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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离婚——月下乌尤【完结】

时间:2024-11-28 14:45:30  作者:月下乌尤【完结】
  她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后转脚掉头。
  庄园背面的绿岛,黑压压望不见灯光,应倪双手抄兜,装满速冻水饺和草莓的塑料袋分别挂在左右两个手肘上,随着低头踢碎石子的动作,撞击晃动。
  就这样消磨到快十点,鼻涕擤了又擤的应倪终于遭不住了,迈脚回庄园。
  电梯层层往上走的时候,她望着冰冷反光的厢壁想。
  大概是常乐街破败腐朽的筒子楼住的都是和她一样穷困潦倒、无家可依的浮萍,没人挂灯笼贴对联,黑漆漆的一片,和以往的无数个夜晚并无差别。
  过去几年才会觉得春节没什么大不了。
  进入到室内终于暖和了点,一梯一户的电梯门打开,应倪吸了吸鼻子,按密码锁开门。
  门打开的瞬间柔和暖光倾泻出来,应倪以为是出门前忘了关灯,但当陈桉从玄关处走来,顺其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时。
  她惊得直接怔住了,甚至微微张开了唇。
  “你是去菜市场捡破烂了吗?”
  陈桉的声音将她从懵然中敲醒,应倪站在原地,看着陈桉高拎在眼前的塑料袋。
  光线下,被碾烂的草莓紧贴袋壁,汁水横流,虽然晶莹剔透,但面目全非的样子很倒胃口。
  应倪取下围巾,挂在一旁,弯腰换鞋。
  声音从挡住脸颊的发丝后闷出来。
  “草莓本来就容易烂。”
  陈桉想说你这草莓烂得也太不像话了,和揣兜里和人打过架似的。但察觉她心情不太好,动了动嘴皮没调侃。
  进门的过道并不宽敞,略长偏窄,艺术灯投在墙壁上的光像小山坡一样,柔和细腻。应倪半垂着眼与陈桉擦肩而过。
  余光里,他穿着灰色居家服,色调不太浅也不深,衬得皮肤比平日里白了点。袖子半卷至小臂,像是正在做什么家务,宜室宜家的松弛感颇浓。
  一个多月没见,似乎什么都没变,但又好像全变了。
  对于他的忽然出现,应倪没有任何心理准备。随着她一言不发地往前走,陈桉将东西放至饭桌,落针可闻的客厅里,尴尬感逐渐蔓延。
  “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消息。”陈桉在身后回。
  应倪看着通往二楼的旋转梯:“没注意。”
  其实是开了飞行模式,因为出超市随手刷了一下朋友圈,从头到底全是团圆饭。
  “先别忙上去。”陈桉叫住她。
  应倪转头。
  陈桉往厨房走,“洗了手过来吃ῳ*汤圆。”
  应倪这才注意到,厨房的灯是开着的,热腾腾的白汽四散氤氲,沸腾的水泡声似乎也隔着玻璃门传来。
  再环顾一圈。像是没来得及贴完,落地窗前的地上散落着几张福娃,茶几上堆满了瓜子糖果薯条,以及在超市看到的家庭装零食大礼包。
  伴随着空气里弥漫的食物的甜香气息,所有的一切都被暖黄灯光悉数笼罩。
  像陷在柔和细腻的棉花糖里。
  这一秒钟。
  应倪好像回到了多年前。
  回到应军钰还在的时候。爸爸在厨房煮汤圆,妈妈和姑姑姨妈们打麻将,她和一群小孩抱着零食看春晚,就等吃完汤圆拿了压岁钱冲出家门放烟花。
  厨房门哗啦被拉开,应倪收回思绪,看着他手里的泛着釉光的瓷碗问:“你怎么回来了。”
  陈桉拉开椅子,敲了两下椅头,示意她过来坐,“第一个新年,当然要在家里过。”
  他都三十了,怎么可能是第一个新年。省略“婚后”的时间限定词差不多。
  应倪慢吞吞走过去,“不是说明天回来么。”
  陈桉绕过长桌坐到对面,“看来你还是有在听我说话,也知道明天是初一。”
  应倪:“……”
  他像是在阴阳她嗯声敷衍以及挂电话的事。
  应倪没什么好辩驳的,兀自捏着汤勺搅拌。新鲜煮出来的汤圆很烫,香气钻进鼻息,将没吃晚饭的她馋得舔了舔唇角。
  之后两人没说什么。陈桉比她先吃完,放了勺子去落地窗前贴窗花,应倪边吃边看,偶尔提醒两句角度歪了。
  这样的氛围很奇妙,他们和谐得像老夫老妻,又生疏得像陌生人。
  应倪吃完,将两只碗叠在一起。
  “我来收。”陈桉侧脸:“困了就上去睡吧。”
  应倪点点头,拎着先前放在沙发上的包上楼,走在楼梯转角时,她收回往上迈的步子。在原地立了会儿。
  犹豫片刻,半转身,站在楼梯拐角处不露脸地问:“看春晚吗?”
  像是没听见她说话,亦或是因为贴窗花太过投入而反映慢了半拍。
  过了两三秒,陈桉的声音才传来:“你问我?”
