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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的第七种颜色——胡辛灿【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21 17:16:39  作者:胡辛灿【完结+番外】
  但林末雪相信,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定数,天助自助者。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回头请人喝杯咖啡,谢谢人家,这大冷天的。”
  林末雪知道妈妈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根本就不信她的话。
  “嗯,我会的。”
  “对了,刚才送你回来那个同学是叫王思芳么?”蒋雨晴问。
  林末雪明白,这是妈妈的试探。王思芳是林末雪初一时的同桌,体重90多公斤,都快顶两个陈馨了。
  此时切不可已读乱回,林末雪见状,只好来个无中生有。
  “当然不是,这个同学不是我班上的,是之前隔壁班的,周五下午不是有一节兴趣拓展课么,我俩都喜欢围棋,所以分在围棋组,时间长了就熟了。”
  蒋雨晴没有再说下去,手指依然还在滑着手机屏幕,但目光始终盯着林末雪,企图发现异样。
  而此时此刻的林末雪不断地放空大脑,压抑着不安的情绪,飞快地将碗中残存的饭菜扒进嘴里。在水池里洗干净碗筷之后,她又拿出保鲜袋将剩下的饭菜全部套了起来,麻利地放进冰箱。
  “妈,能不能给我铺个电热毯?”
  “你不是不爱睡那个么?”
  “这几天晚上我一直觉得身上凉,被窝睡不热。”
  “啊?不会吧?”蒋雨晴紧张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把手放在林末雪的额头上,“不会是生病了吧?你有感觉哪里不舒服么?”
  “妈,我没事,可能是这几天天气太冷了。”
  “行,那我等会儿给你铺。还好,你不发烧,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及时告诉妈妈,千万别硬撑。”蒋雨晴松了口气。
  “嗯,知道了。”林末雪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夜里,林末雪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久久不能入睡。她这时才发现,其实自己不是身上凉,而是心里凉,这种凉源自于这个世界的冰冷绝望。
  那个“雨”究竟是什么?
  从那个软件的描述来看,很像是某种组织。
  难道是黑社会?
  可是黑社会怎么可能让一个高中生加入呢?
  这些疑惑以及缘于未知的恐惧,更加让她觉得身上发冷。
  林末雪发现,这个名为“RAIN”的软件很奇怪,删除之后,手机就会立刻自动重启。而且重启之后,那个软件就又出现了。
  这应该不是电脑病毒,而且某种新的“社会病毒”。
  但是这个新的“社会病毒”,却说可以拯救这个社会。
  如果有一个地方,大家舍弃生命也要逃离,那里即便不是地狱,也一定离地狱很近。
  林末雪不记得自己是从哪里看到这句话的,但她不止一次觉得,如今的生活真的很像是在某种煎熬之中。
  那是一种心灵上的摧残,一种灵魂上的约束。
  此时此刻,她正趿着一双简陋的人字拖,穿着衬衫和短裤走在一条昏暗的巷子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只记得自己好像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放的是很老的一部动画片,郑渊洁的《魔方大厦》。
  莱克面临严峻的考试和繁重的学业,加上父母一向管教甚严,所以他只能窝在家中学习,没法和小朋友们去往广阔的天地玩耍。林末雪觉得,自己的人生其实和这个莱克很像,宛若笼中之鸟一样过着一潭死水般的人生。看着看着,她就觉得自己的眼皮开始打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当醒来之后,便身处这个地方了。
  这条巷子很窄,两边到处都是各色塑料袋装着的生活垃圾,恶臭扑鼻。发黄的墙壁上还在不停地渗水,慢慢地滑落到满是油渍的地上。
  林末雪急忙用手捂住鼻子,但那些古怪的气味还是不停地往她的五脏六腑里钻。
  大概走了个一两百米之后,巷子还是根本看不见尽头。她抬头望了望天空,那令人窒息的灰暗仿佛要随时朝她压下来。那层层叠叠、交错密布的电缆线就像是一张大网,让她难受得无法发声。
  这里似乎是异度空间。因为这里不像青岛的城市风格,根本没有鲁地的气味。林末雪此时并不觉得自己意识模糊,反而感到异常清醒。而且,山东现在应该是冬天才对,这里却热得呼吸都不顺畅。
  这时,天空突然开始下雨了。不大,是那种无需打伞的淅淅沥沥的小雨。飘洒在脖颈上、胳膊上,凉丝丝的。正当林末雪茫然无措的时候,巷子的那头竟然传来了美妙的乐器声,是笛子吹出来的声音。
  林末雪开始朝着声源走,但是那个声音似乎也在移动,越来越远。就像是有个人站在远处面对着她吹笛子,一边吹,一边往后退。
  那个笛声似乎有某种魔力,不断地吸引着她往里走。就在她感觉自己离声音越来越近的时候,那声音竟然又戛然而止了,周围只剩下了鸟鸣的回音和淅淅沥沥的雨声。而且,林末雪此时发现她已经走到了箱子的尽头,这是一条死胡同。横在她面前的,是一堵遍布涂鸦以及色情广告的水泥墙。
  “要死啦!”
