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住手……”沈知梨扬起白皙的脖颈,挺起弯月般的腰肢,欲哭无泪反抗他的抚摸。
鹤承渊咬耳,“声音小些,这可是白日……”
沈知梨眼泪外飙,忍耐低鸣。
折腾半天,这人乖了,趴坐在他身上一动不动,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两具身体不隔一丝相拥。
大魔头拍抚着她,给她洗头,发丝搭在指间轻放水面。
“阿梨真的不帮忙吗?……难受。”
“帮不了……最多帮你搓背,但我现在没力气了,所以搓背也没了。”
“那你把手从我腰上拿开。”
“你先让它走开。”
“走不了。”鹤承渊轻吻她的耳朵。
“我坐着不舒服。”
“嗯,和我一起忍着吧。”
沈知梨:“……”
相互折磨……?
鹤承渊给她洗完头后,她还是懒散挂他身上,一动不动,享受他的服侍。
“……不是你服侍我吗?我头上也沾到灰了,不帮我洗洗?”
突然,屋外传来几道脚步声,“小姐!我给你带了一块茶酥,你真不吃吗!”
是凝香。
沈知梨一个哆嗦,扬起头来,遭美色耽误消失九霄云外的理智回归了!
挣扎着想起身,又被鹤承渊扣住腰摁了回来。
“你!嗯……”
他就没打算放过这个只会花言巧语的小骗子。
“别乱摸,别乱摸。”沈知梨祈求着。
凝香拍打她的门,“小姐!小姐你在里面吗?”
她在试图破锁。
鹤承渊在她脖子蹭了蹭,“她要进来了,阿梨……放松……”
“鹤……”沈知梨被逗得一句完整的话都碎得不成样。
大魔头想干嘛啊!美色误人啊!
“钟叔!这屋子怎么瓦破了!”
凝香掰扯她的门,沈知梨觉得这门很快就要被她暴力拆除了。
她慌忙对外道:“我……唔……”
“鹤承渊!”
“怎么了?”
“别碰我……”
凝香:“小姐!你大白天的干嘛呢!鹤公子的屋子塌了,怎么回事啊,你在里面吗?我进来喽。”
沈知梨:“别!我现在不方便……额……”
凝香听她声音怪怪的,“鹤公子不会在你房中吧!啊啊啊啊啊!”
沈知梨摁住鹤承渊的手,眼神警告他,再闹下去她要生气了。
“我们那什么……鹤承渊受伤了,我给他疗伤呢。”
鹤承渊:“……”
门外的凝香转头问阿紫,“鹤公子受伤了吗?”
阿紫怔了会儿,摇头的脑袋默默顿住点了点。
凝香:“小姐!找个下人伺候他不行吗!”
沈知梨声音发颤,“好了,你们先去玩吧,我……我……明日再找阿紫。”
凝香欲言又止,把钟叔一起带走了。
沈知梨生气掐住大魔头的脖颈,把人摁到桶边,“别闹了,水要冷了,快起来。”
鹤承渊垂下眼睫,盯着她不构成一丝威胁的掐脖,骤然一笑,“阿梨不是说要帮我洗头?”
“……”沈知梨只得给他洗,“礼尚往来。”
“嗯,那你是不是还欠我……”
沈知梨抓起个花瓣就塞他嘴里,堵住他的嘴。
鹤承渊也不恼,将花瓣拿出来,放置在她肩膀上,“昨日你们查出什么了?”
“一夜未归,你就是跑到说书人那里,待了一晚上,学来些什么东西。”沈知梨捧起水撒在他的发端。
“小郎君会的,我都会了。”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
鹤承渊:“阿梨不喜欢吗?”
“……”沈知梨扯开话题,“聊聊昨日的事,我们找到了一间夹缝中的窄屋,空置多年,破旧不堪,门框上有数条划痕,宋安推测,那是两个孩童每年测量身高而来,但是痕迹最高之位只到腰上,柜板上还有一只兔子灯的图案。”
“住在隔壁的掌事嬷嬷说这房多年前就空了,屋中的婆婆不知是因何人离世,受了打击,疯了,揪着张画像在城外几十里的山村里寻人。”
“你觉得事情哪里不太对?”
怀里的人一声不吭,拥着她。
“喂,鹤承渊,我在与你说话呢。”
鹤承渊:“阿梨喜欢吗?”
“……”
沈知梨揪住他的发把人从怀里拔。出来,嘴张了又合,不知从何说起。
大魔头魔怔了吧……???这还是前世那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吗?!他是不是吃错药了。
他干嘛老粘着她……虽然是她先撩拨的,但是这谈正事呢,敢情他一句没听进去。
她揉了把他的头发,怕给他揪疼了,无奈叹息吻上他的额头,“喜欢。”
鹤承渊总算回归正常,“阿梨是如何找到破屋的?”
