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他很有耐心,抬手拢过她耳际的发,“大小姐骂早了。”
“……”
她困惑迟钝的一秒,傅祈深那只手慢条斯理地从她的后脑勺带过,拇指和食指没过柔软的发,轻轻往前一捧,她人跟只往他跟前靠,瞳眸错愕抬起的瞬间,一道炙热的吻落下。
骂早了。
刚才不过是口嗨。
现在才是耍流氓的时刻,留着现在骂才对。
但现在她没嘴骂了,红唇被他封缄住,两只无力的爪子也被禁锢到背后,他拿她跟拿只小猫小狗似的轻松。
温热的呼吸像是穿过电流似的穿过神经,灼烧每一寸,她情不自禁发出的零碎呜咽,也被他堵住。
傅祈深吻得并不温柔,没有经验不代表稚嫩犹豫,初次品尝过美食的野兽只会肆无忌惮。
他也给她换气的机会,垂眸认真注视潋滟的双眸,她眼尾都带着一点樱花红,自然清透,声音比模样更勾人,小猫似的低咛了声,“唔混蛋……”
他问:“脖子是不是酸。”
他一直低头,但她个头小巧玲珑,不得不仰首。
“嗯……”她声音嗡嗡的,很奇怪的转音,吓得她没有随便发声,点了下头。
以为他会给她揉揉脖子或者放她走,身形高大的男人却仍然将她困在墙壁和胳膊之间。
傅祈深像抱小孩似的掐过她的腰际将人举起,放在一旁的置物柜上,等现在的两人视线比刚才接近于平视,再继续低头吻她。
初梨:“……”
果真是骂早了。
不知过了多久,初梨才被松开,还不是自愿的,她没法呼吸忍不住咬了他一下,力道还挺重的。
傅祈深单手撑着柜面,另一只手不急不慢替她提了下领口的浴巾,指腹触碰到沟渠,初梨惊叫:“你干嘛……”
“提上去而已。”他垂眸,“还是说你想放下来。”
话音刚落,他遂她的意,给拽回去了。
“……”初梨抬脚踹他,“你欺负人。”
“怎么了?”
“你……”
她哑口无言。
这种事情,告状都没得告,总不能回家哽咽说他欺负她,是怎么欺负的呢,他把她亲得没法喘气了,或者他拽她浴巾?那不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你睡沙发去。”初梨默默从柜子上跳下去,双脚的拖鞋早在接吻时蹬得没影了。
傅祈深从后面打横抱过她,将她轻轻放在被褥上,他不碰她的时候温雅依旧,客气礼貌,俊颜波澜不惊,“知道了大小姐。”
“……半夜不许爬我这里来。”
“你别提醒我。”
“……”
!!!
她真的要哭了。
“大小姐放心。”傅祈深哄小孩似的,捏了捏她的下颚,微微俯身,“我没这么变态。”
“你难道是好人吗。”
“在你面前,我可以是。”
“……”
言外之意,他就不是个好东西。
傅子越有一点说的不错,傅祈深很难懂。
肯定不是表面上那般,至于有多变化莫测,别人猜不到,她更别想了。
初梨挪到被褥中心是,又用足心轻轻踹了下他膝盖,示意,“你去那边……别过来。”
太可怕了。
亲都亲了那么久。
别的还不得一晚上。
傅祈深没有去那边的沙发休息,也没在这边逗留,他还有一点公务没处理完,偌大的卧室,镜头拉长,可见一个是在床上躺着玩手机,时不时翻身打滚的女孩,另一个是面不改色用笔电的男人。
这场国际会议本该是在书房开的,但他没有离开卧室,兴许是自己走后这间卧室的门可能被某个鬼灵精怪的大小姐给锁上了,也可能是第一个夜晚并不想各自寂寞,他的语音由键盘的英文字母替代,骨节均匀修长的手指时不时敲击。
床头,初梨一边聊微信群一边偷看那边的人。
显而易见,她在和姐妹吐槽。
刚刚没冒泡的功夫,乔家姐妹对她的私生活肆意讨论。
从她的老公对象到底是谁讨论到她现在在干嘛。
