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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离婚——月下乌尤【完结】

时间:2024-11-28 14:45:30  作者:月下乌尤【完结】
  更像是看穿了什么,心照不宣地包容。
  想了会儿,应倪的脑子黏黏糊糊地越转越凝固,干脆将衣领拉至最高,下巴藏进去,侧对陈桉靠着车窗闭上眼睛。
  随着音乐旋律的舒缓渐变,车轮碾压马路发出的沉稳噪音成了另类的催眠曲,渐渐地,应倪沉入了梦乡。
  下午六点四十八,坠山的太阳只剩最后几缕缕霞光,整片天空呈一种被雾浸泡过的灰蓝色。车子从高速出口下来,嵌满碎石和泥土的轮胎马不停蹄朝着浣花区的八号公馆驶去。
  应倪在卡扣解开的声音中惊醒,抬头一看,外面朦胧昏暗。等到陈桉将头顶的阅读灯打开,才看清这里是地下停车场。
  她揉了揉眼皮,声音困顿沙哑,“这么快就到了。”
  陈桉没搭话,俯身过来给她解安全带。阴影压下来的瞬间应倪觉得很暧昧,但在下一秒,又觉得更暧昧的事都做过了,紧绷的身体立刻放松。
  静静地垂着眸,看他撩开睡成一团糟的长发,指节在腰间或抵或触。
  安全带一解,应倪坐直身体,拉下头顶上方的化妆镜。镜框亮起的同时,凌乱的碎发清晰黏在鬓角,眼皮也垂耷着,一看就很没精神。
  应倪捋了捋,让陈桉将后座的背包拿过来,补了个散粉,又涂了个唇釉,疲惫感总算被掩下去了。
  “走吧。”应倪伸手开门,门推到一半时忽然想到件事,一屁股坐了回去,“不买东西吗?”
  陈桉站在车门外:“买什么?”
  “见面礼啊。”应倪说。
  两人大眼瞪大眼。
  陈桉说:“不用。”然后把车门关上了。
  应倪从另外一边下来,两人隔着车头对话。
  “你确定?”
  陈桉将车钥匙揣回兜里,“她们什么都不缺。”
  应倪想了想,觉得也是。陈桉有钱有势,作为至亲,那一定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何况,他们已经在地下停车场,陈桉自己也说不用。
  她完全没有非要硬献殷勤的必要。
  两人一前一后往电梯入口走去,应倪莫名想起预科毕业那年,第一次见苏云的情形。
  可以看出当时是真的很喜欢周斯杨,不然不会在得知苏云钟意‘大方得体’的类型后,将刚漂过的头发重新染黑——不仅不能再上色,头皮还被药水灼伤,修养了小半年才好。
  除此之外,为了给不差钱的苏云挑一个特别的见面礼,应倪回国前两个月都在英国的大街小巷里转,甚至在梦里都在选礼物。
  最后听周斯杨说他妈很喜欢蝴蝶,应倪花费近半个小月的时间从零开始学习,纯手工制作了一只镶有蓝钻的蝴蝶胸针。
  见面时,向来吝啬展露笑意的应倪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脸甜,嘴也很甜。苏云比想象中的和蔼可亲,在饭桌上当着大家的面不停地夸她。
  应倪以为苏云喜欢自己,松了一大口气,可等席散后,装有蝴蝶的礼盒静静地放在椅子上。
  应倪立刻打电话给周斯杨说阿姨东西忘带了,周斯杨问是什么,应倪说是礼物。电话那头的苏云懊恼地哎了一声,在旁边说:“我马上叫人去拿。”
  应倪记性同样不好,天大的事也能忘,因而并没有在意。直到过了几天,她放心不下给酒店前台打去,酒店的工作人员说:“到底是您的还是苏女士的,苏女士说就放这儿存着,暂时用不着。”
