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顿时愣住了,等回过神来冷哼一声,斥道:“拐弯抹角!要洗澡就直说,难道本座还稀得瞧你不成?”说着扫了眼女人,嫌弃道:“上下总共也没有几两肉,抱起来都硌手。”
话一说完,转身就走。
云安郡主直接气笑了,低骂道:“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蛋!”
第78章 骗子
谢嗣音于黑暗中慢慢睁开了眼, 头顶还是客栈中的冷帐凉衾。梦里场景清晰可见,一时之间她竟不知是刚刚做了梦,还是此刻在梦里。
她无知无觉地发了一会儿呆, 缓缓坐起了身, 一刀一刀地开始剖开往事回忆。
那一次,姆赤蜒的人没有将她带走。
仡濮臣也不知给殿内剩下的人做了什么,反正自此之后, 每个人见了她都同看到极端可怕的事物一般, 再没有一个凑上前来。
谢嗣音没有去问那个阿基的结局, 想也知道, 不可能会有很好的结果。
她没有多余的善心可怜别人。
在这样的地方, 多可怜别人一分,她可能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仡濮臣仍旧是一副傲娇讨人嫌的模样,白天寻各种事情给她找茬儿, 到了晚上......就会十分诚实且习惯的将她揽在怀里。每次刚开始的时候,都是仡濮臣揽着她取暖;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就换成了谢嗣音抱着他不撒手。
这也怪不得谢嗣音, 实在是冬日的雷公山越来越冷了。男人虽然刚开始冰冷冷的,但是到后面......总会比她更滚烫一些。可这样搂搂抱抱,总免不了出个什么错。
谢嗣音记得清楚, 那一天是小寒。
一年之中最冷的一天。
她套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在殿内嘚嘚嗦嗦骂道:“你好歹还是大祭司呢, 这么大......一座神殿......怎么连个炭火......都没有?”
男人身上冷冰冰的, 却似乎浑然不觉冷意, 噙着笑逗弄指尖的红尾蛇, 偶尔抬一眼瞧她:“我这个大祭司不过是被囚禁在神龛之上的象征,只要活着就行。至于冷不冷, 有谁会管呢?”
谢嗣音抿了抿唇,在殿中来来回回走了几趟,站在他一边骂道:“那些人太混蛋了!等父王收伏了苗疆,我定让他日日给你送些红萝炭上来。”
仡濮臣面上的笑意淡了淡,没什么意思的将红尾蛇拨弄开,朝着女人伸手,示意她过来。
谢嗣音有些嫌弃地看着他刚刚弄了蛇的手指,绕了半圈取了个毛巾,才过来先给他擦了擦手。
仡濮臣直接气笑了,握着她的手腕直接就将人拉了过来,声音低哑危险:“还敢嫌弃我?”
男人离得太近了,气息几乎直接碰上了她的脸颊。
谢嗣音低呼一声,双手抵着男人肩头,用力推了推却纹丝不动。女人深吸一口气,板着脸认真道:“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是......嫌弃小红。”
红尾蛇本来就被主人扔了个仰倒,心头正委屈着,转眼就被这个女人嫌弃。登时,弓起了身子,冲着她嘶嘶作响。
谢嗣音手指下意识紧了紧男人衣服,降低了声音,低柔中还带着一丝委屈道:“你看,他不喜欢我。”
仡濮臣饶有趣味的瞧着她,直将人瞧得心头七上八下了,才出声道:“小骗子!”
谢嗣音重又推了推他,这一次总算将人推开了,转过身去上了床榻:“不早了,睡觉。”
仡濮臣挑了挑眉,望着已经将自己卷进被子里的女人,不紧不慢地也踱了过去。
外衫一除,直接将身后跟过来的红尾蛇严严实实地罩了上去。红尾蛇被砸得一懵,刚从衣角探出一个头来,又被一条蹀躞带砸得头晕。这一回,它明白主人意思了,老老实实地将头缩了回去,窝在男人衣服里休眠。
仡濮臣上了床,径自撩开女人被子钻了进去。
“嘶......冷死了!”谢嗣音嫌弃得不行,双脚下意识踢他小腿。
男人两腿一压,手指压着女人脊背靠向胸前,拧着眉道:“确实很冷。”
谢嗣音又气又笑,一边挣扎着一边骂他:“那离我远点儿!”
仡濮臣直接闭上眼,将女人锢在怀里,低哼一声:“不!你比我还暖和些。”
谢嗣音深吸一口气,骂他:“男子不应该都很暖和吗,你怎么这么冷?”
仡濮臣慢慢睁开眼瞧她,似笑非笑的睨着她:“你知道的倒不少?是谁很暖和?”
