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溪坐在地上掏出自己怀里的东西,绣花针、丝线,干粮、匕首……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时局特殊,每个士兵都会在自己身上带点东西,沈时溪喜欢吃,所以身上的干料多些,今日可算是派上用场了。
躺在干草上的裴玄朗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她并没有注意到。
裴玄朗惊讶地张开口,他的伤势倒不至于昏迷的地步,他就是想看看这小子究竟有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结果他很满意,只是没想到这小子顺了那么多东西。
上扬的嘴角瞬间下垂,准备那么充分能做什么?这小子又要逃!!
怒火涌上心头,这时沈时溪起身,他急忙闭上眼睛。
沈时溪先是拿了一块抹布出洞去找了些水,将抹布沾湿,再进洞帮他擦拭伤口,干净以后,用过分柔软的手抹了药膏在他的伤口上。
裴玄朗呼吸一滞,全身都僵硬,他大胆地睁开一点缝隙,她抹一下,吹一口气那热气只有一点,但却激起他体内的千层热浪。
接着她用绷带缠住他的胸口。
这还没完,沈时溪偷摸着用手抚摸他的腹部,柔软娇嫩的指头在紧实的肌肉间游走。
她甚至将脸凑近了,似乎唇落在了上面。
“和其他人不一样,这样才好,你要是一样臭,我才不要你!”
他心头一动,她这是愿意了吗?还是说恢复记忆了?
第29章 不知节制
◎昨天弄的鳄鱼有些难处理,而且留在这里她担心被这个**烧身的混账◎
沈时溪突然爬了上来,脸庞蹭着他的下巴,平日里她若即若离,到了关键时候一直避着他,到了这种时候,他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裴玄朗,哈哈哈哈……你一定会喜欢我这样的,对吧?你整天凶巴巴的,喜欢非礼人,糙话一茬又一茬,糟糕透了!”
裴玄朗自己都没发现他会这样糟糕,他担心她真的不理自己了,他很多时候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时她又说:
“不过你对我很好,你先救我,我救你也是应当的,你对别人都冷冷的,唯独对我,但是,这份好也不是属于我的……嘤嘤嘤!”
她压着嗓音啜泣,头靠在他的肩颈,
“怎么会有你这样坏的人,你方才还骂我,呜呜呜呜呜呜……我救了你,你还骂我!”
她一边哭一边使劲儿掐他的腰,用的力气可不算小,刚才那么危急,他说的话确实难听。
别人骂她,她可以当成若无其事,但是是他骂的,她心里难受得不行。
裴玄朗先前想多了,他以为她是想与自己亲热没想到暗中报复自己,碍于情况他还不能反抗。
“对不起,一时情急,我对不起,自清。”
他心中有惊有怕,担心她就此改变心意了,看她身上准备那么齐全,逃跑的计划说不定很完善了,现在如果她要走,他是没有办法阻止的。
她仰起头来,捏着他的下巴振振有词:
“你,你那次抓我,你的铠甲弄得我多痛,你知道吗?”
哭得越狠,用劲儿越大,裴玄朗这才想起来那次的事情,那次他太着急了,其实在那之前他是想好好与她谈谈有关他们的事情。
没想到这人竟然逃了,私情可暂且不论,上了战场的士兵绝对不能逃,换作旁人他早就一刀砍了,回了军营才知她是受伤太重,不想拖累大军才走的。
裴玄朗准备按照自己内心,去靠近她。
他没想到她失忆了,以前做过的混账事都给忘了,不会没关系他可以为她演示一遍。
裴玄朗这半年来,所有的情绪波动都是因为她。
他翻了个身,轻易地将人压在身下。四瓣嘴唇擦边而过,沈时溪明显愣了一下,身体紧绷得快比身下的石板都硬了,四肢更像被人管钳似的。
大手揽着细腰,下半身摩擦生热,她能够切实感受到他的……
沈时溪回过神来,双手放在他胸膛上,扯着他的衣领。
“混账东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些!”
沈时溪心疼他身上的伤,师父没有跟来,也不知道现在如何了,有没有出事。
谁料裴玄朗没有丝毫的收敛,那处都快磨出火花来了,他伸舌在她唇瓣上点了两下,眼神流转,硬朗的俊脸竟然滋生出一丝魅意。
“裴玄朗,你,你是不是意识不清了?还是先睡吧!”
她拍打他的脸颊,希望以此让他清醒一些,他们正在逃难呢。
这男人太不知轻重了,伤成这样怎么能大动肝火呢?
