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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谋天下——怀渡之【完结】

时间:2024-11-26 14:43:52  作者:怀渡之【完结】
  等到来到洪大夫门前时,晏清姝的心已经在五感交集中变得麻木。
  带路的人转身离开,晏清姝没有说什么会有人来救他们之类的话,因为没人会信。
  晏清姝敲了敲半掩着的木门,得了应声才推门而入。
  屋子不大,陈设简单,一位胡子半白的老人正借着柴火的光亮配药,灶台上摆着各种各样的锅碗,里面尽是各种黑乎乎的药材,明火上还有一个正在冒泡的锅,里面传出阵阵药材的苦味。
  “你们是?”洪大夫眼睛有些看不清,眯缝着站起身。
  晏清姝拱手:“我是庆阳来的药商,受和元郡郡守王大人所托,前来送药。”
  “送药?”洪大夫的双眼瞬间瞪大,“药材在在哪儿?”
  “被扣在了外面的粮仓,不过,要拿回来不是难事。”晏清姝道。
  洪大夫眼中的亮光瞬间昏暗了下去:“村外都有重兵把手,进来了哪儿还能出去?哎,可惜了这批药材,八成又要被凉州军拿去卖了。”
  见洪大夫知道内情,晏清姝便明白王智垣让她来找此人的目的了。
  这位洪大夫或可成为证人,而晏清姝要做的,便是保他周全。
  晏清姝蹲下.身,望着洪大夫:“我有办法拿到药材,只是不知道现在村子里情况如何?有多少轻症?能出多少劳力?”
  因着晏清姝带来了药材,等同于带来了希望,洪大夫倒是没有隐瞒:“情况很糟糕。如今重症的人很多,轻症的没有药材,也会慢慢熬成重症,而得了重症的人要不了三四天就没了,外面那些堆积起来的沟柴,就是用来焚烧这些死去的病人的。”
  说到这里,洪大夫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我试了很多方子,唯三消饮方或可对症,而白虎汤方能清热生津治疗脾胃,有不少人有大热、大渴、大汗、脉洪大,用白虎汤方为最佳,还有少部分人是‘舌根先黄渐中央’,乃是邪入膜元兼入肺的指征,故而达原饮加大黄最为适宜。可是,大黄、知母、羌活都已经用完,这三个方子根本配不出,还有大、小承气汤方等等需要大黄的方子,都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晏清姝赶忙道:“你要的这些都有,这回带了大约二十多种药材,约有六十旦,但都在粮仓外堆着,我瞧凉州军的关卡离村口还有一里多的距离,粮仓只有两个小兵守着,我们只要破了门口的护索,去粮仓抢了粮食和药材并不难。”
  “可是那些官兵会杀了我们的。”
  “他们不敢,如今疫病已经如此严重,他们如果不想被传染,就不会靠近你们。只不过我们不能闯到滚扎那边,凉州军一定会放箭。”
  洪大夫仍旧犹豫,主要是刚刚封村的时候,有人闹事,被凉州军直接格杀,那场面实在太过可怖,不得不让他心存顾虑,村民们定然也是如此。
  晏清姝继续道:“您放心,无论是徐鹤渊还是廖世同,都没有功夫也没有胆量敢进来射杀你们。”
  没想到眼前的少年郎竟然敢如此大胆的直呼两位四品官员的大名,这让洪大夫惊疑不定,试图仔细打量眼前的少年,却又怕自己得了疫病,传染与他,不敢靠得太近。
  晏清姝:“您觉得呢?”
  如今只有洪大夫有这个号召力,只要得他首肯,晏清姝的机会就能继续下去。
  洪大夫左思右想之后,终于点头同意。
  于是,入夜,晏清姝打磨好简单的弓箭,在箭头浸了狼头草汁液,带领着尚有余力的青壮年破开了村口的护索。
  两名昏昏欲睡的士兵刚反应过来,正要叫喊,就被晏清姝和红玉一箭一个划破了脖颈之处,狼头草的汁液瞬间顺着伤口钻入了身体,不消三息,两人应声倒下。
  狼头草只是让他们暂时昏迷,晏清姝没打算要他们死,等凉州军的人发现,自会来救他们。
  六十旦药材被拖了回去,洪大夫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将所有人,按症状轻重分好,在晏清姝和红玉的帮助下,熬了一锅又一锅的汤药,给每个人都灌了进去,连住在农田棚户里的人也没有落下。
  洪大夫感慨道:“姑娘厉害啊,带来的都是最急需的药材,能配置九种适应不同症状的汤剂,当真是及时雨啊!”
