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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洞房来相会——青洲拂砚【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24 14:47:24  作者:青洲拂砚【完结+番外】
  “若顺利,快则一两月,慢则三四月。”沈晏答完,又问道,“城中粮草可支撑多久?”
  薛致远答道:“官仓有屯粮,姜家又有义仓,只说粮草,半年以上,哪怕一年也是没有问题的……”
  沈晏点点头:“如此甚好。”
  薛致远口中一句‘但灵州如何能守得了那么久?’已是到了嘴边,又给生生咽了下去,因为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沈晏见他欲言又止,自然明白他心中所虑,便接着道:“所以我方才说并非是什么好的计策,不过‘硬抗’罢了,使君可愿同我一起守住灵州城?”
  薛致远躬身行礼道:“卑职愿追随将军,万死不辞。”
  “好。”沈晏伸手将他扶起来,说道,“算算时候,他们也快到了,我同使君一起出去,且到城楼之上观看。”
  “是。”
  两人出了房间,走到院门处,却见姜洛微正等在外面。
  姜洛微向薛致远行了礼,抬起头,只把那一双含着千言万语的眼睛望着沈晏,却一句话也不曾开口问出。
  沈晏心知此事发作在即,瞒她不过,便主动说道:“北虏大军压境,如今已快到灵州城下了,我同使君前去看看。”
  姜洛微万不到是这样大的事情,几乎愣在原地,犹犹豫豫的道:“可、可你身上的伤……”
  沈晏安慰她道:“不要紧,我只是去看看,又不上战场,你不必担心。”
  “那我同你们一起去。”姜洛微说完,又立刻转向薛致远问道,“薛叔叔,好不好?”
  薛致远不动声色的看向沈晏,见他微微点了头,于是道:“好,但你至多只能到城楼下,绝不可以上去。”
  姜洛微连连点头:“您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第25章
  ◎兵临城下◎
  他一行人刚到北城门,便见一黑衣兵士快马跑入城中,见到薛致远,立刻翻身下马,行礼报道:“回禀使君,属下探得北虏大军已至城外骆驼山附近,距灵州城不足二十里地。”
  薛致远听说,连忙同沈晏一起登上城楼。
  姜洛微留在原地,抬头望着他们一路往上走的背影,这时,她余光中忽然瞥见一个极熟悉的人影,正不远不近的跟在薛致远和沈晏的身后。
  她转过眼去,紧紧盯着那个人,只见他穿的是守城士兵的甲胄,但是身高身形却是薛淼无疑,再看他鬼鬼祟祟不敢靠近的样子,便知他是偷偷跟过去的。
  姜洛微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真是胡闹,一会儿准给他撵下来不可,说不准还要吃一顿板子。”
  城楼之上,但闻风声呼啸,目见旌旗飘飘,放眼望去,城外往西是峰峦叠嶂、连绵起伏的灵山山脉,正北则是一片广袤的平地,平地的尽头隐约可见骆驼山的影子,这骆驼山前后各有一山峰拔地而起,陡峭耸立,远远望去因其形似骆驼而得此名。
  北虏士兵一贯轻装简行,行军速度极快,不到一个时辰,远处已见到烟雾弥漫,尘土飞扬,先是骑兵踏马而来,身后跟着浩浩荡荡十数万的步兵,其势盛大,声震天地。
  前方骑兵正中拥簇着此番带兵的首领,他一张方正的阔脸,鬼火般绿幽幽的眼睛,脑后满披着长长的细股发辫,若是离近了看,还能看到其额头上从左至右蜿蜒着一道横深的疤痕,狰狞可怖。
  此人正是北虏叶护,阿史那・都蓝。
  北虏大军很快行至城下,见城门紧闭,并不急着攻城,而是慢悠悠的就地驻扎,像是要休息的样子。
