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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洞房来相会——青洲拂砚【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24 14:47:24  作者:青洲拂砚【完结+番外】
  再说城中,这一番出击未损耗一兵一卒,便杀敌上千人,又伤其主帅,大挫对方锐气,真是十二分的振奋人心,城上城下皆是群情鼎沸。
  薛淼却一反常态,默默的看着冷静如常的沈晏。
  想起方才杀敌的情景,他终于明白为何北虏会如此惧怕于他,所谓“修罗将军”,真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若不是事先知晓,谁能想到他前两日已是身受重伤?虽是血染满襟,面色苍白,可他本来就是雪白的人,此时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旁人又怎能猜到那血会有一半是他自己的呢?
  薛淼几次欲开口询问,都被沈晏凛冽的眼神止住了。
  下午时分,北虏渐渐回过神来,都蓝派一名前锋大将于城门下叫阵,沈晏知他是心存试探,特意不带一兵一卒,孤身出城,两三个回合,便将那前锋大将斩于马下。
  北虏闻风丧胆,暂时偃旗息鼓。
  等到傍晚,沈晏却趁对方预备开饭之际,再次领兵出击。
  北虏士兵原本见到沈晏,先就矮了几分气势,再加两次败北,士气更是低迷,又疑心他有什么计谋,越发畏畏缩缩放不开手脚,所以这一战又是沈晏大胜而归。
  金乌西沉,夜幕降临之时,双方第一日交锋便就此落下帷幕。
  灵州守城将士上上下下皆欣喜不已,沈晏却一脸平静,吩咐大家今日好生休息,明日准备守城器械,至多不出三天,怀城粮草一到,都蓝便会大举攻城。
  薛致远留守在城墙之上,命薛淼陪同沈晏回去休息。
  二人下了城墙,按薛淼的意思是先去医馆看大夫,沈晏却不肯,脱了战甲,骑上马径直奔往姜府,走了不多时,却远远看到长街尽头莹莹亮着一盏橘黄的灯火,悬在离地约丈高的空中。
  待走近了,看清了,原来是姜家的马车停在这里,那灯便是棚顶挂着的车灯。
  姜洛微本是坐在车外的,听到马蹄声,立刻踩着脚蹬走了下来,紧赶几步,迎上前去。
  沈晏却是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翻身下马,大踏步走了过去。
  “怎样去了这么久?我见有人几次出城迎战,你难道也在其中么?”姜洛微急问道。
  夜色深沉,只一点灯火幽微如豆,又不在面前照着,她并没看到他那一身赤黑的血,然而鼻端却隐约嗅到一股铁锈似的血腥味。
  既是带了一身伤回来,又怎能瞒她?况且往后他需日日出战,原也不打算瞒的。
  沈晏点了一点头:“嗯,城中人手不足,我不能不去,我虽力量单薄,但哪怕杀退一个敌人也是好的。”
  一旁的薛淼听到这里忍不住睁大了眼睛,心道,这人真是张口就来,什么“力量单薄”?说的好生柔弱,要不是亲眼所见,自己差点就要信了,难怪先前被他耍的团团转。
  再翻眼瞧他一瞧,差点自鼻中哼出一声来,沈大将军先时在战场上分明犹如死神降临,修罗过境,现下倒好,轻声细语,眼波流转,简直摇身一变,成了个白面小生了,人家登台唱戏的看了都要自愧不如。
  姜洛微听了沈晏的话,因是守城大事,她也不能说什么,只道:“折腾了一天,伤口怕是都已裂开了,得快些回去让大夫瞧一瞧才好。”
  说罢,吩咐人去宝芝堂请徐大夫过府,又转过头对薛淼道:“你方才哼哼什么?”
