嘴唇一碰，故作随意道：“我和林悠聊天，都忘了倒水……”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快要结束的时候，许亦舟却主动接过她的话茬，说：“嗯，林悠是不是说要给你办单身派对？大概是什么时间？我可以帮你们找地方。”
“月末吧。”
许亦舟点头，表示了然。
晚上，纪明茵洗完澡，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许是洗澡时间太长，她意识有点恍惚，纪明茵总觉得自己先前没有打开微信，可现在的手机页面却停留在微信的好友列表。
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纪明茵点进朋友圈，往下滑了一会，便看见不久前许亦舟发的那一条，是他们的婚纱照，底下有不少共同好友点赞评论。
纪明茵点了个赞，也挑了一张最喜欢的发在朋友圈。发完，纪明茵便放下手机，去吹头发。
书房里，会议刚结束，许亦舟揉了揉眉心，却没马上关掉电脑。他拿过一旁的手机，点进朋友圈，一时之间，许多消息提示跳了出来。许亦舟点开自己最新发的那一条，不少人都在下面发了祝福语。
许亦舟没一一回复，指尖停在点赞列表旁，双眼微眯，目光扫过一个熟悉的头像。
是司裴。
他勾了勾唇，正要退出，却见纪明茵的头像突然出现在点赞列表中，就与司裴隔着两个人。
无端让人恼火。
第三十章 辗转缠吻
纪明茵再见到林悠的时候，已经是四月二十六日。
一碰面，林悠就冲过来给她来了个华丽丽的熊抱。安顿好后，纪明茵便带着林悠出去吃午饭。许久不见，两人之间的话多的说不完。七点多时，纪明茵和林悠才去了清吧，许亦舟提前给她们在那里定了个包厢。
说是单身派对，但纪明茵只邀请了几个女性朋友，算是一场简单的小型聚会。
谈笑间，林悠大手一拍，便吆喝着：“酒？喝不喝酒？来酒吧怎么能不喝酒？”
大家哈哈大笑，让人送了几瓶酒来，又纷纷开始嘲笑林悠的精神状态。林悠头发一撩，回答得很是理直气壮：“我可是请了假过来的，当然得尽情享受！”
酒的度数不高，纪明茵也喝了几杯。
席间，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在桌子中央放一个酒瓶，转到谁便是谁来接受惩罚，那个人则可以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林悠拍手叫好，却不幸地成为了第一个中奖的选手。
在一片哄笑声中，林悠无奈地耸了耸肩，说：“嗯，那我选真心话。”
“好。”林秋楸抢先发问，“谈过几次恋爱？”
林悠无能狂怒：“我是母单，母单，母单，您满意了吗？”
纪明茵笑了出来，被一旁的林悠狠狠制裁。她气势汹汹地转动酒瓶，几个眨眼间，酒瓶口落在了纪明茵面前。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林悠笑嘻嘻地问，“我们美丽的纪明茵女士，要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
几个人思考了一会，最后是程晨探出头，好奇地问：“交过几个男朋友？”
纪明茵正要回答，程晨突然变了卦，她神秘兮兮道：“还是换个问题，不问男朋友的数量，问和几个人接过吻。毕竟，有时候不一定会和男朋友接吻，会接吻的人不一定会成为男朋友……”
“啊啊啊啊，程晨，你太坏了！”林悠笑着捶她的肩膀，两个人笑作一团。
纪明茵犹豫了会，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三个。”
“三个？！”林悠首先意识到不对劲，她戳了戳纪明茵的脸，“据我所知，你小子可是只交过两个男朋友。怎么？我们纪明茵女士还玩过其他新奇的play？”
纪明茵躲开她，忍不住提醒道：“那是第二个问题了。”
林悠只得放过她，纪明茵松了口气，心想还不如自己那时候直接撒谎好了，还更省心。她低下头，心情烦躁，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再放下时，酒杯已然见了底。
