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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为客——水初影【完结+番外】

时间:2024-11-27 14:42:48  作者:水初影【完结+番外】
不曾想那入牢后一直寡言少语的囚犯竟有怪疾……陛下将这女子一道押来,应是有何缘由在内,狱卒沉思片刻,觉此女说的是有些理在,不论此言是真是假,他们不敢冒这一险。
况且适才巡牢时瞧见那公子的确伤得极重,狱卒抿了抿唇,未有陛下的发落,确是不可让那人死于牢中。
“他当真是姑娘的小情郎?”
眼见着牢卒有所动摇,沈夜雪拧紧秀眉,正色相告:“千真万确,官爷若不信,将小女带去一瞧便知。”
“带过去!”牢前狱卒凝思片晌,倏然挥袖,示意跟随身后的二名小卒将她带上。
三言两语便瞒过了这偌大天牢的看守狱吏,险些将他们高看了去,沈夜雪端走于窄道,听得四处隐约飘来凄厉惨叫,惹得闻听之人惴惴不安。
沿潮湿幽暗的牢道行了大抵半刻钟,叫喊啜泣声逐渐弱下,她再度走下几处石阶,见到那一身影的霎那,猛然心颤。
原本皓然胜雪的云纹锦袍哪还有一块无瑕之处,白袍已被鲜血染了透,尤为触目惊心。
似经受了万般折磨,他的身躯如同一片残枫落叶,再是经不起一丝折腾。
离声倚坐于一隅墙角,四肢被铁链死死困着,唇角仍噙着淡笑,蒙着双眼,却似有若无地朝她望来,令人莫名心疼上一分。
他竟会成这落魄之样……
待她走近时,双目霍然微睁,她一时震颤地说不出一字。
十指无力垂挂而下,片片殷红斑驳,关节似乎已被卸了。
这道白皑身姿像知晓是她,本是不动的单薄之躯徐缓欲起,却是在下一瞬,因感到一抹姝影闯入怀中而凝滞了住。
“阿声,是我……”
不由自主地将身前残破不堪的人影拥了紧,沈夜雪垂眸低语,语声发颤,忽感微许疼惜:“你别动,你不必动了……”
于这乱世之中,他好似与她一般漂泊无依,形单影只,便连最是绝望之刻,最是千疮百孔之时,亦无人可思,无人可念。
也唯有他这一疯子,才执意于此,执意于如她这般的薄情红颜。
语落,她听那清冽柔音绕于耳畔,娇身被其回拥。
“他们可有动你?”
骨节分明的长指虽已断骨,她仍是感到被极力拥入清怀,力道尚轻,却欲将她拥进骨髓里。
第54章 阿雪无恙,天地无惧。
沈夜雪忽而柔声启唇, 压低了语调:“未有陛下之命,他们不会轻举妄动。”
可她怔然未止之余,忽闻面前清绝皓影低声作笑, 笑声带着安然自如之意, 若对遍体鳞伤满不在乎。
额间虽渗着细汗, 嗓音也较平日微弱, 这具躯体却像是不属于他, 离声笑得晏然,悬着心似蓦然放了下。
“都这样了……为何而笑?”
她大为不解, 抬眸望上那缠着白绸的清眸, 欲从其神色中瞧出些什么来。
然他容色依旧寡淡,无词良久,笃然回道。
“阿雪无恙, 天地无惧。”
都自顾不暇了,还担忧起她的安危来……
这疯子浑然不知所云,还真让人难解其意, 她暗忖几瞬,只感他是真将生死置之度外。
心上颤意未消, 沈夜雪又沉默好一阵,才离了这轻柔怀抱。
想着牢房外还有狱卒盯瞧, 她便理上淡雅绣花裳裙, 起身走至牢门处。
着于一身的芙蓉云锻裙沾满了尘埃, 与那人模糊不清的血渍,她也不以为意,唯感一缕安心。
至少他还活着, 至少当下他还撑着伤势,还为护她残喘不已……
隔着牢门递出几锭银子, 沈夜雪嫣然一笑,明白规矩般恭敬低言:“多谢官爷关照,这银两还请官爷收下。”
方才见二人情真意切的相拥之景,这女子所道却非虚言,狱卒故作淡漠地收下银两,冷哼道:“都给我盯紧了些,莫让这二人给迷了眼目。”
这位牢头见钱欢喜,瞧此女还懂些规矩,收了银子便走了远。
跟于旁侧的随侍明了话外之音,留牢门外观着里头清艳姑娘的每一举,生怕她打着不轨的主意。
既与他们道了和离声是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之系,她便要佯装作态得更真一些,以免让守牢之人察言观色出端倪来。
柳娇花媚地跌坐回男子清怀内,她故作娇嗔满面,如若猫儿般往其怀里钻着。
她忽地悄声轻语,话语只容得他一人听到。
“与我再佯装亲近些,若是不然,我恐是无法待于此处服侍。”
离声顺势将此姝色再拥怀中,轻抚女子颈后墨发,笑意再度挂上唇角:“阿雪需我……怎般假意作姿?”
