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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女扮男装后——辞忻【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24 14:52:19  作者:辞忻【完结+番外】
  他走近沈时溪,说道:
  “你有什么打算?”
  “当然要救人,人太多了,我们要是打草惊蛇,他们把其他人转移,可就没办法了!”
  她扇风的力度越来越大,甚至不小心打到了韩嘉瑜,“对不起,G!”
  今日情况特殊,很多事情她都没有把握,不光是韩嘉瑜上了,台上有还有一个女子,他执意要以身诱敌,沈时溪没了办法,便随了他去了。
  “果然个高就是好,你看那姑娘。”
  她此生最大的遗憾不是胸小,生得一般的个子。
  韩嘉瑜紧抿着双唇,眼神在这互换性别的两人之间徘徊。
  “你难道一丁点儿也没发现?”
  他用手肘杵了她肩膀一下。
  “发现什么?你这人莫名其妙啊!”
  “没什么,不说她,祖母说你和裴将军有点事儿,话说你一个女子,整日待军营里,他难道就发现不了?”
  眼神带着探究的意味,他认识的裴玄朗,人精一个,怎么会看不出来身边人是女非男呢?
  “你是不是想让我扇你?”
  她扬起了手掌,他见状立马举手投降。
  “饶命啊,爹爹~”
  语调半扬不降的,沈时溪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踢了他几脚,这会儿台上摆了一架古筝,有一小厮强拉着高个女子前去弹琴。
  裴玄朗哪会弹琴,这双手只沾鲜血,不碰琴弦。
  “小哥,我不会。”
  他压抑着情绪。
  “还容你说三道四,你弹不弹?”
  他拿了一根不粗不细的银针,似乎要对他动手。
  裴玄朗记得那些嬷嬷便是用这样的凶器对付沈时溪,瞬间拳头都硬了。
  忽然,闻到一阵馨香,是她过来了。
  “无妨,等会儿挂上珠帘遮挡视线,我带着他一起弹。”
  “是!”
  他们便都去放珠帘,沈时溪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
  “幸好没事,你吓死我了!不要跟他们硬来,明白吗?”
  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呼出一口浊气,完全没注意自己正紧握着他的手,同时他的手指在缝隙中不安分地动着。
  裴玄朗迷糊了,怎么有点看不清楚她了?她是杀害自清的真凶,他该杀了她的!
  杀心才起,她便拉着他一道坐到古筝旁。
  她轻声与他说手指该如何摆放,他一句也听不进去,沈时溪也看出来他心不在焉。
  “算了,你一会儿不要出声,可能答应我,嗯?”
  声音比以前还要柔软些,很像自清刚进军营时的声线。
  这会儿她没必要再做伪装,为何如此?
  “姑娘,你怎么夹着声音说话?”
  他脸颊发热,他现在也是夹着声音说话。
  “啊?”
  沈时溪下巴蓦地后缩一下,眼皮上下颤动,她手放在琴弦上。
  “我,我哪有,这是我本来的声音。”
  “不可能。”
  世上怎么会有两个人的声音一模一样,同样姓沈,同样来自泉州,这也太巧了。
  裴玄朗确定沈自清是个男人,绝不可能是她,她也承认过不是。
  “我的声音就是这样的,你爱信不信,不过等会儿你可不能掉链子啊!”
  “明白。”
  这时方才那小厮走来说道:
  “杜爹爹,请您开始!”
  她为难地点了一下头,手不知不觉地就攥紧了裴玄朗的手。
  沈时溪感觉浑身都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们开始吧。”
  她握着他的手放到琴弦上,双手食指紧扣一勾一弹起音。
  沈时溪临时想起了一首艳曲,这是宇文潼经常带回家的歌姬最喜欢谈的一首,名叫《执手》。
  指尖起起落落,跌宕的琴音流淌,闯出溪流,直奔大海,犹如思妇见情郎,思念之情一发不可收拾。
  而后食指一勾,荡出个颤音,随后曲折音调逐渐平缓,灵活的手指像是在弦上生了根似的。
  琴音清冽,沁人心脾。
  裴玄朗不动分毫,生怕阻了她的音。
  他不时陷入其中,她的琴真是好极了。
  一曲毕,珠帘以后响起掌声。
  沈时溪指头弯曲一下,有些发麻,手指到手臂,没有一处不麻的。
  不止弹琴,她还得控制他的手,她几乎是坐在他身前的,因为他体格大过她许多。
  如此来看,作弊不至于叫人发现。
  “姑娘,我知道这很为难,你辛苦了。”
  “不辛苦。”
  他情不自禁地靠近,脸庞就要凑到一处去,他险些又被迷惑了。
  她不是沈自清,不是!
