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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洞房来相会——青洲拂砚【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24 14:47:24  作者:青洲拂砚【完结+番外】
  “哦?如此说来,圣上果真明达之君也。”荀砚之喜不过片刻,又担忧道,“可凡事就怕万一,万一长公主恰巧这个时候回来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白叫人欢喜一场。”
  “学生心意已决,无论思安长公主回不回来,这婚约都是要解除的。”沈晏目光深邃,平静而又无比坚定。
  荀砚之轻轻摇了摇头:“不可,公主果真寻不回也就罢了,可公主要是回来了,你再拒婚,便是抗旨不遵,这婚事若是今上所赐,凭着今上对你的恩宠,虽是扫了他的颜面,大约也不会要了你的命,至多官降几级,受些板子,可这是先帝的旨意,就是今上也不可抗,更何况是你,届时不仅你自己大祸临头,只怕还要连累洛微。”
  沈晏道:“先生放心,学生非莽撞之人,即便公主回来,我也自有法子退婚。”
  “你是说……”荀砚之说到这里停了一停,叹了口气道,“真要如此,你父亲怕是要大发雷霆,于你和你母亲的声誉也不好。”
  沈晏转开眼睛,忽然冷下声音道:“先不说我的事他管不管的了,当年的事情,错不在母亲与我,只在他,他不仅毫无悔意,反觉有损自己的颜面,意欲遮掩,却不知他的好夫人早歪曲了事实,添油加醋的散了出去,如今表面看着风平浪静,私下早已是风言风语,人云亦云,京中谁人不知?就是想瞒也瞒不住。
  公主即便回来,但对我并无半分情义在,回来之后一旦知晓,必定心生恐惧,不肯再嫁,圣上虽不见得会依她,然而太后娘娘就只这么一个女儿,又日思夜想了这么多年,一定狠不下心逼迫于她,到时我再寻机主动提出退婚,圣上和太后正是两难之际,自然求之不得,虽碍于颜面,少不得惩戒学生一番,但也不值一提了。”
  荀砚之料不到他年纪轻轻,不仅文武兼济,于人情之上竟也能如此豁达透亮,心中惊诧欣慰之外,又有一阵感触,慢慢抚须点着头道:“你思虑既如此周全,老夫也没什么好说的,薛使君那里我会同他讲明白,只要洛微愿意,我们自是盼着你们好。”
  沈晏站起身,行了一礼道:“多谢先生,只是学生虽心中有数,然而如今八字还没写下一撇,若是叫洛微知道了我的身份,只怕会因那婚约望而却步,心生退意,所以还望先生和薛使君暂为隐瞒一二,待此次事了,学生便找机会将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知于她。”
  荀砚之微微颔首:“好,便依你所言。”
  
第22章
  ◎诸多不易◎
  姜洛微和薛淼前脚刚送走了薛致远,回来时,恰好荀砚之也出来了,于是又随着送先生,里里外外,来来回回的跑了两趟,二人才终于是走进了屋中。
  薛淼一脚踏过门槛便嚷道:“楚兄啊,如今见你一面可真不容易,老弟我一大早听说你醒了,就巴巴的赶过来看你,谁知道白白的等了这么许久,你去外头瞧瞧,日头都爬上三竿了,嗳,我爹和先生到底跟你聊什么呢?你非得跟我说一说不可。”
  这一番话下来,先是称兄道弟攀交情,而后开门见山探口风,薛淼打量着多少套问出一两句来。
  谁知,沈晏根本不为所动,直直的给他撅了回去:“使君临去前一再叮嘱,事关朝廷机密,令我三缄其口,任何人也不得告知。”
  薛淼继续挣扎:“咱们这出生入死的交情也不能说?”
  沈晏四两拨千斤,再次给他推了回去:“不敢当,我与薛公子相识日浅,怎能比的上你与薛使君的父子之情,薛公子若实在想知道,不妨去问一问薛使君。”
  薛淼顿时泄了气:“我才不上赶着找打嘞。”
  说到这,眼睛一转,又问道,“对了,我爹走后,先生不是还留了好长一会儿,总不能谈的也是朝廷机密吧?”
