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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离婚——月下乌尤【完结】

时间:2024-11-28 14:45:30  作者:月下乌尤【完结】
  应倪:“……”
  她的意思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离禾泽两百多公里外的山坳里。
  由于没有路灯和反光条,起雾后的能见度不足五米,陈桉开得很缓慢。
  应倪视线落在被照亮的短窄的水泥路面,淡扯起唇角,“你不是人,是多啦A梦。”
  多啦A梦有一扇任意门。
  只要在打开门时,想着目的地,就能瞬移。
  她说完看向陈桉,由于没有一点光亮,他的五官完全隐在了黑暗中,从副驾的角度看去,侧脸轮廓像是被雕琢过般凌锐深刻。
  尤其是眉骨到鼻尖的线条,扎实到让人产生安心的错觉。
  陈桉全神贯注地目视前方,“什么梦?”
  “……”应倪眉心往里拢,难以相信:“你没童年吗?小时候不看动画片?”
  “有,看得少。”陈桉挨个回答。
  他的童年在乡间,家里没有电视,路过村中心偶尔看一眼,再大点,就过了看动画片的年龄了。
  这个回答不禁让应倪想到他的出身,以及一双裂开胶边的板鞋,不自在地往外瞟了一眼。觉得话题扯远了。
  人都是善变的。
  先前被恐怖氛围包裹的山林小道,此刻落在眼里成了一副幽深水墨画。
  应倪降下很小一截车窗,如水的月光从缝隙里钻进来。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像打翻了调料台上的油盐酱醋瓶,汤汤水水、酸甜苦辣柔杂成一团。
  走出陵园时,她是怅然难过的。陈桉的出现让心头涌上几分悸动,不过很快又因为想起他在白调时告知的手段而冲淡。
  情绪又多又乱。最终挑挑拣拣,应倪只表达了最后一个。
  还是用吹胡子瞪眼的形式。
  “陈桉,你居然监视我!”
  陈桉的目光没有偏移,依旧抓着一点一点被光照亮的路不放,只是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轻点了一下。
  “我还没那么变态。”
  出门时只是觉得她有些不太对劲儿,并未多想,等到了酒店看见问他老婆怎么没来的余皎皎时,那股不对劲儿马上升级成担心。
  以至于他推了两场会见专程空出时间参加婚礼,和罗瓒打了个照面就匆匆离开了。
  秘书查到应倪买了禾泽来往宝柳的车票,听到宝柳这个地名,陈桉很快反应过来她是去看爸爸了。
  大巴车车速慢,自行开车两个小时出头就到了,到达之后,陈桉没有立马上去,而是将车停在山脚下,坐在车里处理公务。
  至于为什么不告诉她。
  陈桉一直认为,先做比先说好。
  以及应倪不一定希望他出现。
  但她需要他的时候,他会尽量在。
  等到快错过回程时间,还不见人下山,然后就有了刚刚那一幕。
  应倪看着他长睫印出的光影,等待着,半晌没有回音后,她双手环抱:“那你解——”
  剩下的话被突然的急刹切断。
  “怎么了?”应倪被吓了一跳,东张西望一番后视线重新落回在他身上。
  陈桉解开安全,“我下去看看。”
  应倪同时降下车窗探出脑袋,马路边缘的颜色比内侧深不止一个度,似乎是宽度不够新加上去的。衔接处裂痕纵横。
  连豆腐渣工程都算不上,像是泥巴砌的。
  应倪看着完全掉下坎的前车轮,吐出两个字,“完蛋。”
  陈桉敲了敲车门,“下来。”
  应倪下去的时候,陈桉已经去远处捡石块了。初中有过一回车轮掉沟里的回忆,她大概知道该怎么做,蹲下来清除轮胎附近打滑的泥巴。
  只是手刚碰到,肩膀就被人攥着提起来了,陈桉下巴往对面抬,“去那儿等着,开出来再上车。”
  应倪不仅没有去对面,反而站在坎边往下望。
  不是让人腿软脚麻的悬崖峭壁,是潺潺留着水的沟渠,大概四五米的高度,也不算陡。
  应倪顺其自然想到老头振振有词的话——
  “闹鬼。”
  “出租车翻下去,几米高居然摔死了。
  余光随之扫了弯腰垫石块的陈桉一眼。
  她不信鬼,且没了就没了。
  但陈桉不一样,他有自己的事业,有爱他的妈妈和妹妹。
  应倪去扯他袖子,“别搞,算了。”
  陈桉回头,手里拎着最后一块石头,正觉得太大想找一个小点的塞缝隙,结果就毫无征兆地被应倪夺走了,扔进沟渠里,发出咚的闷响。
  “打电话叫拖车。”应倪拍拍手。
  陈桉扫了眼车轮陷进去的地方,“能开出来。”
  应倪蹙眉:“叫你打就打。”
  应倪的语气毋容置疑,陈桉只好收手,并当面拨了救援电话。挂断后又打给助理让其派车。刚说一句,手机又被抽走了。
  应倪摁了两下,确认挂断后才递回来。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感觉只要和车挂上勾就不太安全。
  应倪两手揣兜,迈腿往前,也不管陈桉同不同意,丢下一句:“我要走路。”
  陈桉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单纯以为她心情不好。将后备箱的三角警告牌拿出来放好后,快步追上去。
  “要走一个小时。”陈桉提醒。
  应倪下巴缩进领口,咬着拉链,含糊不清地嗯一声。
  陈桉看她穿的是硬底板鞋,怕是一时兴起,“走得动?”