谢嗣音刚刚还喋喋不休的嘴,一下子就僵住了,半响才冷哼一声:“我的父王和哥哥都很暖和,一到冬天,就跟个小火炉一样。哪里像你一样,冷冰冰的如同地窖。”
仡濮臣微眯了眯眼睛,似乎在瞧她说的是实话还是谎话。
谢嗣音被他看得心虚,将额头抵在他胸前,双手探向他衣服里:“太冷了,你能不能暖和一点儿。”
仡濮臣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迫着她微仰起头,鼻尖相对,眉眼含笑:“这次也就罢了,下次若是再拿我同别人对比.......”
“我就直接杀了你。”
男人声音说得和缓动听,语气里的认真......谢嗣音却不会错过。
谢嗣音握着男人指尖将其放在自己腰间,重新窝回男人颈前,含糊道:“知道了。”
仡濮臣刚刚心头升起的无名怒火,就在女人这简单的两个动作中消失殆尽,不过心头虽然消了气,面上却仍旧冷硬:“你知道什么了?”
谢嗣音心里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脑袋在他胸前乖巧的蹭了蹭,嘴上哼哼唧唧道:“大祭司就是大祭司,谁也比不上大祭司。”
仡濮臣本来心头还残留一两分郁气,被女人这软糯糯的一蹭,顿时给蹭了个烟消云散。
他翘了翘唇角,又觉得不对劲,冷着脸压了回来,继续朝着人威胁道:“知道就好。”
谢嗣音心头松了一口气,这个男人虽然危险却也好哄得很。
不过他对她如此纵容,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这个念头刚一升起来,就被她手忙脚乱的打了下去。算了算了,被这样一个人喜欢,也太过危险了。
女人脑中乌七八糟的想了一堆,越想越睡不着。
身子刚一动,男人就冷不丁出声了:“做什么?”
谢嗣音咬着唇,低哼道:“睡不着。”
仡濮臣眼都没睁,手指慢慢摩挲到女人的后颈,声音低哑:“要我帮帮你?”
“不要!”谢嗣音直接抓着他的胳膊按在自己腰间。每次被这个人点了睡穴之后,醒来都浑身难受得厉害。
她不要。
仡濮臣闭着眼轻哼一声:“那就老老实实睡觉。”
“你冷得我睡不着。”
仡濮臣慢慢睁开眼,低头细细打量着她,对上女人无辜的眼睛,最后冷着脸哼一声,慢慢运转了内力附在她的后背。
男人虽然冷,但是内力倒暖和得很。
没一会儿的功夫,谢嗣音竟真的睡着了。
仡濮臣慢慢也来了睡意,收回了手,重新搭在女人腰间。
殿内香烟袅袅,重重帷帐之下安静得如入仙境。
可这份安静不过片刻,仡濮臣忍不住闷哼一声,猛然睁开眼睛。
女人睡得舒服,白皙的脸上平静祥和,不过一双手却不安分地从他散开的衣摆钻了进去,摸上了不该摸的位置。
因着调转内力,他的整个身体已然变得滚烫暖热。谢嗣音似乎餍足地喟叹一声,双手贴着男人肌肤,整个人靠得更近了些。
仡濮臣低垂着头,一双眸子幽暗暗的压下来,没有了白日里那份似笑非笑的戏谑神色,只剩下沉甸甸的阴翳。就像苏醒过来的巨兽,开始审视脚下的羊崽。
瞧了片刻之后,他的目光慢慢变得晦暗不清,喉咙不自觉地上下动了动。
女人柔软的躺在他身侧,白皙的脖颈全不防备的朝他敞开着,红唇艳艳,静然呼吸。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将这个人彻底占据,就像山中野兽占据可口又漂亮的羊羔。
可也并非吞入腹中,那样总是太过可惜了。
她活着,总比死了更让他开心。
仡濮臣的指尖慢慢摸上女人脸颊,顺着脸颊一路向下,点到了红唇位置。
他见过最多的红色,是血。
可如今,他脑海中想到的......只剩下后殿一片红梅。
红梅落了雪,男人情不自禁地将食指陷了进去,那里的温软是否比树上梅花更香甜。
“唔......”仡濮臣身子一颤,一股从未有过的触感自指尖瞬间传遍全身,酥麻舒服。
女人舌尖往外拱了拱他的手指,似乎有些不舒服。
“嗯......”谢嗣音睫毛颤了颤,瞧着像是想醒过来。
仡濮臣身下一紧,猛然将手指抽了回来,落回到她的腰侧。可呼吸却沉得发烫,胸口剧烈起伏,如同做了什么坏事的窃贼。
在女人就要睁开眼的瞬间,男人手指已经点上了她的睡穴。
仡濮臣做完这一切之后,一颗心才慢慢松弛下来。可松下来之后,他才慢慢回过味来,他害怕什么?就算这个女人真的发现了,又能如何?