  “我哼哼了?”薛淼一愣,看了沈晏一眼,忙解释道,“你不知道,我今日也上了场杀了敌的,因受了些轻伤,刚才疼来着……”
  姜洛微点点头:“既然如此,你就一起过来罢,让徐大夫给你也瞧瞧。”
  薛淼无奈,只得跟着回了姜府。
  府中灯火通明,照耀之下,姜洛微才发觉沈晏的面容和嘴唇皆是煞白,一丝血色都无,身上鸦青的锦袍也被浸成了赤黑色,不是血染的又是什么?
  心中一阵颤栗,二话不说,也不问,只吩咐人准备热水衣物,催着他去疗伤。
  徐大夫在房中给沈晏换药时,姜洛微便带了薛淼到院子里,见他衣服上虽也有些血迹,却并不像沈晏那般骇人,再看他面色红润,精神奕奕,可知没什么事,但还是先问了问:“你伤着哪儿了?让我瞧瞧。”
  薛淼勉强笑着道:“一点子小伤,实在不值得看,况且你又不是大夫,给你看有什么用?”
  姜洛微看着他道:“这么说来,就是没伤了?”
  “怎么没有?”薛淼当即举出右手来,把手背伸给她看,“这不是伤是什么?”
  姜洛微垂眸看去,只见他手背上一条细细窄窄的血痕,像是给树枝划了一下。
  姜洛微抬起眼:“你管这叫伤?”
  “破皮了么……我方才不也说了一点子小伤,是你非要看的。”薛淼收回手,小声嘟囔道。
  姜洛微懒得跟他计较,点点头道:“行,你说是就是,不讲这些没用的,来聊聊正事。”
  “什么正事?”薛淼装傻。
  “你说什么正事?”姜洛微反问。
  “我哪知道什么正事?”薛淼继续装傻。
  姜洛微深吸一口气:“你要这样,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且问你,楚清济究竟是什么身份?使君怎会让他出城作战?”
  薛淼答道:“哪有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他先不是说了嘛,城里人手不足,不只他,我也去了,我爹这回都没拦着我,可知情况多么紧急了。”
  姜洛微摇摇头:“那不一样,你是使君的儿子,如今灵州城危在旦夕,他不拦你,也不足为奇,可楚清济若只是个不相干的人,以使君的为人,绝不可能明知他身受重伤,却仍旧让他出城,这其中必有缘故。”
  薛淼不作声了。
  姜洛微见他似有松动,立刻紧追一步:“薛汇泽,你今天若是不说,咱们就此割袍断义,划地绝交,你是知道我的,我说的出,就做得到。”
  薛淼慌了:“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嘛!值得生这么大气,说话就要把我一脚踢了,你莫急,咱们去那边坐下,慢慢的说,这话可长着呢。”
  
第27章
  ◎可得负责的◎
  薛淼把姜洛微引至院中的小凉亭内坐下了,开头第一句就是:“实不瞒你,楚兄他其实是……来自京城察院的监察御史。”
  “监察御史?”这倒有些出乎姜洛微的预料,满以为他是位小将呢。
  薛淼摆着手,低声道:“别嚷,别嚷,让人听见了。”
  姜洛微见他这么紧张,不由得也跟着紧张起来,压低声音道:“究竟怎么回事儿?你仔细说说。”
  薛淼于是话说从头:“圣上每每派遣监察御史巡按各州府县城,分察百官,肃正刑狱,从前有人来的时候,我跟你提过的,楚兄这次原本先到的丰州,恰好遇上丰州驻军图被盗一案……”
  “驻军图?”姜洛微想了想,顿时了然,“莫非是希言盗取的那份藏宝图吗?”
  薛淼今日已从沈晏那里得知了大概的情形,颔首道:“不错,驻军图丢失是天大的事,所以他便循着蛛丝马迹查到灵州来了,这才有了后面一连串的事情,你看他先前追查希言被杀一案时,不仅熟知大盛律法,而且事事观察入微,这可都是平时断案的经验,如今北虏兵临城下,他身为朝廷命官,焉有不管之理?况且监察御史品级虽低,权利却大,他说要上场,我爹哪里拦得住他?”
