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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为客——水初影【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27 14:42:48  作者:水初影【完结+番外】
“我之前说的话,你未信分毫。”
忽作一声叹息,离声思来想去,却将欲说之语止于唇边。
“我不信世间有白首,”她直言相告,话中满是戏谑,眼底未生波澜,“我也不信才见几面之人会对我有多好……”
“你的那些说辞,留给别家姑娘去。她们听了是会信上几分的。”
他心上泛凉,不自觉将此皎姿拥得更紧,像在问她,又像是自语:“你能信他,为何不能信我……”
“为何不能信我一回……”
只道是那名为沈钦的人捷足先得,离声沉默半晌,扬唇诚恳而问:“我如何才能从他的身边将你夺走?”
沈夜雪谑笑不止,轻盈拨弄墨发,娇声再道:“你将玉石给我,我告诉你。”
“我若给了,牵扯就断了。”
“阿雪骗得过旁人,骗不过我。”他回得明彻清晰,似看穿了怀内女子所思,略为迟疑地缓慢答言。
未想这疯子也能将这得失算得明晰……
她实在不知要与这门客牵扯到何时,只感自己是反被戏弄了。
他若迟迟不肯交出,她自然也不必再假意惺惺,耗得越久,得亏的是她。
浅浅笑意挂于唇畔,她踮脚附于其耳旁,阴冷出声:“你这样,是逼着我杀了你。”
离声似仍在斟酌,一霎过后,语声清明闲然:“再过几日吧……再过几日,我一定给。”
这人打的何等算盘她瞧不出,只当他是太过贪恋这份缱绻,欲再拖上几日……
她不觉轻笑,心觉可再观上几阵,若他再是这般抵赖,她绝不心慈手软。
“出来太久,再不回饮宴,会令傅昀远怀疑。”
沈夜雪想着出府宴已有半个时辰,那位傅宰相许会心生疑虑,不可再闲待下去。
可眸中这抹似冷雪般的清姿像是满不在乎,垂首低言,温灼气息游荡于她颈间:“那就让他怀疑,让这天下之人都知晓了才好……”
“知晓你是我的,我亦是你的……”
方才堂中一幕幕徐缓涌现,她不予理会此人疯了似的撩拨,忽有一念头蹿入脑海。
“那位殷夫人是你唤来的,你与傅昀远争执,是在拖延时辰。”
那殷夫人应是他所唤,将私宴闹得越大,她便越不可留于府邸。
“如若不然,如何保你。”离声坦然而言,不知晓的,还以为在说着光明磊落之语。
“我来了这宰相府,可是能日日见着你,”言之此处,笑得更欢,沈夜雪想着此前被他耍弄,此刻便是要戏耍回来,“还是你不愿见我……在他人怀中寻欢……”
然而,眼前男子却遽然一笑,一字一顿答得笃定,语调微抬,像与旁人言道一般。
“阿雪明知故问,早知我心意,还要我偏生妒意……”
言语亲昵,又掺杂着几许得意,仿佛这一切,本就不是说与她听……
沈夜雪顿感不妙,猛然回首。
她怔怔地看着夜色下的冷肃公子直立在旁,心头悄无声息地落下一道惊雷。
心颤得一时没了主意,她不明公子是何时来的,又听进了多少亲近之言……
冷意布满全身,透入四肢百骸惹得她惶恐不安。
“公子。”
她启唇轻唤,忽而察觉自己衣着凌乱不堪,忙挣脱了开,恍然裹紧氅衣。
这从头至尾皆是他算好的。
料到公子会寻迹而来,才上演了方才这出戏,只为予她难堪……
沈夜雪暗攥衣袂,抿唇轻溢出几字:“公子莫信他所言……我们是……”
“多久了?”