“我与那些狱卒相言,说你是我情郎,”沈夜雪一五一十地道来,恐他听漏了一字,语声盈盈柔缓,“你身染怪疾,未有我作陪,撑不住几时。他们才放我来的……”
拥她之人默了瞬息,更为肆无忌惮地揽上纤腰,于她耳畔低笑:“这字字皆是真言,莫非不是?”
这一藏尽情愫之言飘扬入耳,引得耳根隐隐酥痒。
她莫名回想起服下桃夭的那一夜,红绡帐暖,几近放纵欲念迷离荡漾,娇娇销魂于花月云雨下……
仅想了一霎,她便止了不切时宜之念,轻咳一声,掩下丝许抑制不住的羞意:“眼下并非是打趣之时,得想想计策,逃出天牢去。”
“先前的龙腾玉,你藏在了何处?”沈夜雪微凛婉然黛眉,尽管双颊染着一簇绯红,却极为肃穆。
“身上,”他仍作漫不经心浅笑,似有若无般凑得更近了些,趁势攥住她缕缕羞赧之意,清冷再道,“恰是未被搜着。”
闻言,她不顾所谓授受不亲,抬着手便在他锦袍各角翻找起来,连同衣襟深处与云袖最里处皆是翻了个遍。
可仍然找寻未果,沈夜雪叹气作罢,若真气恼般微仰双眸。
“你倒是告知一声,在衣袍哪一角……”
身前清色又顿了顿,面色从容相道:“贴近心口一处。”
于是待守牢狱卒回首瞧望时,就见着适才这千娇百媚的姑娘,正极不避嫌般抚摸着囚牢中男子的左胸。
如葱玉指欲伸入染血素袍中,使得牢外驻守之人看直了眼。
“鬼鬼祟祟的,你们在做什么呢?”
行远的牢头巡牢而回,恰经此地,见着俩牢卒双目紧盯狱中一角,也随之观望了上。
谁料取一块玉石还如此艰辛,竟能让这些贼眉鼠眼之卒频频观来,她索性一止,倏然娇笑。
“小女与情郎如胶似漆,难舍难分,自是欲行一些干柴烈火之事……”
沈夜雪道得尤为羞涩,微低着剪水秋眸,娇声为难着:“官爷莫见怪,只是情到深处难自禁,想宣泄些心欲罢了。”
听得这莺莺柔语,当真是惹人心头发痒,牢头眯起冷目,贪念四起:“都死到临头了还这般痴云腻雨,沉溺欢合……我守这牢狱多年,这景致还是头一回见。”
“便是知活不了几日了,才想着抵死缠绵的……”眸中轻漾着羞愧涟漪,她再往其怀里靠上几分,娇然央求道,“官爷行行好,莫与他人道了。”
这牢头不肯放过此般艳福,眯着的眼眸透出奸猾:“小娘子予我何等好处?”
“官爷想让小女做些什么?”望这几名狱卒眉间无不显露着贪花好色之欲,沈夜雪心下了然。
此天牢的牢卫不过如此,终究难逃美色所惑。
那她就绕着弯地吊上这群男子的心,这般在牢中也有些照应,说不定还对她言听计从……
“待伺候完你的小情郎,再来伺候小爷我……和其余几位弟兄。”牢头边道边阴笑着,意有所指般轻问。
“小娘子可听得明白?”
世间男子大多为好色之徒,拜倒女色裙下,醉生梦死,甘之如饴。
这也是为何,公子专设花月坊来收揽情报,行刺杀之举。
沈夜雪勾唇轻浅一笑,刻意曲解话意:“小女自当明白,晚些时候再来为各位爷揉肩捶腿。”
“小娘子明知我指的伺候是何意,何必装聋卖傻,”牢头却经不住这番惑诱,饥渴难耐地蹙紧了眉,微怒着,“姑娘若不愿,这牢狱内便顺不得姑娘的意。”
走于牢门前伸指轻扯其袖摆,她喃喃低语,无辜地眨着水眸,眼波流盼,勾人心魄。
“小女愿的,是官爷未听出话中的牡丹花下之意,误会小女了。”
这牢头像是被安抚了下,面上愠怒稍作缓和:“最好是这样,别给我耍花招!”
“你们都看紧了,待他们完事,就来喊小爷我。”凛然眸光掠过两名牢卫,牢头一瞥眼前娇姝,万般惊鸿婉媚,吞了口唾沫,回以坏笑。
“若让她依从了,个个都有份。”
“谢牢头恩赏。”赶忙抱拳行上一礼,二位狱卒喜形于色,恭送着牢头巡访而走。
这弦外之音就算再愚笨之人也能听出。
牢头是让牢道内的侍卫莫将她亏待,沈夜雪垂目望向被置于牢边的一碗汤粥,目光不易察觉地一暗。
离声被押入天牢后,受下种种牢刑,双手被缚,还被锁困至那一隅之地,定是滴水未进。
将这清汤寡水的汤粥放于此处,便是存心不让他饮上一口汤水。
这些狱卒坐观嘲弄,对他无疑是莫大的羞辱。
蹲身拾起粥碗,极是委屈地看向面前牢卫,她轻然启唇:“我那小情郎入了牢中还未进食,这汤粥已凉,二位官爷可否换些热乎的来?”
