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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也好，时不时还能跟人唠上几句。
“最近是不是经常生气？”
“可不是嘛，都是为孩子操心，小陆医生，你这么优秀，你爸妈肯定省心不少吧。”
“还行，我爸妈直接上手，气儿都撒出来了，也就不气了。”
逗得周兰芝哈哈大笑，笑着说，下次要跟着学。
当时，钱文森就觉得这人不简单，除了耐心以外，这人的共情能力很强，情商也很高，对情敌的母亲能一视同仁，还能唠到人心坎上，让人开心。
这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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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结果出来，已经临近下班的点儿。
钱文森带着周兰芝拿着检查结果去找陆黎川，如陆黎川所想的那样，各项指标都没什么问题。
“身体好着。”陆黎川笑笑，“没什么问题，少生点气。”
......
两人出去后，又有几个加号，陆黎川处理完已经半小时过去了。
拉开门，没想到诊室外，钱文森竟然还没走，但是四周也没周兰芝的身影。
陆黎川了然，但是，实在也想不到，他俩有什么好说的。
加上这一次，不过打过两次照面。
“还有事？”
“嗯，”钱文森起身从座椅上站起来，“没什么大事。”
陆黎川也不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跟看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钱文森自嘲地笑了笑，从这点来看，他就输的很彻底。
“你要是真喜欢宋茵，”钱文森顿了顿，“就别像个懦夫。”
这次，陆黎川的眼神终于变了，看着他，挑眉，“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个话？”
钱文森努力扯出一个笑，“。”
宋老师，我为什么没谈恋爱，你不清楚吗？
在听那人说完以后，陆黎川就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没打算多呆，也没什么心思听他说什么有的没的，转身就准备走。
钱文森突然冷不丁地说，“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陆黎川抬了抬眼睫，眼里的意思很明显，“要是脑子不太好，去挂精神科。”
“我是指，在H大。”
H大......
陆黎川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随后，又恢复如常，淡声说：“没去过。”
“哦，那还真不是你，有一段时间，有一张侧脸的照片在我们学校疯传，跟你挺像的，刚才有点恍惚。”
昨天晚上，有一个做自媒体的学姐做了一个回忆录性质的视频，他顺手就点进去了，在视频的前半段，有一张侧颜，上面附着一句话，‘一个风靡H大，但是，身份依旧是个谜的男人’
当时在诊室，陆黎川就一直侧对着他，他只觉得熟悉，周兰芝做检查的时候，他随手刷朋友圈突然又看到了那个视频。
那一刻，他突然就觉得这俩人肯定是一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这人不承认。
钱文森之所以把这事儿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当时宋茵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长时间，最后喃喃说了五个字，‘不可能是他’。
那会儿，他已经跟宋茵隐晦地表达过，但是，宋茵拒绝了，说是有喜欢的人了。
能让宋茵产生这么大反应的那个‘他’，除了她心里的那个人，他想不出第二个。
“嗯。”陆黎川淡淡地应了声。
临走前，又留了一句话，很酸。
‘你这人还真幸运，能让宋茵等了这么多年。’
陆黎川抬眼看他，‘等了这么多年？’
“不然呢，”钱文森扯了扯唇角，“从大一开始......”
