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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洞房来相会——青洲拂砚【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24 14:47:24  作者:青洲拂砚【完结+番外】
  他说的叶护乃是北虏仅次于可汗的官职,如今担任此职的正是英利可汗的侄子――阿史那・都蓝。
  巴努说完便双眼一翻,死了。
  沈晏将他的尸身挪至马球场内,然后返回原地,这次是真的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姜洛微带着薛淼和横云等人回来时,远远的看到沈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口中喊着他的名字,飞也似的扑了过去,屈膝跪在他身侧,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处,屏息凝神,睁大了眼睛仔细听。
  待听到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自胸腔震动着传来时,姜洛微终于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浑身紧绷着的劲儿随之一散,便瘫软着伏在了沈晏的身上,却又立时想起他身上有伤,忙以手撑地,趔趄着站了起来。
  薛淼和横云也已带着人赶了过来,见沈晏浑身上下血葫芦似的,都吓了一跳。
  薛淼小心翼翼的问道:“洛微,楚公子他……该不会是……”
  一个‘死’字尚未出口,姜洛微立刻转头瞪了他一眼:“胡说!”
  薛淼连忙捂住嘴,噤声不语。
  姜洛微命姜家护院把沈晏小心的抬至铺板架子上,又对薛淼道:“他伤势不轻,我必须马上带他找大夫去,这里就交由你善后了,使君那边劳你代我们说明一声。”
  说着话,人已走出几丈远了。
  “哦,哦……”薛淼只愣了一愣,反应过来时,就只见着遥遥的人影子了。
  他挠了挠头,转过身,懵懵的往马球场走,一脚踏进去,毫无防备的,瞧见那残尸遍地,血流成河的场景,猛然骇的浑身一震。
  呆呆的站了半响,薛淼方难以置信道:“……这、这都是楚清济一个人的手笔?真了不得,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这里自有薛淼收拾残局暂且不提,只说姜洛微带着沈晏出了葛府之后,一面吩咐人去宝芝堂请名医徐大夫至姜府看诊,一面令人将沈晏抬至马车上,一路载了回家。
  她这一回去,姜府上上下下登时乱做一团,而其中最惊慌的莫过于卫嬷嬷了。
  卫嬷嬷百忙里拽了横云出去,急急的问道:“究竟怎么回事儿?那浑身染血的公子又是何人?娘子怎的把他带回家来了?”
  横云解释道:“那是曾在上巳节救了娘子性命的楚公子,今日葛府以设宴为名设下埋伏,大开杀戒,又是这位公子救了娘子,他身受重伤,昏迷不醒,娘子岂能丢下他不管?这才带了回来的。”
  卫嬷嬷是知道楚清济的,因此道:“既是救命恩人,当然不能置之不理,可他先前不是留宿在书院吗?怎么不把人送回书院里去?”
  这个问题,在回来的路上,横云也曾试探着问过的,姜洛微当时双眉紧蹙,只眼望着楚清济道:“书院与葛府相距甚远,楚公子命在旦夕,怎好耽误?”
  她便也如此回了卫嬷嬷。
  确是合情合理,只是……
  卫嬷嬷叹了口气,低声道:“带回来便带回来吧,姜府多的是客房,又不是住不下,怎么……偏把人安置在了娘子的院子里呢?这要是传了出去,可怎么了得?”