  应倪挂了电话,立马打给周斯杨,问他礼物拿回去没。周斯杨说:“肯定拿了啊,那天接了电话我妈就叫助理去拿了,她很喜欢,最近几天穿什么衣服都别在胸口,还夸你审美好,心灵手巧。
  应倪瞬间连吵架的欲望也没了,电话摁断后,他们冷战了很长一段时间。
  应倪憋着火,周斯杨一头雾水。最后是怎么和好的记不清了。
  只记得。
  这事到现在都没戳穿。
  ……
  电梯升得很快,数字即将跳动至目标楼层。陈桉的声音将应倪从躁怒的回忆里扯出。
  “我妈话有点多,她要是问你什么,随便答两句就行。”
  “还两句?”应倪看见缓缓打开的电梯门,语气冷淡:“我当哑巴不可以吗。”
  “可以。”陈桉抬手揉了一下她的脑袋。
  一梯一户的高层,电梯出来就是入户。门是虚掩着的,像是知道他们即将到来而提前打开。
  推开门的瞬间,饭菜香扑鼻而来。他们换鞋的声音不大,还是被里面的人捕捉到了,吴庆梅和陈京京先后从厨房里出来。
  应倪一半的身体掩在陈桉身后,吴庆梅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打量,笑着说:“时间刚刚好,进门就开饭!”
  或许是吴庆梅咧到耳根的笑容比苏云接地气多了,不像是演的。
  应倪从陈桉后面走出来,礼貌性地喊了声:“阿姨好。”
  “你好你好。”吴庆梅手在围裙上蹭了又蹭,像是紧张导致的语无伦次,“别坐着,不是,是别干站快去沙发上坐,吃水果,马上开饭。”
  应倪的语言系统处理不过来,看向陈桉。
  陈桉往饭厅瞄去,菜已经摆上桌了,腾着热气,总结道:“饭后再吃水果。”
  吴庆梅连声应着好,转头进了厨房。
  应倪跟在陈桉身后,饭桌是长方形的,很大,十人位。陈桉拉开一侧的椅子示意她坐,应倪问:“你坐哪儿?”
  陈桉拉开毗邻的另一把,“你旁边。”
  吴庆梅在厨房里忙碌,陈京京进进出出摆放碗碟和筷子。气氛有点诡异,这种诡异需要他们也应该跟着动一下才能打破。
  “你不去帮忙?”应倪问。
  陈桉垂眼浏览手机,“不去。”
  应倪:“……”
  既然陈桉都无动于衷,她这个外人更没必要假惺惺地来上一句“需要我干什么吗”。
  “倪姐,有道菜是我做的。”陈京京抬了下眉,邀功似地道。
  应倪和陈京京很熟悉,加之想起她自己讲述的豆角没煮熟的中毒事故,直白地问:“确定能吃?”
  陈桉抬眼,替人回答:“不能。”
  陈京京:“……”
  被哥嫂拆了台的京京也不生气,只笑眯眯地说,“等着瞧吧你们。”
  这时厨房传来呼喊的声音,京京应着来了来了,饭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说实在的,应倪这会儿真有些饿了,在香味的刺激下,下意识舔了舔唇。
  动作被陈桉纳入视线中,他压低声音说:“不要对她们抱有太大期待。”
  应倪眨了一下睫毛,有些莫名。
  陈桉解释:“我家做饭我最好吃,不是一个水平。”
  “……”应倪面无表情拿出手机解锁,语气淡淡:“我随便吃两口就走。”
  话音落下,吴庆梅和陈京京一人端着一个不锈钢质地的长方形托盘过来,辣椒的呛香明显传来,味道陌生又熟悉。
  虽然看不见盘子里是什么,应倪心里隐隐有种预感。
  陈桉转身捞过餐边柜上的隔热垫,一左一右放好后,盘子顺势搁下。
  看清后他问:“怎么一样的有两份?”
