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倪被震惊得哑然了一瞬,而后愤愤看向他:“你是要做死我吗?”
“让你挑一款,我还没那么……”陈桉斟酌了一下措辞,“能干。”
这话说出来根本就是在谦虚,应倪已经领略过他的身强力壮。视线从左到右潦草扫过,白装反光什么也看不清。
她也懒得去细瞧,“有柠檬味的吗?”
陈桉低垂着眼挑挑拣拣,最后捞起落在床角的一盒,认真看完包装后抬头:“要不换一个?”
不是让她选吗,怎么选了又不乐意。
应倪星眸微蹙:“我就要柠檬的!”
“冰火凸点螺纹双重大颗粒。”陈桉照着上面的字念完,半掀眼皮看来,“你会受不了。”
应倪:“……”
见她不吭声,陈桉捏了捏,替她做选择,“就它了。”
之后,陈桉让她把剩下的套子收一下,他去浴室洗手。应倪掀开被子,不情不愿地一盒一盒装进袋子里,装到最后一盒时,她发现床底下有个粉丝塑料袋。
密封地方方正正的,同样一个字没写。
好奇心驱使她打开,拎着一只带蕾丝花边的透明腿袜,刚分清是什么,陈桉就从浴室出来了。
“你买的?”应倪厉声责问。
陈桉慢条斯理地用面巾擦干手指上的水珠,看来一眼后说:“满四百送的。”
应倪才不信呢,哪有商家这么好心送一整套质量看上去还不错的情`趣内衣。
在应倪腿袜扔到一旁时,陈桉走了过来,骨感的指节勾起剩余布料,借着不算明灯的床头灯,细细打量。
可能同样是出于好奇,他两手各捻一端,试图扯开厘清是什么样的款式。
在看到镂空网状的裆部时,应倪脸唰地又烫了起来。除了极致的若隐若现,还成套配有脖圈铃铛,腿袜链条,猫耳朵发箍,逗猫棒,以及陈桉捏在手里把玩摩挲毛茸茸尾巴。
仿佛已经成为身体的一部分,尾脊骨连带着发麻。
“……”
“……”
绝对的安静让空气凝固在旖旎的气氛中。
应倪眉眼憋得绯红,起身站在床上俯视他吼:“陈桉你做梦!”
要戴也是他戴,她绝不可能做主动取悦的一方。
陈桉放下尾巴,“没说让你用。”
应倪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你敢我就和你拼命。”
“你拿什么拼?”陈桉好笑地将她从头扫到尾。
应倪:“我咬死你。”
“好。”陈桉视线下移,停在衣摆的下端,像是要透过布料进入隐秘深处,“咬死我。”
说完,陈桉又掉头进了浴室。他刚摸过其他物品,不想弄脏了她,除了他自己的东西。
水流声哗哗传来,听得应倪心烦意乱。她下床光着脚来回暴走,试图消化掉陈桉想让她变成猫的愤怒。踱步间,脚趾提到一个东西让她弯下了腰。
该怎么形容这个东西呢。皮质的、裹着软绒的,被链条相连的两个圈,中间延伸出另外一条银链,卡扣可以直接挂上锁死。
用途因而变得广泛起来,可以双手并扣像警察逮捕犯人一样,也可以单手挂在任何一个挣脱不开的栏杆。
应倪又绕着房间转了一圈,在看到上宽下窄的床头柱时,扯起嘴角冷笑了一下。
陈桉洗完手顶着出来,便看见应倪躺靠在床头闲闲地玩着手机,没抬眼看他,但从被子里露出的莹润指头一蜷一蜷的,勾人想要立马犯罪。
他坐过去,应倪点着屏幕说:“每次都是你要怎么做就怎么做,凭什么。”
“每次?”陈桉抓住重点,“目前为止我们只有一次。”
“手也算,我同意你用手了吗?”应倪冷声责备。
陈桉将手机从她手里抽走,客观评价:“你也没有不同意。”
“……不管。”应倪直起身体,颐指气使:“今晚怎么玩我说了算。”
陈桉问:“你想怎么玩?”
“躺下。”应倪拍了拍另外一边床。
陈桉很听话地躺了下来。
“眼睛闭上。”应倪又命令。
陈桉依旧照做。
跨坐在腰上的应倪凶巴巴地道:“没有我的允许不许睁开!”