  这样一折腾,六十旦药材便消耗下去将近四分之一,顶多再撑两日。
  晏清姝让洪大夫写了需要用的药材单子,于洪大夫院外呼来海东青,将单子绑在他的利爪上,送了出去。
第17章 伪装
  裴凛和碧玉带着一百麒麟卫,几乎是声势浩大地抵达了和元郡。
  他们前脚刚踏入王智垣的府邸,后脚无论是徐鹤年还是廖世同,甚至各县县令便都知道了。
  此时徐鹤渊正在酌鸢坊的库房里挑拣着东西,他指着一颗千年灵芝对副将道:“这种灵芝,都是长在陡峭的山壁上!咱们派过去的人都不行,还得是有经验的药农才挖得到,你瞧,长得多好啊,浇灌了鲜血之后,反而更加鲜嫩了。今年程阁老寿辰,便进献此物吧。”
  副将笑眯眯地附和:“大人说得是!那边还有颗的海珍珠,鸽子蛋那么大。”
  徐鹤渊赶忙走过去瞧了瞧,轻哼道:“这是周碾村那个猎户送过来的吧?他那个队伍确实有点本事,连小勃律的商人都敢劫。”
  副将:“嗨,有什么本事呢,十几个人还不是只有那个姓徐的猎户活下来了,昨日末将瞧见他了,啧啧啧,胳膊断了一条,八成是废咯,这种三脚猫功夫,可是连咱们收来的新兵都比不上!更不及大人神威的万分之一!”
  徐鹤渊这马屁拍得极为舒服,高兴的扬了扬手,让副将随便挑一件带回去。
  副将感恩戴德,又连连说了不少好话。
  这时,徐鹤渊的亲信薛乙走了进来,将裴凛到了的事告知与他。
  徐鹤渊捻着小胡须眯缝着眼,心中升起警惕:“怎么突然来这儿了?难不成是疫病走漏了风声?烈女村的叛乱收拾好了吗?”
  薛乙摇头:“有些棘手,那些刁民把浇了尿的衣服丢在了离滚扎三丈的地方,咱们的人不敢靠太近,容易被传染。”
  “哼,废物!”徐鹤渊咬了咬牙:“去,告诉他们,务必封好村子,不要让裴凛和那劳什子公主往那儿靠,我先去探探他们的底再说。”
  “是!”
  *
  与此同时,廖世同也收到了底下人的回报,想必徐鹤渊的谨慎,廖世同倒是没什么波动。
  他坐在椅子上,手中批复公文的动作不停:“酌鸢坊最近有动静吗?”
  “没有,倒是有个室伟商人往马行街送了一大批货,瞧着像是药材,那商人去了趟酌鸢坊,是被桂娘亲自送出来的。”
  廖世同停了笔:“桂娘可是方哲康的姘头,还是程渃的干女儿,能让她亲自送出来的人,定然非同寻常,你着人继续盯着那商人,盯紧了,看看他送药材来是做什么的。”
  “是!”
  廖世同:“和元郡的疫病如何了?”
