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从小被身份束缚的吕青很理解,点了点头,想起今天来的目的,正色说:“阿森,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我要结婚了。之前我们的协议可能我做不到了......
梁宇森的笑容淡了,眼神冷了两分,她以为是不满她不守约定,急急地解释:“之前我想的是两三年内设法把我哥踢出局,现在出嫁的话,我爸肯定不会再把集团交给我,但是你放心,我还是会留在吕氏,加上北廷的助力,还是能说上话的。新一和有需要,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助。”
他早已听说过她的婚事,只是刻意忽略了,觉得跟自己无关,此刻却莫名的不舒服,皱着眉不耐烦地说:“那你急着结婚干嘛,不能等拿到吕氏再结?”
吕青愣了一下,苦笑道:“你以后就明白了,有些事......不能两全。”
梁宇森更不爽了,“上次跟你打电话那个?你就那么喜欢他?”
吕青想了想,开玩笑地说:“我妈很喜欢他,呵呵。”
太子爷更幽默:“那让你妈嫁给他。”她瞪大双眼看了他足足一分钟,捧腹大笑起来,是她这几天来笑得最忘怀的一次。态度虽然无礼,但梁宇森还是理智地接受了她的建议,毕竟救她只是举手之劳,他也不是锱铢必较的人。“一起吃个饭吧,这边有很多好吃的餐厅,姐姐你想吃什么?”
吕青正要回答,电话响了,她歉意地接起来,是于知行的,似乎心情很好:“老婆,你在哪儿,我来接你一起吃晚餐好不好?”
吕青无意说谎,看了一眼梁宇森,答道:“我在外面,你自己吃吧,我稍微晚点回来......
梁宇森突然生出强烈的好奇心,礼貌的没故意插话,而是打手势示意――让他过来,一起吃饭。吕青先以为自己理解错了,他耸耸肩,若有所思地说:“反正总会见面的。”
第九章 久仰大名 同性相斥
于知行来的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居然是家大排档,看招牌应该是老字号。这家店门面狭小,排队的人比吃饭的还多,梁宇森和吕青一样坐在街沿上加的临时座上。磨得光滑发亮的简易木桌椅,一人手边一杯玻璃杯装的冻柠茶,男的俊朗女的明艳,过往的人都会不自觉看几眼。
吕青老远就看到了一身正装的于知行,笑着对他挥了挥手,等他走近,站起身来介绍:“这是我未婚夫于知行,知行,这位就是新一和太子梁宇森。”
于知行下车前还对着车内后视镜整理了一下头发,又喷了点香水,确保自己风度翩翩,谁知在这种地方吃饭,有一种杀鸡用牛刀的感觉。他自信地伸出手,微笑着打招呼:“太子你好,久仰大名,我早就想亲口感谢你救了青儿,一直没机会。以后有什么我能效劳的,你尽管开口。”
梁宇森坐着不动,他虽然年轻,但脸一沉就很傲慢,黑白分明的眼睛上瞟,没有任何温度地打量着这个幸运的家伙。于知行伸出的手落了空,却丝毫不见窘态,依旧笑得很热情,不卑不亢地维持着这个姿势,等待对方回应。
果然,梁宇森并不想在吕青面前表现得太骄横,站起身顺便展示了下自己的身高优势,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礼节性握住于知行的手:“哦,于副总――这次不叫我野男人了?”