  “不知道。”应倪摇摇头,思忖半秒又实诚地道:“估计不行。”
  陈桉从兜里摸出手机。
  余光扫到他的动作,应倪牙齿松开拉链,侧脸,语气有点凶巴巴:“走不动不知道背我啊。”
  陈桉:“……”
  他滞了一下,手从兜里抽出来,牵起她手腕。应倪没有像之前一样下意识反抗,当他掌心缓慢下滑,她的大拇指随之微动了下,不知道是无意还是别的,很自然卡进了他的虎口。
  乡间的夜晚比城市安静太多,两旁的树影迎风婆娑,山峦在黑暗中隐现起伏,月光照着前方蜿蜒曲折的路。
  这一秒的感受很难形容。
  陈桉想起小时候村上有一只不讨喜的三花猫,因为脾气古怪逮谁挠谁无人能近身被四处驱逐。只有他觉得它弓背炸毛恐吓路人又凶又怂的样子很可爱。
  于是常常背着吴庆梅将为数不多的肉留给它。
  久而久之,三花和他亲近起来。
  虽然还是会挠他,但偶尔也会用尾巴来蹭。
  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蹭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再后来,三花时常自己跑来他怀里眯着眼睛晒太阳。
  肉垫的触感和现在一样。
  柔软而又美好。
  -
  下山的路比想象中更长,盘旋陡峭,应倪憋着口硬气,直到从从岔口拐下去,成织的路灯映入眼帘,人才彻底松下来。
  然后就累得不想走了。
  当然这里的走不是指走路,而是不想回禾泽。
  上午的大巴把应倪的胃清空,整个下午也就吃了两口响油鳝丝。以至于还没走到烧烤摊前光闻着炭火味,就开始疯狂咽口水了。
  应倪吃,陈桉看。盘子里还剩最后几串素菜时,应倪掏出了手机,指腹边划边说:“宝柳只有一个三星级酒店,刚好在这附近,走路七八分钟。”
  说完抬眸询问陈桉意见,“行吗?”
  虽然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宝柳的话题留在了车子抛锚的前一秒,但应倪知道他是专门过来的。
  因而说不出让其回禾泽的话。
  也不想独自在陌生的城市酒店过夜。
  陈桉没有任何意见,他一向是随意而安的人,只是抽走已经跳转到付款界面的手机,说了声:“我来订。”
  元宵节酒店生意兴隆,只剩下最后一间和小县城消费水准极度不符的高级总统套房。宝柳这个城市应倪从来都只是路过,从不停留。
  这会儿站在最高层的落地窗前往下俯瞰,兴许建在禾泽周边,也或是近几年大搞基建,居然从闪烁的霓虹灯中看出几分大城市的味道。
  但酒店的配套并没跟上,没有一次性浴巾以及新浴袍,打电话给前台说需要额外收费。等送上来,洗完澡吹干头发,已经过了十一点。
  一整天的疲惫在洗完热水澡后逐渐懈下来。应倪躺在床上,右腿曲起,将纯白色的棉被顶成一个小山坡的形状,边揉边隐忍的嘶声吸引了从浴室出来的陈桉。
  他腰间围着条浴巾,脖颈淌着几颗晶莹水珠,上半身的薄劲肌肉随着走过来的动作尽显轮廓。
  坐上床沿的同时接替了应倪揉膝盖的手。
  “还有小腿。”应倪翻了个身,将枕头捞过垫在脖子下,玩着消消乐有一搭没一搭地指挥位置,力道大小。
  面对陈桉,她好像逐渐变回了以前的娇气。
  这种变化是不知不觉,悄无声息的,等她连通三关反应过来,抻起脖子回头看时,最先注意到的是他胳膊肘上的疤痕。
  其实上一次他桎梏住她膝盖时就已经看见了。
  但当时的情形让她没法去分心,或者说是空出多余的脑细胞去处理除了神经末梢传来的感受的之外的事。
  “真丑。”应倪扔了手机坐起来。
  拉进距离后伤疤的尤为触目惊心,从大臂外侧一直蔓延到小臂,深粉色的,凹凸不平,像是被刀尖划过缝针后留下的痕迹。
  “和人打架打的?”她又贴近了点。
  陈桉顺着她的视线垂眸,“摔的。”
  果然。
  学生时代陈桉怎么可能和人打架呢,他只能是被打的那个。
  应倪忍不住戳了戳,触感要去比其他地方硬。
  “疼吗?”