  “烈女村有重兵把守,咱们的人进不去。”
  廖世同冷笑:“越是这样,越证明有鬼,王智垣查了那么久,握了徐鹤渊那么多把柄,定然会尽数捅给长公主,咱们不用动,只需要敲敲边鼓别让公主殿下走错了路,余下的且看他们斗便是。”
  “明白。”
  “等一下!”廖世同叫住正要离去的属下,“这药材和医师还是要送的,免得长公主觉得咱们玩忽职守。”
  *
  裴凛刚见到王智垣的面,事情问了个七七八八,就听见麒麟卫副指挥使高丘回禀,徐鹤年来了。
  裴凛冷笑,看向碧玉:“交给你了,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来。”
  碧玉点点头,微微昂起下巴,眸光瞬间凌厉了起来。
  徐鹤渊在前院等了许久,等到颇为不耐烦的时候,碧玉和裴凛终于走了出来。
  徐鹤渊望了一眼碧玉,一袭月白色男装,头上簪着一支兰花簪子,下面缀着两绺一指长的珍珠流苏,手中转着一柄铁扇,神情淡漠。
  这倒是与传闻中的形象颇为符合。
  他站起身,施礼道:“臣,见过长公主殿下。”
  碧玉撩袍坐在上座,瞥了他一眼,一开口便是一股子无脑傲慢之气:“听闻徐将军乃是程阁老的表妹夫,果然一丘之貉。”
  徐鹤渊抽了抽眼皮,早就听闻晏清姝对不喜欢的人开口便是嘲讽,说出的话字字带刺,果不其然。
  想必是程氏的发难,让她自此恨上了程氏,连带着与程氏有关的人也一并恨上。
  对此,徐鹤渊便有些轻视晏清姝,果然是个女人,只会感情用事,也易被感情左右,就算登基成为帝也只会是个昏君。
  如此想着,徐鹤渊态度上肉眼可见的便得有些散漫,说出的话也颇为自傲:“殿下,程氏毕竟与大梁有功,先帝盛赞的国之柱石,怎么从您口中说出来,却带着怨妇一般的仇怨?若是表兄有不对的地方,那也是为国为民,还望殿下莫要怪罪于他啊。”
  碧玉瞟了他一眼,冷笑道:“好一张伶牙俐齿,好一句国之柱石。平威王也是父皇亲封的上国柱,倒是也没见你们怎么尊敬他,反而四处使绊子。”
  她转着手中的铁扇,眸中泛着冷意:“本宫不过刚到这里半个时辰,你便找上了门,可见是知道本宫为何而来,本宫也不欲与你来回试探,只一句话,酌鸢坊与你与程氏有没有挂个本宫不管,但方哲康利用汇通钱庄吸百姓的骨血,用酌鸢坊买卖人口的事本宫却不能不管。他敢平账,本宫就敢抓人,左右已经落到庆阳来了,索性随心所欲,做本宫想做的事。”
  徐鹤渊脸皮抽搐:“殿下未免太不将小皇帝放在眼里。”
  “难道你们就将他放在眼里了?大家是什么样的人彼此清楚,没必要遮遮掩掩。本宫觉得,这十万灵卫军杀你这小小的凉州军当是不在话下。”
  徐鹤渊瞠目:“你敢造反?”
  碧玉勾着唇轻轻摆了摆扇子:“谁说要造反了?明明是你凉州军连通方哲康运营汇通钱庄,贪污赈灾钱粮,吸收民脂民膏,私养军队,刺杀长公主,意欲造反!本宫不过就是替陛下平乱罢了!”
  徐鹤渊笑得勉强:“你威胁我?”
  碧玉一脸无辜:“怎么能是威胁呢?程渃不是信誓旦旦的说那十万灵卫军在本宫手中吗?不亮出来给他瞧瞧,他怎么能安心呢?哦,若是杀你的话,便不用这么大动干戈了,就这院子里的一百麒麟卫,随便拎出来一个,就能将你挫骨扬灰。”
  院内传来叮叮当当的铁甲之音,望着外面严阵以待的麒麟卫,徐鹤渊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他们这些当兵为将的,谁没听过麒麟卫的凶名,虽说其中必有夸大成分,但在这一隅之地,一百人杀他带来的这十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徐鹤渊死死盯着晏清姝:“你来这里不会就是想威胁我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碧玉走到徐鹤渊面前,用铁扇锋利的尖端挑起徐鹤渊的下巴:“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和元郡干了什么,方哲康必死无疑,至于你,是生是死,全看你能不能把这烂摊子收拾得足够漂亮。”
  徐鹤渊咬紧牙关,左思右想,试图解其深意。
  碧玉笑容真挚地盯着徐鹤渊:“时疫可大可小,这里紧挨着原州,本宫不想原州百姓遭此横祸,但也看不上你之前的法子。只要你能将功补过,过往之事一概不咎。”
  徐鹤渊冷笑:“你当我蠢?”
