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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探案,坏妖骗钱——三红七绿【完结】

时间:2024-11-24 14:43:08  作者:三红七绿【完结】
  方寸之间,自有乾坤。
  砚与砚,墨与墨。在细微处,各有不同。
  顾一歧今日细看过秦延所写的奏折,“呵之即泽,研如磨玉。秦延用的是歙砚,而且是一方极品歙砚,至少价值千金。”
  月浮玉不解,“歙砚虽贵,但秦延是宰相,应不会用不起。”
  顾一歧摇摇头,“我今日去了五家书画斋询问。自三十年前起,月氏已无人用歙砚,读书人多用的是发墨更快的端砚。走,你们随我去书房,一看便知。”
  书房内,秦延多年来所写所画,摆了满地。
  顾一歧带着他们一张张纸看过去,“我可以断定,秦延的砚台,从七个月前开始,由常用的端砚换成了歙砚。”
  端砚所写的最后一张纸,纸上是几句吟春之诗。
  “难道问题出在砚台上?”孟厌环顾房中四处,却未见到一个砚台,“不对啊,这里没有砚台。”
  崔子玉去叫秦家的管事,等他一来,听说他们在找砚台,忙不迭上前翻找,“怪了,小人前些日子还看见那半块砚台放在桌上。”
  管事说的日子,是秦延死后第三日。他带小厮进房,打算寻一些秦延素日爱看的书,放进寿棺随葬。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日有一个小厮还曾问过他,是否要将砚台带走,“磨到只剩半块,大人应很喜欢这块砚台吧。”
  “留着吧,权当给公子留个念想。”管事将当日之话原原本本讲出,“小人生怕小厮们不长眼,一个不留神把砚台丢了。还特意在砚台下垫了一张纸,写着‘勿动’二字。”
  月浮玉在听到半块砚台时,已觉不对劲。管事一说完,他急着追问,“那半块砚台的砚侧,是否有一块半月形的缺口?缺口旁有刻字?”
  管事呐呐点头,“对,有一个缺口,还刻了字。”
  因砚台已断成两截,管家依稀辨出其中一个是“浮”。一语落定,月浮玉无力挥手,让管事先出去。
  等人一走,孟厌讶然道:“月大人,你怎会知道这些细节?”
  月浮玉的眸中,有难言的哀色,“那方砚台应是我的,月封阳所送。我那时尚能视物,闲来无事,便往上刻了两个字。后来有一回,我在书房头晕目眩,不小心将砚台扫落,自此断成两截。之后,我命人将砚台丢了。”
  秦延对他人之食他人之礼,小心又小心。
  可他不会对一方砚台起疑,遑论那方砚台,是他最崇敬之人的遗物。
  那方砚台,或许曾在百年前毒害了月浮玉,又在百年后杀死了秦延。
  “当务之急,是找出砚台,还有到底是谁送的砚台?”月浮玉平静之后,当即开始吩咐几人,“崔大人,你与孟厌、姜杌一块去查何人送的砚台,本官与顾大人去找砚台。”
  找人问几句而已的小事,何需三个人一起去?崔子玉小心提议:“找人这事简单,不如我陪你们去找砚台?”
  月浮玉面无表情,“不行,你去找人。”
  崔子玉还想再劝,被挤眉弄眼的孟厌一把拉走,“他不让我们去找砚台,没准那块砚台藏着什么秘密。你说对不对,姜杌?”