于知行一愣,和吕青对视一眼,想起了上次滑雪时视频里的初见。梁宇森突然又爽快地大笑,拍了两下他的手:“开玩笑的,快坐,久仰了。”
于知行在吕青旁边坐下,梁宇森懒散地坐在他俩对面,“同性相斥”原理生效了,两个男人都抖擞精神,不动声色地评估着对方。于知行眼里的太子出人意料的没有江湖气,一身看不出品牌但质量上乘的运动服,反戴棒球帽,更像个普通大学生。他话不多,随意平和,但眼里偶尔掠过犀利的锋芒,就像一头匍匐休憩的金钱豹,优雅却危险性十足。
而梁宇森则有点失望,这个叫于知行的老男人长得还行,不是练家子但应该爱健身,身材壮实,挺骚的,西装三件套,油头一丝不苟,尖头皮鞋还是红底。外表倒也算了,说起话来太油滑了,吕青的审美怎么这样?他看她的眼神带了点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聊起来才知道梁宇森居然是南大毕业的,吕青和于知行很意外。“工商管理,我爸选的,”他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南大的工商管理专业全国排名前三,能考上并不简单,“时代不同了,不能再靠打打杀杀,社团要转型,不学点经济不行。”太子的大学读得惊心动魄,比同学延迟了一年毕业,只因他20岁那年“利方餐厅”一战,虽然赢得干脆利落,在江湖打响了名头,但自己也受了重伤,在床上躺了近半年。
这家店是做潮汕菜的,梁宇森说老板跟他老豆是同乡,客气地称呼“陈伯”,个子矮小、头发花白的陈伯也亲热地喊他“阿森”,赞他又长高了长帅了。上的都是店里的招牌菜,卤鹅、豆酱h鸡、碳烤牛腩、金排骨、厚菇芥菜......满满摆了一桌子。
潮汕菜选材考究,清淡鲜美,别看这店小,味道却实在不错,令人食指大动。尤其是一道生菜龙虾,是以龙虾为主料,将火腿片和番茄等食材加入其中,制作出来的,龙虾形态逼真,色彩鲜艳,肉质鲜美嫩滑。吕青觉得很特别,多吃了几口。
做东的梁宇森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拿起公筷正想给她夹,于知行很自然地用自己的筷子夹了一块放到她碗里,宠溺地问:“好吃吗?下次咱们再来。”吕青点了点头,把龙虾肉放进嘴里,于知行很自然地伸手替她把一缕秀发撩到耳后。
梁宇森放下公筷,感觉狗粮有点倒胃口。恰好于知行半开玩笑地问:“太子有女朋友吗?”他意味深长地摇头:“没有于副总好福气。”
于知行打着哈哈问他喜欢什么样的,梁宇森的眼睛瞟了吕青一眼,又移回来,邪气地一笑:“身体好的――最好打得过我。”对面两人惊讶地对视,怎么可能?他自己先没心没肺地笑起来,两人只能捧场地笑了两声,这笑话真冷。
等陆续停筷,梁宇森意兴阑珊地说:“吃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到这儿吧。”转头看于知行,“如果有需要合作的,我会联系你。”态度轻慢,并没有交换联系方式的意思。
于知行丝毫没表现出不悦,笑着答应了,主动去开车。吕青和梁宇森站在原地,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刚才的融洽气氛像没出现过似的。“你真的想好要嫁?我看他不太靠谱。”梁宇森这次没叫她姐姐,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包含了他私下做过的调查,于知行于副总的情史着实精彩到可以出书的程度。
吕青惊讶地看了他一眼,敷衍地回答:“不劳太子费心。”于知行的车缓缓开过来,她快步朝前走去。
在她身后梁宇森唇角毫无温度地上撇,语气却很亲热:“姐姐你要是受伤了,记得找我――我可以借肩膀给你。”恶趣味的小孩!吕青在心里给他下了个结论,头也不回地上车走了。
回去的路上,于知行貌似专注地开车,难得没嗦,吕青有点不习惯,主动问:“你觉得梁宇森怎么样?”
窗外掠过的风有点闷热,于知行轻描淡写地说:“虽然年轻,城府还是挺深的。没事,有什么你交给我。”他的右手伸过来轻轻拍了拍吕青的手,又放回方向盘上。于知行年纪轻轻能当上北廷的副总,不论能力还是头脑都是一等一,坐在副驾的吕青看着他的侧脸,心里生出一缕柔情,温柔地嗯了一声。
梁宇森看着于知行的车消失在街角,内心莫名憋闷,对跟在身后的阿黑说了句:“去Moonlight。”阿黑惊讶得张大了嘴,“啊――”了一声,迎来了太子爷的白眼。等他反应过来,赶紧追上去讨好地说:“好的好的,您好久都没去了......头上又挨了一巴掌,示意他少废话。
Moonlight跟上次吕青去的那家夜店不同,美女更多,私密性更强。老板叫红蔷薇,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美妇,风情万种,曾是皖南四大头牌之一,和梁爷有过一段情,这店就是送她的安家费。红蔷薇见了梁宇森眼前一亮,走过去搂住他的腰,打趣道:“哟,今天什么日子啊,阿森居然自己来了?”以往都是叔伯兄弟拉他来,他还一脸不情愿,有时睡个素觉就走了,这是开窍了?