裴玄朗直接堵住了她的唇,大舌在口中搅弄不休,吸吮舌头,她似乎真的被他蛊到了。
身体下半截跟麻绳一般,难以分离。
“唔唔唔~别,别这样。”
手掌还是抵着他的胸口,这样也无济于事,沈时溪手抱着他的后脑勺。
“哈,你,你小心点啊,不要把,哈,把自己弄伤了。”
“自清,我爱你。”
“我明白!”
舌在嘴角边缘试探,裴玄朗将人抱到自己身上,难得见她不逃避。
香甜的气息流于唇鼻,他感受到娇软的身体抚慰自己的伤口,就算血流而亡他也不在意了。
沈时溪觉察到以后忙推开他。
“你,太不知道节制了,流血了!”
“那你答应我,每日都要与我亲热,不许逃避我。”
他紧紧箍住她的躯干,口咬住耳垂,然后睡着下颌,吻着脖颈。
沈时溪说道:
“每日?你,你把我当什么了?”
现在是个绝佳坦白身份的时机,但是这人简直太过分,若他知道自己是女子,会否更加过分?
裴玄朗说道:
“你我两情相悦,就是做了什么也轮不到旁人指摘,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
她从石板上退下来,背对着他。
“是两情相悦没错,但是,但是我自小受父母教诲,不能这样,裴玄朗,你究竟有没有想过,和我成亲?”
他激动地起身。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只要你乐意,何时何地都行。”
这话她信,但是这个人她信不了,在这件事上,她发现裴玄朗的欲念极重,一起来就控制不住了,这兴许是他唯一的缺点。
沈时溪转身上去抱住他。
“裴玄朗,你要振作,现在我们不安全,等叛军平定之日,我们再谈这件事你不是说回京以后就娶我吗?正好那时候我有惊喜给你。”
她决定现在还是不坦白了,毕竟还是有风险,对他不利,来日重组军队,她和许多人都认识,只有回京以后她以未婚妻的身份重新站在他面前。
沈时溪也相信终有一日他一定可以想起来的!
裴玄朗被她这么叫唤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她的声音有点偏柔,出口他的心都要化了。
他低头勾着她的唇痴缠,唇齿相依,沈时溪没想到这人又这般,她不安地按着他的肩膀。
他只吻倒是没了其他的动作,就这样她的心还是上上下下地激荡。
一个时辰后,他们的唇都肿了,沈时溪感觉唇舌发麻。
“你太坏,我说那么多你都当耳旁风了。”
“自清,我忍不住,无时无刻不想和你在一起,我恨不得,恨不得把你揣在身上。”
他真是一刻也离不开她,裴玄朗也担心她继续逃跑,抱得更紧。
沈时溪在他印堂留下一吻。
“我爱你,很早就爱你,我这一辈子只爱你,裴玄朗你不要想太多好吗?”
“你恢复记忆了吗?”
他激动地说。
沈时溪摇摇头,翻身上床脱了自己的衣服披在他身上。
“我们一起睡吧!”
*
一夜到天明,她是第一个醒的,她用力推,怎么也推不开,一番推搡下,裴玄朗也醒了,他睁眼看见自己思念的面容,吻落了下来,沈时溪勾着石板,一缩,他就吻在了头顶。
“沈自清!”
“那个,你醒了,我,我还没有准备早饭呢,你饿了吧,我出去找。”
她趁他震惊的同时急忙从石板上起身,跑了出去。
跑出洞穴的沈时溪拍拍自己急剧跳动的胸口。
“吓死了,吓死了,这男人好可怕,想占我便宜,想得美!差一点就被他得逞了。”
要是把持不住的话就暴露身份了,骂归骂,她的肚子也叽里咕噜地响了起来。
昨天弄的鳄鱼有些难处理,而且留在这里她担心被这个**烧身的混账生吞活剥了。
她随处找了一根结实的树杈子,准备去捕鱼,她直接进了小河里边。
昨天才捕过鱼,裴玄朗亲手教她的,一定不会再失误了。
她这次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一定要抓到鱼。
一插下去就是一只大鱼,这条够他们两个人用了。
“真好啊,我就知道我最棒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徒手将鱼的内脏掏出来,取出刀子刮干净鱼鳞,她再走远一些抱了干柴进洞。
这一切都十分娴熟了,沈时溪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做得这样熟练了。
她自己烤着鱼,这时裴玄朗走了过来,肩膀靠着她。
“自清,对不起,我昨日有点冲动,骂了你。”
“你骂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习惯了。”
她撇嘴道。
“还有抓你那次,你一定听我解释,我不知道你走了,真将你当做逃兵了,鲁尔说你是中毒加上腿伤才走的……”
“奸细的话你也相信?”