  姜杌深深叹了一口气,“你小声些,月浮玉就在我们后面。”
  “是吗?”孟厌猛地一回头,果然看见月浮玉正一脸无语地盯着她,“月大人,我们马上去问人。”
  三人在宰相府问了一圈,无人知晓砚台是何人所送。
  只知七个月前的某日,秦延抱着一块木盒回府,面上带笑去了书房。
  自那日开始,他惯常用的一方砚台被锁进柜子,取而代之的是那半块砚台。
  宰相府没线索,三人又去了宫里问月弗之。然而他也不知道,“夫子很爱惜那半块砚台,进宫照顾朕时,特意拿木盒装着。一再嘱咐打扫的太监,不要动木盒。”
  他奇怪秦延的举动,有一日临睡前甚至缠着问过,“夫子,朕送了多少砚台给你,你从来不用。独独那半块砚台,你却当个宝。”
  秦延满面红光,眼中跃动着异样的神采,“陛下,此物并非俗物。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臣相信月相在天有灵,定会护佑月氏江山稳固。”
  
第68章 浮生变(五)
  “秦延看来知道砚台是月浮玉之物。”
  “若砚台真的有毒。此事的关键在于,送砚台之人,到底知不知道砚台有毒?”
  若此人不知晓,秦延中毒应是无妄之灾。
  若此人明明知晓砚台有毒,还利用秦延对月浮玉的崇敬之情送给他,致他中毒惨死,其心可谓歹毒。
  除了月弗之,常与秦延相处之人,便只剩当日山中木屋里的另外九人。
  他们一家家问过去,九人皆说不清楚,“秦相年少时,曾改过前朝诗人所写之诗,大赞端砚,贬低歙砚。我们也纳闷,他怎么突然用起一贯瞧不起的歙砚。”
  那句诗是:端州石工巧如神,踏天磨刀割紫云。干腻薄重立脚匀,歙砚纹杂何足云![1]
  九人之话,更加证明秦延应是清楚知晓,砚台是月浮玉之物。
  已过百年,除了月浮玉,他们实在想不通,还有谁会知晓那半块残缺砚台的来历。
  三人了无头绪,只好先回府与另外两人汇合。
  只是,今日进府。一路上,三人却未看见一个奴仆。
  等踏进后院,姜杌忽然亮出骨剑。孟厌上下左右看了又看,并未发现任何不对劲,“姜杌,怎么了?”
  “我们进了幻境。崔子玉,护住她,退到……”
  话还未说完,轰隆几声咆哮,由远及近,声振屋瓦。
  再一抬头,风起云涌,四面八方涌出一团团黑雾。
  倏忽,黑雾遮天蔽日。三人立在院中,犹如身处茫茫黑夜。
  “姜杌,你还敢来碧阳城!”
  随音而至,三个手持长剑的男子从天而降,将三人围在其中,“馀容说你来了,我们还不信。”
  姜杌双手握住剑柄,抵在胸前暗暗蓄力,“笑话,我为何不能来碧阳城?”
  “大哥,何需与他废话。”左面男子的面目近乎扭曲,长剑在手中不停翻转,“杀了他,为四弟报仇!”
  孟厌挨他最近,那把剑在她眼前闪来闪去,她吓得瑟瑟发抖。
  眼下这局面,三个对一个半,本就了无胜算。
  况且,她还是个拖累。
  一旦打起来,姜杌和崔子玉还得分心顾她。与其在此连累姜杌,她和崔子玉倒不如回房,去搬救兵。
  她瞧三人言语中有些忌惮姜杌,猜他应能撑一会儿。
  “姜杌,好像是你的仇人寻仇。那个……要不我和子玉先回房等你?”孟厌一边笑吟吟说着,一边悄悄去拉崔子玉的手往后退,“哈哈哈,几位大哥,我们和姜杌不熟。你们慢慢打,我和我姐姐先回去。”
  孟厌边说边退,直撞到右边那个男子才停下。
  “这位大哥,麻烦让让。”
  “不熟?你们要是不熟,他牵你的手作甚?”男子恶狠狠逼退孟厌,“馀容和几个女妖不过碰到他的手,被他拆了两根艳骨,千年修为毁于一旦。”
  孟厌欲哭无泪,“你们不知道,他欠我银子。我这人好色,便让他牵手来还债。”
  “他会欠你的银子?”男子桀桀开始怪笑,笑声越渐毛骨悚然,“他上回来碧阳城,抢了我们三万两黄金。”
  “姜杌,你真有钱啊。”
  “还行,够帮他们买几副好棺材!”