  “很多年了。”陈桉松开了应倪的腿。
  应倪翻了个白眼:“我是说当时。”
  “不记得了。”陈桉想了想:“可能疼吧。”
  比起骨折时的下不了床,丧失绝大部分自理能力,这点皮外伤算不了什么。
  应倪指腹贴上去,沿着疤痕末端经过胳膊肘,最后停在末端的小坑里,龇牙咧嘴的模样像是伤疤长在自己身上的。
  帮他回忆:“绝对疼。”
  陈桉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应倪收回手,“缝了多少——”
  余光不经意瞄到某处时,她愣了一瞬。
  额外付过钱的浴袍质量并不差,纯棉,用料厚实。然而本不易变形的地方却在眼前撑出了明显到有棱有角的形状。
  或许是曾领悟过它的温度,隔着布料和空气,应倪的眼皮像是被狠狠烫了一下似的快速下垂。
  正当她想躺回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时,视线对上了。
  没发现还好,一旦被戳破,应倪就要事事占上风。
  “捏个腿都能……”她咽回去,换了三个字:“你有病。”
  陈桉并未因为她的诋毁并拢腿或是起身离开,视线从上往下扫:“你穿成这样,又这样贴着我,摸我,没反应才是真的有病。”
  “……”
  应倪闻言低眸看去,浴袍的系带不知什么时候松了些,领口微微敞开,半边起伏暴露在光线下。
  怎么开始的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陈桉靠上来时,她按着被子说这周还没过完,陈桉在她耳边低低地笑了一声,嗓子像被砂纸磨过,沉哑的颗粒感带着人往下坠。
  然后她就躺在了陈桉身上,说是躺也不完全确切,陈桉更像个有点硬的靠枕,折叠式地完整托住了她。
  不留一丝缝隙的紧贴使得胸膛的温度源源传来,一截一截沿着脊柱骨向上蔓延,和他扑在耳廓的呼吸一起,把人丢进火中燃烧。
  这不是最致命的。
  应倪全部的注意力被陈桉的手吸引。
  他的手很宽大,手背因为抓握的用力而爆出微鼓的青筋。纵使人的意识昏昏沉沉,还是觉得很像解压时的馒头捏捏。
  五指抱住一抓,便轻易从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溢出,冲击感十足。
  “喜欢这样吗?”
  扑在耳旁的呼吸像小蛇一样往里钻,引得应倪耳膜发颤。
  “这样呢?”他又问。
  陈桉含咬着她的唇瓣,每问一次,便会换一种方式。
  指腹的薄茧比其他地方要粗砺,但于钝锐的指甲盖而言,揉捏远没有刮夹的苏麻感来得深。
  应倪终于哼了声。
  得到答案的陈桉并没有继续,而是转移了目标。
  睡袍的是统一的均码,没有纽扣,只有系带,应倪穿着刚好好。
  但此时此刻有些好不起来——
  系带松松垮垮的堆叠在腰腹上,原本打在脚踝的裙摆分敞折落至两侧,掩错在陈桉的膝盖上。当然上面也一样,领口早就滑落至肩头虚力地挂着。
  垂睫扫去,比不穿更让人脸红。
  照明灯在很久前就熄灭了,只剩回廊的踢脚灯带以及床头的复古琉璃盏还亮着,发出微淡柔和的光芒,将这小片空间笼罩成昏暗又梦幻的旖旎色调。
  贴身的衣服应倪喜欢穿丝质的,质地轻薄柔润,可一旦洇湿,便会因留下痕迹而变得透明。
  洗后吹干费了好大的力气,没多久,居然就变成了无用功。
  室内的温度逐渐攀升,潮湿闷热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应倪睫毛半垂,一只向下斜横的手臂占据了所有视线,肤色是很淡的古铜。
  手指也极为优越,骨节分明,像一件陈列在博物馆的完美艺术品,只不过不处于静态的,极快的频率,天生适合运动。恶作剧般的,布条由宽变窄,极细的一条,嵌在沟壑扯动。
  应倪的思绪在恼怒中飘远,又很快在神经被疯狂搓磨中收回。
  “陈、桉。”她一字一顿,羞愤地警告。
  陈桉亲了亲她的侧脸,嗯了声,嗓子淡得有些哑,“我在。”
  记得开门时呼吸到的第一口空气是略淡的茶香,而现在有一种甜腻粘稠的气息在房间内蒸发。
  应倪觉得不能这样,心理和生理都觉得不应该。控制不住地想要抵抗,却在奋起时被人重重按了下去。
  床头柜琉璃折射出的光,忽明忽暗的闪烁在瞳仁里。不知是过于刺眼,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泛红的眼角溢出些许泪光。
  两膝间隔得很远,滴下来的像被泼了掺有胶质的墨,床单晕出浅浅的阴天里的云朵。
  在朦胧中睁眼,窗帘的一角被微风吹得抖动,空白的墙似乎也在旋转。
  迷乱之中,应倪想到了海绵。
  一块吸饱的海绵,只要是带有薄茧的指腹随便轻剐蹭揉捏,便有温热的液体源源不断地洇洇溢出,甚至四溅。
  时间迅速又缓慢地流淌着。
  应倪半张脸搁在陈桉的肩头,脑袋因此歪斜着,下唇被咬出了牙痕,像是想把整张脸埋进罪魁祸首的颈窝里,却又没有足够的空间而感到焦灼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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