她嘲讽道。
裴玄朗单手揽着她。
“我不是相信奸细,我是相信你,这世上我在乎的人和事很少,但你必不可缺。”
“人、事?必不可缺,你是把我当什么必需品了?”
她就是故意挑刺,先前他占优势,她这一口气一直憋在胸口里,这次总算是可以报仇了。
裴玄朗说道:
“冤枉啊!我没有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是我在这个世上最重要的人。”
“解释就是掩饰,你说这么多也圆不回来,说人为什么要带事?说明你根本不把我当人,既然这样那你不必再说了,我不想听!”
她用手肘顶了他一下,脸气鼓鼓的,裴玄朗不禁看呆了。
他掰着她的脸面对自己,捏捏她的脸。
“听不听?”
接下来,他加大力气揉搓她的脸,裴玄朗摆着一张笑脸,唇也挨得很近。
“去你的,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哼!”
她向左边挪挪位置,她挪一步,裴玄朗就挪一下。
“都是我的错,不要生气了,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都照做,你看怎么样?”
他的右手不知不觉地就到了她的腰肢,裴玄朗只轻轻地一提,她整个人就到了他身上,坐在他腿上。
他觊觎眼前两瓣唇很久了,就要得逞时,沈时溪将热气腾腾的烤鱼放到两人中间。
第30章 谈心
◎可就算忘了,两个人都忘了,又重新相爱。◎
“咱俩一人一半你看好吗?”她一边说着话,一边从他身上起来,但手刚一碰到鱼,就被烫得缩回来,疼得直甩手:“好烫,好烫。”
裴玄朗见此,赶紧起身,帮她吹气缓解疼痛。
她突然喊道:“你别乱动啊。”
这人身上还有伤,怎么可以乱动呢?
他继续呼气,不小心将她的手指含进了嘴里,还开始上上下下地吸吮,一副痴迷不已的样子,仿佛吸了五石散一般。
“喂喂喂,你做什么啊你,放,放手!”她试图挣脱,但他却紧紧抓住不放,甚至用脚踢他。
裴玄朗见状,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提着她的腿将人按在自己身上。
沈时溪急忙捂住他的唇。
“不要这样,裴玄朗,不要这样。”
他又故技重施,伸舌舔舐她的掌心,沈时溪头皮发麻,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不要,裴玄朗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裴玄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中的猩红尚未消散,看向她的目光依旧充满攻击性。
沈时溪心中不禁一阵发毛,目光投向洞口,毫不犹豫地撒腿狂奔,就在即将冲出去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黑影,她无法控制地撞了上去。
“啊!”
他痛苦地捂着胸口蹲下,头深深地埋下去,看不清他的表情,沈时溪顿时懊悔不已,心想,他爱看就让他看好了,早知道就不跑了。
“你……你,裴玄朗,你没事吧?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滚烫的热泪悄无声息地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她也蹲下身子,手轻轻地放在地上,静静地坐在他身旁,“你倒是说句话呀,我知道错了,真的错了!我只是太害怕了,看到你那种眼神,你别不说话啊,到底怎么了嘛!”
她烦躁地挠头,头发被弄得乱糟糟的,裴玄朗不是娇弱之人,但是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还是说,是昨日她太笨了,他失望了?
沈时溪戳戳他的手臂,语气放得更轻。
“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吗?玄朗哥哥~我保证下次不这样了,我害你差点死了,还好没事。”
“我没事。”
他只回了这三个字,看来还是生气,他们现在在逃亡,这男人真小气。
“你真小气,你说,怎么才能消气?”
沈时溪直接坐在地上,她都这么低声下气了,这男人太过分!!
裴玄朗抬起头,眼眸明亮、灿若星河,睫毛飘忽两下,像水面上激起的一圈涟漪,转瞬即逝。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触摸两下。
“以前没发现,真好看。”
“不给看。”
他将头偏向一边,他不给看她偏要看,沈时溪手撑着习惯走到他身前。
“小气吧啦的,你早晚都是我丈夫,我看看怎么了?”
“不给!”
他不停转,像个小孩似的,沈时溪也跟着转。
她有些累了,不准备跟着转了,一下扑在他背上。
“我真的错了,别生我气好吗?玄朗哥哥,你不会真的不理我吧?一直不说话,是不是伤口疼得说不出话了?”
头偏向他的右边,这时裴玄朗转过头来,含住她的唇。
男人嘴角蠕动着上扬,眼角也沾染上一丝狡黠。
沈时溪捧着他的脸回应,四片唇瓣张开一定的口子,得见鲜红的两块交相试探。
他身子缓缓转动,反手撑着地上,逐渐躺在地上,而她用手扶着他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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