大乔:【梨梨和她老公到底在干嘛呢。】
小乔:【你应该问她被老公干嘛了。】
余瑶:【……】
这俩姐妹的思想是正常人能染指的吗。
初梨经常犯懒,不会翻看聊天记录,她们觉得这时候她正忙着呢,更没空搭理她们。
初梨敲了个“?”。
乔家姐妹傻眼:【梨梨怎么还没睡。】
初梨:【我和我老公最近比较忙,得过阵子再带给你们认识了。】
乔家姐妹:【怎么了?】
初梨哪会说傅祈深出乎她的认知,她对他一点都不了解,没准带出去的话会露馅,让别人看笑话,觉得他们夫妻感情塑料。
不等初梨解释,同样没睡觉的苏沅落蹦跳出来:【你不会压根就没有结婚,为了挽回被甩的面子骗姐妹的吧。】
初梨:【我有必要吗?】
苏沅落:【我们明天有个小聚会,你敢带你老公过来吗。】
【来就来。】
初梨愤愤发完后就懊恼了。
激将法太容易对付她了。
这就答应见面了。
都怪苏沅落激将法,因为傅子越的事情,她实在不甘心再被她们嘲笑。
她可以,可是傅祈深那边不好说。
他还在忙吗。
她应该怎么开口和他说。
早知如此,刚才就不拿脚踢他了,还不是他亲得太猛了,她不适应才气得踢了下。
不怪她。
做好心理准备后,初梨把心虚和有求于人写在脸上,磨磨蹭蹭下去,挪到沙发附近。
“那个……”初梨轻咳了下,“你现在方便吗。”
傅祈深拔掉一只蓝牙耳机,“嗯?”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明天有没有事。”
“上班。”
“后天呢。”
“上班。”
“……你为什么每天都要上班?”
傅祈深指间握着一支笔,轻笑了声,笔身转到手心,“大小姐有什么事。”
“没什么,随便问问。”初梨这样说着,想转身离开。
“现在说吧,我能做的都会做的。”
她立刻转过身,“真的吗?”
套她话比做算术题还简单,傅祈深点头,“尽量。”
“那我就说了。”她不客气,“我有一些朋友不相信我结婚,想看看你,如果你有空的话,陪我去一趟?不用待太久,兜个风就行了。”
“明天我要去安城。”
“……好吧。”
“但是应该能赶回来。”他问,“晚上吗?”
“嗯……赶不回来也没事,我这种小聚会不是很重要的。”
看起来是不怎么重要。
可关乎到她的面子。
傅子越的事情已经让她很丢脸了。
傅祈深说:“能赶回来。”
初梨抿唇,“那……谢谢了。”
“客气。”
“……”
刚才那么流氓。
现在突然相敬如宾,整得她有些不适应。
初梨转身,要走的时候看了眼沙发。
这边连被子都没有,只有一个沙发毯。
主卧的设施挺齐全的,中央空调一直保持舒适的室温,在哪里睡都一样。
“沙发……你睡得习惯吗?”她问,她反正是睡不惯的,太软了,第二天起来会腰酸背痛。
“沙发挺好了。”
“这好什么,别告诉我你以前还睡过公园和大街。”
“可能不如公园。”他轻描淡写,“公园至少有报纸垫着。”
“那你在哪睡过,什么东西都没有吗?”
“有点东西吧,老鼠,蜘蛛,虫子……”
不等他说完,初梨的眉头就皱紧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你这说的是人睡的地方吗。”
“大小姐。”傅祈深没有回答,将笔放下,“是想邀请我去床上吗。”
“我可什么都没说。”
“那晚安了。”
她没有动。
她是有这个意思。
可是被拆穿后就不好意思说出口。
甩手走了。
灯光熄灭。
仿佛烛火的壁灯摇曳着微光。
初梨翻来覆去没睡着,又蹑手蹑脚下去。
傅祈深还没有休息。
他每天仿佛有忙不完的事务。
她从来没看到外公和爸爸会这么忙碌,可能是两个长辈事业已定,而傅家现在内部并不和平?
