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 “今年我想跟你一起过除夕。”……
向宜的行为让家里感到不满, 但也因为距离太远,除了打电话,向宇他们似乎拿向宜也没有其他办法。
这个时候他们一开始挑选照顾向宜的人选林行清就派上了用场。
在向宜开始拒绝再接家里电话的时候, 林行清给她发来了消息,说自己现在就在小区楼下,问向宜现在是否有时间,可以见一面。
跟家里人还不太一样, 外人的面子总是不好直接驳掉,向宜没有办法, 告诉庄单缘由,说自己可能要下楼一趟。
庄单没有阻止向宜的决定,只是说家里的垃圾满了, 他也要下楼扔个垃圾。
两个人一块儿下楼, 庄单没有出小区门,扔完垃圾就站在离门口不远的保安厅, 等向宜跟林行清说完话。
也许是因为已经知道了两个人的关系, 林行清看到庄单跟下来也没有表现的很意外, 从后备箱里提了两个礼盒,说是自己公司发的过年礼品,想着向宜现在不在家,回来也匆忙,估计没准备什么东西就给她带了。
向宜说不用,以自己家里现在有很多东西拒绝了林行清的好意。
林行清对这件事也没有过多的纠结,又关上后备箱的门, 跟向宜直接进入了主题,就向宇跟他说的事情,他告诉向宜, 向母他们对向宜很是担心,还说:“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给你哥他们回个电话,总不接也不是办法。”
向宜觉得未知全貌就不该给予置评,自己下来已经很给林行清面子,还要接受对方的建议让她很不舒适。
她也好像明白了自己最开始总是很抗拒跟林行清见面的原因,说:“我感觉你跟我哥他们其实是一样的。”
林行清愣了下,问她:“什么?”
“就是打着为我好的旗号,然后每次都要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向宜知道自己说话有一点儿不客气,但还是讲了,“我感觉很不自由。”
林行清没有说话,他看到向宜转过了头,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不远不近的距离,庄单站在那里,像是如果向宜需要他就会过来,但如果向宜不想要他就永远不越界。
“我不是不想接电话,也不是不想跟你做朋友。”向宜安静了一会儿,才说,“我就是想要自由,自己就是自己。”
很快到了除夕。
一年到头的节假日里只有这几天大街上最显得冷清,向宜跟庄单一块儿去了附近的超市购买了一些晚上可能会用到的食材。
除此以外,向宜还多添购了一箱牛奶,为的就是上面附带的赠品春联,可以给他们增添一点儿过年的气氛。
回到家,向宜先把东西收拾好,方便一会儿准备炒菜,又拆掉牛奶上面的透明胶带,拿出春联,要庄单找一把凳子放在门口。
“你知道吗?小时候一过年我妈妈总让我帮她贴春联。”向宜说着,抿了下唇,可能是没想到自己在这个时候还会这么顺口地说出跟父母的事情,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顿了顿,她又继续,道,“第一次贴的时候,我还觉得有点儿麻烦,可能是因为当时的我在看动画片,剧情正到了关键时刻,被打断了就很不开心。”
“那会儿我还提出过能不能以后不要贴春联,我妈妈说不行,因为春联是传承,也是人们对美好愿望的寄托,贴上一副春联就代表这里是一个家。”
向宜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春联。因为是牛奶厂家设计,四周的角还有可爱的黑白小奶牛,在亮红的纸张上捧起金色的大字。
“庄单,我之前一直不想结婚。”向宜说。
可能是因为跟庄单待在一起的时间太久,向宜觉得自己的思维也有了跳跃的趋势,不知道怎么从那头就来到了这一头。
“但这不是因为不想承担责任的不想结婚,也不是因为父母影响觉得结婚很不好才不想结婚。”向宜摸着春联上凹凸不平的起伏,又说,“而是因为我自己觉得自己没有能力。这件事或者组成一个家,对我来说很遥远。”