  沈晏看了半响,低声道:“看来都蓝并不知城中情形翻覆,更不知我在此地,想是巴努未料到自己会死在我手里,只一心要杀我,没能及时将消息送出去。”
  “将军怎样知道那巴努没送消息出去?”薛致远诧异问道。
  沈晏答道:“都蓝恨我入骨,若是知道我在城中,必不会如此平静,此其一也,北虏是草原游牧民族,随季节变更而迁徙,居无定所,日常所需主要来源于放牧、狩猎和掠夺,他们行军打仗甚少携带粮草辎重,也不以攻城占地为目的,都是飓风一般随抢随走,但此次与往常不同,他们是为攻占城池而来,攻城非几日之功,粮草辎重必不可少,但都蓝却没有准备,这就表明他以为巴努在城中一切顺利,不久便可大开城门,迎他入城,所以才会如此悠闲,此其二也,所以我断定,都蓝对城中情形一无所知。”
  薛致远道:“这么说来,我们倒可以利用这一点拖延一段时日,他们粮草不足,也许会就此退去。”
  沈晏却摇了摇头道:“拖不住,都蓝已到,巴努今日之内若不去见他,他一定猜到事情有变,不会再等,况且他们虽未备足粮草,身后却有怀城可以补给,更不用说都蓝此次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岂肯轻易撤退?”
  “那该如何是好?眼睁睁看着他们攻城吗?”薛致远问道。
  “老朋友长途跋涉,远道而来,正是疲惫不堪之际,我们做主人的,自然要出去招待一番,给他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沈晏嘴上说着“老朋友”之类的客气话,那声调却是极冷。
  薛致远愕然道:“怎么,将军要主动迎战?可你身上……”
  说到此处,沈晏骤然转头看了他一眼。
  薛致远为那眼神所摄,心下一凛,立时刹住了话。
  随即明白过来,懊悔不已,自己怎的如此冒失?大敌当前,军心浮动之时,怎能让人知道将军身受重伤?
  他思及此,心下好生惭愧,但因不便再提,便躬身朝沈晏行了一礼,说道:“卑职立即召集人马,以供将军差遣。”
  不消一刻,人马齐备,然而人心却乱。
  灵州城是一州主城,虽处边境之地,但因北面向来有怀城关口护卫,莫说围城,就是前些年北虏扰边犯境时也甚少至此,一直以来倒也算的上安宁。
  如今乍然兵临城下,城中却只两千军士守城,怎能不慌?一个个站在城墙之上往下看,皆是毛骨悚然,如望黄泉之路。
  薛致远见了,待要上前说上几句鼓舞士气的话,却被沈晏一扬手止住了。
  他迈步走上前去,只言简意赅的道:“我乃冠军大将军沈晏,目下要出城迎敌,谁愿同去?”
  此言一出,霎时一片寂静,城墙之上只闻风声猎猎,士兵先是愣了片刻,继而目露狂喜,再细看看眼前的人,却又有些犹疑,怎的传说中的修罗将军会是这样一个白皙俊美的少年呢?
  心有疑惑,难免有人大着胆子开口问道:“你果真是修罗将军沈晏吗?不要是骗我们的罢?”
  薛致远当即喝到:“放肆!这难道还有假?这位正是沈将军无疑,沈将军此番特地从丰州赶来,就是助我们守城的!”
  众人见使君亲口盖了章,轰的一声炸开了锅,纷纷双眼放光,嚷着要跟沈将军出战,仿佛已忘记了城下还围着十数万的人马。
  这时,躲在不远处的薛淼从头到尾听下来,早已是目瞪口呆,心里更是翻江倒海――什么?小白脸楚清济竟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修罗将军沈晏?!
  怪道呢,前天得知他受伤,先生和爹都紧张的什么似的,昨天又私下里唧唧咕咕密谈了老半天……哎呀,昨天,自己昨天那一番言论,岂不成了关公面前耍大刀?
  想到这里,真恨不得跳下城楼砸个坑,就地把自己埋了才好……
  在薛淼天上地下胡思乱想的时候,沈晏已在兵士中点了三百余人,又转过头对薛致远道:“我想问使君再借一人,不知使君肯不肯?”
