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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唐宋也有些惊讶，林嘉佑比他想象的要聪明。而其他警员有些小的骚动。
“仪式杀人？”赵明疑惑地看向林嘉佑。
林嘉佑继续解释：“所谓的仪式杀人，就是凶手按照一定的规律去选择受害者，并采用一定的仪式对受害者的尸体进行的处理方式。而三具尸体已经十分明确地告诉我们了仪式是什么。”
“你是说切除内脏器官。”夏初先是给出了答案。
“没错，钱野被切除的是肺，焙小欧被切除的是心脏，杨大力被切除的是肝脏，这是三名死者分别被切除的内脏器官。我昨晚查了很多资料，根据古书记载，有五行配脏的说法，就是肺属金、心属火、肝属木、肾属水、脾属土。”
“可是这和我们的案件有什么关系？又和内脏器官有什么关系？”夏初第一个发问。
“我们可以看到三名被害者的名字，钱野、焙小欧、杨大力。钱野的钱字含有金，焙小欧的焙字含有火，杨大力的杨字含有木，分别对应的就是肺金、心火、肝木。”林嘉佑十分得意，斜睨了一眼唐宋，唐宋面无表情。
赵明向唐宋发来询问的目光，看唐宋并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又看向林嘉佑，“还有吗？”
“所以按照这个规律，我们可以推断出，凶手选择下一名受害者一定是姓氏中带有水，凶手会割去受害者的肾脏。”
“你讲的这个所谓的仪式杀人，我已经明白了。可是我们即使明白了凶手的作案特征和规律，要如何防止第四名受害者的出现以及如何抓住凶手呢？”赵明对于林嘉佑的解释很满意，同时也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这个不难，至于如何找到受害者，首先三名被害者相对应的器官都患有严重的病症，钱野患有慢性阻塞性肺病，焙小欧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杨大力患有肝癌，那么我们可以认为第四名受害者一定患有肾脏相关严重的疾病，很有可能同钱野一样需要进行器官移植。我今天从早上到开会前跑遍了全市所有的医院，把所有需要肾脏移植的人员名单收集了起来，然后结合刚才姓氏带有水的人筛选出来，我一共找到了四名可能受害者，这是名单。”林嘉佑将文件中夹着的一张纸递给赵明，并继续说道：“我建议对这四个人进行秘密监视，一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二是在保护的过程中很有可能就能抓到凶手。”
赵明见林嘉佑如此有条不紊的分析，心里暗想：当时把林嘉佑调过来看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唐顾问，你怎么看？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赵明声音中带着一丝丝讥讽，似乎对于前面唐宋的攻击有些不满。
唐宋只是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那好，现在分配任务。一大队不变，还是配合交警队对重要路口过往车辆进行排查，二大队听从林嘉佑的安排，没有什么问题，现在散会。”
还是老样子，其他人离开了会议室，又只剩下赵明和唐宋。
“怎么样，我说林嘉佑还是不错的吧。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他的方法可行嘛？”
唐宋没有回答赵明的话，而是自言自语地说着：“为什么那6辆车没有嫌疑人呢？”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会议室。赵明对此有些摸不清头脑，但是索性也不再纠结，反正咨询费也不用市局出，手里有个这么精明的猛将，以后案子就不用愁了。