  碧玉:“你不蠢,我也不愚,西北已经成了如今的局面,盘根错节难以撼动,本宫也不欲给自己找麻烦,只要凉州稳定,一切好说,但庆阳是本宫的地盘,就绝不允许有耗子在本宫的手底下打洞。”
  徐鹤渊盯了碧玉好一会儿,忽然道:“你与传闻不符。”
  “哦?”
  “传闻说长公主殿下嫉恶如仇,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传闻也说本宫形如恶鬼,日饮鲜血三百升。”
  徐鹤渊:“……”
  碧玉笑了笑:“可见,传闻不可尽信。”
  徐鹤渊心念一动,又有些惊疑不定,虽然他认为晏清姝德不配位,做皇帝也只会成为昏君,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人足智多妖,手段诡秘,她说出来的话是真是假无从判断,若是框他,岂不是自投罗网?
  嚓——
  裴凛正端着茶碗,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茶碗与碗盖碰撞的声音唤回了徐鹤渊的思绪,他有些戒备的望着晏清姝,既不说应也不说不应。
  碧玉倒是觉得无所:“不知徐将军可还有别的事?若是无事,本宫便要歇息了。”
  徐鹤渊思索了片刻,拱手道:“恭送殿下。”
  碧玉理了理衣袖,带着裴凛回了院子。
  高丘一手扶着刀柄,一手微抬,对徐鹤渊道:“请吧。”
  徐鹤渊带着人离开,刚走出门,徐鹤渊便觉得不对劲。
  他问薛乙:“你觉得公主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薛乙说:“查酌鸢坊的事肯定是真的,只是这时疫……怕是诓骗的成分更大。”
  “怎么说?”
  薛乙:“您别忘了,您头上可还有个黜陟使薛平睿,他是庆阳府尹,领的是临、凉、原三州的黜陟使之职。别看他现在乖乖听话,但那账本可就是从他手中漏出去的,如今谢巽风被公主安插在了庆阳府做少尹,难保薛平睿不会偏向公主。这时疫可大可小,往大了说便是杀头的罪,往小了说也是个渎职之责,公主完全可以通过薛平睿罢了您的官。”
  “那就还像之前那样,一把火烧了得了。”
  薛乙连忙劝阻:“将军,如今公主就在和元郡,您若是一把火烧了,反而落人口实,官员草菅人命那是要处以极刑的,公主乃是超品长公主,手中有先帝御赐金牌,可先斩后奏,否则也不会那么胆大包天的杀了安化县令啊!”
  “那你说怎么办?”
  薛乙:“如今既然人已经在和元郡了,倒不如先按公主的话做,送些大夫和药材进去,廖世同肯定不会放过这个表功的机会,虽说长公主殿下对三品及以上官员没有任免权,但是她完全可以问了您的罪,然后通过薛平睿让廖世同来代理您的职位,等待朝廷派遣新的官员。朝廷吏部办事您最是清楚,向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保不齐就让廖世同升了官,直接坐凉州都督府长史,直接成了正三品,再从隔壁州调来一个将领做凉州军大将军。”
  “如此说来,咱们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
  薛乙:“不错,不过酌鸢坊咱们必须得弃了,以免牵连过深,反而把其他事情牵连进来。”
  徐鹤渊沉吟半晌,道:“你说得不错,陇右的庄子和马场才是最重要的东西,至于人口的事儿,就让方哲康去操心吧。”
  忽得,一只海东青从王智垣的府中飞出,略过两人头顶往西南而去。
  徐鹤渊盯着那只海东青看了半晌,道:“跟着那只鸟,看看它飞去哪儿。”
  薛乙立刻打了个手势,几个黑影瞬间急略而过。
  薛乙:“将军可是怀疑公主在与谁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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