手指就要点开女人穴位。男人眼神游移了一瞬,重新将手放了回去。
算了。她已经睡着了,就让她睡吧。
男人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目光又重新落到女人的红唇之上。唇角因着刚刚他抽出的迅速,沾染了些许的水渍,越发显得红唇艳丽、滋润可口。
他闭了闭眼,将女人狠狠按在怀里,下巴抵在女人额头,声音沙哑喑暗:“我的。”
一觉睡到天明,谢嗣音觉得颈后又僵硬难受得厉害。她甫一睁开眼,就是男人一片凌乱衣服和雪白皮肤,还有......几道不知名的红印子。
男人常年在雷公山之山,少见日光,皮肤白得如雪堆玉、不似常人。因此,胸前那几道红印子就格外显眼了。
谢嗣音认真打量了两眼,瞧着像是抓按痕迹。
大祭司自己干的?似乎不太可能。思及此,她心头闪过几分心虚,难道是她?想到这里,女人终于意识到了她的双手如今还在仡濮臣的衣服里。
“睡醒了?”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听起来喜怒不辨。
谢嗣音调整了下微笑,慢慢仰起头看他:“大祭司也醒了?”
仡濮臣挑着眉瞧她:“睡得不错?”
谢嗣音弯着眉眼点了点头,勾起一个大大的微笑冲着他道:“大祭司睡得好吗?”
仡濮臣微眯了眯眼睛瞧她,似笑非笑的反问回去:“你觉得呢?”
谢嗣音慢慢将双手收了回去,继续朝他笑:“大祭司若是睡得不好,我再陪你睡一会儿?”
仡濮臣被她这样看着,喉咙有些莫名的干咳,低下头,鼻尖碰着她的鼻尖,沙哑的重复了一遍:“再陪我睡一会儿?”
谢嗣音心头有些发虚,身子下意识想往后退,可没能退开,就被男人按住了后颈,拇指抵着她的下巴:“躲什么?”
这个危险的感觉太浓了,谢嗣音试图动了动,却被男人禁锢得厉害。
“大祭司,有些难受!”她抿了抿唇,有些不适道。
仡濮臣没有说话,一双幽幽眸光静静瞧着她。
晨起的柔光铺了进来,显得女人柔弱可摘的意味更强了。乌发陈呈,眸光点点,红唇艳艳,在他手中如同一枝冬日潋滟的红梅。
仡濮臣的眸光越来越危险了,谢嗣音心头的警报几乎要响彻整个九黎宫。
“大祭司......”谢嗣音吞了吞口水,大脑疯狂运转。
“嗯。”仡濮臣低低应了一声,呼吸喷在她的脸上,灼起一连串的颤栗。
谢嗣音心头一紧,双手猛地将人一推,就要起身之时,被男人握着腰肢直接压在了身下,与此同时,男人的吻也低低压了下来。
“唔嗯......”谢嗣音瞬间瞪大了眼睛,手指朝着男人脸颊就打了过去。
没等碰到人,仡濮臣单手就将人按在头顶,继续自己的动作。
很香,很软。
男人碰到谢嗣音嘴唇的瞬间,满脑子就剩下这一个感受。
不过,似乎没有昨晚那种触电般的酥麻感了。
他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重新低下头又舔了一下。
谢嗣音脸色通红,又气又羞,骂道:“仡濮臣,你做什么?”
男人拧着眉头似乎在回想什么,过了一会儿,慢慢道:“你昨晚亲我的时候,很舒服。为什么,现在没有那种感觉了?”
谢嗣音几乎不敢置信自己听到的,半张着嘴,胸口剧烈起伏,最后实在忍不住骂他:“我什么时候亲你了?”
男人指着他胸口的红印子,眨了眨眼道:“你昨晚按着我亲的啊。”
一双桃花眼瞧起来真诚又茫然,连带着眼下的朱砂痣都带了几分无辜。
谢嗣音怎么可能信?她重重吸了口气,商量道:“你先松开我。”
仡濮臣没有应声,眸光渐渐变沉,低声道:“好,不过我要再试一下。”
话音落下,男人重新吻了下去。
笨拙、生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谢嗣音:......
她真的要被这个人给气昏了。
男人也不会接吻,几乎就是抱着她的唇乱啃。啃完之后,跟着又探进去乱搅,搅得一片风雨舌根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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