游戏还在继续，身边却突然递过来一瓶酒。纪明茵偏头一看，是林秋楸，她挑了挑眉：“要不要试试这瓶？”
纪明茵接过，轻声道了谢。
又过一会，纪明茵出了包厢，去洗手间。直到看见镜子当中自己那张泛红的脸，纪明茵才意识到自己喝多了，怪不得有点晕乎乎。纪明茵看了眼时间，已经临近九点。
纪明茵想，最多再过一小时，这场聚会就该结束了。闹得太晚，她们又喝了酒，不好。
出了卫生间，纪明茵穿过走廊，正要回到包厢，却在转口处意外撞到了一个人的肩膀。纪明茵低着头，说了声抱歉，却突然被对方抓住手，她猛然抬头望过去。
是司裴。
几个月不见，他明明什么都没变，可愣了几秒，纪明茵才终于能消化这个消息。
也就是这几秒，纪明茵被司裴拉着，带进了一个包厢。他关上门，外界的声音被隔绝开来，包厢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纪明茵去拽司裴的手：“……你怎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要告诉你？”司裴似是讥讽道，他没有松开纪明茵，就这样冷眼看她挣扎，“你是我什么人？”
踌躇了会，纪明茵才勉强想出一个回答：“……再怎么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应该还算朋友吧。”
“朋友？”
司裴的另一只手绕到纪明茵的后颈，紧接着扣住她的后脑。司裴低头，咬住她的唇，轻声问：“你和每个朋友都会接吻吗？就像我们这样。”
思绪回溯，纪明茵下意识想到之前的那个问题。
她狼狈地别开眼，伸手去推司裴：“……没有。既然你不愿意和我做朋友，那我们之后还是做陌生人好了。”
司裴默然，空气中静得可怕，纪明茵的心无端漏跳一拍。
半晌，司裴终于开口，他重复道，气息就在纪明茵唇边游走：“陌生人。”
纪明茵不服输地回瞪，她扬高声音：“对，就是陌生人。所以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要告你骚扰了。”
“好啊。”
司裴笑道，拉过纪明茵的手，直接将她抱起。纪明茵啊了一声，下意识搂紧司裴的脖子，却听他又轻笑一声，不由面红耳赤。司裴抱着纪明茵坐到沙发上，又分开她的双腿，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两人面对面相视。
纪明茵搞不懂他要做什么，却知道这姿势很不妙，她蹬着腿就要从他身上站起来，可司裴的双手紧紧锢住她的腰身。来回拉扯间，像是被按下了无形的开关，司裴闷哼一声。
紧接着，司裴凑近，在纪明茵的耳边轻轻喘息，他说：“坐在男人腿上的时候，不要乱动。”
他说得直白，听上去像是警告，可他的眼神却没有半点闪躲，倒像是明晃晃的引诱。
纪明茵顿时僵住，她坐在司裴身上，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对着司裴说：“我不要坐你腿上，你放开我。”
司裴自然不会答应，他低下头，深深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熟悉的味道中还带着淡淡的酒味。再抬眼时，司裴又含住了纪明茵的唇，舌尖顶入，吸吮她的津液。
纪明茵仰着头，承受着这场亲吻，心中却已然没了先前的那种抗拒。
她盯着上方的水晶吊灯看，视线逐渐随着身体晃动起来，连带着光影也模糊起来。
一旦越过界，男女之间的界限便变得模糊。像是接吻，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零次和第一次之间是天壤之别，可从第一次到第二次便只需要一时意动。
水声在耳边响起，纪明茵所剩无几的意识仿佛也在这场亲吻中得到消弭。
直到腿间感受到异样，纪明茵才猛然清醒，一把推开司裴。顿时间，两人跌坐在沙发上，颈侧的衣服已然凌乱。暧昧的气氛会消散，可是接吻的痕迹却会留在身体的每一处。