  这件事,横云还没来得及问,因为也是没料到,不过据她猜想,应当是这样:“这里虽是家主和夫人为娘子预备的院子,可娘子一直与大娘子住在隔壁,并没住过这边,说起来也与客房无异,楚公子伤势重,娘子也是为了方便就近照顾才会如此安排,咱们府上口风紧,没有那爱嚼舌根的人,请的徐大夫亦是自己人,况且娘子早已对外言明,楚公子乃是姜家表亲,如今表亲性命垂危,娘子将其接入府中悉心照料,本是人之常情,外面即便捕风捉影,能说的也是有限,嬷嬷且放宽心。”
  正说到这里,家仆已带着徐大夫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横云忙将人引至屋内。
  徐大夫已年过半百,早些年很经过战乱的摧残,什么惨烈的场景都见过,因此并没被沈晏血淋淋的模样给吓着。
  他平心静气的走到床榻前,先是简单的瞧了瞧,而后坐下诊脉。
  “如何?”姜洛微紧张的问道。
  “二娘子放心,公子性命无碍。”徐大夫先捡最重要的说了,方缓缓的道,“但伤势颇重,内损及脏腑,外又有刀伤,以致失血过多,气血两亏,需得仔细将养一段时间才好。”
  说罢,站起身走到桌案旁。
  徐大夫是来熟了的,因此却月见他起身,不消吩咐,便立刻跟上前去,铺纸研磨。
  徐大夫接过笔,写了药方,递与却月,又转头对姜洛微道:“劳二娘子预备温水,巾帕,和一套替换的衣裳,再唤两个小厮进来搭把手,老夫要为公子处理外伤。”
  “方才已叫人预备下了。”姜洛微说着,立刻唤了人进来。
  横云见姜洛微仍立在旁边一动不动,趁卫嬷嬷过来之前,先一步道:“娘子,忙了这半天,你也累了,去外面稍坐一会儿吧。”
  姜洛微这才回过神,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走至屏风拐角处时,她又停了下来,踌躇半响,终究是放不下心,非得看一眼他的伤势不可,于是手扶着屏风,微微的侧过了头去。
  横云心里已明白了一些,知道拦她不住,因此并不作声,且向卫嬷嬷轻轻摇了摇头。
  卫嬷嬷又哪能看不出来?心里纵然焦急,却不能在这个当口发作,只得暂且退出房门,留待从长计议。
  
第19章
  ◎然而一颗心却是落下了◎
  内室里,两个小厮解开了沈晏的衣裳,那血肉模糊的背上,一道道纵横交错翻卷着的伤口便赫然显露了出来。
  姜洛微远远的看着,便是心口一滞,扶着屏风的手用力到指节泛白,他管这叫小伤?那天底下还有大伤么?
  小厮拧了巾帕,给沈晏擦拭伤口,然而到底不是做惯细活的人,动作难免粗鲁。
  只擦了一下,姜洛微心里就像是被刀剌了似的,生生的疼,当下再也顾不了那许多了,快步走过去,对那小厮道:“巾帕给我,你们退下罢。”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有些不明所以,但也不敢问,依言退下了。
  徐大夫眼明心亮,也不多言。
  横云上前帮忙,待擦拭完了之后,姜洛微却又发现沈晏的背上除了此番的新伤之外,还有许多疤痕深浅不一的旧伤。
  最厉害的是从左肩处一路延伸至右腰腹的一道长长的刀疤,颜色已经很淡了,应当是许久以前的伤了,只因他皮肤雪白,所以仍触目惊心,足可以想见当时的境况有多么的惨烈。
  若照他的年龄推断,受这伤时,约莫还是个孩子罢,这样重的伤,只怕连命都丢了半条,真不知他到底经受过多少苦楚……姜洛微忍了又忍,才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落下泪来。
  徐大夫将伤处一一撒上金疮药,再用绷带包扎了,叮嘱道:“内服药一日三次,外敷药一日一次,膳食要慢补细补,切不可操之过急,这一两日公子会时有发热昏睡之症,不必惊慌,明日这个时辰老夫会再来诊脉。”
  姜洛微逐条记下,道过谢,便要送徐大夫出去。
  横云见状,正要开口阻拦,徐大夫却笑着道:“二娘子不忙,待老夫看过你左胳膊的伤处再行离去,否则横云姑娘可是要急坏了。”
  横云这才出声道:“娘子忙的把自己都忘了,我怎能不急?得亏方才里外一团乱,卫嬷嬷不曾注意,否则更要急的烧火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卫嬷嬷在外间听闻,已是一阵风似的旋了进来,口中道:“娘子伤着了?!你这丫头,锯了嘴了?怎么不早说?”