梁宇森不自在的把她的手扯下来,不满地看她的眼睛。红蔷薇果然投降了,戏弄看着长大的小男孩似乎有点不地道,来这里还需要什么原因呢?“好好好,你先坐,薇姐给你安排,一定让你满意。”
金碧辉煌的vip包间里,梁宇森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左右各坐着一个穿着性感的女人,都是红蔷薇精心挑选的,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脸色,讨好逢迎。桌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烈酒,沙发后还站着几个小弟。他猛灌了几杯酒,觉得无趣,转头看着左边的黑衣女人,眯起眼睛看她――长得不错,就是有点俗气。
女人被他阴沉的眼神吓得心里打鼓,强撑着媚笑,用四分之三暴露在空气中的胸去蹭他的手臂:“太子真是好酒量!”来之前小姐妹就透过底了,虽然太子年轻又帅,他的生意没几个人想做。一来这些大人物,得罪不起;二来梁爷不许儿子跟欢场女子有首尾,断然没有上位的机会;最重要的一点――“太折腾人了,受不了”,龙精虎猛的年纪,又是习武的,没完没了,接待完他好几天都上不了工。
梁宇森眼神转为鄙夷,他当然不明白她们的小算盘,但能感觉到这些女人都怕他,又要讨好他,除了面孔不一样,从说话到叫床,千篇一律,假得要死。他扭头看右边的,穿白色抹胸裙的女孩要青涩一点,长长的卷发垂在肩头,不安地端起酒杯送到他唇边,他冷哼了一声,完全不张嘴。
白衣女孩了然,赶紧自己先浅浅喝了一口,然后贴近,以亲吻的方式在唇舌间渡酒。这本不稀奇,梁宇森眼里掠过一丝暴戾,伸手按住女孩的后脑,霸道地反客为主,肆意地掠夺。那点酒很快消失,但吻却不依不饶,女孩吃痛惊呼却怎么也推不开他。
在闪烁明灭的灯光里,他脑海里浮现的人是吕青。她也是长发,最爱穿白色,简简单单的白裙,不管典雅还是性感,总是那么妥帖地衬出完美的身材却又不会令人生出邪念。她的美,不仅是容貌,更多的是她的聪颖过人,总能猜到对方的心思,恰到好处地应对任何状况。梁宇森见过不少名媛,她不是家世最好的,也不是最美貌的,但他欣赏她,觉得这个女人跟自己是同类,可惜她很快就要结婚了。
他心里的火越来越旺,猛的把白衣女孩按倒在沙发上,双手从她的胸口往下一用力,清晰的布料撕裂声,裙子被扯成两片。年轻的男人化身为兽,一只手按着她压了上去,女孩尖叫起来,沙发后的几个保镖纹丝不动,只稍微移开了目光。树大招风,梁爷重视他唯一的血脉,为防刺杀,严令手下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
黑衣女人被这一幕吓到,双腿发颤想逃,被拦住了,示意――别走,等着。然而不到片刻,梁宇森就从女孩身上爬了起来,烦躁地踢了一脚沙发,黑着脸低吼了一声:“闭嘴,滚!”提起一瓶洋酒,仰起脖子往嘴里灌。
都以为是女孩哭哭啼啼坏了他兴致,阿黑赶紧把两个女人都赶了出去,红蔷薇一听也急了,重新找了两个老练的小姐过来赔礼。太子爷瘫在沙发上,运动服的拉链开了一半,里面是白色的紧身背心,露出胸前的狮子头纹身和隐约可见的腹肌,手里的酒瓶空了一大半,表情冷漠眼角发红,似有了几分醉意,情绪低落又颓废。
“都是我的错,想着新来的干净,谁知道不懂事,不会伺候人,这两个是好的......红蔷薇坐到他身边,柔声宽慰想补救,谁知太子爷看都没往她身后看一眼,手一伸,抱住红蔷薇,把脸埋进她的颈窝。红蔷薇浑身都僵硬了,一动不敢动,这什么情况啊?