从大一开始。
从大一。
大一。
良久，陆黎川突然笑了，嘴里念叨了一句，‘蠢货’。
-
窗外，拔地而起的座座高楼被漫天霞光覆盖，整座城市仿佛都泛着点点绯色。
宋茵备完第二天的课，伸了个懒腰，打开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几分钟下班。
屏幕上方突然弹出一个微信通知。
闫菲给她发了一张照片，一个人的侧脸。
宋茵顺手点进去。
第一反应是陆黎川，点开以后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照片里，周围的背景都被虚化，只有脖子以上的一个侧脸，骨相极其优越，每一处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
脖子上围着一个黑白相间的围巾，散发着点点少年气。
跟陆黎川像了9成。
这张照片在大学的时候就流传过，但是，一直没人找到这人到底是谁。
闫菲：陆黎川去H大找你了？
宋茵：不是他，他不知道我在H大。
当时，宋茵去H大的事，知道的人寥寥无几，陆黎川不在其中。
而且，当年那事发生以后，他为她做了那么多事，最后只换来一句‘别来找我’。
陆黎川这么骄傲一个人，怎么可能还会再主动找她。
【闫菲：QQ，微信，再不济微博，说不定他就在哪看到你的消息了呢。】
微博？
宋茵一时间有些恍惚，当年在微博，她确实碰到了一个很像陆黎川的人。
第一次离家那么远，那会儿跟赵慧君的关系也闹得很僵。
有一段时间，宋茵其实过的很糟糕，但是也不敢在微信这种熟人多的圈子说什么。
因为怕听到赵慧君的冷嘲热讽，当时不是你自己选的吗？这会儿后悔了？
所以，她注册了一个微博小号，用的是弥弥的照片，经常在微博发疯。
比如，北方好冷，但是，是自由的空气，算了，奖励自己一杯热可可。
再比如，德语真的好难QAQ。
有一次，她在微博上发了一道微积分题目，配文，拉格朗日定理能做吗？托腮。
结果没想到，真有一个人在下面发了评论，解题过程写的很详细。
这人的字体是颜体，而且很有风骨，绝非一日之功。
看完，宋茵就回，“你的字跟我一个朋友很像。”
那人只回，“那还挺巧。”
后来，宋茵偶尔发疯，或者遇到什么不会的题，这人都很及时地帮她解决了。
那段时间，宋茵很感激有这么一个人。
他似乎很了解她，知道她这个人有想法却总是很怂，永远跨不出第一步，但他一直鼓励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比如，参加辩论赛，参加演讲比赛。
因为这么一个人，宋茵感觉自己的大学生活丰富且充实，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
甚至，还约定一起跨年。
但是，那人没过来，从此销声匿迹。
宋茵记的很清楚，跨年那天，那人突然问她，‘为什么没跟之前的那个朋友在一起。’
那段时间，舍友的前男友正跟她求复合，大家都在骂，‘那渣男以为他是谁，谁会在原地一直等他？’
宋茵觉得，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就回：‘没有人会在原地一直等另一个人，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了。’
那天，因为不放心宋茵自己单独见网友，一个舍友还拉着她男朋友一起去陪着宋茵等。
但是，那人突如其来，毫无预兆地说，“嗯，临时有事，不过来了。”
那会儿，舍友的男朋友就在旁边，听宋茵说这人不来了，立刻就要宋茵把这人的电话给他，要去找他算账。
被宋茵制止了，但是，后来，两人再也没说过话。
她从来没想过这人会是陆黎川，一是她觉得陆黎川这种人不可能再找她。
二是，那人说他在北方上学，而陆黎川在S大。
正想着，手机上方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陆黎川：】
宋茵的心脏突然漏了半拍，随后，有些慌张地回，“我就是打个比方！”
【陆黎川：哦，我以为宋老师特意举这个例子，是意有所指。】
【宋茵：？?？】
【陆黎川：比如，挺遗憾？】
【宋茵：......】
宋茵觉得，这人今儿好像不太对劲儿，又看了看闫菲发来的照片，点了个转发。
又打了几个字，“是不是跟你挺像的。”
【陆黎川：？】
过了一会儿，宋茵又打了几个字，你去过H大吗？
【陆黎川：没有。】
果然。
-
晚上回到家，宋茵顺手点开朋友圈，随手翻了几下，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褚楚，她的研究生同学。
她转发了一个会议链接，是她前段时间说的在S大举办的那场语言学会议，时间是11.2号。
也没两天了。
宋茵突然之间有些恍惚，当时回来的时候，其实是抱着不再跟以前的人见面的打算。
在理想和亲人之间，已经做好了选择，没必要再给自己留什么念想。
甚至，当时宋茵回来的时候，老两口觉得她是在国外遇到挫折了，才会突然回国，安安稳稳找了个当老师的工作。
众所周知，德国毕业很难。
赵慧君对此非常了解，下意识地就问，“是不是没拿到毕业证？”
当时宋茵也就顺着她的话说，‘拿到了，就是挺费劲儿，想回来躺平。’
老宋非常支持她追求自己的理想，起初，宋茵先斩后奏去了离家很远H大，老宋只问她，开心不。
宋茵点了点头，老宋就去做赵慧君的思想工作。
后来，她出国，老宋又只问，很想去？
宋茵说，不去会后悔。
老宋摸了摸她的头，说，想去就去吧。
她突然回国，老宋后来问过她好几次，宋茵都拿其他的事岔开了。
老宋也就没再问过。
要是真让他知道，八成会把她赶回去继续读书。