沈知梨:“人丁册。那天阿紫说对附近有熟悉的感觉,于是在周边逛了一圈,随后来到京烟十巷,我觉得似曾相识,拿出人丁册,发觉凝香也住着,便去里面找,正巧遇到那个破屋,又遇上了破酒家的掌事嬷嬷。”
“探过了?”
沈知梨几乎一瞬,便知他在问谁,“问过了,凝香说她与弟弟不亲。”
“府里人问过?”
“试了一下钟叔,他说这么多年来,人来来走走,许多记不得了,府里也因谢家的事,走了许多原先的人,怕牵连到自身,所以都走了,留到现在的也就只有钟叔和凝香。”
“所以,你打算出城?”
“本是计划今日去寻,虽然看起来和现在的东西没什么牵扯,但我总觉得暗藏玄机,说不出的怪。”
“阿梨既有想法,就坚持往里查,你不会错的。”鹤承渊:“不过,不是计划今日去查,为何没去了?”
“君辞与我爹被传入宫,宋安遇到了些事,说新址有两个鬼祟之人徘徊,所以紧急赶过去了,况且……你又不在身边,我不敢贸然出城。”
“这么碰巧?”鹤承渊沉思片刻,“你计划出城,他们都被支开了。”
“你没被支开,你自愿走开的,你不许再去说书人那。”
“为什么?”
“你都看的什么东西?!”
“可阿梨不是说喜欢吗?”
“……”
“明日我随你去查。”鹤承渊不逗她了,再逗小猫要生气挠人了,他抱着她从水中起身,给她找帕子擦身,又套上衣裳,“我一夜未睡,屋子被你踩了个洞,可否借宿一晚?”
沈知梨:“……”
踩了个大洞……
她这时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他自己的衣裳整整齐齐理在她衣柜里了,轻车熟路扯出一件套身上。
“……”
第105章 旧印(11)
次日,宋安又找上门来,他们几人结伴潜出了城。
沈知梨手里拿着块玉佩,着实像个烫手山芋,她一手拽着鹤承渊怕人给跑了,一手握着让他们低调出城的玉佩。
他盯着玉佩看了许久,一言不发,但她觉得火气不小。
还正打算把玉佩塞回给宋安,他就浇了瓢油,字里行间透着羡慕之意,“沈大小姐,这玉佩可是大师兄母亲遗物,他居然把这交给你了,我都没有……”
他话都没说完,沈知梨急忙把东西塞宋安手里,“我、我觉得,这东西实在太过贵重,在我手里浪费了。”
鹤承渊灰淡的瞳眸微微眯起闪过星点,冷冽之气化为乌有。
“什么浪费了。你不识货。”宋安翻了个白眼,把玉佩收好,“大师兄还不是怕你被人暗杀,到时候毁了他的计划,谁还在乎你了,切。”
沈知梨:“我有护卫,你把玉佩帮我还回去吧。”
宋安冷呵道:“你那些没鬼用的护卫,挨得了打吗?”
沈知梨挽着鹤承渊的胳膊拽了拽,“我的护卫不会挨打,他只会打别人,你要试试看吗?”
宋安扫他们两人一眼,“是是是,他厉害,我看你也不差,能把屋顶一脚踩个大窟窿,一般人还真是做不到。”
沈知梨:“……”
他不说话,没人把他当哑巴,今天早上他就在那笑了一个时辰,她怎么没用扫帚打死他。
“怎么君辞和我爹还没回来,这都两日了。”
“我看事在辅佐废物太子。”宋安:“听说没鬼用的新皇,政事不理,开始选妃了,和他那荒淫无度的爹一个样。”
沈知梨:“你昨日的事处理的如何?人抓到了吗?”
宋安:“抓到了,没什么异样,就是两个想偷东西的贼。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转移了一部分。”
他回首去问阿紫,“你什么都没想起来?”
阿紫摇头,“没有。”
“怎么离京,怎么失忆的全然不知?”
阿紫还是摇头。
宋安叹了口气,“算了算了,查一下也无妨。”
几十里外的山村透着诡秘,风声飒飒,村中空无一人。
鹤承渊环顾一圈,将沈知梨拉到身后,“你们发现破房子一事,还有何人知晓?”
宋安随手推开一扇房门,跨进去,桌上摆着饭菜,还未动过筷子,他端起来。
沈知梨冲上去,拽住他的手,“你做什么?看见饭就吃啊!”
“他是在确认饭菜也没有馊味。”鹤承渊紧随其后走进来,在屋里查看一圈。
“然后吃了?”沈知梨呆呆问着。
她觉得宋安做的出来这事,鹤承渊也知沈知梨问得出来这事。
他淡笑着并未说什么,让他们两个闹腾去。
宋安跳脚,“我是什么很蠢的蠢货吗?!还是师兄聪明!你太笨了。”
沈知梨耻笑,“不好说,说不定你还真是呢?”