  告诉自己是汤圆吃得有点撑,暂时还不想睡。
  她应倪往下走了两个台阶,露出整张脸,微微蹙眉:“不然呢。”
  陈桉放下贴纸,将电视打开,并问她:“吃水果吗?葡萄桃子、火龙果还是你的烂草莓。”
  “……”应倪小臭着脸往下走,“桃子,削皮切小块,不要挨着核的那一部分,酸。”
  陈桉的刀工不错,切得整整齐齐的,应倪抱着水果盘子吃得很满意。就是春晚比想象中的还要无聊,本该把人逗笑的小品,越看眉头蹙得越深。
  两人离得不近,中间能容纳两个人无触碰入座。但沙发很软,稍微动动,另外的人就能明显感受到。
  察觉到身旁的人如坐针毡,陈桉好笑地道:“没人逼着你看。”
  应倪其实并不想看春晚,只不过是看在汤圆的份上,陪他过一下年。
  加上陈桉并没有任何要履行夫妻义务的明示或是暗示,觉得他可能是过于疲惫丧失了能力,于是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后,放下盘子准备走人。
  趿上毛绒拖鞋时突然想起什么,又嗖得坐了回去。
  两人的距离因此拉进了一截。
  “你怎么知道我叫煤煤?”
  陈桉视线落在电视屏幕上,“听人叫过。”
  “谁?”应倪好奇,除了家人,在学校没人会这么喊她。
  陈桉不知道该怎么称谓,听京京的意思,应倪并未告诉林蓉苑他们结婚事,顿了顿,回答:“你妈。”
  “噢。”
  应倪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他都还能记得,不愧记性好。不像她,别说只听过一次的小名了,连朝夕相处的同学的大名都没几个能完整叫出来的。
  最近没上班,不怎么开口。加上年味有足,应倪这会儿挺想说话。
  “你有小名吗?”
  “没有。”陈桉说。
  应倪接着问:“你爸妈不给你取小名?”
  在她印象里,每个小孩都有自己的昵称,比如何若宜的小名叫妮子,何辉一直被大人们叫何聪,再敷衍,也会拿姓名最后一个字叠起来称呼。
  比如余皎皎的小名,皎皎。
  陈桉摇头。
  应倪不信:“是不是很难听你不好意思讲。”
  陈桉看过来。
  应倪想到就觉得好笑:“比如狗蛋铁柱什么的。”
  陈桉没说话,很突然地倾身。应倪神经在瞬间绷紧,视线僵直地随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往后瞄动,直到他从耳后的发丝里捻起一小片不知道哪里沾染的绒毛,才如释重负地沉下肩膀。
  陈桉垂下手,“从我记事起,他们就一直叫我陈桉,不过我们那边确实有取乳名的习俗,你要想知道,改天我问问我妈。”
  “不用,我只是随口问问。”应倪说。
  春晚还没结束,当红歌星卖力地在台上唱着,应倪视线凝聚在歌星的话筒上,唱的是国语,但她一个字都听清。
  思绪全被先前的小插曲扰乱了。
  忍受了一首歌的时间,应倪余光扫去。陈桉松散地靠在沙发上,双手虚抱着,衣袖依旧堆叠在肘部,露出消削有力的腕骨。
  灯光将他的眼窝描摹得很深邃,侧脸的轮廓,是清晰可见的绒边。
  周遭静谧。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屏幕,视线却没有聚焦。
  比起陷在几分钟前亲密接触的暧昧氛围,更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
  应倪几乎没有看见过陈桉露出这样沉默得显得有些破碎的神色。
  她想起几日前,京京提到的一句——父亲早就去世了。
  一定是关于小名的话题,让他想起了小时候,想到去世多年的父亲。
  她不应该提的,今天原本是个开心的日子。
  思及此,常常陷入回忆里感同身受的应倪有几分愧疚。
  她打算安慰一下,或者岔开话题。
  然而挪过去后不知从何说起,开场白糟糕透顶:
  “别难过了。”
  陈桉一直在想工厂灾后重建的事,听到这话,视线很快收回,落在她晶莹饱满的唇瓣上。
  对于她的关心。
  莫名其妙外,更多的是稀奇。
  他看着她,顺着她的话慢慢开口:“怎么办,就是很难过。”
  或许是过于伤心的缘故,他声音低低的,有一种玻璃瓶在深夜被车轮重碾碎裂的颗粒感。
  应倪怔了怔,指着盘子:“吃桃。”
  说完才发现里面只剩半块被她咬过的。
  沉默半秒,起身离开:“算了,你还是继续难过吧。”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会关心人。
  随便吧。
  关她什么事。
  拖鞋刚趿上一只,衣袖被人扯住,几乎是在回头的同时,她被一道力量扯回,跌坐在陈桉怀里。
  视线由上至下的垂睨,温热的呼吸扑在她头顶。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宽大的手掌从肩后揽过罩住她的后脑勺,“我给你出个主意——”
