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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高冷世子当树洞后——一颗绿毛球【完结】

时间:2024-12-24 23:04:08  作者:一颗绿毛球【完结】
  这一次来,却是因为他的无心之举。
  御案一侧的紫檀龙纹三屏风小宝座上,云梦公主已恢复日常华美装束,一双明眸笑吟吟看向他。
  宣帝将手中奏疏放下,看了云梦一眼,口中有嗔怪之意:“朕说已着人去镇国公府聊表谢意,云梦非要当面谢你,这才把陆少卿召进来这一趟。”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仅是送些身外之物,怎么成?”云梦巧笑倩兮,抚了抚那身逶迤拖地的牡丹薄水烟长裙,对着陆执方的方向一礼,“云梦在此谢过陆少卿搭救之恩。陆少卿不止是免去了我的麻烦,还是免去两国邦交起龃龉,功劳可大着呢。”
  陆执方让半步:“随手为之,殿下不必记挂。”
  “陆少卿,接下来的春猎,你会去的对吗?”
  云梦没有在意他不冷不热的态度,靠近一步问,眸子扑闪扑闪地在观察这个冷面郎君。
  每年春猎,五品以上的文官武将都能够参加,不过有些文臣骑射不怎么样,拼不过武将,也不爱凑热闹,是以总是找借口推脱。
  云梦是想陆执方去的。
  他在前朝,她在后宫,又不能日日这样召进来闲话家常。可陆执视线始终盯着御案下的锦毯:“臣骑射技艺平平,大理寺公务还忙,历年都是不去的。”
  此话一出,气氛仿佛凝滞了一瞬。
  陆执方能感受到来自宣帝的视线威压。
  云梦公主愣了愣,没有发火,再细细打量他,从那张俊俏的皮囊看到衣衫打扮,视线忽而被他的腰带吸引了去。时下青年郎君流行佩戴玉佩、折扇、香囊、玉石雕刻的宝剑挂坠,佩戴绢花的很少。
  那绢花色泽素雅,同他今日衣袍相衬,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云梦眯了眯眼,看清楚了上头淡白色的绣花,“陆少卿这腰饰好生别致啊。”
  “是心仪女郎的物件,臣擅自珍藏了。”
  “是哪家姑娘?”
  云梦笑吟吟的表情不变,未见怒色,反而起了兴致。陆执方看了一眼宣帝的方向,“回禀殿下,婚姻之事未定,臣说出来,恐怕污了女儿家的清誉。殿下同为女子,应当能够体谅。”
  “你把人家手帕纸别腰上,就不怕毁了她清誉?”宣帝冷冷一笑,想发作,偏想到了陆执方叫护卫救了云梦的功劳。陆敬家的这臭小子就是故意的。
  朱砂笔掷到了案上。
  “啪”一声,在落针可闻的御书房里分外刺耳。
  镇国公府里,陆敬和苗斐就在前堂等儿子回来。
  “这都去了快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出来?”
  “夫人坐定了等,走来走去,晃得我眼晕。”
  苗斐可定不下来。
  昨夜父子俩说完后,陆敬就黑着一张脸来了清夏堂,同她说了陛下召执方进宫的真正用意,让她留意皇城适龄贵女的功夫都先停一停。苗斐当下应了,在夜里垫高枕头,想到的却是陆执方给她捶背那次。
  陆敬不过问内宅事,心里都是朝堂与权势,并不知道儿子同个婢女厮混的事情。再说,就是知道了,在他心里估计也不是大事,成婚前把人打发了就是。
  苗斐犹豫了一瞬,终究是没有把事情说出来。
  她勉强坐定,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是高扬,“大老爷,大太太,世子爷回来了。”
  没过一会儿,瞧见一道天青色的挺拔身影,步履从容地靠近,儿子好端端的,手脚齐全,走路稳健,看起来没有脑子懵了拒婚,惹得圣上大怒吃板子。
  苗斐松了一口气,陆敬的心却吊起来。
  “父亲,母亲。”
  “陛下召你进宫,都说什么了?”
