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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谋天下——怀渡之【完结】

时间:2024-11-26 14:43:52  作者:怀渡之【完结】
  徐鹤渊:“不用怀疑,晏清姝身侧有能人异士,其中一位便是驯兽大师,原是专门为元狩帝御兽的,元狩帝见晏清姝喜欢,便将此人赐给了她,晏清姝有三匹绝世好马,便是此人所驯,熬鹰自然也不在话下。”
  薛乙:“那追到之后,要……”薛乙将手放在脖子上,利落得抹了一下。
  “能杀则杀,不过,我估摸着你们杀不了。”
  *
  屋内,碧玉看着海东青飞过徐鹤渊的头顶,不确定的问裴凛:“世子,您确定这样不会让徐鹤渊察觉出什么?”
  裴凛:“他抓不到海东青,又知晓里面有内应,只会更加忌惮你我,药材也会源源不断的往里送,不过有一点坏处,就是他会更想里面的内应死。”
  “那公主岂不是很危险?”
  “所以,我们要有两手准备,我让灵簌去接应一批药材,试试能不能通过马行街送进村子。”
  临近傍晚,灵簌从后门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宅子。
  一见面,他便语速极快的说道:“我找到了昨日送公主进村的那个役夫,他说因着昨夜村民劫掠了粮仓,送物资的事儿就由凉州军来办了,他们这些被征召的役夫已经被放归,进不去村子。”
  碧玉面色焦急:“那怎么办?本来还想着若是能派麒麟卫混进去的话,或可帮助殿下一二,现在得寻个别的法子,要不然试试能不能混进凉州军?他们的大本营在上郡,这里的防卫都是一年一换,徐鹤渊带来的人应该对他们不熟悉。”
  “暂时不用。”灵簌道,“我在马行街发现有人从原州运来了大批的药材,货主说是个室伟人,但我跟他聊了几句,这人对药材的存放并不精通,瞧着不像是个做药材生意的人,货主应该另有其人,他就是个幌子。”
  裴凛想起谢巽风说的用药材平账之事,立刻道:“八成是威胁薛平睿平账的那人押送过来的药材。他能进村子吗?”
  灵簌摇头:“不能,他走的是酌鸢坊的门路,我原以为他是方哲康的人,但我去酌鸢坊探听了一下,那人走酌鸢坊的路子也是靠得以物换物,用的还是南海的黑珍珠,足有鸽子蛋那么大,每次送货都要给一颗,加上今日已经给出三颗了。”
  “这么财大气粗?”碧玉看向灵簌,问道,“酌鸢坊的消息也不是白给的吧?你拿什么换的?”
  “额……”灵簌顿了顿,有些结巴的说道,“就是我随身的那枚玉佩。”
  碧玉瞪大了双眼,本想高声,不知想到什么,便压低声音咬着后槽牙道:“那是谢巽风送给你,让你去……”她双手对着勾了勾大拇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灵簌挠了挠头:“哎呀,现下救殿下要紧嘛,哪儿管得了那么多,酌鸢坊的那个老板只看上了这个啊!大不了以后我找人做一个一模一样的,保管巽风发现不了。”
  碧玉冷哼:“那可是白家主留给澜玉姑姑的,此世间仅此一件,就连澜玉姑姑都未必能复刻出这项技艺,还找别人再做一个,罢了,也是为了救殿下,想必谢巽风也不能说什么。”
  裴凛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能从对话中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
  他道:“放心,这东西飞不出和元郡,不是在酌鸢坊就是在徐鹤渊手上,总能给你找回来。”
  灵簌不抱希望,但依旧应声道:“我信世子。”
  *
  入夜,徐鹤渊从探子口中得知了海东青的去向。
  “居然进了烈女村!”徐鹤渊倏地笑了,“看来长公主是有备而来,早就派了探子进去。怪不得她一来就直接扎进了王智垣的府上,还以为是王智垣早先就告密了,看来是长公主早有防备,才能这么及时的从杀手手下救了王智垣。”
  他压低声音问薛乙:“杀手那边切割干净了吗?”