此景尤为刺目,沈钦不改以往冷寂,开口作问。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宛若怎般作解皆是苍白。
她忽感无济于事,只得徒劳回语:“并非公子想的那样,待回花月坊,我与公子细说。”
“那我可要仔细听听,不然岂非要错过……你与离公子最是精彩的戏码。”沈钦自嘲般微扯唇角,眸光凛冽,默然转身行远。
至此算是彻底惹恼了公子。
在花月坊中,背叛是最重的罪过,她即便有公子常年的偏袒,今时今日也消磨殆尽。
沈夜雪欲去追赶,皓腕被身后疯子紧握,再迈不开一步。
她愤然甩袖,极度冰寒地与之相望,唇边勾出一缕苦涩:“让我无处可去,这便是你的目的?”
离声从然扬唇,似下定了决意,要将她困于身边:“无处可去,那你就留我身边。”
“荒谬……”
沈夜雪猛地抽手,满腔怒意燃遍心底,抬手想掌上一掴。
她又觉无趣至极,漠然带上挂落一旁的裳裙,快步离了开。
回至相府私宴时,傅昀远依旧与夫人在赏观歌舞,沉湎酒色,似乎连她出了府堂都未察觉。
这位宰相大人,从始至终都未将花月坊放在眼里……
她端坐回堂内一侧,旁侧公子神情沉冷,愠色酝化不开,像是在思索着该如何将她责罚。
直到府宴终了,琴瑟落尾,沈夜雪与来时一样,跟于公子身后,一路无话地回了阁楼。
公子阴沉着脸,让随侍推着轮椅行入了后院暗道中,夜色如水,遗落一方清寂。
她深知此乃风雨前夕,若不主动前去领罪,许是明日便要被送入惨无人道的地室中。
深吸上几口气,她轻叩暗道尽头的轩门,却未得一丝回应。
“公子,是我。”
沈夜雪柔声一唤,未等来里头传出的怒喝,便知公子是默许她入内的。
打开虚掩的房门,她缓缓下跪,无所适从般垂目低语:“公子还在气恼?我来给公子消消气……”
“公子想要之物在他手上,我才行了此举,却未想过背弃公子。”语调卑微低缓,她再三犹豫,沉声又道。
“眼见不为实,公子可信上我一次。我向来最听公子之命,不敢违抗一分一毫。”
然所料的责罚未如期而至,沈钦凝望面前娇色,缓道出口。
“我要你除一个人。”
若可免去此次追究,她自是愿为之赴汤蹈火。
杏眸燃起几分希冀,沈夜雪再作跪拜:“公子尽管言说,我定听吩咐,只求公子能饶恕属下这次冒失之举。”
“限你一日,杀了宰相府门客,离声。”
可待她听得这一令森冷入耳,才知公子是真的动了怒。
分明知晓那龙腾玉在那疯子手中,可公子仍执意而为,便是宁可不要那一物,也要将此人除去。
她欲言又止,良晌迟缓启唇:“可是公子,他能助我们寻到……”
“杀了他,你若能完成此令,我既往不咎。”沈钦冷声打断,目光不偏寸毫,静落于她的双瞳内。
“否则一日后,就是你的死期。”
此令一下,她别无他选。
若想活命,只能遵照公子之意而取那人性命,再见之时,她不会留有任何情面。
“是,属下听令。”沈夜雪断然应下,回言得毕恭毕敬。
就说此人行事太是张扬,非要将公子惹怒……
这下倒好,触怒公子的后果便是赔上一条命,她纵使想救也救不回。
思绪中闪过与他亲近之景,回想此人虽是凛冽,对她却流淌着柔意,似将她谨慎呵护在怀,她未免感到微许惋惜。
清丽姝色万千神思微变,每一细微之处皆落入冷眸,沈钦目色不移,遽然一问。
“我若得不到那玉石,你可知我会如何做?”
沈夜雪不知其意,恭然而答:“属下不知,但公子定是有考量。”
“得不到之物,只能将它毁了。”
深邃话语蕴藏着他意,犹如一把无形利刃无情斩下,他忽地冷笑,再次张口:“与其让他人攥在手中,不如谁也莫想得到。”
意味深长般将她盯得紧,沈钦敛回丝许锋芒,又问:“你觉得,我说得可有不妥之处?”
