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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洞房来相会——青洲拂砚【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24 14:47:24  作者:青洲拂砚【完结+番外】
  他掀被下榻,撩开层层低垂的藕荷色帷幔,绕过屏风,打开房门,一股清香伴着春风柔柔的扑面而来。
  定睛看时,只见廊檐外右手边栽了两三株梨花,此时花开的正盛,真是满树堆雪,洁白淡雅,旁边不远处,以竹木为未盍伺镒樱其上郁郁葱葱牵引缠绕着荼的枝蔓,现下虽不是荼开花的时候,但那青翠的叶映着梨树雪白的花,说不出的清新雅致,赏心悦目。
  等到暮春,荼花开时,梨花已然落尽,梨树绿油油的,境况恰好相反过来,又是另一番风味了,单是想想那场景,已觉十分有趣。
  左边院子也没空着,建了一个小小的凉亭,凉亭两侧栽着几株垂丝海棠,那粉粉白白的花朵儿,小铃铛似的鼓垂下来,在风中婆娑摇曳,无比的娇艳动人。
  沈晏正要走出房间,恰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姜洛微立于门外,穿着那件翠蓝色洒金双蝶穿牡丹的襦裙,外罩一腰莹白色轻容纱裙,本是黛眉含颦,看见他的瞬间,她先是呆了一呆,而后粲然一笑,快步越过庭院,飞扑了过来。
  裙裾摆动间,那裙面上的蝴蝶仿佛笼在颤颤的烟雾之中,振翅欲飞。
  霎时间,满院花木尽皆失色,她是那一朵最明艳的花。
  姜洛微走至他的面前,弯着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你醒了!”
  沈晏点点头,也垂眸望着她,轻声道:“嗯。”
  “徐大夫说要你仔细将养,早上天凉,可别招了风。”姜洛微一面说,一面就扶着他的胳膊把人往屋里送,很自然的扶着。
  沈晏顿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件易碎的瓷器似的,被人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真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姜洛微把他扶到外间的桌案旁坐了,然后走到廊檐下,忙忙的吩咐了一圈,先让人准备洗漱的用具,再叫人去厨房传话预备早膳,最后派人分别往刺史府和白鹤书院告知薛使君和荀先生。
  不消一刻,洗漱用具送了过来,姜洛微不用别人,自己端了漱口的茶水递给他,又拿巾帕放到水盆中,正要捞起来拧干,沈晏上前拦住了她:“小娘子,我只是伤了,又不是残了,这些事情可以自己做的。”
  姜洛微抬头看他:“你不喜欢人照顾你?”
  沈晏道:“我只是不习惯,况且你胳膊上有伤,怎能让你照顾我?”
  “只是一点点小伤,不妨碍的。”姜洛微说着就抬了抬胳膊给他看,以示自己无事。
  沈晏却摇了摇头道:“再小的伤也会疼的。”
  “那你呢?”
  你不是更疼么?姜洛微在心里又默默地追问了一句。
  “我习惯了,于习武之人来说,这是常事。”沈晏轻描淡写的答道。
  姜洛微不作声了,心中却道:才不是,薛淼也是从小习武,磕磕碰碰、摔摔打打的虽然在所难免,可从没有受过这样的伤。
  要问他一问吗?怎样开口呢?他会说吗?会不会太冒昧了些?
  正犹犹豫豫的,耳畔忽然响起一道清越的声音:“眼底怎么青黑的?昨晚上没睡好么?”
  姜洛微蓦的抬头,呼吸一滞,沈晏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他微微偏着头看她,那雪白的脸,乌浓的睫,泠润的眼……全都近在咫尺。
  姜洛微一时间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最后只得一动不动,轻声答应着:“嗯。”
  她不动,沈晏也不动,又问:“是因为担心我么?”