陈桉应了声好,或许是她转变的态度过快,并没有让他迷糊得陷入温柔乡。他闭着眼睛警告:“还是那句话,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原本准备即时动手的应倪决定先给他点甜头尝尝。
照葫芦画瓢地从眉眼往下啄到唇瓣,陈桉张唇想要更多时,她忽地离开,然后唇瓣贴着脖颈缓慢向下,在路过喉结时,记仇似地狠咬了一口。
陈桉低嘶了声,让应倪莫名有些兴奋。
她把衣服往上卷,以眼还眼地命令他咬着,然后艰难举过很沉的手臂往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藏在枕头下的皮手铐拿出来。
拷上床柱的同时,另一只手去揉他的胸肌掩饰。
“喜欢吗?”她压住笑意。
陈桉抱着她腰往下按,“这样更喜欢。”
硬度超乎了想象,应倪呼吸滞了一瞬,“手给我,让你更喜欢。”
陈桉伸出左手。
咔嚓一声。
扣上了。
应倪翻身下去,终于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阴阳怪气地道:“我也很喜欢呢。”
陈桉闻声睁开眼,因为不适应光线而微微眯起。应倪跪坐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他被禁锢的模样,过了两秒,在余光扫到被拷上的手腕后,陈桉的眸光变得清晰而直接。
或许是他没有表现任何愤怒、过于平静的神色让应倪大失所望。她蹙了蹙眉头后说:“求我。”
陈桉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求我就放开你。”应倪重申了一遍。
陈桉依旧没吭声,但这次淡笑了,笑得应倪头皮发麻,吓得她赶紧去检查锁在床柱的那一头。确认不可能打开后才继续趾高气扬。
“那你就这样睡吧,晚安。”她笑得比太阳还明媚耀眼。
陈桉像无事发生一样回应:“晚安。”
应倪扯了下嘴角,收起笑容,扯过被子把自己卷成蝉蛹,闭眼睡觉。大概是灯光过于亮,睡了很久都思绪都沉不下去,又爬起来将关夜灯。
即将触碰到开关的同时,她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陈桉保持二十分钟前的姿势原封不动地躺靠着——因为链条很短,他只能保持这个睡姿。
背脊悬空,只能靠后脑勺一个支点枕着。此时闭着眼,眉心轻拧,眼睑不知是睫毛拓出的阴影,还是皮肤原本的颜色,微黑发青。
他们刚从宝柳回来,昨夜也没休息好,她倒是在车上睡了三个小时,精神饱满。而来回的车程都是陈桉一个人充当司机,不可能不疲惫。
应倪觉得自己过分了,像折磨人的慎刑司嬷嬷。
她凑过去,陈桉眼皮仍阖着,呼吸拉得很均匀,似乎已经睡着了。
“喂?”她出声试探了一下。
没理。
“睡了?”应倪轻轻拍了下他脸,还是没反应,确认了一番后,探身过去解手铐。
她一边解一边喃喃:“也是活该,谁让你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才不——”
话说到一半,脱离束缚的手毫无征兆地抓上了她的胳膊。应倪反射性回头,坠入一道平静而危险的视线里。
……
短暂到不到一分钟的“起义”失败后。应倪跪坐在小腿肚上,双手扣在腰后。
所有衣服散落在地上,被子也被扔到了飘窗上,她脸颊通红,眼尾水光闪烁。
夜灯变成了最高档的照明灯,一切都变得无比清晰。
陈桉立在床尾,视线里只摆了两眼物品,逗猫棒和毛绒尾巴,一个用于前面,一个用于后面。
他朝床上的人抬了抬下巴。
“选一个。”
第61章 忘不了
他扫过来的视线让人无所遁形, 即使膝盖与膝盖相触,极力向内绷紧,低垂的视野里被一片海藻遮盖得看不见细节, 应倪依旧羞愤得脸颊能滴出血来。
他怎么能这样……
“陈桉你混蛋!”她脖颈扬起,像被惹怒要啄人的白天鹅。见陈桉的神色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又低吼道:“你大爷的!放开我!”
陈桉像是没听见她的警告, 亦或是无足轻重,继续之前的问题:“喜欢哪个?还是说两个一起。”
“……”
“那就只好我帮你选了。”
“……”
应倪看着他微弯腰, 指节在上面依次划过,来回反复几遍, 似乎难以抉择。
在这不长也不短的十几秒里,她的呼吸随着他的动作逐渐放缓, 直至停滞。紧绷的神经像是一个等待处决的罪犯, 忐忑紧张, 但又隐隐知道,刑罚不全是痛的。
当视线里的人终于做出决定,拿起毛绒尾巴之时。应倪头皮倏地一紧,从背脊一直往下, 麻到了脚趾头。
“不行!”