  沈晏斜望了姜洛微一眼,目光很快移开,淡淡道:“先生所说,乃是我自己的私事,不方便告知。”
  薛淼还未及细问,他已直截了当的给挡了回来,哪里还能问的下去?只得就此放弃,摇摇手道:“罢了,罢了,公事不能说,私事不便说,闲聊总可以的吧?”
  沈晏微微颔首道:“这是自然。”
  薛淼上下打量他一遍,眼睛豁然放出光芒来,神采奕奕的问道:“楚兄,你这身功夫是哪里学来的?能否指教一二?”
  沈晏轻描淡写道:“自己练的。”
  薛淼不信:“怎么会?你这样厉害的身手,总得有个厉害的师父吧?”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沈晏道。
  “那要如何修行,才能练就你这一番本领呢?”薛淼追问道。
  “苦练十年,名师指点,皆不如身经百战,生死关头,只要不死,什么也都会了。”沈晏说的轻飘飘的,仿佛那‘生死关头’如吃饭穿衣一般常见。
  薛淼歪着头想了又想,想了又想:“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万一要是……死了呢?”
  “那就一了百了,谁人不会死,不过早晚的事罢了。”
  薛淼愣了愣,忍不住问道:“楚兄,您今年贵庚啊?”
  姜洛微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其实不止薛淼,她也觉得楚清济平时说话做事过分的沉稳持重,若不看那副实实在在的少年人的模样,真让人怀疑他到底有多大了,又过多少不同寻常的阅历……
  不过想归想,这么问出来到底是不大好,姜洛微于是瞥了薛淼一眼道:“好端端的说着话,怎么问起年岁来了?”
  薛淼不以为然道:“大家年龄相仿,这有什么不能问的?又不是闺阁中的小娘子,楚兄,你说是吧?为表诚意,在下先说为敬,我今年十八岁。”
  说罢,看着沈晏。
  “十九。”沈晏言简意赅的答道。
  薛淼点点头:“只比我大一岁,还不到弱冠之年,好,这天下的少年英才,我原本只佩服修罗将军沈晏一个,从此以后,楚兄你就是这第二个了。”
  “修罗将军,沈晏?”沈晏饶有意味的看了他一眼。
  薛淼用力一点头:“不错,这位将军的大名,楚兄不可能不知道罢?他与你正好同岁呢。”
  “略有耳闻。”沈晏语调平平。
  “什么叫‘略有耳闻’,简直‘如雷贯耳’好么!楚兄你这话说的可不对。”薛淼本是坐着的,此时竟激动的站了起来。
  姜洛微一见他又要犯老毛病,不禁扶了扶额头,说道:“你这话说的才不对,那修罗将军再有名气,又不是人人都似你这般魂飞沙场,心驻边疆,怎么就许你‘如雷贯耳’,不许别人‘略有耳闻’了?这是什么道理?便是沈将军人在这里,也不见得会将这虚名放在心上,倒要你替人着急?”
  薛淼被她问住了,一时语塞,答不上话来,脸涨的通红,也不知是憋的,也不知是气的。
  沈晏却微微一笑道:“无妨,关于这位修罗将军,我倒是愿闻其详,还请薛公子细说一说。”
  薛淼正是巴不得一声:“这你可问对人了,沈将军的事情我是倒背如流,没有不知道的。”
  “哦?说来听听。”沈晏微微挑眉。
  薛淼立刻坐下来,说书先生似的:“话说景和元年,沈将军九岁就上了战场,初战便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你道是什么事?”
  沈晏缓缓的道:“诛杀了时任北虏叶护的阿史那・骨力。”
  薛淼一张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万想不到才刚起了个势,这当头一炮就哑了火,简直烧的五内俱焚,站起身来,蚂蚁绕树似的团团转,半响方指着沈晏道:“我说楚兄,你这不是知道么?做什么还要问我?既问了,就得让人家说,你懂不懂这个道理嘛?”