  姜洛微心脏擂鼓一般的跳动着,到底是站不住,往后退了退,侧过身去,低着头摆弄那圆桌上列的整整齐齐的茶具,口中含糊道:“……嗯,你一直昏迷着,让人不能不担心。”
  说罢,生怕他再追问什么,旋身走了出去,站在廊檐下,打发人去厨房看看早膳预备的如何了。
  沈晏望着她略显慌张的背影,低下头微微一笑。
  等他洗漱完毕,早膳就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姜洛微这才没事人一样重又进屋来了。
  沈晏看着这满满一桌子琳琅满目的膳食,倒愣了愣:“怎么备了这么许多?”
  “我不知道你的口味习惯,干脆每样都备了一些,你只管捡爱吃的吃,不过这八珍汤,最是补气血的,你可要多喝一些。”姜洛微说着就站起身舀了一碗,送到他的面前。
  沈晏接过碗,看了一眼那红润清亮的汤汁,说道:“我没什么爱吃不爱吃的,食物于我,不过饱腹而已,小娘子下次简单做一些就好,不必如此费心。”
  姜洛微闻言,先是讶异,这天下美食如此之多,谁会没有个喜好呢?然而细细思量,醒悟过来,是了,倘若身处食不果腹之境,又何谈喜好呢?
  想他独来独往,既不习惯被人照顾,又于食物没有要求,如此看来,必是身世凄苦,难怪遍体鳞伤……
  思及此,不由得心中一酸,面上却笑盈盈的道:“等你伤好了,我一定带你吃遍灵州各处的美食,保准有你爱吃的,好不好?”
  沈晏听了,端着汤碗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住了她,微微笑着道:“好。”
  他这一笑,姜洛微反不好意思起来,忙低了头,捏住羹匙的柄,有一下没一下搅拌着面前的一碗热粥。
  沈晏把八珍汤喝了,将空碗放在桌上,等了一会儿,见她始终低着头不说话,便开口唤道:“小娘子。”
  “嗯?”姜洛微抬起头。
  沈晏望了望四周,目光最后落在她的眼睛上:“恕我冒昧问一句,这里可是小娘子的闺房么?”
  姜洛微脸上微微一红,含糊道:“是……也不是。”
  “怎么说?”沈晏问道。
  姜洛微解释道:“这里原是我父母为我准备的,唤做晴雪院,只是我……”
  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略停了停,硬着头皮低声道,“只是我打小缠着阿姐睡惯了,一直住在隔壁的琼英院,并不曾住过这里。”
  沈晏若有所思道,“可这屋子里里外外倒不像没住人的样子,小娘子必是时常过来打理的罢?”
  姜洛微笑着道:“嗯,日日都有打理,只是晚上不在这里,白日倒是经常过来玩呢,我自己一些不怎么用的零碎物件也都放在这里。”
  “原来如此。”沈晏点点头,忽又抬了抬胳膊,话锋一转道,“我这身衣裳……”
  “不是我换的!”姜洛微抢着说道。
  真可谓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沈晏愣了愣,方缓缓的说出下半截话:“……是令尊的么?”
  姜洛微懊悔不已,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给她躲一躲,当下以手扶额,掩了半边脸道:“嗯,你暂且穿着,我已叫人给你裁制新衣了,大约明天就能送来。”
  “多谢小娘子。”
  沈晏点到即止,什么都不再追问,不动声色的吃了这顿丰盛的早膳,同她一起。
  两人用过早膳不久,薛致远和荀砚之就相继过府来了。
  大家互相见过礼,还未落座,薛致远便吩咐姜洛微道:“二娘,去给先生备些茶水点心来,茶要蒙顶石花,点心要杏仁酥。”
  姜洛微略有些诧异的看了看他,又转头看看荀砚之和沈晏,迟疑片刻,答应着去了。
  刚出院子,却迎头撞上了薛淼,姜洛微哎呦一声,说道:“你踩了风火轮了,这么风急火燎的做什么?”
  薛淼忙后退几步,连连作揖道:“哎呀,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不是听说楚公子醒了,急着来瞧嘛。”
  姜洛微道:“使君和先生方才已经到了,怎么没带你一起?”
  “还说呢,我爹得了消息抬脚就走,都没知会我一声,我还是听我娘说,才知道楚公子醒了的。”
  薛淼说完,见姜洛微是往外走,问道,“他们都在屋里,你怎么出来了,这是去哪儿?”