阿紫怔神,“沈小姐,我怎么觉得屋子里的状况有些眼熟。”
沈知梨:“不光屋子,整个村子都似曾相识。就像陈常山的那三个村庄一样,所有的人都一夜消失了。”
鹤承渊未发现什么异样,转头问宋安,“饭如何?”
宋安:“馊酸味不大,因是就这几日的事。”
鹤承渊往外走,“把每个屋子查一遍。”
宋安握紧腰际的剑,“我们过来路上花了些时间,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出城费了不少事,兜兜转转耽搁了一个早上,现在都过午时了。”
沈知梨警觉问道:“什么意思?”
宋安:“天黑前,要离开此地,我感觉是个陷阱。”
鹤承渊握住她的手,“恐怕,天黑前,要回到府才算安全。”
宋安:“回府?!那根本来不及!就入城那麻烦事,现在就该回程了。”
沈知梨:“村子不大,就一百户人家,不如兵分两路?”
“兵分两路……”阿紫对死气沉沉的村子耸了下肩,“这感觉令我脊背发凉,像是有谁在暗中盯着我……”
宋安也觉得不妥,“若是遇到危险,走散就完了。”
这里唯一能打的就鹤承渊了,谁想和他分开啊,他惜命,他打死不离开他半步。
沈知梨未再说,她扯了扯鹤承渊的衣袖,听取他的意见。
鹤承渊:“一起找吧,这因是有人故意为之,给的一道选择题。”
沈知梨:“说不定,我们幸运,一下就找到了。”
“找了再说吧,沈大小姐。”宋安走在前端开路,阿紫则走在中间,鹤承渊牵着沈知梨走在最后。
宋安一间间推开屋门,屋门发出咯吱声,他先一步进屋,简单查看,一连几间房,倒是看出来些相同之处。
“饭不是在锅里,就是在桌上。”
“我猜测,晚饭前消失的,饭没臭,说明不是昨日就是前日。”
沈知梨望着这些房子,每个屋子房间都众多,再根据他们摆的餐食和碗筷,几乎家家户户都多三间房出来。
“他们为什么备这么多房间。”
鹤承渊解答道:“城门戌时即关,山村是距离京城最近的一处地,房多可做留客用。路上耽搁、遇事未来得及入京,就可在这花小钱暂歇借宿。”
沈知梨:“原来如此。”
他们查了几个时辰,一点发现也没有,除了要找那位疯婆婆,还要找她的画像,她问的究竟是谁的画像。
因此每间屋子都要认真搜察一遍,直到……
宋安推开了一扇门,正对门口的是一口已开的红棺,他立即拔剑而出,“果然,是傀儡师的手笔。”
鹤承渊下意识把沈知梨拽到身后。
沈知梨疑惑道:“国师?!这附近唯一暴露身份的就是他了!那天寿宴,他凭空消失!”
“可这村子存在多年,他都没伤一份,怎么现在毁了村子?!”
宋安瞧着这打开棺,浑身发凉,剑鞘一推,把它合上了,像沾上霉运似的,狂甩剑鞘,打了个冷颤,“先皇怕有人袭城,所以百里外除了这个村子,剩下的荒无人烟。”
“安营扎寨?”沈知梨颦眉,“国师做活傀儡逼太子就范?”
宋安:“就范?他现在不就是活成了下一个先皇?还有什么好逼迫的。大师兄现在还在宫中,不知道如何了,也是够糟心。”
“咚――!”
柜子倒了,架子上的东西全倒在了地上。
几人闻声赶去,阿紫站在倒塌的柜子前愣神,而地上是一张小儿画像,十多岁的年纪。
沈知梨:“画像!”
“傀儡师的红棺!”
这更确定其中有诡异之事!她的直觉是对的,破屋该查,凝香也有问题!
凝香那天说她多年没见过弟弟,与弟弟关系不好,可人丁册不会出错,而她也从没提起过她的祖母……京烟十巷多年无人居住的窄屋,门框上的痕迹,柜子边的兔子图像。
宋安说门框上是两个孩童的身高,只是第二个追得过快,那么也就只有喜欢蹦跳的男孩长的快了,两个小孩,一个婆婆,兔子画像,若是大胆猜测,那便是凝香的家。
掌事嬷嬷说婆婆疯了,是因为死了孩子,那么死的究竟是那个男孩,还是……女孩……
不断刻在最后一道痕迹,是为思念,小男孩长得快……再加上面前的画像,死的是那个男孩?!
凝香的问题,到底是男孩死去,多年未见,以为被家人抛弃的原因,还是……她这个人就问题?
阿紫蹲在地上翻找,画像不止一张,从幼年到十多岁泛黄的画像,全部都有。
直到,又有一张画像露出一角,夹在一本书中,打开来是张女孩画像,背后写了几行歪歪扭扭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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