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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他又在孔雀开屏(重生)——观鲤【完结】

时间:2024-12-20 14:42:51  作者:观鲤【完结】
  画扇应了一声,飞速将方才奶奶受到惊吓时落在地上的草药捡起,小跑几步,双手撑着爬到车上。
  马车便迅速行驶开来,马蹄笃笃踏在坚实的林间山地,声音节奏而有规律,直将整辆马车也牵得晃动起来。
  “顾伯伯,这是今晨画扇腿受伤时,奶奶去山上采的一些止血的草药,兴许能派上用场......”
  画扇小心翼翼地将草药放在顾老爷身边,没说两句话,声音又沾染了哭腔。目光落在顾衍之满是鲜血的外袍上,不自觉红了眼眶。
  这地方处在小镇附近最偏僻的一带,附近鲜有人住,更别说是能治病救人的大夫了。
  顾老爷侧头看了那些草药一眼,虽说那些草药他一个都不认识,但眼下这情况,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地将草药在掌心搓成一团,将小顾衍之的身子整个翻过来,像剥粽子一样一层层剥开。
  顾衍之原本红润的面庞此刻早已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脸色苍白。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下意识地扯着身上的衣服,身子虽没了反抗的力气,眼珠子却溜溜地往画扇那边看:“不……不要……”
  “都这关头了,你还害羞什么?命重要还是脸重要?”顾老爷一眼看穿他心中所想,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冲画扇道:“画扇,你先转过去吧,你看着他,这小子害羞,等上好了药我叫你。”
  “啊......好......”画扇捂着眼睛转过头去,心中思绪万千。
  这一世的顾衍之……好像和上一世,不太一样?
  上一世,第一次见面时,是他从柴堆里将奄奄一息的她找到的。可那时她失血过多,视线也因眼睛受伤而变得模糊,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模样,便沉沉昏睡过去,自然也没看出他当时有没有脸红。
  据说她那一次足足昏睡了半个月,醒来时已经到了顾府。
  冬日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驱散了心底的寒冷。她堪堪睁眼,便见那与她年龄相仿的男孩板板正正地坐在她床边。
  见她醒过来,他冲她笑笑,不知从哪变出一根糖葫芦递给她:“阿娘说,吃了糖葫芦,所有不开心就都会被赶走了,你也试试?”
  然后他就被顾老爷揍了。
  被揍的理由是:病人不能吃糖葫芦。
  可尽管过去这么多年,画扇却记得,那一根小小的圆圆的糖葫芦,比她后来吃过的任何一根都要甜。
  那时的顾衍之虽然有些害羞,但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并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不像如今这般动不动就脸红。
  她方才倒是以大人的角度去想事情了,只当他是有些内向,才没发现他的种种异样。如今细细想来,这一世的顾衍之,哪哪都透着不对劲。
  莫非,他也重生了?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又怕此时贸然转过身去会将顾衍之吓到,只能继续捂着眼睛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顾老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好了。”
  画扇转过头去,便见顾衍之小小的身子趴在顾老爷腿上,身上盖着那件白色裘袍,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
  “伤口倒是不深,看这位置应该也没伤及要害,如今血算是止了,就是不知到镇上还要多久。”顾老爷疼惜地看着怀中的人叹了口气:“小小年纪,倒学会英雄救美来了。”
  “顾伯伯对不起......”画扇低声道歉。