  “主要是云梦公主在说,陛下并未同儿子讲太多话,”陆执方知道父亲最关心的是什么,“除却昨日送到镇国公府上的物件,陛下还赏了儿子另一样。”
  陆敬的喜色还未浮到脸上,陆执方的话音补上:“特准儿子半月不必去大理寺点卯。”
  陆敬愣怔了数息:“那可有说这半月要你做什么?陪云梦公主玩乐?”
  陆执方摇头:“没有。”
  这同闭门思过有什么差别?
  陆敬的脸色终究是沉了下来,“你到底和云梦公主说了什么,惹得陛下如此生气?”
  陆执方沉默不语。
  “陆执方。”
  “不说?那你同陆家的列祖列宗去说!”
  上一次见列祖列宗的牌位,是新岁祭拜。
  陆执方在祠堂守门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迈进去。
  他面色平静,伸手触到了神龛底下的机关。机关转动,角落藏在阴影里的石砖打开,露出了更浓重、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皇都高门大宅,都有隐秘的地下室,有的甚至有密道,为了防止战乱或抄家这样的祸事,能保存子嗣的一线生机。镇国公府的地下室,保存的不是生机。
  陆执方迈开脚,新净的宝相纹缎靴踏入石阶,一步步从香火明亮的祠堂,隐入冰凉死寂的地下。
  他在幼年曾经困惑,害怕突然变得严厉的父母亲,害怕鬼神,害怕病重到脱相的兄长的亡魂。
  他费了很大劲才明白,压着他的,从来不是天资聪颖却早夭的兄长。
  但现在不一样了。
  腰间的绢花早被他摘下,叠成小方块,捏在掌心里摩挲,生出暖意来。人若是知道了自己为何受苦,往往就不觉得苦了。陆执方完全走入了地下室,守门人转动机关,石阶徐徐合上。
  祠堂香火安静燃烧,照亮了揩拭得一尘不染的陆家列祖列宗牌位。祠堂外,春日灿烂喧嚣,透过树影流淌出深深浅浅的碎金光芒。
  陆执方仿佛没来过,凭空从这个人间消失了。
  陆执方寝屋的灯,到子时都没再亮起。
  第一夜没有亮起,直到第二夜,天幕挂起了冷冷弦月,都没有再亮起的意思。馥梨甚至找不到木樨和荆芥打探消息,他们在第一夜的白日就忽然都出去了。馥梨沐浴完,待着她的屋子里,独自踱了两圈。
  她提上了风灯,往畅和堂去。再回来时,脚步一顿,倏尔望见陆执方的屋里亮了灯,荆芥守在门外。
  馥梨快步走近去,荆芥伸手把她拦下了。
  她也没想闯进屋门,“是世子爷回来了吗?”
  荆芥点头。
  屋里的陆执方的声音淡淡:“怎么了?”
  馥梨一愣,很多话涌到了嘴边,却不知最先出口的要问哪一句。世子爷进宫去是见公主吗?为何消失了一夜两日才回来?消失的这些时候,在做什么?