  姜洛微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往日里大家都给他几分面子,每每他说起,总会一唱一和的捧捧场,这还是头一回见他于此事上吃瘪,怎能不乐一乐?
  沈晏见她笑,也低笑着道:“有所耳闻罢了,对不住,薛公子你接着说,我一定认真听,再不随便接话。”
  薛淼拧了气,哼哼着不肯再说,姜洛微心知沈晏是绝不会哄他的,于是忍着笑,好说歹说把人说顺气了。
  薛淼这才重又坐了下来,有了方才的教训,他也就不敢再卖关子了,竹筒倒豆子似的说道:“沈将军九岁上战场,一举斩杀阿史那・骨力,霎时间震动关内关外,那阿史那・骨力是英利可汗的弟弟,骁勇善战,勇猛无敌,又是北虏的统兵大将,他乍然一死,北虏难免手忙脚乱,英国公便趁着这个机会狠狠地揍了他们一顿。
  英利可汗为稳定北虏局面,向圣上递了求和书,咱们这才喘了口气,可好景不长,接下来几年,北虏每每撕毁和约,屡屡扰边犯境,虽说大战没有,小战却是不断,景和七年,北虏彻底翻脸,英利可汗以为弟弟阿史那・骨力报仇为名,命自己的侄子――也就是阿史那・骨力的儿子,新任叶护阿史那・都蓝,带兵大举进犯丰州,英国公领兵拒敌,就在双方对峙之时……”
  说到这里,薛淼又习惯性的停了一停,见沈晏微微掀了掀眼皮看他,顿时一激灵,立刻抬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自己赶忙说下去道:“就在两军对峙之时,时年十六岁的沈将军,却主动请缨,带了一千轻骑,趁着夜色掩映,悄悄绕到北虏大军的后方,直奔英利可汗所在的牙帐而去,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英利可汗狼狈而逃,命人飞信去报阿史那・都蓝,都蓝见到信,怒不可遏,即命大军掉头,势要杀沈将军报仇雪恨,结果,你猜怎么着?”
  什么事一旦成了习惯,就不那么好改,薛淼又作势吊起胃口了。
  沈晏这次很给面子,当真问道:“怎么着?”
  这一句‘怎么着’问出来,薛淼简直浑身舒畅,兴高采烈的一拍手,站起来说道:“正所谓兵不厌诈,原来沈将军早在北虏大军到来之前,已闻得风吹草动,便在城外去往北虏的必经之地,玉溪山山谷两侧埋伏了一万兵马,就等着阿史那・都蓝折返,与英国公前后夹击,大败北虏,那一战歼敌五万有余,俘虏两万有余,斩将数十人,还重伤了阿史那・都蓝,是我朝建立以来,对阵北虏之时前所未有的大胜仗,当真大快人心,捷报传至京城,圣上龙颜大悦,直言沈将军不仅有其祖父前卫国公的风范,更具先朝冠军侯之奇才,遂封他为冠军大将军,打那以后,北虏算是栽在了沈将军的手里,屡战屡败,几年下来,北虏上下俱是闻风丧胆,英利可汗有一次心惊胆战之下,直呼其如修罗过境,没多久,‘修罗将军’这称号就传了出来……你们说,沈将军厉害不厉害?”
  沈晏慢条斯理的点着头道:“照你这么说,确实厉害。”
  姜洛微却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薛淼看见,走过去,一连迭声的问道:“洛微你为何摇头?难道我说的不对?沈将军不厉害?”
  姜洛微又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将军英明神武,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边境谁人不知,我只是觉得他不容易罢了。”
  沈晏和薛淼闻言,都愣了一愣。
  “小娘子此话怎讲?”沈晏率先问道。
  姜洛微轻轻的说道:“你们想啊,沈将军九岁就上了战场,还是个实打实的孩子呢,那阿史那・骨力是什么人,多少久经沙场的大小将军都奈何他不得,他一个孩子,就更难了,真也不知经历了怎样的生死力搏,从九岁到十九岁,刀山箭雨里摸爬滚打了十年,至今还不到弱冠之年,更不知吃了多少苦,可不是不容易么?”