  顾老爷将手上的草药汁液擦拭干净,手轻轻放在画扇头上,眼中满是疼惜:“无妨,这事怨不得你。那山贼冲着你去的,匕首那时对准了你的心口处,若是衍之不替你挡这一下……我也无言向你娘交代。”
  画扇抿唇望着顾衍之染血的衣袍,只觉得心中堵得晃。
  马车晃晃悠悠前行,穿过竹林,行过小径,终于来到小镇上。
  此时已近傍晚,金乌西沉,余晖如薄纱轻洒大地,残阳如血,染得天边红霞似焰。街头人群已尽数散去,偶有炊烟自远方袅袅升起,给这山野小镇平添了几分生气。
  马车方在医馆前方停下,顾老爷抱着顾衍之从车上下来,径直冲进了医馆中。
  “大夫!大夫!”虽然刚刚在马车上那般镇静,但顾老爷通红的眼睛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与担忧。
  画扇扶着奶奶自马车上下来,跟在顾老爷后面。
  方入医馆,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扑鼻而来。医馆虽算不得大,该有的却一样不少。各色医术典籍陈列架上,一旁的墙面上,几张人体经络图悬挂其上。
  柜台后,一排排药柜罗列其中,柜前以小字这些各种药材的名称。
  一名不到三岁的男童站在椅子上,他身子前倾,几乎整个趴在了柜台上,正调皮地把玩着柜上的毛笔,原本白皙细腻的小手已被墨水浸得黢黑黢黑。
  听见声音,那孩子抬起头来,不经意间与门边的画扇对视一眼。
  画扇只觉得这个孩子好生眼熟,尤其是眉宇之间的那股傻气,像极了她上辈子那傻乎乎的小师弟。
  “来了来了!”一位年轻男子听见声音,匆忙从医馆后面的小门进来。他擦了擦手,瞳孔在看到桌上孩童的瞬间放大,火急火燎地将那孩子抱起来。
  “慕凌?你怎的在这?”顾老爷将顾衍之抱在怀里,看见来人,面露喜色,似是见了旧识。但眼下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叙旧:“衍之受伤了,你快些看看!”
  慕凌将孩子手上的毛笔丢下,赔笑道:
  “犬子不才,见谅!见谅!顾大人里边请――”
  他带着众人穿过小门,来到后院诊室,安排顾衍之在床上趴下,便将那孩童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阿琛,不许添乱,知道吗?”
  “好!”小孩乖巧点头,开始扣自己手上已经干掉的墨水玩。
  慕凌洗了遍手,轻轻将顾衍之身上的衣服展开,开始用温水为他清理伤口。
  “阿琛?慕云琛?”画扇歪头看了一眼那肉嘟嘟的小孩,不经意间将心里话问出了口。
  “诶,小姑娘,你怎么知道他叫什么的啊?我记得......好像没见过你?”慕凌手中的动作一停,转头有些疑惑地看向画扇。
  还真是她那二傻子师弟......
  可她分明记得,上辈子,她的小师弟好像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为何如今……
  “我……我昨天梦到了!昨天梦里,观音菩萨抱了个弟弟和我玩,那个弟弟就叫这个名字。”画扇编了个理由应付过去。
  好在慕凌也没把这当回事,只以为是小孩子说的胡话,调笑两声便继续为顾衍之处理伤口。
  这伤口确实不深,但或许因为顾衍之还是个孩子,慕凌手中的动作极轻,待清洗完伤口敷上心的草药时,天已经全黑了。
  “幸亏这伤口处理得及时,早些止住了血,否则这么大点的孩子,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慕凌将染血的帕子丢在水盆里:“我去熬点药,你们今晚留一个人在这看守吧,有什么事及时叫我,我就住隔壁那间房里。”
  “我留下来吧......天色也不早了,大丁小丁,你们先带画扇和老夫人去附近找家客栈住下。”顾老爷坐在顾衍之身边,轻轻握着他的小手,目光一刻不曾从他身上挪开。
  画扇心中隐隐有些担忧,但顾老爷留下照看,也比其他人要靠谱许多。再者,她如今与顾衍之算是“刚认识”,自然也没有强留的道理。
  她回头不舍地望了顾衍之一眼,搀扶着奶奶离开。
  一夜未眠。
  第二日天刚刚亮,她便顶着个黑眼圈冲进了医馆。
  顾老爷照看了一夜,此刻已经累得不行,趴在床边便沉沉睡了过去。
  床榻之上,六岁的顾衍之安安静静地侧躺着,他脸色有些苍白,一双乌溜溜眼睛有些无聊四处张望着。
  看见画扇进来,他眸光一亮,有些虚弱地将一只手指伸到唇边比了个噤声的收拾,示意她不要将顾老爷吵醒了。
  画扇会意,踮着脚慢悠悠地挪到顾衍之床前,牵着他的手在他掌心写字:“还疼吗?”