  “要死啦!”
  “要死啦!”
  安静的空气中突然传来了诡谲至极的童声,这三个字就像招魂的魔咒一样冲击着林末雪的天灵盖。
  在后面。
  林末雪虽然早已汗毛倒竖,但还是壮着胆子回过了头。
  什么也没有啊。
  不对,在墙角。
  林末雪看向右手边的一个角落,发现那里竟然立着一个戴口罩的假人,高度大概在一米五左右。她壮着胆子,慢慢地朝那个假人挪着步子。在走到假人的跟前之后,林末雪定定地看着,竟然觉得那个假人的眉眼之间透着一种熟悉的感觉。她一咬牙,撕掉了那个假人的口罩。
  天呐,那个假人淡黄色的塑料四肢上,安装的居然是陈馨的头颅,嘴里还在往外淌着血。
  林末雪的眼珠似乎要脱眶而出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撕心裂肺地尖叫了一声:“不!!!”
  接着,便是眼前一黑。
  “小雪,小雪,你……你怎么了,没事吧?”
  是熟悉的低语,林末雪吃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教室里自己的座位上,和她说话的是同桌余禾,周围的同学们都正在用好奇而担忧的眼神望着她。她想起来了,午饭之后大家都在教室里做上午物理老师留下的作业,但她没做几道题便觉得头疼,于是便趴在课桌上休息,没想到居然睡着了。
  这个噩梦太真实了,那些场景还历历在目。
  “小雪,你还好吧?”余禾轻轻拍了拍林末雪的背。
  “没事儿,就是做了个噩梦。”林末雪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
  “啊?你梦见什么了?”
  “我……我梦见自己在一个好长好长的巷子里走路,里……里面有鬼。”
  “哈?巷子闹鬼?你是不是最近看恐怖片了?”余禾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末雪,然后递过来一包速溶黑咖啡,“下午三点半化学还要段考呢,你去洗手间用热水洗把脸吧,清醒一下。”
  林末雪点了点头,接过咖啡并且揉了揉太阳穴,睡眼惺忪地朝洗手间走去。重点高中的学习节奏实在是太快了,几乎没有任何喘息的时间。
  林末雪刚来到洗手台前,那些呕吐物便迫不及待地从胃里往上涌。吐干净之后,她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甚至有些饿。她打了个嗝,抬头望着透过后窗映射进来的冬日暖阳,却觉得寒冷万分。
  这个周末,林末雪约了莫浅宁、夏予初和陈馨吃烤肉。小店开在一家商场的角落里,不仅价钱便宜,而且味道很好。
  一盘盘的肉很快就端了上来,夏予初一片又一片地往烤炉上放着肉,林末雪则旁若无人地不停往里塞。
  “怎么了?你们又都没有胃口?”林末雪问。
  “你平时学习累,多吃点,这顿我掏了,不够你再加。”陈馨吸了一口眼前的橙汁。
  “掏什么掏,是我叫你们吃饭的,当然我请。”林末雪白了陈馨一眼。
  “咱们这四个人,就你还没参加工作挣钱呢,怎么能让你请呢?”陈馨摇了摇头。
  林末雪脸色一变,说:“如果不让我请,我现在立刻就走。”
  林末雪把嘴里正在咀嚼的肉咽了下去,然后把筷子重重地摔在了盘子里。
  夏予初乐得捂住了嘴,把刚刚烤熟的肉片夹到林末雪的碗里,说:“行行行,你林大老板请客。”
  这时,莫浅宁提着两杯热奶茶回来了,她把鸳鸯递给林末雪,另一杯带着奶盖的珍珠奶茶则给了夏予初。
  “浅宁姐,你咋就买两杯啊?”林末雪有些疑惑。
  “我和陈馨晚上喝了睡不着,你俩喝吧。”
  “哦,这样啊。”林末雪悻悻地点了点头。
  这顿饭大概吃了两个小时,林末雪打着饱嗝,拿了单据去前台买单,结果却被前台告知已经有人结过账了。她急忙问前台结账那人长什么样子,对方却说顾客太多,记不清了。
  又是他?
  林末雪并没有因为省了一笔钱而高兴,心里反而觉得极度不安。在和她们三人分别之后,林末雪独自一人去了人民公园。
  此时此刻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半,天气彻底放晴了,很多老年人在公园里玩着健身器材。林末雪也找了台单人漫步机,站在上面悠闲地晃着腿,思考着以后的打算。
  “嗯,吃饱了是该运动运动,不然容易长胖。”
  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林末雪急忙转过头来。
  “烤肉是你结的账?”
