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不是为了保险起见,你,你就这么在她们面前露脸?你不怕出事啊?”
她一道说着,一道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裴玄朗,看着幼稚十足。
他笑着捏紧她的脸颊,稍稍用力拧了拧。
“我敢做这件事,当然想好了后路,原是想光明正大放了她们,谁知道你来自作主张,也只得如此了。”
这话沈时溪是一点也不信,这哪里是因为她,他们这一伙人看着就是有备而来的。
“你少来,这些人你打算怎么办?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要不你就帮她们离开这里,如何?”
他笑而不语转换一个方向,看向自己的一干下属。
“你们速速将这些女子送出泉州地界即可。”
“是!”
他们一人携着一个女子腾空而起,一个个的,好似脚底生风似的,一晃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影。
“哇瑟,好高啊!”
她拍着手蹭目结舌道,眼睛一直盯着那些人远去的方向。
裴玄朗悄悄走近她,右手勾着她的腰肢,用力将她往自己身上提。
猛地一下撞击将她游离在外的思绪一下子拉了回来。
两张惊为天人的面庞近在咫尺,身躯几乎贴在了一起,沈时溪不习惯与人这样进,哪怕与他不是第一次这般了。
脸颊像被热水浸过似的,热气蹿到她心头上去了,整张脸连着脖子与锁骨都红得不行。
“你,你不正经。”
“我如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再说看我就行了,你方才看别人作甚?”
裴玄朗只想她的心里都是自己,她低下的头又抬起来眼中已充斥着无边的媚色。
“你,你好过分啊!就看一眼而已,他们好厉害啊!”
眼中忽又生出一些艳羡之意来,一双美目格外迷人。
“我也可以,你求我!”
他的脸突然靠近,她心脏骤停又急剧加速,眼睛慢慢地闭上,谁知只是鼻尖触碰一下罢了。
沈时溪猛地睁开眼睛,怒气冲冲地说:
“你,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她张腿踢了他一脚,反而被他掰住了腿,不能动弹。
“你再多说,你信不信就在这里……”
“你,太过分了……”
男人的掌心在她后背摩挲数下,
“别别别,将军我错了,别这样嘛,你说过给我时间的,再等一段日子你看怎么样,你来泉州可是要办大事的,不能因私废公吧,而且我也跑不掉,不是吗?”
她摸着他的胸口,帮他顺毛。
“有点道理,今晚你和我一起睡,这你总不能拒绝。”
“可以,我,我……行的。”
说完她被他抱着一跃而起,脚底一下子踩空,她有点不习惯,只能紧紧抱着他,不敢送一点,生怕自己落下去。
一路上他的轻功都很稳妥。
“好厉害啊,你是不是这些人里面最厉害的?”
她激动不已,手臂在他肩背处环绕,裴玄朗说道:
“算是。”
他们无声无息地进了军营,这里面却发生了一些骚乱。
一大群人集结在大帐面前,张口闭口要见将军,而守卫正在与这些人硬抗。
“你们要造反吗?将军的营帐是你们能进的吗?还不速速离去!”
守卫拔出弯刀,准备一次喝退众人,不料这些人眼中毫无畏惧之色,也纷纷亮出了武器。
“真是笑话,军中丢了人,自然要禀告将军,你识相的就马上给我让开!”
这起哄的人里面,竟然还有高虎和鲁尔。
沈时溪心里很受伤,稳定下来的情绪又被轻易挑起,俗话说,黄金万两容易得,知己一个也难求,她没什么至交好友,他们二人算得上的,这几天她是真的将他们当作朋友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这样恶劣。
一想着这泪就止不住了,裴玄朗一颗颗地帮她擦干,指头上的纹路摩擦着她娇嫩的肌肤。
“别难过,看看再说。”
“你帮我拿着,我过去。”
她摘下面巾和黑衣,交到他手上,吸了一口气压压自己的哭腔,而后大步上前。
“你们都在围在这里做什么?将军累了,不过丢几个军妓,看你们着急的,你们是参军还是来嫖的?死战友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挖坟给人家挖深一点?你们多少人有妻儿在家,他们知道你们如此混账吗?马上滚回去!”
沈时溪几乎是用了平生最大的嗓音,好在她嗓音不似从前娇柔,一大半的人都被震慑住了。
一个急了眼的汉子上前与她理论。
“你倒是不在意,你和将军那点儿破事,你以为瞒得过谁啊!我劝你收敛一点,跟我们作对没你好果子吃!”
说着竟然还要动手,正好沈时溪袖口藏着绣花针,这人一上来就被针给刺了。
“啊!畜生你竟敢带暗器!”