阿黑也傻眼了,和红蔷薇面面相觑,都不敢吱声。好在梁宇森抱了一会儿就松开了手,恢复到面瘫的高冷模式,说了句“麻烦了,薇姐”带着人走了。红蔷薇愣了半天,才想起太子爷自小便没了母亲,她跟着梁爷的时候,也曾照顾过幼年的他几天,这是寻找母爱来了?她不明白,只能骂骂小姐出出气。
第十章 结婚只是另一种方式的契约与合作
于知行想在哥哥和嫂子出国前举办婚礼,了他们一个心愿。时间紧张,钢铁直男如他又觉得结婚这种事是满足女人需求的,问他什么都是“听你的,宝贝”、“你喜欢就好”,吕青忙着挑酒店、理宾客名单、挑婚纱,还不肯丢下公司的事,自然忙得脚不沾地。
最近梁宇森浑身不舒坦,明明一切都正常,社团的运作比以往还顺利,他却老烦躁不安,打不起精神。原本闲不住的人整天窝在家里打游戏,不管娱乐还是运动都推掉了, 反常到连梁爷都觉察不对,问就是“没事,烦不烦”。
他试过找借口联系吕青,但说不了几句又词穷了。没错,在他心里她是与众不同的,但也没到横刀夺爱的地步,先不说北廷郑会长不好惹,首先他老豆那一关就过不了。于知行浪荡,吕青的名声也不好听,梁爷是江湖豪杰好面子,对儿子另一半不要求显赫的家世,唬人的学历,但必须身家清白。
心里不痛快的太子爷决定出门巡场,如果有情况他正好松松筋骨。转到新一和名下的赌场,看没什么异样他正要离开,突然听到一个男人用很夸张的语气大声说:“吕氏集团的大小姐,知道吧?我以前的女朋友!要不是我看不上她,她怎么会跟于知行订婚?不过这女人是真骚,转头就跟你们新一和的太子勾勾搭搭......
梁宇森的脚步停住了,慢慢转身,眯起眼睛望过去――大厅中间的高级桌上,一个神色骄纵的年轻男人正左拥右抱着美女吹牛,眼熟,是高氏的第几个公子来着?一看就是喝多了,加之赢了点钱,满嘴跑火车。阿黑使了个眼色,两个孔武有力的手下直接架起高大少的胳膊,拖死狗一样地拖走了,在场的人都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梁宇森慢条斯理地坐下,一个美艳荷官跪在面前给他倒上美酒,大半个酥胸都袒露在他面前。他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瞟了一眼,果然是个美人,粉面含春媚眼如丝,可惜他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想给,随意掏出几张钞票,塞进女人的胸衣里,说了一个字“滚”,荷官花容失色地按着胸口道谢,匆匆退下。
高家大少被按着肩膀跪在地上,酒都吓醒了,不住口地求饶:“太子,太子,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大量饶我一命,要多少钱,我马上给我爸打电话送过来......
梁宇森驾着二郎腿,故作不悦地挑眉:“高公子这话就不对了,我新一和可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不过是听你说你看不上的女人跟我勾勾搭搭,想向高公子学几招怎么泡妞罢了。”
高大少这才恍然大悟自己到底触了什么霉头,急赤白脸地分辨:“没有,没有,太子,我瞎说的,您别计较。”说着朝自己脸上扇耳光,“叫你嘴贱,叫你嘴贱。”
梁宇森冷笑着喝了两杯酒,看他扇了七八下,脸都肿了,才慢悠悠地阻止:“既然已经知错就算了,不过我确实有点好奇,高公子是怎么打动吕青的芳心的?”
姓高的哪里还敢撒谎,苦着一张猪头脸说:“我跟她都是家里撮合的,根本谈不上男女朋友。虽然和她在外面过了几次夜,可从来没让我近身过,我心里怀恨,才在外面说些胡话来诽谤她。太子,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说一句您和吕小姐的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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