  正是火焰口上,横云哪敢吱声。
  姜洛微接过话道:“嬷嬷别急,不过一点点皮外伤而已,算不了什么。”
  说时,随身坐在椅子上,解开了胳膊上系着的黑色手帕。
  卫嬷嬷张眼一看,血糊糊的,顿时心疼的什么似的,红着眼睛道:“好好的金枝玉叶……”
  一时情急,说秃噜了嘴,忙找补道,“……金枝玉叶一般的养着,什么时候见过血光!”
  姜洛微闻言不由得一惊,正色道:“嬷嬷,我知道你向来是最疼我的,可这金枝玉叶的话,往后千万不要再提,咱们小门小户的,让人听见了,笑上一番那都是轻的,真要惹出什么是非来可怎么得了。”
  卫嬷嬷更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后悔不已,颔首道:“是,我晓得,今日是莽撞了些,往后再不说了。”
  当下也没人多想,徐大夫看过伤口后,只道是小伤,敷上几日金疮药就好,另留下一瓶祛疤的外敷药,告辞离去。
  卫嬷嬷随着送了出去。
  待人走远了,横云方说道:“嬷嬷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遇事一惊一乍,讲话颠三倒四,比从前仿佛变了个人,况且送大夫出门原也不必劳动她,这么赶着出去,倒像是怕咱们追问什么似的。”
  姜洛微沉吟道:“许是心里有事,她既不肯说,旁人轻易也问不出来,等过了这一阵,若还是如此,咱们就得想个法子套她一套了。”
  约过了一个时辰不到,大门上的仆役一路报了进来,说是薛使君到了。
  姜洛微忙迎了出去,只见薛致远一身绯色圆领窄袖官服,一顶黑色软翅幞头帽,脚步匆匆,踏风而来,身后则紧跟着一脸肃容的薛淼。
  “见过使君。”姜洛微俯身行礼。
  薛致远虚抬一抬手,说道:“这是家里,二娘不必多礼,楚公子怎样了?快带我去瞧瞧。”
  姜洛微遂将徐大夫所说一一告知,并将人引至沈晏所在的屋中。
  薛致远见沈晏昏迷不醒,有心想把他带回府衙,然而一来担心腾来挪去的不利于养伤,二来又怕人起疑,踌躇片刻,还是罢了,只对姜洛微道:“衙门事忙,我先回去,楚公子就有劳二娘照料,待他醒了,你速速派人告知于我。”
  姜洛微颔首应下,又转眼看了看薛淼。
  薛淼立刻道:“爹,我多留一会儿,帮着洛微照看一下。”
  薛致远点点头:“也好。”
  姜洛微送走了薛致远,方问薛淼道:“如何,抓到葛铮鸣他们了吗?”
  “抓是抓到了,不过……”薛淼顿了顿,接着道,“不过就是……都死了。”
  姜洛微愕然:“死了?怎么死的?”
  “被人给杀了。”薛淼答道。
  “什么人杀的?”姜洛微追问。
  薛淼摇了摇头:“不知道,找到他们时,就已是一具具的尸体了,我爹猜测应当是那些北虏死士下的手。”
  提到北虏死士,薛淼忍不住慨叹道:“真看楚公子不出,明明长着一副绣花枕头似的小白脸模样,会这样的厉害,出手又如此的狠厉,竟杀尽了两三百人的北虏死士,真非常人也。”
  姜洛微瞧着他:“说别人是小白脸,你好意思?”