这人立马拔剑出鞘,那剑刃快要靠近她脖颈之时,她不紧不慢地道:
“许你打我,难道不许我还手吗?没有这样便宜的事情,今天死的八个兄弟,你们调查清楚死因了吗?你们对自己的战友有这样好吗?既然都没睡,不妨站出来,让人去帐里搜查,看看谁带了毒药,谁就是卧底!兄弟们,这个卧底一天不除,我也心啊,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我啊!张莽多猛啊,都死了,更何况你我呢?”
“有道理啊!”
渐渐有人开始附和她了,原本闹事的众人一分为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人仰头长笑,眼睛发红,异常激动,“你沈自清没有资格说这话,谁不知道那八位兄弟是你给毒死的?你不好好夹着尾巴做人,还敢来管我们的闲事!”
沈时溪说道:
“凡事讲究证据,凭什么这毒就是我给下的?你们谁看见了?”
“那菜是你做的,不是你下的。难不成是你的好兄弟高虎做的?”
第11章 撩拨
◎裴哥动杀心,小沈撩人反含羞。◎
帐前火光通明,立起十几个火把,无数个高大无比的阴影逐渐朝着沈时溪的位置压过来,她环顾左右,竟已经避无可避了。
“你们……”
稚嫩的肌肤被热气染红,她目光发散,四处寻觅着裴玄朗的身影。
也在这间隙裴玄朗趁机走进营帐,他再从中走出来。
手将将掀开帐子,见着有一人的手已经快要触碰到她的肩膀,伸直的五指逐渐弯曲。
裴玄朗目光上移动,接着火光一点点看清了那人的面目。
他不禁怒火中烧,疾速走上前去。
“给我放手。”
那人侧目,看见裴玄朗时粗眉小眼稍有异变,面上每个针尖大的毛孔之上浸着热油,鼻上黑头即使在夜间也清晰可见。
“将,将军……”
由唇及腿,全身控制不住地发抖,手回缩时却传来一阵剧痛,他尚没有反应过来,裴玄朗单手折了他的手臂。
“啊啊啊啊啊!饶命啊将军,将军我错了。”
又是咔嚓一声,他亲耳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痛密密麻麻地伸展开来,对方眼神忽然一定,散出磅礴的杀气,他身体抖动的速度加快。
裴玄朗此人绝不是个善茬,短短几月,被他明里暗里处理的士兵少说也有千人了,其中一半都是因为沈自清。
“将军,小的知错,饶命,饶命啊!”
一时间涕泗横流,地面上忽然发出水声,众人不由得一愣,原是这小子被吓尿了,那股尿液甚至还控制着力度,只在一小步之内向下流淌。
裴玄朗一脚将人踢得老远,一声杀猪般的嘶吼声响彻云霄。
他满脸怒容看向众人,眉眼森然,慵懒地抽出自己的佩剑,刹那间寒光削过铁衣,除了沈时溪之外所有人的盔甲上破开一道裂痕,随之流出血液,那血液一滴也不曾下落。
只因两块盔甲同时镶嵌进肉里,有的甚至触碰到骨头,片刻之间个个弯了腰,停在原地哭爹喊娘。
“我们不服,不服!”
“……”
裴玄朗来到沈时溪身旁,不由分说地抹了两个士兵的脖子,这两人还来不及呜咽一声就断了气。
伤口的血液飙溅到沈时溪手里,她觉得无比滚烫,她并不想这样的,她没有想要他们死。
眼看裴玄朗不打算消停,她急忙去挽他的手,他才收了些戾气,他面向闹事的士兵。
“你们这是想要造反?不要命了?”
“没有,没有,将军我们不是故意的。”
声音从四周传来,小得很,和蚊子叫没什么区别。
“谁起的头,给我站出来。”
这时一个人被推了出来,裴玄朗提剑上前,那男人立马跪地求饶。
“我,不是……”
他不禁回头看了看,裴玄朗提剑砍向他的脑袋,却陡然一转,削了这人先前看向的方向。
砍了三个人的头,身体直直地倒下。
“还不退下,本将军数三下,一、二……”
人一溜烟全跑光了。
他脸上才沾了几滴血,发狠的模样像极了索命的阴差。
裴玄朗回过神来不敢看她,生怕她在意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兀自走进营帐,最后一脚踏入之时,沈时溪从后抱住了他。
“我是不是扰乱了你的计划?我做错事了。”
右手缓慢覆盖上左手,她似乎摸到了他身上混合的血迹,黏糊糊的,方才在外边沈时溪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他从前不是这样的,杀鸡杀鸭的事情尚且做不来,她不在的日子定是苦极了,一个世家公子,何至于上了战场。
他幼时醉心诗文,她不懂,他就常笑话她,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弃文从武?难道靖远侯府遭了难吗?