  这一番话下来真可谓是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来,而且都说御史清廉,倒也符合他平时的作风,唯有一层……
  “那监察御史是文官,他怎样习得一身的好武艺?习武也就罢了,还落下一身新新旧旧交错相叠的伤,看着倒像是战场上留下的。”姜洛微疑惑道。
  “哪个说文官就不能习武了?我将来若是拗不过我爹考了文官做,难道还要废去这一身功夫不成?各人有各人的缘由,旁人轻易不好打听,而且真要是上战场的人,谁会像他这么雪白白的,啧……再说,练武若是下了狠劲儿,刀伤剑伤,那都是平常……”
  薛淼说到这里忽然一顿,脑袋里一阵电闪雷鸣,猛的看向姜洛微道:“你怎的知道人家身上新新旧旧交错相叠的伤?你该不会是……看过人家身子了罢?”
  姜洛微这才意识到方才说漏了嘴了,霎时间涨得满脸通红,窘的连否认也给忘了:“我并非故意如此,只是先前疗伤的时候……”
  “管你是不是故意。”薛淼跳了起来,“我跟你讲,女子金贵,男子一样金贵,不是随随便便让人看的,你看了人家身子可得负责的。”
  姜洛微急道:“哎呀,你瞎嚷什么?我有说了不负责了么?”
  话一出口,已觉不妥,然而却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薛淼愣了愣,接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拖着长长的腔调道:“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怪要揭人家的底呢……”
  姜洛微真是越急越说错,索性不说了,红着脸站起来,一面匆匆的往外走,一面道:“你净胡说八道,我不跟你讲了。”
  薛淼耸了耸肩,颇为无辜道:“怪我咯?”
  姜洛微不理他,只管往前走,走至房檐下时,恰好徐大夫出来了,她迎上前去问道:“大夫,他的伤怎样了?”
  徐大夫已得了沈晏的叮嘱,有意往轻了说道:“伤口确是裂了一些,不过不严重,已重新敷药包扎过了,跟先前一样,按时换药吃药即可,我另给了公子一瓶丸药,忙时吃起来方便。”
  关于好生休养之类的话一句也没提。
  “不严重就好。”姜洛微略略放下心,又转头对薛淼道,“你手上那伤要给大夫看一下么?”
  薛淼连连摇手道:“你这不存心埋汰我嘛,徐大夫不看犹可,要是看了只怕一口的牙都要给笑掉,伤是不必看,我也该走了,正好送徐大夫出去。”
  出了姜府,薛淼把徐大夫拽到墙根下,小声问道:“究竟怎样?”
  徐大夫转眼看了看他,没言语。
  薛淼一顿脚道:“哎呀,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我跟他一起出城杀的敌,他的情形我就是不知道十分,也晓得八分,正所谓医者父母心,您老先生想必也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他有个好歹,您跟我说清楚些,我也好方便照应不是。”
  徐大夫这才叹口气道:“哎,好罢,伤势不用说,是很严重的,换了旁人,早动不了了,原也不该这么快就活动的,更遑论……哎……”
  说到这,又是长叹一口气,很无奈似的摇了摇头。
  薛淼点着头道:“是,是,这些我们也都知道,这不是形势所迫,没办法么,烦您老先生想想,有什么补救的好法子没有?”
  “好法子是没有,只能用笨法子补救一二了。”
  薛大夫说着,自药箱里翻出大大小小几瓶药来,交给他道,“白瓶的外敷,绿瓶的口服,我瞧他对自己的伤不是很上心的样子,仿佛习以为常了,这是最要不得的,本就伤重,再不及时用药,那就真难好了,你既跟在他身边,就时时的监督他用药罢。”
  薛淼接过药来,拍着胸脯保证道:“行,我一准儿让他一顿不落。”
  姜洛微这厢令人备好了晚膳送至晴雪院,她自然也是陪着一起吃的,不过心思却不在吃饭上,脑海中满满都是薛淼方才在小凉亭里对她说的话。
  从头到尾的细想了一遍,薛淼所言实在是合情合理,况且姜洛微真也料不到薛淼会这样一层一层的诓骗她,所以对楚清济监察御史的身份已是深信不疑的了。
  沈晏见她与往常大不相同,左胳膊撑在桌面上,手掌拖着腮,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时而低头沉思,时而转过眼来瞧一瞧他,却始终是一语不发,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心里倒紧张起来,遂放下筷子问道:“小娘子在想什么,竟想的这样入神,连饭也忘了吃?”