  独自一人时游移不定的猜测和患得患失,在听见陆执方的声音后,霎时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新的冲动。她当着荆芥的面,忍着羞赧,问了出口:“你还好吗?我想进屋去看看。”
  荆芥一听,摸了摸鼻尖,闪身退到了馥梨看不见的地方。门扉内,陆执方静了一会儿才回答,“现在不方便,我准备沐浴了。”
  沐浴的小净室在主屋西侧,同陆执方里屋不连通的。有什么好不方便的,他就是只穿单衣出来,她也都看过了。馥梨抿抿唇,站着没动。
  一门之隔,陆执方也在看她投落在隔扇门的剪影。那剪影一晃,似乎走开了。他松一口气低头,门扉猝不及防被推开来,对上馥梨一双明澈的杏眼。
  屋内灯火比平日里黯淡许多,灯轮上只有两盏。
  两盏,足够馥梨看清楚陆执方眼角眉梢的疲惫。他像是操劳奔波了好几日,容色恹恹,连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鬓发都有一丝凌乱。外衫半褪,露出素绢中单,勾勒一副清薄骨架。
  “世子爷。”
  陆执方有些无奈,眸光对上她的。
  “那日我同你遇见,在街上被纠缠的,原来不是肖家女郎,是云梦公主。昨日宫里来人是为了这事,将我召进宫里去,也是为了这事。”
  “陛下或许有促成的意思,我已设法拒了。”
  “父亲知晓,罚我跪了两日一夜的祠堂。”
  青年郎君的语气轻描淡写,似是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不疾不徐将外衫完全脱下,“真要去沐浴了,还想跟着伺候不成?”
  馥梨踮了踮脚,手掌抚上他肩后,中衣不干爽,甚至还凉凉的,顺着肩线去摸手臂和手指,陆执方的指尖也凉。她想到了他们去地牢看闻人语后,陆执方那一身的冷汗。
  两日一夜,跪的不是祠堂。
  “世子爷快些去沐浴吧,别着凉了。”
  馥梨很快让开了门的位置。
  小净室里,一灯如豆。
  浴桶热水冒着袅袅白烟,飘着辟秽去寒的艾叶。陆执方整个人浸泡进去,热水暖融融,将地下室陈旧腐朽的气息都洗刷了干净。
  他像是重归人间。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来替他沐发的南雁。
  陆执方放松地靠着浴桶边缘,感觉有一只手轻轻柔柔地取下了他的发冠,解开他缠绕的发髻,慢慢疏通。陆执方一愣,南雁动作也轻,但没有这般细致。
  他修长的颈脖往后仰,对上了馥梨的脸。
  “怎么进来的?”
  “我同南雁说,我要进来,他就走了。”
  整个静思阁都以为,她已是世子枕边人。
  馥梨把他脑袋推回去,发髻解完,通顺完,再用木瓢勺起一勺温水,从发尾开始淋,徐徐浸没到发顶,很小心地,擦拭去从他眉骨滑落到脸颊的水珠。
  热水淹没到陆执方胸口,雾气和艾叶掩盖,馥梨只看到了他的锁骨和肩膀,覆盖着薄薄的肌理。
  她移开了视线,用香胰子给他净发。
  陆执方湿漉漉的手从水里伸出来,精准地绕到脑后,扼住了她的。浸泡在热水里的手指,灼烫温热。
  “不必做这些。”
  “就像世子爷说的,做了,我心里好受。”
  “愧疚之人才需要好受,你不需要。”
  陆执方强硬地攥住她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将她掌心那块香胰子取出,一下子丢到浴桶里。香胰子落入水中,落入她绝不可能伸手去捞的深处。
  馥梨手指在他面前蜷缩起来。
  陆执方将她掌心贴在脸侧,摩挲了一下。
  他疲惫依旧,温柔依旧。
  “馥梨,或者迟霓,要怎么称呼?”