赵明看着远去的唐宋，意味深长地自语道：“林嘉佑，可别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第二十四章 秘密监视
回到刑侦办公室的林嘉佑仿佛变了一个人，有一种大权在握的优越感。他正准备找李峰要人去安排监视的工作，却被夏初拦了下来，“我也要参加秘密监视的行动。”
“监视不行。”林嘉佑毫不犹豫地一口否决。
“为什么？我难道不是专案组的成员嘛？”夏初带着埋怨的语气质问道。
“监视不像走访调查，是又苦又累的工作。你一个女孩子，凑什么热闹。而且连续几天待在车里，吃不好睡不好。你还是做好你分内的工作吧。”
“我已经和赵队、唐顾问说过了，他们已经同意了。”
林嘉佑见执拗不过，只好妥协，“好吧，那你跟着我。”他心里想着，如果让夏初跟着其他警员，指不定会出什么状况，还是跟着自己比较放心。
听到此话，夏初莫名的开心。
而林嘉佑此时看到正要离开的二大队队长李峰，马上拦住了他，“李队，我要你们派6个人协助我秘密监视。”可能是林嘉佑太过年轻气盛，也可能是太过于专注工作，这种带着命令式的口吻让李峰听得十分不悦。
“行吧，你自己挑人，挑好了给我说一声。我刚好有些事情，先出去一趟。”语气中带着些许的不屑。
林嘉佑似乎没有听出这话中的意味，“好，那我自己选人了。”
不过最终秘密监视的任务没有耽误，林嘉佑安排了六名警员，两人一组，对其中三位疑似被害人进行秘密监视，而自己和夏初一组对另外一名疑似被害人进行秘密监视。
另一边的唐宋回到事务所，林可还是习惯性的问唐宋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不过此刻的唐宋被疑惑困惑着，没有搭理林可，便直接上了二楼的办公室。
大约过了十分钟，林可端着一杯热咖啡，手里拿着一个信件大小的深色文件走进了二楼的办公室，“这是刚冲好的热咖啡，还有这份浅野翔太先生送来的葬礼邀请函。”夏初将咖啡放在桌上，然后将邀请函递给唐宋。
“葬礼邀请函？”唐宋接过邀请函，打开看了一下内容。
“明日要举行钱野的葬礼，浅野翔太先生派专人送来了邀请函。”林可补充道。
唐宋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思考片刻后说道：“你去回个电话，说我深感抱歉，正在处理钱野先生的案件，无法抽身参加葬礼。”唐宋并非真的抽不出时间参加葬礼，只是凶手尚未抓获，他总觉得自己背负着罪恶感。
林可轻微地回了一句“哦”，就退出了二楼的办公室。
至于唐宋的疑惑还是那6辆白色可疑车辆的问题，按照目前来看都已经排除了嫌疑，但是他始终想不通凶手是如何将尸体运送到案发现场的，却没有被发现。他脑中产生了各种假设。有一条他不知道的路？凶手的行凶的第一案发现场就是在城外？也许交警排查的不够仔细？或者凶手驾驶的不是白色汽车？另外的四辆白色汽车的车主真的排除了嫌疑了嘛……各种假设充斥在唐宋的大脑中，然后再用推理的逻辑去验证，就这样不断反复着。
直到第二天，唐宋最终还是做了决定，他不能只是反复思考，他要展现他的行动力，他不仅仅只是拥有强健的大脑，还有充沛的体力。他早晨没有去事务所，只是给林可留了一条短信，“有事打电话，这几日不在事务所。”唐宋去了每一个案发现场，又找到相关人进行了一系列的询问，包括被害者家属、交警还有另外四辆可疑车辆的车主，他不想放过任何线索。几日下来，消耗了唐宋不少精力，但是案件似乎没有什么进展。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快速找到凶手的话，很快就会有第四具尸体的出现。
现在再来谈谈负责秘密监视的林嘉佑那边的情况。
夜幕笼罩，林嘉佑的汽车静静停在一栋楼的下方。他拿起对讲机，以命令式的口吻说道：“每组四小时汇报一下各自那边的情况，收到请回复。”