  薛致远道:“将军但讲无妨,卑职无有不肯的。”
  “不忙,使君先看了是何人再答应不迟。”沈晏说着,忽朝不远处扬声道,“薛公子,请出来罢。”
  薛致远闻言一惊,展目望去,片刻功夫,便见薛淼自城墙入口的楼梯道上缓缓冒出了头,犹犹豫豫的走了过来。
  薛致远顿时一阵心梗,指着他道:“你怎的上来了?身上这盔甲又是哪里来的?这不存心添乱么,真是胡闹!”
  “保家卫国,人人有责,我怎样就不能来了?”薛淼理直气壮。
  薛致远不与他争辩,只向沈晏道:“将军说要借的人,就是他?”
  沈晏点一点头,说道:“是,不知使君意下如何?”
  薛致远道:“将军既要借他,必有用处,卑职没有二话,况且他身为我的儿子,城危之际,也该出一份力,只是这混小子虽有些拳脚功夫,却并没经过正经的训练,更没上过战场,将军切不可委以重任,他一人生死是小,若累及将军和其他兵士,卑职万死难辞其咎。”
  薛淼听父亲这般小看于他,简直门缝里瞧人,把人瞧的扁扁的,心中有些不服,若搁平时,必要跟父亲大大的争论一番,但此时他还处在刚刚得知沈晏真实身份的震惊之中,况且父亲先又同意了的,便也就搁下不提了。
  沈晏知道薛致远说的并非是场面上的客套话,他做父亲的,自然关心儿子的安危,然而此时此刻,却是大局为上,毕竟,若只为儿子,便不会点头应允了,所以颔首道:“使君勿需担忧,我心中有数。”
  临下城墙前,薛致远又把薛淼拽到一边,小声嘱咐道:“二郎,此番灵州存亡与否皆系于沈将军一身,将军的情况,你是最清楚不过,此事不可张扬,你既跟着去了,一身武艺不能白学,无论如何都要护将军周全,记住了吗?”
  薛淼重重点头,立军令状似的说道:“爹,您尽管放心,我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让他出事,否则提头来见。”
  说罢,辞了父亲,脚步匆匆跟了上去。
  沈晏见他过来了,一面走,一面压低声音道:“回去之后,关于我的身份,一字都不许提及。”
  薛淼乍一听,不明所以,细一想,反应过来:“你是说洛微?”
  “不然还有别人吗?”沈晏反问道。
  薛淼眼睛一转,明白大半:“可洛微早就怀疑你的身份了,不过没当面问你罢了,我却不一样,我和洛微之间没有秘密,即便我不说,她也是要穷追猛打问到底的。”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薛公子的三寸不烂之舌我是见识过的,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沈晏说罢,转头盯着他,意味不明的道,“没有秘密?薛公子和二娘子还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薛淼看了他那眼神,莫名打了个寒颤,语无伦次的极力撇清道:“……我们是……好姐妹,不止洛微,还有、还有流徽姐姐,都是、好姐妹来着。”
  说到这里,紧接着话锋一转,预备先发制人道,“我说沈将军,你之所以指名带我出战,该不会就是为了封我的口吧?”
  沈晏微微扬眉道:“我不带你去,你就敢开口讲了么?”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薛淼头摇的好似拨浪鼓,跟着眼睛一亮道,“这么说,将军果真是有要事托付给我?”
  “没有。”沈晏答的干脆利落,片刻的犹豫都没有。
  薛淼眉眼一耷拉,撇撇嘴道:“那我不懂了,既不为封口,又无事相托,将军为何带我?”
  沈晏道:“你平日里不总是张口征战沙场,闭口保卫边疆,为了这个,连书也不愿读,如今正是最好的机会,我自然要带你来经历一番,若是此战过后,你能活下来且仍志向不改,使君大约也不会再拦你了,不是很好么?”