  “才不一样呢,我和妈分别做的。”陈京京指着其中一条尾巴被煎糊的鱼,骄傲地对应倪说:“我的才是正宗的!花了八十八块买的菜谱!绝对地道的黄渠炝锅鱼!”
  吴庆梅鄙夷地嘿一声,“网上都是些骗子,教你的是黄渠本地人吗?薄荷都没加,正宗个——”
  粗俗的字眼在视线扫到应倪时收回去了。
  吴庆梅将自己做的那盘往应倪跟前推,“小倪,快吃。”
  “你那才不对味,公园那老头有老年痴呆,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还能记得要加薄荷?”陈京京说着直接动手,夹了一大块鱼肉放进应倪碗里,“先尝我的,别串味了。”
  “也就那么回事。”吴庆梅没搭理京京,转头对应倪说:“先吃哪个都行,凉了就腥了。”
  “怎么叫‘也就那么回事了’?”陈京京愤愤不平:“我已经成功过很多次了好吧,今天只是有点小失误。”
  “失误?”吴庆梅懒得说她,“一周炸胡了七条,丢给流浪猫都不吃。”
  “……”
  整个过程应倪半垂着眼皮,一言不发。明亮的白炽灯打下来,在托盘表面折射出冰冷的银光。外面是冷冰冰的,里头却蒸腾着白雾一样的热气。
  莫名熏得人鼻尖有点酸。
  在三人的注视下,应倪握起筷子艰难地夹了一小块,而后腮帮子慢慢地鼓动咀嚼。
  见她吞下去后不吭声,陈京京小心翼翼又献宝似地问:“和你爸做的一样吗?”
  吴庆梅猛拍了陈京京肩膀一巴掌,用方言小声骂:“真是盯不到遭头。”
  这一瞬,应倪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给掐了一把,酸酸涨涨说不出话来。
  “都动筷动筷!”吴庆梅拉开椅子坐了下来,觑了一眼陈京京,“食不言寝不语啊。”
  应倪深呼吸口气,将情绪压下去,却在抬眼看到两盘炝锅鱼,想到那枚被苏云抛弃的蝴蝶胸针时,越压越多。
  很快高压冲破防线,在眨眼间溃堤。
  “我出去一下。”她站起来,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跑了出去,幸好门把手按一下就打开了。
  电梯下行,她快步出去,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一个无人经过的绿化带前才停下。
  “应倪。”身后有人叫她。
  她没理,径直背对着蹲了下去。榉树枝叶茂密,投下来的阴影比夜色还深。整个人陷在里面,成了黑黝黝的一团。
  很小的时候林蓉苑就教过她,过年那个月不能在别人家里哭,寓意不好,像哭丧。
  即使只是溢出泪光也不行。
  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轻。
  陈桉立在她身后,昏黄的路灯将影子拉得很长,伫立在旁边,像是被她依赖地靠着。
  世界变得无比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陈桉才开口问,“又想爸爸了?”
  应倪声音低低的,也闷闷的:“要你管。”
  陈桉也跟着蹲了下来,双腿微敞,胳膊搭在膝盖。侧脸看她:“我不管你谁管你。”
  应倪脸撇到一边,吸了下鼻子,垂着的手指在地面上漫无目的划拨,“你们这家人真的是……”
  “真是什么?”陈桉将她捞起来。
  应倪甩开他手,噔噔地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真生气了。
  陈桉想,不应该带她来公馆的。
  人走得又急又忙,几个眨眼,就缩成了一个点。陈桉快步追上,“车子在地下车库,走错了。”
  “我知道。”应倪不看他,跟头看见红布的牛似地不管不顾往前冲。
  看来不想回去吃鱼,也不想回雅顿。
  天黑得透透的,浣花区治安虽好但一个人在外游荡总归是不安全,陈桉拉住她,“去哪儿?”
  应倪不说话。
  陈桉用力把人往跟前扯,重复问:“去哪儿?”
