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梨没忍住,指尖戳了戳他的脸,“被我碰到了,这下脸也要洗了。”
鹤承渊怒火中烧,一把将水盆扬了,只不过是朝另一边。沈知梨笑眯眯望着他,看着水泼在地,铜盆咣当一响。
好了,完美解决,他的手再搓下去要脱层皮了。
“你碰过我的地方可不少呢,是不是都得洗一遍?回府吧,我今日早了你很久,昨夜你不在我彻夜难眠,跑你房中找你,谁知你一夜未归。”
鹤承渊毫不留情揭穿她,“沈大小姐不是彻夜难眠?一夜未睡都没发现我没回吗?”
沈知梨:“……”
他要不要这么会转空子。
“沈大小姐满口胡言,就像那天你坐在我的窗台,发誓说着进破酒家从没点过小郎君。赵小姐可说你是常客,左搂右抱,一掷千金。”
沈知梨抱臂道:“你与赵小姐聊得挺欢啊。”
鹤承渊夺刀开门出去,大步流星走在前面。
阿紫见他怒气冲冲,比方才更甚了,自觉让出条路来,“沈小姐。”
沈知梨提起裙摆匆匆跟跑在他身后。
阿紫焦灼道:“沈小姐,你不是哄人吗?”
沈知梨欲哭无泪,“我也不知道哪句话又把他点燃了。”
她可真是怕,鹤承渊大开杀戒。
结果,他并未冲去破酒家刀小郎君,也没去谢府杀谢故白,就独自一人冲回王府,利落上锁把自己闷进房中,将她拒之门外。
阿紫嘴角抽搐,“沈小姐……这……”
沈知梨长叹口气。
大魔头怎么这么难哄!难道是她哄的方式不对?把他气疯了?
阿紫:“以鹤公子的脾性,他没冲动杀出去,都是在为小姐着想了……小姐……你哪句话把他惹生气了。”
沈知梨搬来张椅子,干脆坐他门前,看着紧闭的房门,托腮发愁,“我也知道,他是顾及我,但是……我到底哪里又给他点着了。”
钟叔在后院前,突然一喊,“小姐!快来吃好吃的!”
凝香本就探了个头在看热闹,猛甩过头,差点把头扭了,“什么好吃的!”
“好吃的?”沈知梨目光也被引了去。
钟叔对她们挥手,“茶酥啊!”
沈知梨:“茶酥?余江的茶酥?”
不用想了……绝对是谢故白托人送来的。
她舔了舔唇,“……我就不吃了。”
阿紫:“余江茶酥很有名呢,小姐真不吃吗?”
沈知梨:“你去吃吧,我就不吃了。”
阿紫:“鹤公子这门……何时才会开啊。”
“估计快了,他不留门,也会给我留扇窗的。”
阿紫噗呲笑道:“小姐倒是了解鹤公子,那我不打扰你们二人了。”
“你去吃吧,帮我给钟叔说一声我饱了,不吃。”
“好。”
沈知梨翘着二郎腿坐在他门外,抖着小脚丫,开始盘算,要是有夜鸣香就好了,她就能给他窗户纸戳个洞,给他灌进去。
这不开门可怎么办……
轻吻梨子整理她抬头一瞧,盯住了一条爬墙的路,当即立下,三两下借着杂物堆积,徒手爬上了屋顶。
青瓦在她脚下清脆作响,本是想隐瞒脚步靠近,却没想到轻功不行,她不适合做刺客。
屋顶朝下望还是有些高度,她只好手脚并用往前爬,幸好他的房离的不远,浅浅估算了一下,停了下来。
应该是这了。
想着就开始拆人屋顶,撸起袖子揭瓦,总算是叫她掏了个洞,眼睛瞅过去往下一瞄。
热气弥漫的屋子里,他的身影若隐若现,发丝飘在水面随波纹浮动,赤。裸泡与桶中,他仰头头来,对上她为了看清,缩起眼睛费力探究的目光。
“!!!”
大魔头!!!发现她了!!!
不过也是,她声音这么大,他怎么可能不发现。
完了……大魔头肯定要挡住不许她看了。
哪知!在她起身之际脚下青瓦忽然松动,她身子一歪,像被一股力推了把,一脚踩进洞里摔进屋子,瓦砖在她身边掉落,鹤承渊胳膊一捞,她不偏不倚正巧摔进他的怀里。
“咔嚓――!”
浴桶不堪重负散架,炸开花,水花铺地,两人尴尬坐在地上,而他还一丝。不挂……
热气迅速从大敞的屋顶散去,怪异的气息充斥屋子,静得可怕。
“你听我解释。”沈知梨哭笑不得,手心不知觉捂上他硬。挺的胸肌滑到脖颈,一把勾住,以防他一怒之下把她从屋顶丢出去。
鹤承渊扬头瞧了眼屋顶上的大洞,泡了个露天澡,“……”
千防万防屋顶难防。
“现在……那个……你的屋子……漏风……”沈知梨干巴巴笑了两声,缓和气氛,“要不去我屋里继续……洗?”