  伴随他低头而下的动作,一字一句,敲击心脏。
  “张嘴。”
第44章 干柴烈火
  头顶洒下的灯光变得不再柔和, 刺得应倪微微眯起眼。
  陈桉俯身的动作停在了只隔厘米的距离,额头轻轻触碰,鼻尖若有似无相贴, 隔着硬茬感的碎发,温度源源不断传来。
  应倪在这一秒里成了摆在画台上的静物, 等待着人描摹。
  她睫毛垂着, 看不见陈桉的眼睛,视线里只有他微微凸起的喉结。
  光影之下, 轻微蠕动的喉结犹如起伏在山川间的嶙峋礁石,野性、侵占, 散发出难以言喻独属于男人的魅力。
  应倪不自觉地,不受控地, 跟着他的动作吞咽了一下。
  像是要把所有情绪统统咽回肚子里。
  明明她不是新手, 却被陈桉不紧不慢称得上是勾引调情的动作搞得回炉重塑, 当起了懵懂小学生。
  她想,应该是多年没有和男人亲密接触的缘故。
  因而有些不耐烦:“能不能搞快点。”
  下一刻,鼻梁上方扑来一道从胸腔泄出的像是被逗笑的气音。她抬眼,陈桉同时垂下手, 后仰拉开距离。
  但他们依然隔得很近。
  近到应倪觉得他又长又黑的睫毛会戳到她脸颊上,看着硬硬的, 一定很疼。
  应倪想说别弄到我了,话没说出口,陈桉虎口卡着她的下巴颏垂睫吮吸, 嘴唇含住唇瓣, 发出一声清脆嘬响。
  应倪的脸颊莫名烧起来, 她不知道陈桉是故意的还是压根不会接吻,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后便放开了她。
  视线相对, 没人说话,陈桉的眼眸犹如一片湖泊,深邃而充满力度,让人无法抗拒溺在其中。
  应倪被他盯得有点烦,也不知该作何反应,她不可能主动去亲他,烦躁之余,挣扎着想从湖水里爬出来。
  然而刚做出要往岸边游的举措,陈桉就将她拖了回去,滚烫的呼吸从眉心、眼皮,鼻梁一直触碰到下巴。
  停留须臾,才回到唇瓣定格。
  像享受一场味蕾盛宴前的前菜准备工作。
  精心细致,同时也让人难耐。
  应倪是半坐在陈桉膝盖上的,一条腿蜷在沙发上,另外一只脚勾着拖鞋悬在地上,在柔光砖上投出晃动的影子。陈桉双手自然垂着,应倪身后没有支撑,越亲越往后仰,陈桉一点也不放过她的贴着逼近。
  应倪时而睁眼时而闭眼,一边承受着男人的掠夺,一边想陈桉平时看着温温和和,她说什么都照单全收,亲起人来却意外挺凶。
  霸道得每次间隙只给她喘一口气的时间。
  愤怒到想咬他,咬痛他,最好出血,但又怕对面误以为是她享受做出的激烈回应而作罢。
  这时啪嗒一声鞋掉了,应倪顺势推开,不知是被他的强势惹恼,还是因为自己心脏狂跳的反应。
  气急败坏道:“你的吻技真垃圾。”
  “你也没好到哪里去。”陈桉同样微喘着气,但声线是平的,给出依据:“连嘴都不会张。”
  “……”应倪轻蔑地嘁一声,“我和别人法式热吻的时候你还在教室做作业呢。”
  “怎么个法式法。”陈桉捞起她腿往前一扔,俯身压下去,撬开她牙关,有点恨恨地问:“舌吻吗?”
  嘬声打破了屋内的安静,有一下没一下的,伴随下巴的相撞。
  像点燃了一屋子的干柴烈火,气温高得要热死人。
  不想让他太舒服,应倪身体力行地诠释什么叫一条死鱼,陈桉浑然不在意,力度越亲越重。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快被亲断气了,大脑一片空白,才被耳边的男音拉回。
  随着话音落下,陈桉从她身上离开,他低眼看着自己张开的五指,确定了一下上面的触感,又才难以置信地望向她:
  “你怎么这么湿。”
  应倪也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腾得起身。
  视线所及一片鲜红。
  “……”
  很行。
  她被亲出了大姨妈。
  -
  应倪的经期近两年还算稳定,不知这个月为何提前了三天,搬家时发现装卫生巾的盒子里有老鼠屎,包装也被咬坏。
  一箱全给扔了,一片不剩。
  应倪回楼上清洗了一下后点外卖,然而除夕夜能接单的外卖员很少,就算有人也需要等一个多小时。
  大门口有家便利店,她随手拎了件外套准备出门。
  下楼梯时,她看见陈桉在整理沙发,手里纸巾红一块粉一块的。有一瞬的尴尬,脚步因而停住。陈桉听见动静回头,应倪噔噔过去。
  清理的效果甚微,他应该是用纸巾打湿擦拭的,颜色是淡了,痕迹却晕染得更开。
  见他将纸团扔进垃圾桶,又转身去拿茶几上的纸巾盒,是还要继续清理的意思。
  应倪有点无语,捞过抱枕扔到上面遮住,“你别管,我自己会弄。”
  下一秒被陈桉拎开,血迹直白暴露在两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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