  说着话,她不禁想起楚清济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纵横交错的伤疤,以及他的种种神秘之处,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他这伤会不会也是战场上留下来的?说不准他也是守卫边疆的一名小将?
  思及此,姜洛微便仔细的看了他一眼,心中却又摇了摇头,瞧他那雪白俊美的模样,又实在不像是久经沙场的军中人士……
  沈晏早已垂下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方低低的道:“小娘子真是心善,旁人只关注沈将军的丰功伟绩,你却去念及他的诸多不易。”
  薛淼忙剖白道:“我也有念的,不过后来一想,沈将军什么身份,人家是卫国公府的嫡长子,先帝在时就指明了将来是要他袭爵的,思安长公主刚出生,就下了赐婚圣旨,虽说长公主失踪了吧……但先帝对他的宠爱可见一斑,而且军中自英国公往下,多少人当年都是跟随先卫国公南征北战过的,必定多有照拂,更何况,当年沈将军是随他父亲现卫国公一同上的战场,做父亲的自然处处护着他的,也就没那么危险了。”
  沈晏听到‘赐婚’二字时微微转过眼去,不着痕迹的看了看姜洛微,再听到‘父亲’二字时,嘴角蓦然浮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姜洛微道:“或许吧,不过刀剑无眼,战场之上,旁人尚且自顾不暇,又有多少心力去照看别人?终究还是要靠自己。”
  
第23章
  ◎不如早去早回的好◎
  几人说来说去,不觉已是到了晌午时分,姜洛微留薛淼一起用了午饭。
  午饭后,薛淼本想再跟沈晏继续探讨探讨‘武学要义’,却被姜洛微给拦住道:“行了,有话改日再说,他才刚醒过来,这早半天已是够劳神的了,你就别再扰他了。”
  薛淼一拍脑袋:“真是对不住,说的兴起,竟忘了你还是伤患呢,那么,楚兄你好好休养,我先告辞,明日再来探望。”
  说罢,拱拱手,转身离去,竟是说走就走了。
  薛淼走后不久,徐大夫便拎着药箱来了,诊过脉,又为沈晏换了药,因伤势在渐渐好转,所以只简单叮嘱几句就去了。
  沈晏见姜洛微手上拿着幕篱走进房来,问道:“你要出去?”
  姜洛微点了点头道:“嗯,去铺子里转一转,顺便把给你做的几件衣裳拿回来,你下午就好生休息,至多晚饭时候我就回来了,院子里留了人,你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他们就是。”
  “好。”沈晏随着送她,刚到院门处便被姜洛微止住了。
  她道:“我自己家里有什么不熟的,不用送,你身上有伤,快回去躺着罢,可有什么想吃的没有?我一道买回来。”
  沈晏摇摇头:“没有。”
  心中默然道,人回来就好。
  姜洛微笑着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问你了,我自己瞧着买罢。”
  “真不用。”沈晏道。
  多买一份东西,岂不就要多在外延挨一分么?不如早去早回的好。
  “知道了。”
  姜洛微又笑了笑,方转过身走了。
  沈晏呆呆的站着,眼看着她的裙角消失在拐角处,心脏忽的往下一坠,仿佛跌落悬崖一般,就那么空空的悬着,久久不能着地。
  这一下午的时光真是难熬极了,沈晏先还在院子里走走停停,赏赏花,弄弄草,后来见那太阳始终灿灿的高悬于天穹之上,丝毫没有要落下去的意思,心里无比焦灼,干脆就进了屋去。
  坐在临窗的榻上,随手自几案上拿起一本书翻开来看,看了半响,却没有一个字进到脑子里去,徒做无用之功,根本消磨不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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