  “放心,不会有人查出来是我们干的,一切的源头就在方哲康的身上,这杀手本来也是三爷留给他的,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徐鹤渊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那鸟你们没打下来吧?”
  薛乙拱手:“是,确如将军所说,甚是灵活,跟个精怪似的。”
  “那驯兽师可是元狩帝亲信之子,手段非常,否则也不会送给他最疼爱的女儿。”
  徐鹤渊在原地转了两圈,左思右想,反复盘算过后,最终下定决心:“往烈女村送二十纲药材,再抓几个大夫送进去。对了,附近村子若发现有人得疫病,通通送进烈女村去!长公主殿下既然想治,那便让她的人好好在里面治!我倒要看看,他的人有几分能耐,能从炼狱之中逃出生天!”
  *
  有了徐鹤渊送进来的药材和大夫,村子里的人又撑了四日,有两成百姓已经明显好转,但仍有大量的人在重症中死亡。死亡的人放不出去,就只能就地焚烧。
  柴堆上的骨灰积攒了一层又一层,白花花的,就像在土地上掩了一层霜。
  在这期间,开始有源源不断的病人被送进村子,晏清姝收到裴凛的回信,从中了解到了缘由。
  徐鹤渊是猜到了村子里有内应,索性破罐子破摔,打算靠着疫病将内应摁死在村子里,这样一来,没有证据,无论是平威王府还是晏清姝,都不能跨过原州,在凉州的地界上治他的罪!
  唯一拥有罢免权的庆阳府尹薛平睿,徐鹤渊并不放在眼里。
  晏清姝理了理海东青被利箭切断的两根翅羽,一个振臂放它藏去了附近的山林。
  这时,有人冲进大夫们居住的院子,气喘吁吁道:“凉州军又送进来一百多个,几乎全都是重症!”
  一名年轻的医师闻言,气愤不已:“这帮人怎么能把病人全往这里送!每个人的症状不一样,有些不止得了时疫,还有其他病症,再这样互相感染下去,岂不是要送所有人去死!”
  另一名上了点年纪的医师沉声道:“这就是要送我们去死,长公主殿下如今就坐在和元郡的府衙里,盯着徐鹤渊和廖世同的动作,这徐鹤渊怕是狗急跳墙,知道在殿下眼皮子底下没法毁尸灭迹,就想直接让人都病死在这里,说出去也是他在努力防止病情扩散,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简直岂有此理!”
  随着几名医师一同进来的女人,替累病的洪大夫擦洗过后,端着木盆走了出来,她望了一圈屋里义愤填膺的医师,木然地说道:“是我们连累了各位。”
  晏清姝转过头看向她,这个女人是洪大夫的儿媳妇,一直寡居,晏清姝挺好奇她为什么要进来,有认识她的人说她孝心,但晏清姝却觉得不是。
  上了点年纪的医师是洪大夫的老友,自从洪大夫的孙儿过世后,两人就鲜少有联系,对洪大夫的儿媳妇并不熟悉,见她如此说,反倒有些好奇:“与你们何干?老洪也是为了采药误入的烈女村,哪里就是受了你们连累。”
  女人略有浑浊的双瞳定定看了那人半晌,似有千言万语,却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她轻轻摇了摇头,端着木盆沉默地离开了屋子。
  晏清姝低声对红玉交代了几句,然后跟着女人一道离开,一路来到了村子的水井旁。
  两人一路无话,却又心照不宣。
  直到女人将装着压重石的水桶放下井,才回头看向晏清姝:“姑娘跟着我做什么?”
  晏清姝:“我想知道夫人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女人面色木然:“姑娘不是普通人吧。”
  “普通或不普通有什么区别吗?”