  “那你可以松手了吗?再捏就不像话了。”
  “对不住。”
  他依依不舍地放开她。
  此时下面涌起了一些声音。
  “我要了,这女人我要了!”
  小厮打开珠帘,沈时溪走在最前面吆喝。
  “这位大爷出价多少?”
第46章 做戏
  ◎那人一见裴玄朗,个高得不像话,到了床上也不知谁压谁。……◎
  那人一见裴玄朗,个高得不像话,到了床上也不知谁压谁。
  “这……怎么这么高!”
  男人喜好娇俏可爱的江南女子,这女子生得不错就是有些男像了。
  “大爷,高怎么了,我们这位姑娘也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嘞~”
  她搀扶着裴玄朗,尽力压制自己嘴角的笑意。
  “说句话听听!”
  裴玄朗压了压嗓子,看向沈时溪。
  “爹爹所言极是。”
  他尽力了,声音还是无可避免地像,太监,自己都要绷不住了。
  沈时溪简直想死,腹诽道:大姐,你好好配合会死啊,早知道不带你来了!!
  台下的男人摇摇头。
  “都什么货色,琴艺尚可,这脸也凑合,身段实在没有就算了,声音跟杀鸭有何区别?关上灯老夫怕是都不知道身边是鸭是人了!”
  聂汝鸿顺顺自己的胡须,哪哪都是不满意。
  沈时溪陪笑着说:
  “大人可瞧瞧其他的,近日风声紧,难为各位了。”
  聂汝鸿勉为其难选了一个。
  至于其他人,没一个选裴玄朗的,他只能跟在沈时溪旁边。
  “你,你说说你,你给我捣乱的是不是啊!”
  她拉着人到没人的地方训斥。
  “你难道想让我一个黄花闺女伺候那些人?”
  “我,没有啊,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来此,是我的错。”
  她一激动就容易掉眼泪,沈时溪上前抱住他。
  “让你做这些太麻烦你了,我之前说带你走,没想到又让你回来,对不起。”
  “我方才不是故意为难你,只是我的模样改变不了,我也不想长这样。”
  裴玄朗密切注意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看她怎么装蒜。
  “外形从来不由自己,我,样貌尚可,但是我生得娇小,胸部平平,你可知道我在军营那些日子,他们都认不出来我是女子,最可笑的是,有个笨蛋指着穿女装的我,骂我懦夫,哈哈哈哈,是不是挺可笑的?”
  他一点也笑不出来,这人竟然当面编排他,可是那人不是也是她的算计?
  “当真是误会所致?一定是你易容功夫了得。”
  “没有的事儿,我又不是精通卜算的方士,要是我真的如此精明,就不会这么窝囊了。”
  她揉揉发酸的眼睛,突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除了韩嘉瑜没别人了。
  “你哭了?这被非礼的都没哭,你这是怎么了?”
  沈时溪反驳道:
  “就是进了灰,揉揉就好了,怎么,你这么快被买了?”
  韩嘉瑜紧握着扇子扇风,生起一阵冷风,无情地打在对面之人脸上。
  “你脑袋糊了浆糊?我的那点琴艺根本上不了台面,我可瞧见了,你的琴艺极好。你之前说的话可还算数?”
  “什么话?我想到言出如山的。”
  沈时溪不记得自己对他有什么承诺。
  “你说做我夫人,这么快就不认账了?”
  他说完故意瞧了裴玄朗一眼,那人脸色快沉出黑水河来了。
  沈时溪笑脸皱成一团。
  “这你也算?不过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理应报答,但是救过我的人也太多了,一个个嫁我也嫁不过来啊,你若是不介意入赘的话,也是可以商量的。”
  “啧啧啧!好多情的女人啊,还好本世子心性坚定,不然啊,就被你这个祸水给祸害了。”
  他暗中给裴玄朗投了一个眼神,对方看也不看他。
  韩嘉瑜瞬间觉得没了意思,这两人一个也不上当。
  沈时溪忽然凑过来,仔细看了看他手里的扇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一幅画。
  “把锅摔给王爷,你觉得王爷在父子亲情和天下之间会选哪个?”
  韩嘉瑜脑袋有一瞬地空白,嘴角抽搐几下,气笑了。
  “哈哈,天下?”
  别人不了解定王,他还不了解自己爹是什么样吗?
  雄才大略实在说不上,做个守城之主算是不错了,架不住有个祸害在他耳边吹风,总之,这次,他一定会劝父亲回头。
  沈时溪附耳过来去,悄声说道:
  “咱们这样……”
  她素手指向舞女的方向,韩嘉瑜明白她的意思,潜入酒醉的众人中间,他悄悄潜入其中,学着女子的姿态,做些扭捏的动作,引得那些大腹便便的男人狂叫。
  “我要!我出一万两,你就跟我!”