-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茵茵，12号的学术会议，你去吗？”
是褚楚。
“那天，我有课就不去了。”
宋茵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怕不真实，又加了一句，“新来了一个学科带头人，工作日都要打卡。”
【褚楚：......】
然后甩了一个日历的截图，特意把12号圈了出来，是周日。
宋茵默了好一阵。
去客厅喝了一整杯冰水，脑子总算是清醒点了，但是，褚楚的消息，宋茵也没再回。
潜台词已经很明显了，不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在饭桌上，老宋突然又提起了S大，宋茵感觉，她今天好像跟S大犯冲。
咽了咽嘴里的米饭，“你不是在政法学院，去S大干嘛。”
老宋，“有个讲座，反正没事，去听听。”
“哦。”宋茵点了点头，不是那个会议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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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为什么，晚上睡觉的时候，宋茵总觉得心里很慌，在床上滚了好几圈都没睡着。
后来，索性打开QQ，在群里问了一句，“有人打游戏吗？”
【Li：OK】
【夕阳：准备好了。】
后来，又匹配了一个队友，游戏才开始。
夕阳进了游戏就开始大吐苦水：“靠，我今天太惨了！惨绝人寰！”
宋茵礼节性地打了个问号。
夕阳：“我今天在商场吃饭的时候，把一个人错认成前女友了。”
宋茵：那啥，你...脸盲？
夕阳：我靠，当然不是，她俩从侧面看，真的一模一样，身材都很像，穿衣风格也像。
宋茵突然就想到那张侧颜照，确实有人长得很像。
宋茵：那怎么惨了？
夕阳：她当时正在相亲，我上去就叫了她的名字。
宋茵：就叫错个名字的事。
夕阳：叫对了。
宋茵：？？？
夕阳：我后来才发现，跟我相亲的是她，跟我恋爱的是我前女友，她俩是姐妹。
宋茵：......
临睡前，她给陆黎川发了条消息。
“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或者弟弟？”
【陆黎川：...我爸妈这年纪，估计没这精力。】
宋茵：......
当天晚上，宋茵做梦，梦到了高中的陆黎川是一个人，现在的陆黎川是另一个，然后被吓醒了......
送上门的姐夫
周日早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宋茵醒的格外早，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
蒙着头睡了好一会儿，愣是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宋茵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从床上起来，慢慢悠悠地刷牙，一切准备妥当，家里依旧寂静无声。
看了一眼手机，还不到七点。
于是，破天荒地，去楼下的小区晨跑了半小时，累得气喘吁吁，顺便还带了早餐回家。
可能是因为身体累了，心里也没那么烦躁了，平静了不少。
进门冲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正好碰到打着哈欠出来的赵慧君，见到宋茵的时候，赵慧君明显一愣，“今儿不是周末？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嗯，”宋茵敷衍地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餐桌上摆好的早餐，“还多了个田螺姑娘。”
赵慧君上下打量了宋茵好一会儿，缓缓吐出几个字：“你今天要去见什么人？”
“不去。”宋茵斩钉截铁，“就是，突然热爱生活了。”
“你就瞎扯吧，”赵慧君瞥了她一眼，“真没事？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事，你从小不就那样，只有有大事的时候，才会焦虑地很早就起来，今天还穿的这么讲究。”
宋茵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刚才竟然特意挑了一件米白色的衬衫，搭了一条卡其色的A字裙，跟平时随手抓的衣服，区别确实还挺大。
宋茵垂着眼睫，“没什么事。”
说完，自顾自地去冰箱拿了袋吐司，打算用面包机再烤几片吐司。
“没事的话，今天你送宋嘉彦去美术班吧，你赵阿姨约我一起去逛街。”赵慧君的声音从洗手间传来。
“嗯。”宋茵心不在焉的应了声。
刚才打开手机的时候，褚楚又给她发了条消息。
“宋茵，你在逃避。”
宋茵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下意识地就回了句，“真的有事。”
“地点在S大的礼堂。”
看完这条消息，宋茵就把手机关了。
是有点心动，但是，又觉得没必要，她不能再回去，当时，她跟教授说的很坚决，肯定不会后悔。
现在，其实也不算后悔，只是，还是会觉得遗憾。
就像...那会儿转学了，其实，她很好奇，陆黎川高中毕业了会怎么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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