傅祈深没抬头,余光瞥到趿着拖鞋的皙白双脚,“睡不着了?”
初梨往一旁的沙发坐下,“你刚才说的老鼠蜘蛛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在那种地方睡觉。”
“博你同情。”他轻哂,“等着你邀请我回床睡。”
“……我不信。”她觉得他就是不想说,他肯定有很多事情瞒着她。
初梨试图回想以前关于他的记忆,可总是很薄弱。
“你最好信。”傅祈深说,“我不是好人,是伪君子。”
“不信。”她就喜欢和人作对,“你肯定有事想瞒着我……”
声音戛然而止。
她的下巴尖,被一只微凉的钢质笔轻轻挑起。
比他的手更冷。
傅祈深一多半的侧颜隐匿在背光的一面,昏昏暗暗的无法辨认,注视她的瞳眸晦暗不明的漆黑,他控着那支笔慢慢移动,挑过她耳际的碎发,将其拢到耳后。
“需要我证明吗。”
“证明什么。”
“我不想瞒你。”笔管从她肩膀掉落,从沙发滚落到地面,声音被地板吃没,静悄悄的,满屋只有彼此起伏的呼吸声以及良久过后,他淡淡地自述,“我只想亲你。”
“……”
上方压迫的阴影,方正工整的衬衫,系得一丝不苟的纽扣,英俊面孔看似无欲无求可一点点靠近,她莫名慌乱,下意识用手捂着嘴,“不行……你刚才亲了那么久,而且我嘴被你亲破皮了。”
“那不亲嘴。”
“……”这话怎么听着不是在做什么让步,而是有更大的陷阱等着她跳,她眼神从天真到懵然,“那亲哪里,脸吗,还是手……你往下看什么?”
第28章 .同居
她像家里布偶猫似的蜷缩在沙发一角, 两只顶漂亮的杏眸无辜地眨着,被保护的太好,空空的脑袋里干净得没有杂质, 这时候被人拐卖了, 还可能帮人数钱。
傅祈深喉骨滚了滚, 没有直接动, 指腹擦了擦她的唇际,上面确实破了皮, 他低声道歉:“对不起。”
初梨心一空,“……你是在道歉吗。”
“是。”
她还没来得及放松, 感觉人又近了一些。
“……你道歉就道歉,别凑这么近吧, 我听得见。”她更慌乱。
他嗯了声, “道完歉, 可以亲别的地方了吗。”
“……”
他道歉不是在真心道歉, 而是哄着她然后想换个地方。
不等初梨答应,傅祈深偏首和她交颈,低下去在脖颈印上炙热的呼吸,她被烫得呼吸快要中断, 神经麻木,欲哭无泪, “你这道歉一点诚意没有……”
哪有人一边亲她一边道歉的, 还她推到沙发的最边缘。
“那大小姐说说。”傅祈深停顿,不急不慢, “怎样算有诚意。”
“至少让我坐起来吧……”
她半个身子都屈在那边难受得很。
他“嗯”了声, 一条胳膊揽过她的腰际将人捞过来坐着。
初梨:“……我说要坐你腿上了吗。”
傅祈深:“没有。”
“那你为什么让我上来。”
“我想。”
“……”
她不想好吗。
初梨挪了下,后背放空, 搞得她差点后仰跌倒,下意识往前扑,正中他温热的胸膛,她的手不由自主抓住蓝色格纹领带,往下拉的时候,傅祈深瞳孔眯了眯。
比起领带带来的短暂窒息感。
她这个人,更让他无法维持平稳的呼吸。
“我不听你道歉,我想听你讲以前的事情。”她没有乱动,老老实实坐着,双手勾过他的脖颈,“讲你是怎么和老鼠睡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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