  姜洛微听见他问,放下胳膊坐的端端正正,垂眸踌躇了片刻,复又抬起眼睛望着他,轻轻的道:“薛淼都告诉我了。”
  沈晏闻言愣了半响,忙正色道:“非是我恶意欺瞒,原本打算此次事了就和你讲的。”
  姜洛微笑了一笑道:“你别急,谁人都有自己的难处,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在想,你分明已做了文官,如今又深受重伤,却仍执意出城迎战,想必当初也同薛淼一样,心心念念奔赴疆场的罢。”
  沈晏听的云里雾里,怔愣道:“……文官?”
  姜洛微点着头道:“是啊,监察御史不是文官是什么?难不成还是武将?”
  沈晏明白了,这一定是薛淼的‘杰作’无疑。
  他迟疑的点了点头道:“监察御史……确实是文官,我也确实是心心念念想要奔赴疆场。”
  只是……实情已到嘴边,打了个转,终究还是咽了下去,正是要紧关头,不好节外生枝,仍旧决定此战结束之后再告知她实情,到时无论负荆请罪还是别的,只要她肯消气,自己怎样都好。
  姜洛微看着他,认认真真道:“你的心情我不敢说十分明白,但七八分总是有的,我不会劝你不要去,只望你能量力而行,保重自己,好不好?”
  “好,我一定会的。”沈晏也认认真真答道,抬起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道,“小娘子放心,我有你送的香囊和护身符在,无论何时,都会平安归来。”
  提起香囊和护身符,姜洛微面上泛了一层薄红,笑着低下了头,忽又想起一事,抬起头道:“对了,今日你们三次出城,三次大胜而归,城墙上下皆是一片沸腾,士兵们的呐喊声传出老远,我仿佛听到一点有关修罗将军的话影子,不知是真是假?”
  沈晏沉吟片刻,如实答道:“是真的。”
  “沈将军果真来灵州了么?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之前一点没有听说?”姜洛微眼睛亮了亮,一连迭声的问道。
  沈晏不料她反应这样大,不由得扬了扬眉,并不答话,反问道:“怎么小娘子好像很注意他?”
  姜洛微并没听出他话中的深意,只当是一句寻常的问话,说道:“沈将军是大盛的神将,更是边境百姓的救星,这里没人不知道他的,他若是来了,灵州就有救了,一定能解这次围城之困。”
  “小娘子就这般信他么?”沈晏又问。
  姜洛微此时方后知后觉听出一点别别扭扭的意思来,心中微动,点了点头,故意笑着道:“当然信,这里人人都信他,而且,据说这位沈少将军不仅是文韬武略,模样也是十二分的英俊,再加之身世又显赫,圣宠又优渥,不知是多少大盛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大家可都盼着能有机会一睹其真容呢。”
  “你也是如此么?”沈晏问道,心中忐忑不安,既想听她答不是,又想听她答是,同时又觉哪个都不十分的好。
  “我?我嘛……”姜洛微略略睁大了眼睛,仍是故意的偏着头想了半天,最后似是有些遗憾的道,“我可是不敢。”
  “为何是不敢?”沈晏听了这模棱两可的答案,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了。
  姜洛微慢条斯理的说道:“缘由是显见的嘛,人家已有了婚约在身,这婚约既是先帝所赐,婚约的对象又是长公主这样尊贵的金枝玉叶,我等寻常百姓,自然是不敢肖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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