  咸猪手就要扒拉上来,他看到有另一人跃跃欲试。
  “大爷可想奴家~”
  他扭着臀将被恶汉钳制在怀中的女子救出。
  “还不收拾收拾你的脸,吓坏了贵客可怎么办?”
  他轻轻将人推出去,力度适中,不至于让人摔倒。
  沈时溪上前扶着这女子。
  “小心一些。”
  这时耳边传来:
  “我出一万两黄金,小娘子今夜就归我了!”
  沈时溪惊了,一掷万金可不多见,不过看这男人一点也不肉疼。
  “三万两!”
  价钱越来越高,沈时溪看向他们,又看了看台上,上方有几根绳子系着一朵大红花,红花散落着花瓣。
  绳子的尽头,正好绑着楼上转角处,沈时溪怀里有人,只能给裴玄朗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上楼去,在绳头末端点了火。
  她安置好那姑娘,回到原处。
  “各位大人稍安勿躁!”
  眼前有几人正在欺负两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小丫头才进来,没受过刑,初生牛犊不怕虎。
  “小姑娘不懂事,可选懂事些的,不妨先几个名儿,待我调教好了,就给二位爷送去。”
  “爷就爱这怯生生的雏儿!”
  老男人眼睛都要长在小姑娘身上似的。
  沈时溪腕带上带着银针,她进一步,手扶着前面两位的肩膀,他们两同时感到一阵刺痛和瘙痒。
  “奇了怪了,怎么回事?”
  “许是地下潮湿,二位爷先去沐浴,我教训了这两丫头,等会儿给你们送过去!”
  “好好好。”
  *
  韩嘉瑜那一边,他走向最终叫价的那位大人,靠近才发现,是顾易,靠着宇文潼的关系攀上京官。
  他向来是看不上这样的人的。
  “见过几位大人。”
  韩嘉瑜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直勾勾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韩玟如何能认不出自己的儿子。
  “你,岂有此理!”
  手指在半空发抖。
  “父亲,泉州的这些事都是你做的?你是怎么教我的?从小你教我忠君爱国,这四字你自己可曾做到了,礼义廉耻你可曾违背?”
  “逆子,你给我回去!”
  韩玟拍桌而起,桌上的碗都被震动起来。险些落地。
  “我要带着这些姑娘一起走,父亲,这些姑娘她们犯了何错?”
  两行清泪落下,眼睛酸涩难忍。
  “滚!”
  顷刻之间,无数士兵把这里团团围住。
  “你现在认错,为父可以原谅你。”
  两三柄大刀戳着他的胸前,一边的沈时溪快速走到他面前,挡在韩嘉瑜身前。
  “韩伯伯,我是时溪,纪琳是我娘,我只想问您一句,宇文潼发卖我娘,你知道不知道!”
  纪琳、韩玟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她希望以此能够让他动容一些。
  “什么!你胡说什么!”
  韩玟拔出宝剑直指沈时溪,“妖女休想乱我心。”
  “我问你,我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她会眼睁睁看着泉州无数的女子沦为玩物?她能容忍自己居住的土地沦为淫窝吗?”
  “欲成大事,不拘小节。”
  剑锋又近了一步,沈时溪丝毫不怕,反倒靠上去,脖颈上渗出一些血液。
  “真是讽刺啊!娘啊,您要是还活着,看到最敬重的兄长变成这样该多神伤,你可知女儿的腿被宇文潼所伤,落得终身的伤痛,你可知你最敬重的兄长派人对我用刑,欲将我也卖了!”
  “妖言惑众。”
  韩玟准备下狠手时看到她的眼神,不知怎么的,竟然心生不忍。
  沈时溪拿出象征自己身份的玉佩。
  “倘若你还是无动于衷,我也没办法,只怪自己时运不济,遇到的是黑了心的定王,不是母亲的好大哥了。”
  此刻“哒”一声,上方的绳索断裂,一大片花瓣落下。
  沈时溪惊叫大喊:
  “好像地震了!”
  此话一落,男人抛下怀里的女人马上就跑。
  他们已经喝了不少的酒,多少有些醉意。
  这一乱,各个摩肩擦踵,一个踩一个,地上铺了满了人。
  这时沈时溪扯下自己面具,说道:
  “跟着他们找出口,快走!”
  这会儿人没那么挤了,姑娘们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听她的话跑了。
  周边的震动越发大了,仿佛有石头坍塌的危险。
  就在沈时溪上方有一块大石头就要落下。
  裴玄朗见此赶紧上前去护住她。
  “你没事吧?”
  她没事,他的手臂上已经流血了。
  “你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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