  女人:“听了秘密会不会丢命的区别。”
  晏清姝神色一凛:“姑娘的意思是,有人在迫害你和洪大夫?”
  “是。”女人将水桶拉上来,将水倒入木盆,不断地重复重复,麻木得像井上只知道工作的麻绳。
  “从姑娘的皮肤来看,定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女,虎口有细痕和老茧,平日里有习武,看得懂医方,识得出药材,还知道用什么木料搭棚子最结实,您的父母一定都是顶好的人,也有足够的权和钱供您一个女儿家读那么多的书。”
  晏清姝眉间微动,她听得出这话里有话。
  下一刻,女人话锋一转:“可是,这天下不是所有人都是合格的爹娘。”
  女人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向晏清姝:“姑娘确实要听吗?这个秘密或可会让您丢了性命。”
  晏清姝轻抚着腰间的铁扇:“夫人,您觉得徐鹤年杀得了长公主吗?”
  女人摇头:“皇权凌驾于律法之上,他动不了这个这人世间最尊贵的人。”
  晏清姝:“那我便不会丢了性命。”
  女人的神色微微一凛,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这句话隐含的意思。
  那双无神了许多年的双眼,因这一句话微微亮起,那双浑浊的眼睛好似有星星在闪烁,带着几分不确定又满含希望。
  她颤抖着身体往晏清姝所在的地方走了两步,最后又停在了三步之遥的地方。
  “贵人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
  “好!我……民女便说给贵人听。”
第18章 抓人
  和元郡有一百六十七个村落, 大多都是依靠山林,以采药为生。
  素娘在十五岁那年,嫁与了同村的一个小大夫, 姓洪, 父亲是郡上颇有名望的医师, 连凉州此时廖世同也找他看过病,还是和元郡郡守王大人的挚友。
  “我与他生了个儿子, 是个很聪明的小伙子, 于识字说话上比同龄的其他孩子都要快, 只是不太爱跑跳, 总一个人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看着别的孩子玩闹,自己在那儿笑。”
  “他五岁开蒙, 夫君便送他去了离村子比较近的一处学堂, 先生是位元狩十年高中的秀才, 为了攒盘缠赶考, 便收些条侑教些学生, 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将孩子送到他那里去,因此学生格外的多。”
  晏清姝:“附近村子只有他一个教书先生吗?”
  素娘:“对,很多考中秀才的人,要么般去了县城里, 要么搬去了郡上,几乎都没有人留在村子里。”
  晏清姝:“那你们为什么不搬去郡上?”
  素娘笑了笑,望着晏清姝:“贵人可知, 郡上买一个小院子要多少银子?租又要多少银子?”
  晏清姝答不出。
  素娘:“我公公是个心善的人,很多贫苦人看不起病, 买不起药,便只能赊账, 那欠条攒了一摞又一摞,却很少有人真的回来还过。”
  沉默如冷冽的风,穿行在两人之间。
  素娘又道:“儿子上了学,一开始挺好的,后来就不怎么爱去了,人也变得越发沉默,每次洗澡都不让我帮他,我以为是他独立了,心中还觉得欣慰,直到有一天,我去他屋子里拿旧衣服打算改一改的时候,发现他居然浑身上下都是伤。”
  说到这里,素娘的语气变得颤抖。
  “贵人知道一个小孩子的心能有多恶毒吗?”
  “他们将比他瘦弱的孩子当做出气的草木,用尽全力的去击打,去发泄,打得他全身上下骨头尽断,划破破肉露在外面,切断他的喉咙,掏出他的五脏,宰杀他就像在宰杀一头牲畜一样!”
  心脏的疼痛让素娘近乎无法呼吸,她抱紧了自己,从短了一截的袖筒中伸出的手腕瘦得好似枯柴。
  “我的孩子,就被他们埋在学堂的后山上,孤零零的,有家不能回,连寺庙的高僧都招不到他的魂。他该有多疼啊……”
  晏清姝:“杀人的人呢?”