  话音一落,三人脸色大变,眼中红光闪过。三人合为一人,持剑向他们挥来。
  左右皆空,姜杌回身一推,将孟厌与崔子玉推到廊下,“待着别动,几个小喽而已。”
  孟厌退到廊下的同时,呼啸破空之势,裹挟着剑气横扫而来。姜杌来不及闪躲,只得双足点地,化作一团黑雾飞上屋顶。
  一人又变三人,飞身一跃,追上屋顶与姜杌缠斗。
  四人四剑,剑光闪过,如萤萤之火。
  顾一歧与月浮玉走至一半,远远看见宰相府上方黑雾弥漫。
  两人对视一眼,暗道不好,急匆匆往回赶。府外设了结界,两人着实废了一番功夫才进到院中幻境,找到躲在廊下的孟厌与崔子玉,“出了何事?”
  孟厌指指斜上方屋顶打斗的四人,“姜杌的仇家寻仇。”
  月浮玉随她看去,屋顶上的打斗仍未分出胜负。姜杌的身形穿梭在另外三人之间,四方妖气涌动,剑光如虹,划破黑雾。
  “我瞧他能应付。”月浮玉看了一会儿,便带着几人坐到院中,“你们查的如何?”
  孟厌:“没人知道是谁送的。”她回话时,仍不时盯着屋顶。姜杌被三人围在中间,手中的骨剑只剩半截,她心中着急,“月大人,你法力高强,不如帮帮姜杌。”
  月浮玉淡淡看了一眼,“上面那三个,是修炼千年的大妖,本官打不过。别看了,他能应付。”
  “那……他万一死了,我岂不是人财两失?”
  生死离别的哀伤,瞬间涌上心头。泪水在眼眶打转,孟厌捂着脸不敢再看。
  月浮玉好整以暇抱着手,面无波澜,心如古井,“无妨,等他死了,本官为你和顾大人做媒。”
  顾一歧拱手道谢,“多谢月大人成全。”
  孟厌听着两人的调侃,哭得更加大声。
  姜杌分神听院中四人交谈,一把长剑疾进,如蛇之灵转。剑尖近在咫尺,姜杌回神,以掌相挡。
  左手凌空挽了一个剑花,又一把剑出现在他手中,“忘说了,我还有一把剑。对了,是用你们四弟的脊骨做的。”
  这是一把通体漆黑如墨的长剑,挥动时隐隐有哀嚎之声传出。
  三人看着剑,双眼赤红,破口大骂,“姜杌,你杀了他还不够,竟将他做成剑侮辱!”
  姜杌冷冷怼了回去,“你们真不讲理。他自己找死,非要与我比试,与我何干?再者说,他死都死了,我拆根骨头做把剑而已。馀容被我拆了两根艳骨做剑,你们见她抱怨了吗?”
  “你!”
  三人被他气得血气上涌,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一声暴喝,三人挥剑直削下去。
  姜杌飞身半空,以法力催动骨剑。顷刻间,剑光如万点星芒倾洒而下,剑气如雷霆万钧奔腾而至。
  这一剑诡异至极,这一剑躲无可躲。尚在屋顶的三人,被剑气所伤,摔下屋顶。
  其中一人正好摔到孟厌脚边,孟厌避无可避,只能笑着与他招呼,“哈哈哈,你怎么摔下来了?”
  男子插剑入地,勉强起身站住,慢慢擦去唇边溢出的鲜血,“他好像很喜欢你。”
  “没有,他最讨厌我。”
  孟厌躲到崔子玉身后,“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别杀我啊。”
  “大哥,姜杌喜欢她!”
  月浮玉与顾一歧起身站到孟厌左右两边,捏诀施法,凭空筑起一道结界。三人已身受重伤,修为大减,刺了几剑,也刺不破结界。
  姜杌冷嘲热讽的话语自三人身后响起,“你们给我一万两金子,我把这把剑送给你们,如何?”
  三人火冒三丈,拼着最后一点修为,再次合为一人,持剑刺进结界,直冲孟厌而去。
  “孟厌!”