“2号车收到。”
“3号车收到。”
“4号车收到。” 对讲机中传来清晰的回复声。
3号车中的两人在回复完对讲机后，其中一人显得有些不耐烦，抱怨道：“他才来几天啊，就像队长似的指示我们。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就是队长呢。”
另一人也随声附和：“是啊，才干了两年警察，就这么对我们说话。”
“也不知道当初为啥选到我，真倒霉。这种监视的活儿又苦又累，还不能回家。都两天了，也没个结果，也不知道能不能抓到凶手。”
“唉，谁让赵队信任他呢，开会的时候直接安排任务，都没问问李队。”
“可不是嘛。”3号车里弥漫着怨气，但两人也只能发发牢骚，监视工作并未松懈。
至于 1 号车中，坐着的自然是林嘉佑和夏初。
“你看，汪小蓉吃完饭出来了。”夏初对着林嘉佑说道。只见一个身着淡色长裙，肩上挎着一个黑色包包的女子从一家餐饮店缓缓走出。
“对，是她。我们开车慢慢跟着。” 林嘉佑迅速发动汽车。
汽车缓缓行驶在大街上，与汪小蓉保持着一定距离，生怕被她发现。就在这时，夏初看到汪小蓉身后有一个戴着帽衫的男子在尾随，行为十分可疑。与此同时，林嘉佑也注意到了这一情况，“夏初你来开车，我下车跟上去看看情况，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凶手。” 车子停下，林嘉佑跟上帽衫男，夏初坐到驾驶位继续开车跟随。
随着汪小蓉不断前行，前面的路段渐渐没了路灯，陷入黑暗之中。帽衫男加快了脚步，逐渐靠近汪小蓉，林嘉佑见形势不对，也加快了步伐。当帽衫男快速跑起来时，林嘉佑也立刻奔跑起来，并大声喊道：“小心。” 此时，帽衫男和汪小蓉都听到了这个声音，但帽衫男与汪小蓉仅有一步之遥，接着顺势抢走了汪小蓉肩上的包包，撒腿就跑，“警察，不要跑。”林嘉佑大声喊叫着，然而抢包的男人哪顾得上这些，只是一味地往前跑。林嘉佑摇了摇头，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迅速追了上去，还没跑出五十米，就将帽衫男摁倒在地。
帽衫男本想挣扎，但林嘉佑一用力，将他的双手扣在身后，然后铐上手铐，他便动弹不得了。“起来，小子，遇到我算你今天倒霉了。” 林嘉佑一把将摁倒在地上的男子拽了起来。夏初把车停在路边，也匆忙赶了过来。
“给附近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把人带走。”林嘉佑对夏初说道。帽衫男喘着粗气，而林嘉佑却神态自若。
大约十多分钟后，派出所的人赶到现场。经过一番周折，帽衫男被带上了警车。林嘉佑为了不暴露身份，只是解释自己刚好和同事在附近，看到有人尾随，觉得不对劲，所以就跟了上来。汪小蓉只是十分感谢，并未产生怀疑。出于安全考虑，林嘉佑强烈要求送汪小蓉回家。
最终，汪小蓉安全到家，林嘉佑和夏初在附近继续秘密监视。回到车里的两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能抓到凶手呢，没想到是个抢劫的小贼。”林嘉佑自我调侃道。
“这不也挺好的嘛。无论是不是凶手，我们是警察，只要能保护人民和财产安全就行。”夏初说出一段教科书般的话语，林嘉佑也懒得再去解释，目光紧紧盯着楼上那扇刚刚亮了灯的窗户。
第二十五章 第四具尸体
6月25日，黑夜，地点：金渠大道祥和小区，离破案截止日期还有3天。
“这是刚买的。” 林嘉佑钻进车里，把刚买的面包和水递给夏初。他们已经在这里蹲守两天了，可凶手却依旧毫无踪迹。夏初带着浓浓的困意，强撑着坐在车里，声音有些沙哑：“你不困吗？你都两个晚上没合眼了，除了早上和我换班睡了两三个小时，这两天你就没好好休息过啊。”