沈时溪垂头,下巴紧扣着颈间,均匀的喘息落下,他喉口微动,低头说道:
“你没有扰乱我的计划,那些人本就是该死的,早一点晚一点无所谓的。”
裴玄朗轻松挣脱她的拥抱,也不再理会她,自己上榻休息。
沈时溪抿唇,到一旁点了一盏油灯,爬上榻,帮他宽衣解带。
“先脱衣服,你这样能睡好吗?”
她也不顾他乐意与否,只专心扒衣服。
裴玄朗翻身过来拎着她的衣领,朝自己更近一步两人只有一纸间隔。
“这时候你胆子挺大,这个时候不怕我对你不利?”
语气抽走先前的冷漠,指腹试探性地点了她的锁骨,中指弯曲,骨节描摹着锁骨的形状。
沈时溪垂眸,声音暗哑:
“我相信你,你身上好多血啊,你有没有受伤啊?”
她急忙去解他的腰带,动作异常熟练,外衫脱下剩下薄薄的一件才算完。
这件衣服还算是透的,可以清晰看到胸肌的轮廓。
她看他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起了坏心思,手扒开衣领,往里面探去。
裴玄朗回过神来才发觉她做了什么。
“你再不住手,我可就不客气了。”
沈时溪多摸了一把才完事,她翻上榻抱着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肩颈。
她从怀里拿出一块帕子,帮他擦干净血迹。
“好多血,你是不是很累,我,我想帮帮你。”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裴玄朗平生头一次被人这样抱着,她像是哄小孩一样来哄他,这简直是“耻辱”。
“我……”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响声,定是她刚才去叫的洗澡水好了,刚才那样的情景,他心里一定也不好受,泡个澡应会好上许多。
“你泡个澡,你手都是冰凉的,你是怕了吗?”
翩翩公子成了铁血将军,弃文从武,其中苦楚可想而知,沈时溪心疼他,即便在他心里已经不再有她了。
她急忙起身,和士兵一起将浴桶抬进来,她扶着裴玄朗起身,她似乎忘了,他身上并无伤痛。
沈时溪伸手试了一下水温、加水,点点头,准备出去守着,谁料他衣衫半露阻了她的去路。
“你,做什么啊?”
话落,他的衣裳落下,高大的躯干将她困在木桶边缘。
“今日一起洗。”
“不不不!”
她摆手拒绝,她怎么能和人共浴呢?
裴玄朗说道:
“方才扒我衣服的胆识哪儿去了?”
他悄然将手放到她腰背上,不至于让桶边缘硌到她。
“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发誓!”
好色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她等了他这么多年,一时糊涂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可要想清楚,哪日你恢复了记忆,我可不会让你轻易碰了。”
他拧着她的脸颊,唇似乎要压过来,沈时溪急忙偏头。
谁想给他碰了,狗男人臭不要脸。
“将军,我,我帮你洗,再不洗就冷了。”
“有道理。”
听到这话她发出“呵呵”的笑声,刹那间他褪去所以蔽体物件。
什么都看见了,瞬间烙在脑子里。
“啊啊――唔!”
裴玄朗捂住她的唇。
“你又不是没见过,紧张作甚。”
他进入浴桶中,沈时溪还是捂着眼睛,难为情极了。
“会长针眼的!”
她恨不得自戳双目算了。
“瞎说,不是说帮我洗,你还不动手?”
“好,我,我动。”
她拿了抹布沾了水,在他后背擦拭,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心尖一颤。
这时裴玄朗转头吻在她手背上,弄得她痒痒的。
“别怕我。”
“我没有怕,只是有点不适应,我真的,没有那段记忆。”
她心虚地低头,她不是那个人。
“自清,我说了,我可以等,今日时机还是不对。”
第12章 心痛
◎双手环抱着他,腿搭在他的腿上,四瓣唇只差没有合在一块儿了。◎
次日清晨,沈时溪强撑着自己那重比千金的眼皮醒来,一眼看到裴玄朗点俊脸,他脸上有几道浅浅的疤痕,平时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她正想动手抚摸,又发现自己的双手环抱在他腰上,腿搭在他的腿上。
目光缓缓上移,他们四瓣唇只差没有合在一块儿了。
他们这是同床共枕了?
胸膛也是贴在一起,两颗心起落速度一致。
她浓密的睫毛飘动两下,平静无波的内心泛起圈圈涟漪,她伸手推搡,肩颈忽被重重地按了一下,惊吓之余,小口微开,一口白牙磕到了裴玄朗的下唇,他疼得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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