  姜洛微边走边道:“使君叫我去备些茶水点心来。”
  “什么样的茶水点心,还要你亲自去备?”薛淼疑惑道。
  姜洛微站住脚步,缓缓答道:“蒙顶石花,杏仁酥。”
  薛淼愣了愣:“杏仁酥倒也罢了,这个时候人虽多,不过就是排上半个时辰的队也能买着了,可这蒙顶石花是贡茶,乃茶中极品,你们姜家也不见得有吧?这分明是……”
  “分明是支我走的借口。”姜洛微接话道,“所以呀,你也先别忙着进去了,免得被使君给轰出来。”
  薛淼探头朝院内张望了一下,说道:“真不知他们到底聊些什么,连咱们也要瞒着。”
  姜洛微道:“多半是公事,楚公子为寻藏宝图而来,昨日葛冠宏说过,他所寻之物如今已在北虏手中,涉及边境安危,兹事体大,其中内情岂能轻易让人知晓。”
  “你还真信藏宝图之说?”薛淼问道。
  姜洛微轻轻挑眉:“你倒是不信,可能问出来究竟是何物么?”
  薛淼想了想,果断摇头道:“心有余,力不足。”
  
第21章
  ◎你可是对洛微有意?◎
  屋内,薛致远支走了姜洛微,遂向沈晏躬身行礼道:“卑职见过大将军,此番累将军伤重至此,实乃卑职失察之过,若非将军前来,险些酿成大错,待退敌之后,卑职自当上疏请罪。”
  沈晏道:“使君言重了,这几日若没有使君鼎力相助,必不会如此顺利,使君快快起身,请坐下说。”
  荀砚之也道:“敌人奸诈狡猾,令人防不胜防,实非你一人之过,现下不是论罪的时候,说正事要紧。”
  三人于是落座,薛致远便将葛冠宏一家被杀之事详细告知,末了问道:“将军如何看?”
  沈晏沉吟道:“事尚未成,竟先杀盟友,已是怪事,更不用说,巴努始终潜伏在葛府,昨日那葛冠宏大谈其先占丰州后取灵州的谋划时,他不杀之,反等人话都说尽了再动手,必有缘故,只怕事情非是表面这么简单,使君昨日想必已是连夜审查葛府相关人员,可有什么收获?”
  薛致远摇头道:“我与先生也作此想,只是昨日所擒众人,多是一问三不知,少数知晓一些的,也不过皮毛而已,只问出那琼台梦的蝶羽姑娘确是葛铮鸣令人将其骗至兴远坊的小林巷子,秘密杀之,其余便不得而知了。”
  “巴努做事向来干净利落,既要灭口,便难有漏网之鱼。”沈晏并不意外,又问道,“上巳节那日出现在花神庙的那名刺客呢?”
  薛致远叹口气道:“更是半点头绪没有,无人知晓他究竟是何身份,又受何人指使……将军觉得他会不会是北虏的死士?”
  沈晏摇了摇头:“不会,先不说他并非北虏人,武功路数也全然不同,况且巴努一直藏在葛府,不会不知葛铮鸣已派人杀了蝶羽,说不准这主意还是他出的。”
  薛致远沉默片刻,说道:“将军重伤未愈,按理说是不能奔波劳碌,然而丰州驻军图已在北虏手中,战事迫在眉睫,将军最好还是回丰州去,灵州之事交给卑职来查就好,一旦有了眉目,卑职即刻命人飞信报与将军。”
  沈晏却道:“丰州有英国公驻守,北虏即便拿了驻军图,想要破城也绝非易事,并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反倒灵州……诸事扑朔迷离,更令我不能安心,且看他们昨日行事那般急切,像是笃定灵州即日就会失守一般,如此情形,我怎能一走了之。”
  说罢,垂眸思索好一阵,缓缓的道:“灵州城西面有灵山天险阻隔,北面设有怀城关口重防,再沿黄河向东北则是丰州,敌军若要到此,非经怀城、丰州此二处不可,无论选哪条路,都必是一场血战,即便真能攻下城来,也不是数日之功,除非……”
  “除非什么?”薛致远问道。
  “除非有人不战而降。”沈晏一字一句道。
  薛致远猛然站了起来:“这不可能,灵州是护卫中原的一道重要屏障,一旦攻破,敌军就可长驱直入,则国家危矣,正是因此,本朝建立以来,都是派遣忠臣良将镇守,无论是驻军丰州的英国公徐巩,还是把守怀城的安远侯韩成,皆是跟随先帝和今上一路打天下的老臣,绝不可能投敌叛国!”