“我不困。” 林嘉佑平静地回答，“去年在彤州执行任务的时候，我连续三天没合眼呢，这才两天，不算什么。” 他微微扬起下巴，调侃道，“是不是现在才发现监视这活儿其实挺无聊的？”
“我这不是没经历过嘛。干了两年刑警，都是听别人说，我也得体验一下。” 夏初无奈地耸耸肩。
“困了就睡会儿吧，这儿我盯着。刚才有什么动静吗？” 林嘉佑的目光紧紧锁住车外的那栋楼。
“没有，从她回来后，灯就一直亮着，也没看到有人进出。”
夏初刚要睡，电话突然响起，是赵明打来的。“林嘉佑，监视任务取消，所有参与秘密监视的人立刻回局待命。”
“是，赵队，不过为什么啊？凶手还没出现呢。” 林嘉佑疑惑地问道。
“已经发现第四具尸体了。” 赵明说完便挂断了电话，留下林嘉佑在车里愣住了。
唐宋也接到了赵明的电话，他正驾车往案发现场赶。
“唐宋，我们发现了第四具尸体，死者的肾脏被割掉了。而且这次发现尸体的地方应该是第一案发现场，我们正在现场勘察，你要不要过来？”
唐宋一听是第一案发现场，精神一振，急忙询问地址：“把地址发我，我马上过去。” 第一案发现场往往会留下大量有价值的证据，可这次凶手居然没有移尸，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特殊原因，唐宋满心疑惑。
“地址是城北金渠大道祥和小区 4 栋。”
一个小时后，唐宋赶到了小区。4 栋楼下停满了警车，红蓝交错的警灯在昏暗的小区里不停地闪烁，晃得人有些眼花。一个身着警服的警察带着唐宋上了楼。
门口站着赵明，他看了唐宋一眼，眉头微皱：“你怎么精神这么差？” 连日的奔波让唐宋看起来疲惫不堪。
“哦，没事，案件现在什么情况？” 唐宋没有回应赵明的关心，直接把话题引到了案情上。
“晚上 7 点接到报警，报案人是楼下的住户和小区物业。楼下住户发现自家卫生间天花板漏水，想上楼问问情况，结果发现门口有血脚印，然后联系了物业，敲了半天门没人应，就报了警。”
“我能进去看看现场吗？” 唐宋问道。赵明做了个“请”的手势，唐宋便迅速戴上护具，走进了房间。
房间面积不大，布局简单明了。仅仅三十平米左右的客厅里，摆放着一张靠墙的四方桌，两三把椅子随意地放置在周围。靠窗的位置是一个略显陈旧的写字台，台上那台电脑屏幕一直亮着。旁边的书架除了几处空缺外，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各类书籍，而写字台上放置的几本书，显然是从书架上拿下来的，应该是书架几处空缺的书籍。狭小的卧室门半掩着，里面仅有一张简单的床。卫生间里，气氛有些凝重。尸体在浴缸中被发现，此刻已被平放在卫生间的地面上，肖玉玲正全神贯注地对尸体进行初步检查。
唐宋则不时地观察着整个屋内的环境，他的脚步来回移动，目光敏锐地捕捉着屋里的每一处细节，仿佛要将整个犯罪现场的每一个角落都印刻在脑海中。他缓缓地环视着这一切，最后闭上眼，试图在脑海中与凶手建立某种奇妙的联系，去感受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罪恶轨迹，直到肖玉玲从卫生间走出来。
“咦，你怎么来了？”鉴于前几起案件唐宋都未到过现场，肖玉玲不禁面露诧异之色。
“听说这是第一案发现场，我来看看，有什么发现吗？”唐宋急切地问道。
“尸体在卫生间的浴缸中被发现，我们刚进到房间时，浴缸的水还在不停地流淌，尸体完全被泡在水里。尸僵已经消失，结合尸体皮肤肿胀的程度来看，应该已经死亡两到三天。具体时间要等回到法医室再做试验确定。”肖玉玲有条不紊地陈述着初步检查的结果。
“是不是死者被割去肾脏的手法和前三起案件相同？”
“是的，手法一致，应该是同一个凶手。”肖玉玲肯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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