  薛淼出生时,薛夫人曾找人给他算了一卦,说是此子五行缺水,因此特意取了一个‘淼’字,好补上一补,薛使君虽不信这些,却也随着夫人的意思,又取了‘汇泽’这一表字,也不知是不是补过了,本就俊秀的孩子,越发的唇红齿白,姑娘似的,简直秀气逼人。
  姑娘似的就姑娘似的吧,到底是个漂亮人,本也没有什么,若是像薛使君那般走个文官的路子,更是儒雅斯文,风流蕴藉,可偏偏薛淼有一颗堂堂男子汉之心,打小就立志从军,因此对自己这柔美有余阳刚不足的外表就不甚满意了。
  既是不满意,当然不爱听人提,当下就被戳了肺管子似的,绷着一张俏脸,气了:“你再说,我可要走了。”
  说着抬脚迈步,身体是做了个要走的样子,眼睛却斜瞅着姜洛微,明摆着是要人哄的意思。
  别说,性子偶尔也有些姑娘气。
  姜洛微真是哭笑不得,他既摆好了台子,怎好让人下不来?只得忙忙的把人拽住,好说歹说才给安抚住了。
  等他脸色稍霁,姜洛微又道:“使君行事一贯审慎持重,今日却连官服都未曾换,衙门事务也不及处理完毕,就这么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可见对楚公子关切之深,真不像是只见过一面的样子。”
  “谁说不是呢。”薛淼亦有同感,“你还没瞧见我爹刚得知楚公子受伤时的样子,那才叫一个心急火燎,不知道的,还当楚公子才是他亲儿子呢。”
  姜洛微摇摇头,叹口气道:“你又胡说八道了。”
  “你当时要在场,就知道我一点也没胡说。”
  姜洛微见他说的一本正经,沉思片刻,问道:“那你可曾试探着问过?”
  薛淼颔首:“当然的,来你府上的路上我就随口似的问他道,‘爹,您说这楚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怎的这样厉害?’结果,我爹疑惑的看着我,说:‘真是怪事,分明是你先识得他,他是什么人,你不比我清楚么?怎么反问起我来?’我又说:‘我这不是看您这么紧张他,好像跟他交情不浅,以为你们一早就相识呢,所以才这么问的。’我爹一听,动了气,沉下脸斥道,‘你这是什么话?楚公子是为捉拿反贼敌寇受了伤,我身为一州刺史,岂有不关心之理?如何就论上交情深浅了?’紧跟上又把我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顿,我哪里还敢再吱声?”
  姜洛微听完,沉默片刻,说道:“使君说的也确实在理,兴许真是我们想多了。”
  话说到这里,又有仆役报过来,说是荀先生来了。
  姜洛微和薛淼连忙起身相迎。
  荀砚之进到屋中,看过沈晏,又坐在外间细细询问了今日葛府事发的详情,末了道:“老夫往府衙走一趟,去见一见使君,清济醒了即刻着人去书院唤我。”
  “是。”姜洛微应道。
  薛淼正要回去,便同先生一起走了。
  这天,直至深夜,沈晏都不曾醒过来。
  姜洛微架不住横云却月和卫嬷嬷三番五次的左劝右催,到底是回了隔壁院子。
  然而一颗心却是落下了,翻来覆去,直到四更时分,身体疲乏已极,实在支撑不住,方才阖眼渐渐的睡了。
  
第20章
  ◎这里可是小娘子的闺房么?◎
  翌日,天刚蒙蒙亮时,沈晏醒了过来。
  睁眼看看四周,一切都是陌生,自己睡在一张宽阔的雕花紫檀木床榻上,碧色帷幔清润似水波一般半垂半悬,身上盖着的则是烟罗色小团窠蜀锦衾被。
  坐起身来,往远处看,红地缠枝花纹地衣上放着一鼎精致的矮脚博山炉,里头袅袅燃着安神香。
  临窗置有坐榻几案,几案上一只雨过天青色细颈瓷瓶,瓶中疏疏斜倚着几支清白的梨花,梨花掩映下,随意堆叠着三本蓝皮书。
  另一边则摆着一架黄花梨木做的梳妆台案,案上放了数个鎏金小银盒,一面鎏金蝴蝶花鸟纹铜镜,并一些零零散散的金钗步摇、玉簪花钿……
  这分明是女子的闺房。
  沈晏心中一动,再低头看看自己,穿着一件半旧的宝蓝色圆领锦袍,是被人换过的,微微动了动,上半身缠满了绷带,伤也是处理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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