  顾衍之手心被她划得痒痒的,有些想笑,但一笑就牵扯了伤口。他疼得眉毛直拧成一团,却还是倔强地朝画扇摇了摇头示意不疼。
  果然,顾衍之上上下下,只有一张嘴最硬。
  画扇无奈笑笑,继续在顾衍之手心写字,试图确认他是不是和她一样重生回来的:“衍之?”
  顾衍之挤出一个微笑看着她,圆圆的小脑袋里不知在想写什么。
  画扇在他手心缓缓写下三个字:
  “颜、正、卿。”
第六章
  写完这几个字,画扇停下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衍之看,迫切地想得到他的回答。
  顾衍之也侧头盯着她看,却只是浅浅笑着,不点头也不摇头,清澈的眸子中倒映着两个小小的她。
  画扇不明白顾衍之这笑是几个意思,想继续在他的手心写点什么,一旁熟睡的顾老爷却醒了。
  “画扇,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顾老爷坐直身子,目光在两人身上徘徊,最终停在两人握着的小手上。
  画扇心里“咯噔”了一下,悄悄放开顾衍之的手,装作若无其事道:“我有些担心衍之哥哥,所以过来看看。”
  她从身后取出一个食盒,小心翼翼地端出里面的粥:“伯伯,奶奶说受伤了不能吃太重口的,就借客栈的厨房给衍之哥哥熬了碗粥。您也累了一晚了,不如先休息一会儿,画扇会照顾好衍之哥哥的。”
  “这……”顾老爷有些迟疑。
  “爹爹……我没事,您先去吃点东西吧。”顾衍之声音有些虚弱。
  “这……好吧。”顾老爷犹豫片刻,答应下来。他慢慢扶着顾衍之坐起来,转头冲画扇叮嘱道:“既然如此,这边就先交给你了,我尽早回来,有事的话记得叫人。”
  画扇乖巧点头,端着粥一勺一勺地喂给顾衍之,看顾老爷走远了,这才开口问道:“你刚刚笑什么?”
  “手……有点痒……”顾衍之浅笑。
  “就这样?”画扇不信。
  “嗯……”
  “你没什么别的话要对我说的吗?”
  小顾衍之勾唇,眯着眼睛看着画扇,声音稚嫩:“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听不懂?顾衍之,你还给我装是不是?”画扇佯装生气,手指在顾衍之手挠阿挠,直痒得顾衍之咯咯笑。
  顾衍之歪了歪脑袋,眼巴巴的有些委屈:“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画扇一眼看穿他的小把戏:“那你发誓,你要是说谎的话,以后都娶不到喜欢的女孩子!”
  “才不要,”顾衍之偏过头小声嘟囔:“爹爹说这种玩笑不能随便开的……”
  画扇两手叉腰:“那你就给我说实话。”
  “什么实话啊?嗯?”慕大夫端着盆温水进来,再度将两人的对话打断,“诶?怎么就你们两个啊?”
  “顾老爷先休息去了,这会儿我来照看衍之哥哥,”画扇说着,气鼓鼓地指了指旁边的碗:“他说这粥不好喝!明明就很甜的,他骗人,不说实话!”