向宜以为庄单会问她为什么,又可能表现出一副不太理解的样子,但是没有,他只是安静了一会儿,就点头,告诉自己:“我理解的。”
两个人搬了凳子,走到楼道里,庄单没有让向宜去贴,自己踩上去,要她在一边做监督跟指导就好。
向宜偶尔说两句要把春联往左一点儿或者往上一点儿对其的话,等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说:“不过后来有一次杨洁跟我讨论,她说恋爱只有两种结局,要么是两个人结婚,要么是两个人分手。”
那会儿是向宜第一次认真思考起结婚的事情,她没思考过这些,觉得能找到喜欢的人就已经很不容易,对下一步也没有更多的计划,但杨洁的话点醒了向宜,也让她想要为两个人的未来埋下一颗小小的种子。
向宜感觉到原本还在研究春联高低的庄单顿了下,他的视线垂下来,好像是不经意地扫在自己身上,说:“是吗。”
“嗯。”向宜说,“应该是的吧,没有人可以一直恋爱,这看起来太不计成本。”
“所以我当时思考了很久。”向宜又低下眼,为了防止摇晃,她的手也压在凳子上,道,“我不想跟你分手,很想跟你一直在一起,所以才会想要结婚。”
“我以为我们会很顺利的毕业,提前签好三方,论文也不需要大改,在工作以前又能经历像高考过后一样的暑假。”她告诉庄单自己的幻想,说,“在毕业典礼上也许你就会跟我求婚,周围全部是我们的朋友,他们会为我们庆祝。”
“可能的话。”她说,“我们会提前见彼此的父母,然后就住在一起。”
向宜的话说得很慢,但很流畅,就像已经想过很多次一样,只是只有这次她说了出来。
原本踩在凳子上的人蹲了下来,凳子有一点儿摇晃,不过很快被向宜摁住,庄单屈着身,伸手,捧着向宜的脸颊,让她抬起头。
楼道里的每一家都贴好了春联,他们也是如此。
向宜没有再说话,对上庄单的眼睛,又见他的视线很轻地扫在自己的嘴唇,人也靠近一点儿,吻了过来,说“现在就是”,还有:“向宜,我们会有一个家。”
因为今天是一家团聚的日子,即使外出采购,向宜也买了很多东西,但她却没想过庄单会一直呆在这里。
贴完春联,把饭也做好,向宜又看了看表,还有十十七分钟春晚就要开始,见庄单还是没有收拾离开的打算,才忍不住问他,说:“庄单,你不回家没有关系吗?”
庄单垂眸,回了条消息,帮忙把饭端到了客厅,低头,嗯了一声,说:“还好。”
向宜看着他,似乎不太确信这句话。
“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庄单放下盘子,回过头,对向宜说让她别太担心,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也说,“今年我想跟你一起过除夕。”
东西都准备好,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准备一边吃晚饭一边看电视上的春晚。
不知道是第几个节目过去,向宜还没有等到好看的小品,不困都忍不住打起了哈欠,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春晚一年不如一年。”
“感觉无聊?”庄单问她。
向宜点点头,说自己小时候还挺喜欢的,现在就是觉得很困,说着就贴到了庄单身上,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脖子。
还没贴够,庄单就忽然起了身。
向宜呆了一下,仿佛是没有想到庄单没有吻自己,才想问他干什么,就见庄单从房间里拿出一把木吉他,走回向宜身边,又坐到她的边上。
沙发陷落下去,庄单抱着木吉他,像是早就有了如何度过他们第一个除夕的打算,手指拨动琴弦,他的视线也看过来,很认真地问向宜:“我给你唱歌好不好?”
电视里的一切都不再重要,有趣的小品在此时也没了兴趣,向宜点头,感受自己的心跳,慢吞吞地嗯了一声,说:“好的。”
因为贝斯主弹的曲子有限,庄单没有拿向宜买的那一把,而是拿出了自己很久以前用的,在之前晚会上给很多人弹过,现在只会给向宜一个人弹的吉他。
没有舞台的灯光打下来,但庄单仍然吸引向宜的视线。
他唱了之前在晚会上的歌。
......