  薛淼闻言不由得怔了怔,随即拱手道:“谢将军成全,我往后一定誓死追随将军!”
  “誓死追随倒是不必,只望你不要拖后腿罢了。”
  沈晏说着,便走下城楼去了。
  
第26章
  ◎好生柔弱◎
  灵州城各处人家均已闻得风声,大都闭门不出,街上只零星一些人大着胆子来来回回的晃悠,想要打探一二。
  城门附近唯有守城士兵,闲杂人等皆不得靠近,姜洛微已被迫退到了极远的一处茶寮旁。
  那茶寮往日是最热闹的,如今却是大门紧闭,连个人影子也不见。
  姜洛微不肯回去,站在空荡荡的街上,始终遥遥的望着城墙上面,好容易看到一群人走了下来,虽隔得远,看不清谁是谁,但直觉里面应该有楚清济,他不是说了只去看看,如今看了这么半天,也该回来了。
  谁料,那群人却一个不落,纷纷飞身上马,紧接着城门便缓缓的打开了。
  姜洛微心中一紧,这是要出城迎战吗?难道楚清济也在其中?
  想起他身上的伤,不由得一阵焦灼,然而任她再如何的着急,也只能那么远远的看着。
  城外,阿史那・都蓝见城门打开了,顿时喜上眉梢,只道是巴努已控制住了灵州刺史,迎他入城来了呢。
  然而喜不过片刻,紧跟着几百军士拍马而出,停也不停,如虎豹一般疾奔而来,当先一人速度尤其快,眨眼的功夫,已至眼前。
  看他黑衣黑甲,面孔却是雪白,不是沈晏又是谁?
  都蓝本是坐着休息的,见此情形,猛然站了起来,一面匆匆上马,一面大声喊叫,命令士兵列队迎战。
  然而大军长途跋涉至此,本已劳累不堪,刚刚放松心神坐地休息,却忽见修罗将军从天而降,杀至面前,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一时之间队列难成。
  沈晏率众一路砍杀过去,与都蓝正面对上,只一个回合,便伤其一臂,都蓝看一眼血如泉涌的左臂,如被激怒的野兽一般,额头青筋暴起,目眦欲裂,忽然怒吼一声,手中挥舞着长刀,再次冲将上去。
  他虽勇猛,然而单打独斗却远不是沈晏的对手,几招过后,沈晏假装不敌,身体往后一仰,趁他近前之时,长剑一挥,剑尖堪堪划过他额头之上那一条蜿蜒狰狞的疤痕,霎时间血流如注,满目皆红。
  这一剑勾起了都蓝内心的恐惧,连忙后退,捂着额头与沈晏远远的对峙。
  “沈晏,巴努人在哪里?”都蓝抹了抹眼睛,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话高声问道。
  “既是死士,当然是求仁得仁,一个不留。”沈晏冷冷答道。
  都蓝咬牙切齿:“你们中原有句古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来投,你既跑来了灵州,此次我必杀你!我要你和整个灵州城为我死去的父亲和北虏勇士陪葬!”
  沈晏冷笑一声:“看来你这几年真是读了不少汉书,可惜用的不对,这话该用在你自己身上,说到陪葬,你既千里迢迢带着十数万士兵来为我大盛死去的将士英灵和边境百姓献祭,我们没有不收的道理,尽管放马过来!”
  说罢,挽弓搭箭,一箭便将北虏猎猎招展的大旗射断在地,随即拨马转身,风一般回城而去。
  都蓝怒极,立刻便要领兵去追,却被左右拦住了,都道:“那修罗将军一贯诡计多端,他此时本该在丰州,如今却忽然出现在灵州,先是主动出击,后又频频挑衅,这其中必定有诈,切不可冲动,该仔细商议攻城之策才是。”
  都蓝并非想不到这些,不过一时气昏了头,经人一劝,也就冷静下来,暂且罢兵不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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