  荀砚之缓缓叹口气道:“使君此言差矣,世上无不可能之事,山海尚有水枯石烂的一天,更何况人心?”
  薛致远一怔,慢慢坐了下来:“先生说的是,方才是我意气用事了。”
  沈晏道:“使君的意思我明白,我亦不愿做此猜想,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丰州方面,我自幼跟随英国公御敌征战,熟知他的秉性,他是宁死也不会降的人,但我与安远侯韩成接触不多,不敢轻易断言,劳使君速速派人前去怀城秘密查探一番,此外,再查一查安远侯与葛家以及前朝皇室可有牵连?”
  “是,卑职即刻就去。”
  薛致远站起来正要走,沈晏又道,“使君且慢,还有一事,要拜托使君和先生。”
  “何事?”荀砚之问道。
  “关于我的身份,还请继续隐瞒一阵。”沈晏说到此处顿了顿,接着道,“尤其是二娘子那里。”
  薛致远听到最后一句,心中转了几转,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话影子,他自觉身为姜洛微的长辈,想要说上几句,怎奈公事刻不容缓,只得暂时先答应了,又拿眼睛看了看荀砚之,无声的示意了一番,这才匆匆离去。
  姜洛微和薛淼见他出来了,忙迎上前去,还未来得及的开口,薛致远先行问道:“茶水点心备的如何了?”
  姜洛微道:“尚未备好。”
  “那就再等一等罢。”薛致远道。
  二人闻言,便不敢进去,只得先送薛致远出门。
  再说回房中,荀砚之也不与沈晏绕弯子,开门见山的问道:“清济,你可是对洛微有意?”
  沈晏不假思索的答道:“不敢瞒先生,学生确有此心。”
  荀砚之见他如此坦白,一时默然,站起身来,绕着桌子来来回回的踱步,心里也颠来倒去的想着,单瞧这两日的情形,洛微未必没有这个心思,都是好孩子,真要说起来也实在般配,只是……
  踌躇半响,他复又坐回去,语重心长道:“清济,这本是你的私事,照理说老夫不该过问,但洛微的父亲对老夫有救命之恩,老夫是看着她长大的,如今她父母俱已不在,孩子的终身大事,我岂有袖手旁观之理?不止我,薛使君亦与她父亲是生死之交,情谊深厚,不论是他做叔叔的,还是我这做先生的,都希望洛微能有个好的归宿。”
  沈晏垂了垂眼睛:“先生觉得,学生不是那个好的归宿吗?”
  荀砚之抚须道:“若论你个人而言,那是天上地下也难寻的俊才,自然没什么可说的,然而却有最重要的一层,便是你与思安长公主的婚事,这桩婚事因你名扬天下的缘故,几乎是人人皆知,谁也都知道那思安长公主出生不久便失踪了,至今未曾寻回,而你早两年就已到了娶亲的年纪,太后娘娘和圣上却一直不曾另外择人为你赐婚,分明是要你再等一等的意思,如此这般,婚事哪能由得你自己做主?”
  沈晏道:“先生不必担心,思安长公主十几年来杳无音信,圣上和太后心中也明白,多半是凶多吉少,只不愿承认罢了,圣上去年曾就此事问过学生的意思,我因无心婚娶,又见圣上面有为难之色,猜测是太后娘娘不忍就此放弃,遂借先朝冠军侯之言回禀圣上道,‘目下边境未定,北虏未灭,何以家为?’,便将此事暂且搁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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