“我毫无防备就登上了这艘船
一人做舵手一人扬帆
在风平浪静时一边哭一边笑
看两岸山川和四季变换
我毫无防备就登上了这艘船
头破血流也靠不了岸
在乘风破浪的时候大声哭大声笑
满天星辰都与我作伴”
......
向宜挨得他更近一点儿,不知觉地贴在庄单的身上,就像他们一直幸福地在一起。
她感受他的呼吸,也一同随他起伏。
向宜想也许他们真的是在人间漂流的水手,无处可去,无法着陆,但登上了这艘名为爱的小船,有了彼此,就算再遇风浪,总有危险,也什么都不会再害怕。
第52章 52 “因为做起来更舒服了。”……
庄单的休息的时间比向宜想象中的还要短。
不过一周, 在向宜还没觉得自己享受寒假的时候,庄单已经恢复了上班生活,重新开启了朝九晚五的打工人时间表, 也就是因为这样,就算庄单在此期间没有回过家,向宜也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因为还在寒假,向宜有很多时间, 周围的超市恢复营业之后,向宜又开始做饭, 不过餐食不再是一人份的。
向宜早上起不来,所以庄单早上不在家吃饭,差不多中午十二点十分的时候到家, 就可以吃到热腾腾的饭菜, 晚上要看情况,有时候向宜会做饭, 有时候他们还是会出去吃, 但店铺不是很正式, 就在附近找一些好吃的小店。
晚餐结束,庄单会在原先的卧室练琴(这是因为现在两个人已经完全住在了一起,庄单的卧室正好可以变成琴房),偶尔弹到自己满意的地方,他就会及时从房间里出来,邀请向宜进去,坐在一边听自己弹完一整段。
“庄单。”向宜安静地听完了一整首歌, 问他,“你要不要试着组一个乐队啊。”
庄单放下手,抬起头, 看着向宜,似乎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运行性,半晌,都没有说话。
向宜继续道:“因为你很喜欢音乐啊,难道没有想过要组一个乐队吗?”
这次庄单摇了头,说:“没有。”
向宜有一点儿意外,愣在一边,不知道说什么。
“喜不喜欢音乐跟想不想要组乐队是两回事儿。”可能是看出了向宜的疑惑,庄单才进一步解释,还说,“而且我也不喜欢上台。”
向宜啊了一声,没想到想到总是参加晚会也会在台上表演的庄单会这么说,道:“你不喜欢吗?”她说,“你在台上的话会收获到很多人的喜欢,难道这也不行吗?”
庄单嗯了一声,说:“不行。上台会让我很紧张,每次上台之前我都要重复思考很多遍,比如我在台上表演的时候会遇到什么问题,或者我自己可能会犯什么样子的错误。”
庄单说在自己还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那会儿学校要组织六一儿童节的活动,每个班都要挑选两名可以作为开场节目的小孩儿。
庄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所以主动找班主任主给庄单报了名,也让庄单练习了很久。
当时庄单对上台并没有很明确的概念,以为最多是像平时老师上课点名,自己站起来回答完问题就可以结束,满怀自信地说自己会做的很好,还告诉庄母自己一定会让她满意。
直到真正选拔的那一天,庄单才知道了什么叫做上台,会有一大批的人坐在台下,他们的视线也会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原本很认真准备过的稿子,但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台上,庄单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就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声音是蔫的,整个人也是晕的,庄单也不记得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就在恍惚间被老师领下了舞台。
但他记得那会儿庄母坐在台下,看到他的时候,对他露出很失望的表情。
庄单觉得自己可能是太过于想当然,没意识到上台的重要性,他要更努力地去练习,于是在下一次上台之前,庄单准备了更久的时间,久到他晚上都很难睡一个完整的觉。
庄单发现自己并不适合上台,于是也就跟庄母说了自己不想再上台的事情,但庄母用一种让庄单觉得很不舒服的语气问他为什么这么懦弱。
“你不要为自己在关键的时候当逃兵找借口。”庄母说,“如果现在你连上台的勇气都没有,之后更是做不成事情的。”
40/44 首页 上一页 38 39 40 41 42 4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