“你看……那什么,你都被我碰了,要是嫌脏,我帮你……”
鹤承渊抬眸注视她眼中的倒影。
沈知梨挤出抹笑,“帮你搓背吧。”
“……”鹤承渊抓住她的胳膊,想把人从身上摘下来,她一下黏糊上来,扒在他身上死不松手,他越是去推,她越是用劲反抗,衣裳布料在他肌肤上要命的摩擦,登时身子沸滚,温度迅速飙升。
“沈、知、梨!”他涨着脸,克制着咬牙切齿从唇齿间挤出她的名字。
沈知梨假模假样抽泣道:“我真不是故意的,谁叫你把门都锁了,那我想道歉你都不给我机会啊。”
鹤承渊闷了半天,憋出几字,“……窗没锁……”
“……”沈知梨:“那我又不知道……你下次打开嘛,我不就知道了。”
他深吸一口气,“先从我身上下去……”
沈知梨蠕动身子,抱得更紧,手还不安分在他光秃秃的背上占便宜,“不要,我还没解释完呢,等下你又跑了,我最近夜里老做噩梦,还有还有,昨天查到的事都还没同你说。”
“我跑不了……”
“真的?”
“你刚不还说,明日就离京?”
“我何时说过。”
沈知梨得来他不会离家出走的回答才舒口气,“那是我记岔了。”
“你记成了谁?有娃娃亲的青梅竹马吗……”
沈知梨骤然低头,吻上他张合的唇,把话语堵在喉间,安静多了。
鹤承渊短暂滞住,随后摁住她的后脑,以牙还牙,气势强硬反攻回去,怒气发泄,赢来沈知梨气息凌乱败给了他,才罢休,他起身借机把人丢下,转身离开‘露天’浴室。
沈知梨:“……你又去哪?”
他随意套了件衣服,走进隔壁她的房中,连带衣服一起翻身进了她的浴桶,双手往桶沿惬意一架,幽深的眼眸望着她。
沈知梨心领神会,她该伺候大魔头沐浴了……她将门窗锁好,又去给他烧水兑水,然而见她笨手笨脚,火都生不起来,磨磨唧唧的很。
他两指一抬,冷冷的水一下沸腾冒烟。
她瞳孔惊喜放大,回首盯住他湿漉的发丝贴在他滚动的喉结处。她木纳住,一时望了要做什么,提着桶来给他续水,半桶沸滚的水提到一半时,鹤承渊蓦地察觉不对。
“你要谋杀?”
“……”沈知梨这才反应过来,她忘兑凉水了,急匆匆提了半桶凉水过来,“误会……这次真的是误会。”
话音将落,半桶凉水就泼进了桶里,算是彻底将他生起的火,灭了干净。
鹤承渊望着泼了满腿的凉水,“……”
她全程眼睛盯扒着他,手在做事全没经过大脑。
他默默从桶里起身,觉得万事还得靠自己,她靠不住。
沈知梨:“你怎么起来了,你别走啊,真的是误会,误会,我手滑了。”
大魔头怎么这么难伺候。
她正要放下桶,去留人,鹤承渊已经自食其力主动去给自己添水了。
第104章 旧印(10)
鹤承渊给浴桶续满水跨坐进去,水花溅出桶外,由于水添太满,沈知梨站在桶边,被这水溅湿半身。
沈知梨:“……”
他后脑慵懒靠在桶沿,手架两侧搭在外面,长睫垂搭闭着双眼,享受热雾的包裹。
衣裳浮在水面,湿漉的白衫紧贴肌肤,若隐若现透出里面起伏的胸腔。
沈知梨捏着衣裳,没忍住吞咽,咕咚一声,响彻在安静的浴室中。
鹤承渊羽睫挂上水雾,抬眼时,睫毛轻颤,凝结悬挂的水珠落下,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浴桶边的人痴呆杵着,双手在衣裳处揉搓,直勾勾盯着他裸。露在外的肌肤看。
他的嗓子浸在温水中,像裹了层柔纱,磁性又好听,“你找我做什么?”
沈知梨转过神,“我……我来和你议事。”
“嗯,你走吧。”
“啊?我走去哪?”
“去找你的青梅竹马,娃娃亲。”
“……”沈知梨蹲到他浴桶边,把头凑过去,两只手扒在浴桶上,没心没肺笑嘻嘻道:“我不找他们,我找你。”
“找我做什么?”
这话他又问了一遍。
鹤承渊扭过头去,二人视线平齐,可这人压根不看他的眼睛,不怀好意盯着他水纹下起伏的胸口。
沈知梨:“来哄你,别生气了,我下次绝对不去,成吗。对我而言,他们就是一块萝卜戳几个洞,再叉两筷子,我都记不住。”
“那我在你眼里是什么?”
“是鹤承渊。”
鹤承渊冷哼一声,甩过头,对这个答案似乎不太满意,他笼紧衣裳,甚至捋了下发,把她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沈知梨什么都窥视不到了,只能抬起头来,注视他那张脸。
“那仙首?”
“出去。”
她一把逮住他的胳膊,“我的小郎君,可以吗?”
他抽动胳膊,沈知梨扑上去抱住,“我君、我君。别生气了。”
鹤承渊抽动的胳膊停下来,转首望向她,又问了一遍,“你来找我做什么?”