“公子英明,与我想的一般无二,”她镇静回道,顺应着此话恭维续言,“倘若得不到,还是毁了的好……”
凉意逐渐寒彻入骨,她何尝不明公子是何等心性,欲得之物必然是会紧攥掌心中。
而她就如那枚玉石,任他摆布多年,若他人想抢夺而走,她亦生有二心……
公子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你我才是一类人,你是我最好的利剑……”沈钦温声提点,似是在劝告她最后一回,“我养了你这些年,你应知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若有人真敢碰你,我便杀了他,再杀了你。”
第23章 引我来此,所为何事?
“如此便好,你退下吧,我等着听一日后那人的死讯。”
轮椅轻转,他徐徐行向窗旁,浅望空中皓月,未有一瞬回望。
走回雅房已是夜阑人静之际,花木间的虫鸣却比昨夜更是惹人烦乱。
房中烛火已熄,沈夜雪却是莫名难以入眠,意绪如若那天穹皎月,孤冷又寂然。
那疯子曾说,要予她无上权势,要予她万千荣华,即便是山河万里,他亦能为她而夺。
这般虚无缥缈的承诺道得轻易,根本就是哄骗姑娘家的把戏,她有何好举棋不定。
说不定那离声与许些大家闺秀皆如是说的,她仅是被戏弄的其中一人。
可他无意透出的狠戾与生涩,都像是未近过女色一般。她着实想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何非要择一青楼女而钟情至此。
然而,眼下已是多想无益,若要将今夜之事翻篇,她要做的,是听命为之。
在无关痛痒的风月前,她永远会不假思索地择选私利而活。
和风容与,雾色忽浓忽淡,翌日晨时云路挂玉虹,绿槐高柳遮掩蝉鸣,芙蕖落得满院幽香。
已有一二日未见锦月,那丫头也未有令符在身,应是自行悠闲享乐,逍遥自在去了。
沈夜雪望着膳桌上摆置了几盘糕点,淡然将眸光转向一旁恭肃端立的轻烟。
“轻烟,锦月可在院中?”她清闲而问,略为慵懒地瞥望向庭园。
轻烟微然凝思,想着方才行来时瞧见的那抹俏丽,肃然相言:“回禀姑娘,那廊外花草皆是锦月近日所种养,轻烟方才还在长廊瞧见她了。”
“这是公子刚下的令符,姑娘请收好。”
临走之时,轻烟将一符牌轻置桌案,环顾周围,确认无人见着,才放下心,缓步退回一侧。
近日所接之令较往常频繁了许多,许是公子以此向她告诫,这花月坊中的一切仍是由他做主,不可再惹出事端来。
沈夜雪抽出令符夹层内的字条,一行字霍然入眼。
“三日内,芜水镇,贺逸行。”
纸上所书之人为贺寻安的堂弟,她知晓这位公子常年游历四方,虽有将军府这一靠山在,也不愿入朝为官,喜好于世间玩乐。
至于为何要除掉这贺氏堂戚,她无从揣测,只得服从命令。
轻烟见她颦眉思虑良久,敛声问着:“姑娘打算几时动身?”
芜水镇离京城相距四百里,最快的马车也需用上近一日之时。
三日对于此次行刺实在紧迫,还需早些时辰启程。
沈夜雪透过窗台仰望上空日晖,眸色薄冷而回:“待我解决完一人,黄昏之前可行动。”
悠步踏出雅间,晴云轻漾,萱草榴花相竞,瞧望园内花丛蹲有一人,锦月果真在细心修剪草木,她随之蹲身而下,抬指拎上浇壶,便浇起两旁明媚娇花来。
锦月侧目一望,似吓了一跳,忙伸手去夺浇壶,却扑了个空。
“让花魁娘子来做这等粗活,我可真要被折煞了!”好在此时未望见公子,锦月无奈轻叹,又见此明艳之颜带着几缕倦意,悄声问道。
“看你昨日未睡好,是有烦扰之事?”