她无法接受另外一个部位以这样冷冰冰的形式开发。即使在喝醉那晚已经暗自在心里接受除了把她玩死之外的各种癖好。
但此时此刻,身心压根过不了那关。
陈桉看她一眼, 将尾巴随手丢弃到一旁。他没这个恶趣味,只是吓唬一下她,怎么可能舍得让别的物品代替他去占有。
尾巴末端的金属砸落在地上, 发出缓和神经的声响。应倪松了一大口气, 但心脏很快又被陈桉捏在手里的逗猫棒提到了嗓子眼。
那是一根棒身纯黑极细的木棍, 上面缠有小铃铛。和市面上的逗猫棒无异,只是顶端只矗立着一片单独的羽毛。白色, 椭圆状,质地蓬松而细密。
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出异常纯洁的色泽。
但那些纯洁在目睹陈桉捏在手里朝她走来,像教鞭一样掸打在手心的动作时,全部化作了毫不避讳的色情。
人很难不被视觉以及氛围影响,纵使他衣衫整洁,还没开始‘处刑’。酸胀的感觉已经袭来,像潮水般汹涌澎湃铺天盖地,把人打进浪里险些窒息。
陈桉在床边坐下来,视线停留时,语气很平静:“好多水。”
“……”
应倪连怼都不知道该怎么怼,哑口无言,因为他说的是事实。脚背无意识绷紧,想倒下去,但在想象倒下去后将身后全部留给他的画面时,硬生生挺住了。
接着,陈桉离开了床,衣柜门推开的声音响起。再然后,她的眼睛被一条领带蒙住。丝绸质地很亲肤,冰冰凉凉的温度扶平了一些躁动。
同时陷入黑暗的视线让人的触觉和听觉无限放大。
敏锐到她能感受到羽毛来到身前时拨开的空气,肩膀随之哆嗦了一下,湿漉的粉唇也在跟着颤抖。
陈桉并没有着急去安抚,而是静静地注视她,沉思了片刻。
从第一次开始就有所感知,应倪的敏感远超乎想象。这是一件好事,因为他想要她无论是在床下还是床上都离不开他。
就好像试图用美食留住男人胃的女人一样。
他要把她喂得饱饱的,最好回味无穷,即使餍足也永远无法舍弃。
或者具体点。
他要在饭菜里撒罂`粟`壳。
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什么也看不清,也久久没等来响动的应倪从紧张变成了恐慌,因为陈桉的行为和平日里的形象大相径庭,过于出格。
“陈桉……”她低声喊完,黏糊的嗓音说出来连自己都楞了一下,“不要好不好。”
话音落下,陈桉含住她的嘴唇。若有似无轻拂而过的羽毛给出回答。应倪不受控地颤了一下,神经末梢传来的刺激比亲眼目睹的状态强上数十倍。
像有一簇并不微弱的电流缓慢爬过山坡,而后在坡顶迅速炸开。
领带的针脚太细密,透不进一丝光。就算眼睛逐渐适应黑暗,也依旧让人觉得恐慌。
背脊绷得僵直,她并不是怕黑,而是恐惧已知的未知,
铃铛的声音,一点一点地按图索骥地往下。
停留在目的地时,陈桉转而亲了亲她的脸颊,温热酥麻的声音在耳旁响起,“有感觉吗?”
应倪摇头。
他拇指指腹的温度比食指更烫,贴扣在微张的粉唇两侧,督促她说实话。
应倪还是犟着没有回答。
被原始结构保护不会轻易完暴露的部分,随着向左右两端扯开的动作与空气逐渐接触,直到指间距离远至极限,才迫不得已定格。
这样的行为如同手艺人打磨红玛瑙,虔诚而敬业,不放过一丝能抛光的边角。很快下起了雨,打湿的羽毛不再蓬松柔软,粘成末端微尖的根状。
但它仍坚强地尽力扑闪,一上一下地刮擦,努力起飞。
静谧无声的卧室里,铃铛清脆又刺耳地响着,旋律和被羽毛震动的另外一颗半嵌在玛瑙上的珍珠同频。
应倪神志不清地倒靠在床头,陈桉还算好心地塞了个枕头给她垫腰,跪坐的姿势也不知在何时变成脚掌踩实。
思维早就被摧毁得一干二净,所以不知道膝盖的方向呈八字,不知道自己在剧烈呼吸,在发抖,在流泪。
然而从一开始就跪在面前陈桉知晓得一清二楚,不放过任何细微变化。在精准捕捉到她到达后毫不犹豫地舍弃了羽毛,俯身吻了上去。
应倪一惊,膝盖反射性撞上他的鼻梁,头发抓起来比羽毛更硬,往下按又往外推的动作分不清是抗拒还是想要更多。
陈桉选择后一种,咬住唇瓣在齿间拉扯吮吸,舌尖顶入腔内刮抵软肉。脸颊被锢撞得越紧,舌尖就探入得越深入。
原本最长不过几秒的愉悦被他硬生生延长到了以分钟为单位,余感裹袭四肢百骸,将身体侵蚀成了一滩水。
在晕过去前,手腕恢复了自由,领带被摘掉,重见光明的一瞬,她被灯光刺得接连眨了好几下眼皮。与此同时,陈桉捞过盒子,垂眼撕开。
适应光线后,视线逐渐变得清晰,但也因为看清而蒙上了一层青筋暴起的紫红。很难不让应倪想起已经模糊不清的浴室记忆。
那时她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只看了一眼,过了几天,脑子里连轮廓都勾勒不出来。
或许是此刻隔得很近的缘故,也可能是从下往上仰视填满整个视野。和握住的手臂是一样的维度,非常凶悍雄壮。
应倪的呼吸随着胸腔起伏变得短促,思绪涣散而飘离,木讷地看着陈桉不紧不慢的动作。
对比之下,手指显得非常纤细,却也十分灵活,行云流水般地拆开外包装,打开盒子,套上一层像是铆钉做的薄膜。
起初没什么反应,像是与自己无关,直到他抬眼看来,撞进沉得直截了当全是占有欲的视线时。
应倪瞬间被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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