“顺便再端些菜肴来,若是有羹肉,便再好不过。”
牢头已然放了话,他们不敢不从,若惹上她不悦,便令大伙皆好受不得。
“你去!”其中一侍卫颇为不耐,眼神示意着身旁随侍,威严道,“我在这盯着。”
另一人极不情愿地接过粥碗,怒瞪回一眼,随后听从着其语朝明光处走去:“我去就我去。若出了事,牢头唯你是问!”
纵使再不乐意,手下之人也不敢违抗牢头吩咐,沈夜雪莞尔一笑,眼见着牢卒个个为她所用,暗自心生快意。
这疯子可真要谢上她几回,此番若非她在,他定连如何殒命的都不知。
未过多时,那狱卒折返而来,手中端着碗热腾的汤粥与几盘佳肴,顺着牢柱间的空隙递入其内。
“还不快用膳!”狱卒性急,浮躁地瞥向牢内轻笑不语的男子,狠厉般回言,“姑娘再这么拖着时辰,可莫怪我们在你那情郎身上……多扎上几刀。”
“官爷安心,小女向来都是百依百顺的,定将各位爷伺候得服服帖帖。”沈夜雪扬眉灿笑,端上碗盘,转身缓步行向倚坐在地的清影。
“只是官爷一直瞧着,小女实在不自在,还烦请官爷……”
“走走走,就让这对亡命鸳鸯再多告个别。”侍卫未听她语毕,决然打断其言,一挥手,让旁侧之人莫作打搅。
另一随侍踌躇不决,但仍是跟了上:“可是牢头说……”
至此整间牢房便安静了下,唯剩她与这伤势惨重之影。
从袖中取出一枚银针,她小心翼翼地一一验过,才浅放下心,将汤勺缓然递至其唇边。
“汤粥未被下毒,你喝一些。”
眸前清逸身影顺从俯首饮下汤粥,她忽觉此人乖巧时还是挺讨人欢心,正作想着,便见离声清眉紧锁,瞬时凝滞了住。
“烫。”
他仅言了一字,面无神色地撇了撇头,就不欲再食上一口。
极其谨慎地再触向碗壁,沈夜雪不由心生困惑。
多大年纪的人了,怎会惧烫……
第55章 这几晚你得配合我。
她作势亲自尝了尝, 才觉自己是被欺骗了。
“不烫啊……”头一回如此好心地喂一男子,竟还被捉弄了,她怒目一瞪, 放下碗勺, 立马不干了, “你戏耍我?”
这人都伤得力无所出了, 却还拿她打趣……
沈夜雪欲淡漠起身, 眸底流淌过浓烈的愠色:“你再闹腾,我就回方才的牢房去了。”
“知错了……”然她刚抽手, 裙摆便被扯住, 如若一步也迈出不得。
“阿雪别丢下我。”
一贯阴冷的眉宇敛回方才的莫名笑意,原先那寒雪似的张扬脾性被收得彻底,徒留百般痴狂与不舍……
她静观身前男子, 清冷眉眼微皱,面色虽淡然,紧攥的手虽被折了骨, 仍有鲜血淋漓之痕,却一寸也不肯放开。
沈夜雪顿然心软, 许是觉得他将自己视作唯一的依靠,便再次蹲了身:“知错便好, 张口。”
装满汤粥的瓷碗再次被端起, 她犹豫着又尝上一回, 确认肴膳温热适宜,便续下方才的举止。
此后,离声却似极为乖顺。
生怕她怒然离远, 与他此生永隔,再不可见, 故而他未言一词,直至粥碗见底,粥菜已被食了尽。
正值寒冬,天牢更是阴寒,无尽凉意裹挟而来。
见他用膳完毕,感他浑身暖和了不少,沈夜雪不觉轻颤,钻回至这熟悉的清怀里。
“这几晚你得配合我,假意行……行最是亲昵之举……”
她羞然吞吐,语焉不详地垂落眼睫,将头深埋其脖颈间,羞愧难当般道着:“你可知我意?”
现下只得以风月亲近之事作幌,方能让那狱卒松懈下戒备之心,才可令她的计策顺利而行。
瞧他闻语缄默好一阵,觉其似乎不明,她忙沉声作解,仍掩不住心上泛起的羞意。
“撤令时我顺带放了信烟,无樾会寻来的。”
有无樾前来接应,她便有六成把握能逃离此牢,不但绝处逢生,还能颠覆整个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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