  “没错。”男人笑着说。
  “叔叔,你又救我,又请我喝咖啡,现在又买单烤肉。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只要你加入‘雨’。”男人收起了笑容。
  “那个‘雨’究竟是什么?”林末雪面无表情地问。
  “你学习成绩那么出色,不可能看不懂那段话的意思。”
  “我当然看得懂,但是我肯定不会加入的,你另请高明吧。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就是一种新型的传销。”
  男人嘴角上扬,掐灭了手里的烟,笑着问:“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
  “看你们的宣传广告,感觉你们也是急人所急的,帮我收拾俩人应该不是难事吧。”
  “莫浅宁家楼下那俩欺负你们的人渣?”
  林末雪愣住了,心跳立刻加速。她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一直都在监视她。
  “没错。”林末雪点了点头。
  “解决掉他们,你就肯加入组织是么?”
  “你解决掉他们再说吧?诶,不对,你具体想怎么处理?”林末雪皱紧了眉头。
  “你放心,我不会弄死他们,只是给他们一点小小的教训。”
  林末雪点了点头,目光垂了下去。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离开了。
  他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
  林末雪突然又有些后悔说了那些话。
  这天夜里,她早早地吃完了晚饭,然后裹着睡衣棉袄坐在床上玩起了 PSP,塞尔达传说,百玩不厌。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了床上有轻微的震动,掀开枕头,发现有陌生来电,电话号码很怪,是一串像身份证号一样长的数字。
  林末雪心里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小雪,能下来一下么?”
  男人带有磁性的嗓音在寒冷的冬夜显得苍凉而深邃。
  “就现在?”
  “嗯,我给你带了礼物,下来看看吧。”男人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林末雪愣在床上,半天没动弹。
  礼物?
  浴室传来了水声,是妈妈开始洗澡了,没有半个小时不会结束的。
  林末雪咬了咬牙,套上长裤便下了楼。
  打开单元门之后,林末雪看见那个男人定定地站在垃圾桶旁,脚旁边立着一个行李箱。
  “叔叔,箱子里是什么?”
  “给你带的礼物。”男人云淡风轻地说。
  林末雪一动不动,她甚至怀疑箱子里是一具尸体。男人麻利地打开了行李箱,平摊在林末雪面前。
  林末雪借着昏暗的路灯光亮,看清了里面的东西,整颗心瞬间就被掷向了万丈深渊。
  那里面摆放着一条带血的人腿。
  “这……这是什么?”林末雪因为过度的惊恐,吐出一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他踢你一脚,让你头上撞了个大包。卸一条腿而已,不过分,这人也死不了。”
  这就是所谓的“雨”?
  林末雪艰难地吞咽着口水,企图消化席卷全身的恐惧。
  男人撩开她额前的碎发,摸了摸她青肿未消的额头,低声问:“还疼吗?”
  林末雪摇了摇头,转过身,快步朝楼道里走去。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她看向外面,发现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但是好像有某种微光,透过外面的黑暗,照射进来。
零肆:再临
  闹钟响起的时候,沈红城侧身看向一旁,发现言歌茗还在酣睡。她均匀的呼吸里,散发出一种淡淡的桂花的清香。
  “那些天是一场梦么?”言歌茗把头埋进沈红城的怀里。
  “是吧……是一场真实的梦。”
  “你以后都……不要……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么?”
  沈红城点了点头,用下颚摩擦着言歌茗的额头,他觉得鼻头酸酸的,眼眶也是,但是眼泪却没有流出来,心里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越来越剧烈。
  窗外在下雨,淅淅沥沥的。
  沈红城如今对“雨”这个字眼感到异常敏感,它就像一块包着针头的糖果。既让人满心欢喜,又让人不忍触碰。
  都江堰,青岛,香港,楚雄,天津,台北,舒城。
  江影墨,林末雪,黄贞,周旭明,徐冉菲,蔡文博,沈红城。
  七座截然不同的城市,七个万一挑一的灵魂。
  不知道他们几个现在怎么样了。沈红城站在镜子面前,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里带着伤痕的侧脸。他点开那个名为“RAIN”的软件,发现大家都已经回到了各自的城市,至于黄杨h、季依曼和苏婉柔的去向,他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那天夜里从肉联厂逃出来之后,他们就被突如其来的几个人注射了麻醉剂,后面的事情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之后,他和言歌茗正躺回舒城的卧铺上,不知道是不是那种麻醉剂的特殊效果,身上的疼痛感有了明显的缓解。
  新学期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暑假作业才陆陆续续收齐。语文课代表张晨希摇摇晃晃地抱着一大摞作业走进了办公室,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办公桌上。
  “作业都交齐了么?”沈红城问。
  “嗯,基本都交齐了,梁河涛那小子就只做了选择题,问答题又全都是空白。”张晨希无奈地摇了摇头。
  “哎,他每回都这样,说不听的。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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