沈夜雪微打哈欠,面上带了稍许惺忪之色:“不知公子是否服错了药,这怒气倒是大得很。”
公子怒恼本是常有之事,锦月闻语打趣一笑,随性问起了近日之状:“你完成了这次的令符,是不是可以好好休息几日了?”
“还没呢,上一回的命令还未完成,公子又下了个更为棘手的。”
她轻描淡写般带过一语,又念着时限将至,务必要在黄昏前将离声除之,不禁心绪烦乱。
“你最近是少那么些气运……”锦月极不客气地摆头轻嘲,而后拍了拍胸脯,仗义般道着,“我还是那句话,需要时可随时唤我。”
昨夜滋生而起的惆怅蔓延至今早,如同藤蔓缠绕在心,一时半刻强解不开,恍若取那人之命非她情愿。
可她转念一想,这些年手上沾得无数人命,又有哪一回是甘心乐意……
无非是为存活在世,苟延残喘,得过且过罢了。
唇上犹如还留有浅淡余温,如痴如醉,辗转厮磨于温柔醉意间,撩动着二人间流淌的缕缕春意。
她若有不忍,却也仅是恻隐了一霎。
沈夜雪敛眉深思,忽而发问:“你说择一男子而嫁,可比待在花月坊要快活许多?”
惊诧地听着此话竟是花魁问出的,锦月心神未定,连忙将其打量:“你是受了多少惊吓,竟有了想嫁人的念头。”
“你莫非未想过?”她歪头不解,沉思后又问。
锦月安分地回移视线,与这抹花月名姝缓缓而道:“想过,但风尘女子又有哪位富家公子敢迎娶的?就算情投意合,入了他人的府院,也不会受什么好眼色……”
“倒不如待于花月坊,至少听不见外头的鄙夷之言。”
这些约定俗成之理她早就心如明镜,何况她们还是花月坊后院之女,注定了一世要为公子效力,困于这一所囚笼,望不见尽头。
察觉眸前女子异样,锦月猛地捂唇,悄望四周,小声问着:“该不会……是公子想与你成婚了吧?”
“我只是随口问问,你莫想歪了。”
沈夜雪蓦然回神,忽觉与这丫头言说太多,倒显自己有几分矫情,与素日的她太不相称。
锦月说不上她有何反常之处,目光掠过浇壶时,猛然一惊:“这水浇得也太多了,你究竟是来相助,还是来捣乱的!”
“抱歉抱歉,他日我再帮你重新种一些。”光顾着拉闲散闷,却忘了还在浇着花草……她忙放下手中花浇,作势快步跑远。
城内八街九陌中人稠物穰,店肆林立,熙来攘往的人潮间早已布满了耳目。
唤了几名在街头乞讨的化子,沈夜雪低声吩咐了几语,一瞥仅有一巷之隔的宰相府,便镇定自若地走了开。
若要对离声动手,定是要将他引出相府来,在一处无人知晓之地再下狠手。
而引他之法尤为简单。
只要在相府门前放出消息,言道她只身一人游走于街市,逛着肆铺街旁肆铺,他定会前来相寻。
她深知,这其中的端倪定会被离声看穿。
如此刻意诱引,便是要让他明了,她所等之人是他无疑。
如先前所言情意为真,离声会闻讯而来。
她轻然浅笑,随后悠然行步于巷陌间,随时等待着那人上钩。
“来瞧一瞧看一看了,我这的珠钗可都是上品,与姑娘极为相称。”街巷旁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瞥见一处摊铺向她吆喝,沈夜雪从然走近。
于满目琳琅里挑选了一支,她嫣然婉笑:“这一支需要多少银两?”
铺主悠哉扬眉,边说边递上张一叠好的字条:“姑娘好眼光,这珠钗乃是上等的翡翠所制,需要这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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