纪明茵站起身，无暇顾及倒在沙发上的司裴，她抬起腿，急匆匆要走，却又被身后人抓住腰。向后倒的瞬间，纪明茵随手抓起桌上的酒杯，一转身便将那杯酒泼向司裴的脸。
只可惜，在身体的晃动下，酒杯也偏离了方向，纪明茵看见水痕在司裴的胸前晕开，像是那个湿漉漉的夜晚。
恍神间，司裴夺走了她手上的玻璃杯，他甚至都没分出半点心神去看自己湿了的衣服，而是又吻了上来。热切的吻下，像是极致的占有和掠夺，纪明茵的氧气仿佛也被他一并卷走。窒息和潮热同时扑来，纪明茵无力地攥紧他的衣领，指尖触到冰冷的酒液。
司裴突然一手牵过她，带着纪明茵向下探索。衬衫半开，酒红色的液体不住地往下流淌，最后仿佛也落在了纪明茵的腿间，带来一片潮热和粘稠。
纪明茵疑心这是幻觉，却又下意识地想要遮掩，她夹了夹腿，却见司裴在她唇上辗转的力度猛然一重。他睁开眼，眼中的欲望浓的化不开，紧接着他的舌尖退了出去。
司裴伸手抚过她的脸，声音低哑：“邀请我？”
“……滚。”
司裴低低地笑出声，又问：“要和我一起在床上滚吗？”
纪明茵无言以对，只能骂他：“你真变态。像你这种不正经的人，最后不会有女人要的，知道吗？”
司裴又亲了亲她的唇，堵住纪明茵的话。再松开的时候，司裴的手在纪明茵的背后暧昧地打转，他认真地问：“我哪里不正经了？”
“？”
纪明茵低下头，看了看司裴半裸的胸膛，心想你这不是在明知故问么。
正要开口，司裴侧过身，咬住她的耳垂，刺激得纪明茵失了声，指责的话语卡在喉间，愣是出不来。
“不正经？”纪明茵听见司裴说，“大半夜来酒吧，现在坐在一个陌生人的腿上，前不久还和他接吻。”
“纪明茵，你就很正经吗？”
无端听这么一段指责，纪明茵的羞耻心已然到达顶端，她正要发飙，却见司裴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纪明茵瞪大眼睛，随着司裴俯身，他胸前的水渍越发明亮，肌肉线条也被勾勒得清晰可见。
纪明茵咽了咽口水，又要爬起身，双腿却突然被司裴的膝盖顶开。双手撑在纪明茵两侧，司裴的膝盖动了动，她动情的痕迹一如那酒液，浸湿了他的衣服。
直白的目光落在那处，司裴慢条斯理地评价道：“嗯，看来纪小姐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既然如此，不如让我们同流合污，狼狈为奸。”
说完，司裴俯下身，掰过纪明茵的脸，辗转缠吻。
第三十一章 深夜旖旎
呼吸滚烫，司裴低下头凑近的时候，纪明茵忍不住偏头，却被他牢牢钳住下巴，躲无可躲。
熟悉的气息落在唇边，她的唇被含住，肆意逗弄。
纪明茵嘤咛一声，双手被司裴按住，十指一并扣入指缝。似是解开了束缚，司裴的吻更加汹涌，彻底搅乱这一池春水。她下意识曲起腿，却方便了他膝盖的深入，衣物摩擦间发出暧昧的响动声。
灼热的吻将纪明茵的思绪都烧断。
“我送你回家？”司裴突然松开她，整了整身上凌乱不堪的衬衫，好整以暇地问她。
纪明茵还沉浸在先前的亲吻当中，她根本听不清楚司裴的话，只捕捉到几个字词，诸如“家”之类的字眼。于是，纪明茵点了点头。
司裴将纪明茵抱起来，又让她坐在自己身上，一手揽住她的腰身，一手自然地帮她整理着裙摆。几经揉捏，裙摆早已皱得不成样子。纪明茵光洁的大腿紧紧贴着他的裤子，微微粗糙的触感让她蹙了眉。
纪明茵愣神之际，司裴又吻了吻她的脖颈。
手臂一紧，司裴抱起纪明茵，一路推开门，带着她穿过走廊，走向地下停车场。纪明茵全程窝在他怀中，深深地埋着头，直到坐上车，她才抬起脸，目光稍显呆滞地盯着前方。
手指捏住裙边，纪明茵不免懊恼，自己又这样与司裴扯上了不清不楚的关系。
自我反省了好一会，纪明茵干脆一闭眼，靠着窗装睡，等着司裴将她送回家。时快时慢的车速像是在故意颠簸，纪明茵的思绪随之晃荡在大海中，孤立无援的她很快便屈服于不安之下，大脑乱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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