沈知梨咬着唇,严谨思考,过了一会儿,试探道:“我……我给你讲故事,陪你泡澡……”
鹤承渊嗤笑道:“陪我泡澡?怎么个陪法?”
沈知梨忽然起身,松开他的胳膊。他的眼眸暗淡下,胳膊上的温度没了,他怔了会神,揭开眼皮望向她。
她突然走出了浴室,“等我一下。”
鹤承渊神色隐晦不明,她脚步着急开门出去,门开了又关,他注视着一扇紧关的门,盯了半刻没有动静,默默敛起目光靠回浴桶,望向没有大洞的天花板。
天花板没有动静……
就在他阖上眼的瞬间,房门打开了,沈知梨抱着满怀月季跑进浴室,掉落的花瓣随她步伐铺了一条道。
她的臂弯挂着一条棉布,兴奋地走到浴桶前把花瓣全部撒进他的池子,手还伸进水中搅和让花瓣扩散开。
低沉的少年,忽然轻笑一声。
沈知梨拎起棉布,“鹤承渊我帮你搓背吧!”
“……”
嘴角的笑容僵住。
沈知梨眨巴着眼,凑过去,嘀咕问道:“不……不想要吗?不要算了……那你自己洗吧。”
她收起棉布时,青筋暴起有力的胳膊,轻易圈住腰肢把人一拽,拖进浴桶,他托着她的脑袋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水花“哗”一下,掀起浪花溅出桶外,浮在水面的花瓣贴上他的脖颈,他强压上去,吻上她唇。
沈知梨:“!!!”
不是搓背吗!
从那夜她没拒绝他后,大魔头对她越来越放肆了。
“鹤承渊……”她喘不上气,连舌头都要不回来,狠狠呜呜才挤出他的名字。
水花打在身,胸口震声如鼓,她双手抵住他的肩,试图将人推开,然而侵略之势更加猛烈,他们调换姿势,沈知梨艰难扬起头来,他扣住她的脑袋,从上压下去吮她,她浑身发软往水里滑去,游动的水掀起浪花,拍打在她的下颚处。
缱绻热雾间,一切都变得模糊,目光交汇,缠绕迷离,强烈的气息侵入她的感官,在她的身体里肆无忌惮攀爬,抚摸。
鹤承渊发端的水砸上她的面容,他粗喘一声,勉强放过了她。
沈知梨染上情愫,艰难吐息,他两指捻起一片粉色花瓣放至在她唇上,俯身对着花深情一吻,才退到浴桶另一端,翘起唇眼底渐深懒洋洋看着她,指尖又捻起一片花瓣转玩。
“阿梨,找我做什么?”
沈知梨七魂六魄都迷糊了,满目桃色。
“我……伺候你沐浴。”
鹤承渊低笑,嗓子魅惑,“那你,不过来吗?”
沈知梨被勾得找不着方向,痴痴傻傻向他靠去,坐在他的腿上,“小郎君泡澡穿衣服?”
“那不穿该怎么办?”鹤承渊环住她的腰肢,厮磨她的耳垂,暖气挠在她的耳窝,“阿梨有办法?”
“鹤承渊你还在生气吗?”
“或许吧。”他说得缓慢,一字一句诱问道:“所以,阿梨……有办法吗?”
“有……”沈知梨脸颊红扑扑的,泡红的指尖勾开他的衣领,薄衫从他肩膀褪下,她又没忍住咽了口唾沫,扫开他贴在身上的发丝,他的身段肌肉壮实线条优美,肌肤滑腻,虽有旧伤痕但反而添了摸勾人的魅力。
鹤承渊扬起眉稍,她柔软的指尖滑到他突出的锁骨处,在骨上摩挲,拇指沿着颈筋上抵,顶起他的下颚,他倒是配合她,乖乖将人最脆弱的脖颈露给她玩弄。
喉结因仰头的不适滚动,下一刻,柔唇小猫般舔舐含了上去,鹤承渊瞳孔一震身子微僵,拧起眉来,呼吸也沉重不少,体内温度更是直接飙升,绯红浮上表面,着实没想到她来了这么一出,喉咙不安滚动,她就随着一起。
沈知梨突然一愣,“鹤承渊……”
鹤承渊抵在桶沿,双眼染雾,微张唇吐息。
沈知梨拎起水面花瓣放在他额上,一片又一片往上叠,她的唇滑到他的下颚轻轻落吻,笑道:“你碰到我了……让它走开。”
“……阿梨……帮帮我……”鹤承渊迷惘望着天花板,身体里的火灼人。
沈知梨脑子一片空白,手在旁边止住,退缩了,捞起棉布在他身上搓。
“我……还是帮你搓背吧。”
“……”鹤承渊无奈闭上眼,可这人哪是搓背,不重不轻,像是火上浇油。
“能不能……把它移开……”
鹤承渊扣住她的腰,将人往坏里拦,紧紧抱住她,那感觉更明显了,他窝在她怀中,额上的花瓣顺发丝滑落入水,手撬开她的裙摆。
“阿梨不愿意帮我,那我服侍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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