  素娘的眼神泛着冰冷,遥遥往那烧尸体的柴堆上一指:“已经是一碰灰了,谁知道里面的那一粒是他们。”
  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如历尽沧桑的老者,亦如陷入疯癫的恶鬼:“他们的父母认出了我公公,还以为是他故意不医治他们的孩子,说我公公是恶鬼,死后定会下十八层地狱,他们还要打他要杀了他!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生!要不是村长果决,想我公公现在,也只剩下一捧灰了吧。”
  晏清姝的手握紧了铁扇,面色发白:“他们如何能逃过?王智垣不像是如此愚昧之人。”
  素娘动了动唇,许久之后才发出声音,沙哑至极:“王大人是个顶好的人,他已经尽力了。”
  她垂下眼,双眸中尽是悲苦:“那几户人家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门路,竟走通了徐鹤渊的路子,找人自愿顶罪,那几个人虽然把作案的经过说得非常清楚,很多细节也对得上,但王大人只是稍稍用了点手段,就让他们露出了破绽。”
  “本以为自此,事情会有转机,可哪里会想到,王大人的儿子,因此被徐鹤渊的人溺死在了小溪,就在学堂的后山上,离掩埋我儿子的地方只有十五丈。”
  “当时,我看见王大人抱着那孩子的尸身回来之后,我便知道,这案子就此便是了结。我不怪他,他的夫人和儿子都被害死,他还有一个女儿,折磨一个十二岁小姑娘的手段,远比成人多得多,他不能冒这个险,我也无法让一个小姑娘去承受其父亲替我鸣冤的后果。”
  蜷缩的指尖狠狠抵住掌心。
  素娘:“贵人知道‘点香灯’吗?”
  “这也是我新学来的词呢。”
  “在和元郡有一座青楼,名为酌鸢坊,里面干的营生便是‘点香灯’。他们以卖谱曲为名,替付得起价格的人寻找合适的人选。被卖到那里面的人有小孩有老人,有男有女,好运一点的,就是成为谁的替身,或者被卖去过继给无儿女的寡妇,以守住家财,运气不好的便是被拿来顶罪,或者被主母买去给自己的丈夫、儿子折磨,以维持自己的体面。”
  “酌鸢坊的买卖,不收金银,只要他们想要的东西。药材、古籍、进贡之物等等。美其名曰交换,实则就是生意。”
  寒风带着刺骨的冰碴,狠狠的扎进了晏清姝的皮肉里。
  “这都是你查出来的吗?”
  “对。”素娘解开衣扣,露出自己伤痕累累的肩膀,上面尽是各种鞭痕还有牙印,“我将自己卖了进去,我想知道,我的儿子究竟为什么要遭受这些。”
  晏清姝:“你的丈夫呢?”
  素娘:“元狩十七年,南康王叛乱,战死了。”
  晏清姝握着扇子的手狠狠用了力,素色大氅之上,唯见苍白。
  素娘* 望着她:“姑娘可还有别的想问?”
  晏清姝心情复杂的看着她:“那你现在……”
  “姑娘觉得呢?一双玉臂万人枕,好在公公的老友并不嫌弃我这破烂人。不过,每日有事忙,便再无心思去思量什么公道。”
  素娘没有在井边多留,她还要快些回去,替洪大夫熬药写药方。
  临走时,素娘背对着晏清姝,问道:“这村子里的许多人都对我公公又恨又怕,因为他们都相信了那些禽兽的话,说我公公是故意害死了他们的孩子,贵人觉得呢?”
  晏清姝望着她挽起的发髻,声音坚定道:“是或不是,又有什么关系?是,那是理所当然,不是,那是洪大夫有圣人心肠。”
  素娘沉默了良久,方道:“贵人这话,说得极好。”
  她端着木盆离开,口中似乎还哼着一首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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