  黑雾散尽,秦家奴仆的声音再次隔墙传过来,院中地上只剩一把染血的银剑。
  姜杌捂着胸口站在顾一歧身前,断线的血色玉珠染红白袍,顺着衣角滴落到杂草之上。
  一滴,两滴……
  直至他再也支撑不住,一头载倒进飞奔而来的孟厌怀中,“你没事便好。”
  孟厌在剑刺来的一瞬,抱头蹲在地上。三人哪会料到她会蹲下,剑已刺出,无力收回转下,直愣愣向顾一歧而去。
  顾一歧侧身躲开,谁知姜杌却飞身挡下这一剑。
  此刻,孟厌手足无措抱着姜杌大哭,崔子玉拉走她,“你扶不动他,让他俩扶他回去。”
  孟厌听话让开,顾一歧与月浮玉咬牙切齿上前,一左一右架着姜杌回房。
  路上,姜杌面色苍白,气若悬丝,“顾大人,我帮你挡了一剑。”
  顾一歧白眼连连,他明明已经躲开,姜杌非要来挡剑,“姜杌,我能避开,你大可不必。”
  “总之是我救了你。”
  “别装了,你的伤口快愈合了。”
  月浮玉的修为在几人之人,一眼便瞧出打斗时,姜杌是故意装弱,戏耍那三个妖怪。
  至于之后莫名其妙闹出挡剑一出,顾一歧与月浮玉对视一眼,耳中所闻,全是孟厌鬼哭狼嚎的哭声。将姜杌丢在床上之前,月浮玉丢下一句话,“明日早些起来,别耽误本官查案。”
  “月大人,你真狠心!”
  月浮玉转身离开,顾一歧想了想说道:“多谢。”
  不管姜杌到底是为了谁挡剑,总归那把本该刺向他的剑,刺进了姜杌的胸口。
  千年妖怪赌上所有修为的剑气,他其实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躲开。
  “顾一歧,上回扮做你吸魂一事,一笔勾销。”孟厌的哭声越来越近,姜杌挥手催促,“你快走。你在,我不好装。”
  “姜杌……”
  顾一歧出门时,正好撞见哭哭啼啼进门的孟厌。他眉头乱跳,扶额跑走。
  姜杌有气无力躺在床上,见孟厌进房,他勉强撑起身子,“我不放心他们,你来帮我包扎,好不好?”
  “可我怕血。”孟厌坐到他身边,“不过为了你,我愿意试一试。”
  她的目光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伤口流了太多血,别把你吓着了。”姜杌暗中窃喜,从枕头下变出一截细纱布递给孟厌,“你闭上眼睛,我握着你的手。我说,你做。”
  孟厌点点头,闭上眼睛,伸出双手任他握住。
  “你把我的衣带解开。”
  孟厌摸索着解开衣带,入手一片冰凉,她颤抖着往伤口处摸,“姜杌,接下来做什么?”
  姜杌低头看了一眼已经愈合的伤口,懊恼道:“你把纱布展开裹一圈便好。”
  孟厌依言照做,等裹好纱布后,她轻轻睁开眼睛。入目是男子半裸的身子,再往上,是一圈缠在胸口的纱布,“我还挺会包扎,都没流血了呢。”
  姜杌心虚应她,握着她的手来回摩挲,“还好有你。我今日与他们连番打斗,又失血过多,夜里怕是要起高热。”
  孟厌急急表态,“你放心,我睡在地上守着你。”
  “地上多凉啊,你来床上与我一块躺着。”
  “会不会挤到你?”
  “不会。”姜杌挪动身子往里靠,拍拍身侧的床板,“你瞧,多宽呀。”
  孟厌立在床前思索片刻,最终选择躺在他身旁,“若我挤到你,你记得喊醒我。”
  “行。”
  迷迷糊糊睡至夜半,孟厌察觉有人好似在摸她。那双手沿着腰侧缓缓上移,所到之处,如烈火在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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