  顾衍之摇头,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真不好喝,有点苦。”
  慕大夫轻轻笑笑,没有把两个小孩的话放在心上,将水盆放在一边,坐在桌前将草药捣碎:“先把衣服脱了吧,我给你换药。”
  顾衍之拽着衣服幽怨地盯着画扇。
  “我不看你,脱吧。”画扇小声嘟囔着:“小屁孩一个,连块腹肌都没有,谁稀罕看你啊。”
  他俩隔得近,这话慕大夫虽然听不见,顾衍之却听得清清楚楚。
  眼见着顾衍之脸色变青,画扇冲他吐了吐舌头,趁他还没说话,撒腿就往外跑:“慕大夫,我去找阿琛玩。”
  方出了门,便有一阵寒风穿过门缝吹进来,吹得画扇有些冷。喜欢后院中,数个竹筐平铺在地,各色新药陈列其中,散发出阵阵药香。
  她迈着轻快的步子穿过院中小路,方行至房门口,便听到孩童咿呀低语声从房内传来。
  推开门,便见一条硕大的毛毯平铺在地上,小慕云琛光着脚坐在上面,小手捏着根穗子,正试图将上面的丝线一根根抽下来。
  开门声将他惊扰,他顺着声音抬头往门边看去,看见是画扇,咧着嘴笑起来,露出一口洁白而整齐的新牙:“姐……师……姐……”
  “你说什么?”画扇怀疑自己听错了,上前几步蹲在小慕云琛面前:“你再说一遍,你刚刚,叫我什么?”
  小慕云琛并不理她,低头继续抽手中的流穗玩。
  画扇拿过他手中的穗子,又问了一句:“你刚刚叫我什么?”
  小慕云琛眼巴巴地看着被画扇抢走的穗子,肉嘟嘟的小脸迅速垮下来,清澈无尘的眼眸中蓄满泪水,下一刻,一颗黄豆大的眼泪便从他左眼流了下来。
  画扇突然有一种欺负了小孩子的内疚感。
  “好了好了,还给你,别哭了。”
  小慕云琛接过流穗,开心地笑起来,眼角泪痕未干,衬得他这模样有些滑稽。
  “真是的,上辈子也没那么爱哭啊。”画扇轻轻拭去他眼角的眼泪。
  小慕云琛咯咯笑着,双手张得大大的:“师姐……抱……”
  师姐……
  画扇的手僵在半空中。
  *
  六岁时,顾老爷将她带回顾府,这一住,就是两年。
  直到八岁那年,一位花甲老人路过,正撞见了和顾衍之一同踢毽子的她。
  苍穹之下,少女的身子灵巧得像只猫儿,让这曾称霸江湖多年的剑客连声叫好,当即说要交她学武。
  那时画扇还小,什么都不懂,以为学了一身武艺就能保护身边人,鬼使神差的便点了头。
  她走的那日,顾老爷和小顾衍之亲自为她送行。彼时杨柳依依,他握着她的手渐渐松开,晨光之下,少年眸中多有不舍。
  她在马车上朝她挥手告别:“顾府保护了我这么久,等我学成归来,还我保护顾府,保护你。”
  那时的她,自以为前途光明,殊不知半只脚已踏入深渊。
  宁玉山,天下多少人挤破了头皮都进不去的地方,只有真正进去过的人才知道,里面是怎么一番人间炼狱。
  世人皆知,宁玉山是江湖正统门派,门风清雅,门内弟子皆以惩奸除恶为己任。却鲜有人知道,这是一个披着名门正派外衣的杀手组织。
  等画扇看着满地厮杀过后的尸体,猛然意识到这一点时,通往山下的桥锁已然卸下,再没了回头的路。她能做的,就是拿起手中的刀,在一场又一场的厮杀中活下去,等待着黎明到来的那一刻。
  在宁玉山的七年,所有的一切都是黑暗的,布满阴霾的。
  所有人,所有事,除了她那傻乎乎的小师弟。
  或许是那老头年纪大了想培养一个正统继承人,又或许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小师弟的待遇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不用在一次又一次厮杀中去抢夺为数不多的食物,不用拿着匕首将自己的同伴逼上死路。就连他每日学习的东西,也是正统的武学剑术,而不是招招致人于死地的暗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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