  应倪被锢得挣脱不开,听见他说话就来气,踩上他脚,一字一顿地道:
  “买!礼!物!”
第59章 是不是该我了
  浣花区繁华喧闹, 商圈扎堆。由于前几天来寻找店面把大大小小的街道走过数遍,应倪带着陈桉直奔附近的国金。
  元宵节已过,美轮美奂的花灯以及红色拱门还未来得及撤下, 商场每一层楼都人来人往,欣欣向荣。仿佛还沉浸在过年的余味中。
  应倪从底楼逛到五楼, 又从五楼下了一楼, 挑来挑去似乎都比不上那枚蝴蝶胸针。
  当她走到直梯前,重新按下楼层键时, 陈桉拦住她,“六楼是美食广场, 你要买什么?”
  应倪茫然了一瞬,电梯门打开, 身后的顾客鱼贯而入。意识到挡了道, 应倪往旁边挪了两步, 实诚地说:“不知道,就想上去看看。”
  陈桉说:“随便买点就成。”
  应倪看他一眼,又望向四周。双手插进兜里,鼓起腮帮, 一动一动的。
  像是因为拿不定主意而感到焦灼。
  “她们什么都不缺。”陈桉再一次重伸。
  应倪皱着眉回头:“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陈家衣食富足,但就是想要找出一个和炝锅鱼类似的礼物。可思来想去, 根本不了解吴庆梅,连对于接触时间不短的陈京京,也只知道抠门和护哥两个特征。
  僵持间, 陈桉的手机响了。他从衣兜里摸出来时, 应倪余光扫去。
  隔得并不近, 加之屏幕反光,看不清来电信息。
  应倪将手从兜里抽出来, 无意识攥了攥手指,视线随之紧紧黏在陈桉握住贴在耳边的手机上。
  “嗯……在……”陈桉看过来的瞬间,应倪知道是吴庆梅无疑。
  这一瞬间的心情很复杂,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她的行为莫名其妙,以及因为出力不讨好而感到心寒。
  应倪不想听接下来的对话,转身要走,衣袖却被人扯住。
  陈桉的手带有薄茧,在冬天的尾巴里,干燥而微凉。顺着小臂一点一点地往下滑,最后包裹住她整个手掌,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大鱼际上按压。
  力道不大,但稍微一挣扎,指节就瞬间圈上了手腕。
  应倪回头,乜他表达不满。
  陈桉垂下手,指腹点了下,将通话切成外放。
  吴庆梅愧疚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都怪我,好端端的做什么鱼,你爸走了那么久,别人一提我还是难过,烧纸钱都不敢去,何况小倪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哪受得了。”
  “……”
  “真是,怎么脑子就没转过来这个弯呢。”电话那头的人像是猛拍了一下自己脑袋,骂道:“老糊涂!”
  “……”
  陈桉沉默不语,像是同意吴庆梅的说辞。应倪在旁越听越急,又不想出声,只能用指甲盖掐陈桉的掌心肉,示意他赶紧解释。
  “妈,她没怪你。”陈桉说。
  应倪:“……”
  听到这话,应倪眼睛都瞪大了,甚至想把他毒哑。
  奋力挣脱开陈桉的束缚后,在一旁用口型教他说‘没难过,误会了,有急事’。怕他看不懂,又抬手张牙舞爪地比划。
  偏偏陈桉跟看不懂似的,又说:“别担心,一会儿回来。”
  应倪无力地抓耳挠腮,上蹿下跳的像个小猴子。电话挂断的瞬间,一爪子挠过去。
  “你有病吧,干嘛说我没怪你妈。”
  陈桉:“难道你还真在怪?”
  “……”
  不是。
  这样的回答不就肯定吴庆梅做错了吗。
  好心根本就没有对错,哪儿来什么怪不怪的。何况是她自己刚探望完应军钰,心情不太好,没必要让别人来为她的情绪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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