  “是我陆执方想要你,是我想娶你,有些代价,理应由我来付。”
  馥梨听得默然,想起的是见胥垣和沈霜月那日。
  其实,沈霜月不止问了她同陆执方的关系,还颇不赞成地提醒过她――“你同九陵身份悬殊太大,即便他有心为你谋划,流言蜚语难免会落到你头上。我多管闲事,不是想拆散你俩,是以过来人身份提醒,此事最难不是门第偏见,不是诛心谣言,是只有一人在坚持。你若没做好准备,趁早回绝了九陵。”
  她想过了的,陆执方何时放弃,她何时放弃。
  但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她不想只有陆执方一个人在憧憬和坚持。
  馥梨另一只手,从陆执方的左肩上伸过去,扣住自己的手腕,从身后俯下,松松环住了他。
  “世子爷可以叫馥梨,我入府是高扬管事安排的,他让识字的丫鬟从名册上自己选名字。我母亲姓馥,我本名迟霓,小时候学说话,口齿不清,经常把自己名字念成‘吃梨’,爹娘就喊我小梨儿。”
  “世子爷也可以,喊我小梨儿。”
  柔嫩的脸颊贴着他的,轻轻柔柔的说话声音透过共鸣,在水汽缥缈里,直接传到他的身体里。
  陆执方忽而转了个方向,将她拽过来。
  馥梨一下失了重心,双手扶着他肩膀,领口心口位置的衣裳沾了水,很快被蔓延上湿热的感觉。春衫清薄,湿了之后,好像直接贴上了青年郎君蓬勃结实的身体,还有激越的心跳。
  净室不适合亲吻,再分开时,人有些迷糊。
  有什么在她眼前一晃,白影掠过。
  是陆执方扯过木施上他原本要换的中衣,裹到了她身上,将她一把推远了些。她还有些失神。
  “世子爷?”
  “回去收拾,好了后,叫南雁送新中衣来。”
  陆执方用最后的克制,哑声嘱咐。
  少女明净玉靥上挂了些微水珠,不明所以地拢着他的中衣,湿润服帖的衣襟凌乱,露出一片雪色,还颇为体贴问他:“要小厨房再重新烧些热水来吗?”
  倒盆冷水还差不多。
  陆执方深吸了一口气,拒绝得斩钉截铁。
  “不必。”
第42章 “要不要认我?”……
  宣帝令陆执方赋闲半月,原话是“不必去大理寺点卯”。陆执方闭门不过三日,就收拾常用物件、书册,带馥梨去了滦贤山小住。
  “世子爷,这样会惹得陛下和大老爷不高兴?”
  “债多不压身,他们本就不高兴了。再说去拜会老师,在父亲看来是正经事。”
  胥垣虽然是致仕的半隐退状态,滦贤山仍然在皇城外一日可往返的距离,太子殿下至今在朝堂上遇到棘手难题,也习惯出宫来拜会昔日恩师,遑论是胥垣曾经栽培过,已官居高位的几个门生。
  毕竟开国以来,能连中三元的,只胥垣一人。
  这次他们带着行囊,没在半山腰再遇上胥垣。
  菜畦旁的野地里,胥垣正在挖荠菜,鲜嫩柔绿的一茬茬,无需精心耕作也能蓬勃生长。他远远见陆执方几人,拍干净手里泥土,“你莫非被罢官了?”
  “不至于。”陆执方失笑,指了指行囊包袱,“我们来叨扰老师和师娘,借住几日。”
  胥垣又去看馥梨。
  馥梨替沈霜月处理过药材后,有了对比,沈霜月就开始嫌弃他和小僮弄得不细致。这来得正是时候。
  “师娘呢?”
  “昨日刚收了一批晾晒的药材,正忙着分切。”
  灵秀可爱的小姑娘对上他意有所指的目光,很是殷勤,将包袱皮子递给陆执方,细声细气地问:“世子爷,我想去帮沈大夫切药材。”
  “去吧。”陆执方自然地把那包袱拎好。
  这一次,瞧着比上次相处更有默契了。
  胥垣又蹲下去,“包袱快放到一旁,帮我把这些荠菜都挖出来。”他身前这一片野地都是荠菜。
  陆执方估算了片刻,“老师这里来客人了吗?”全挖出来,不止是他们几人的食量。老师不喜浪费,即便是贱得卖不上价的野菜。
  “来得可多了,还是我使唤不动的。”
  “殿下来了?”
  胥垣没应,只催他干活。
  果然,收拾完毕,陆执方去到主屋,便见有身材精悍的青壮男人,各自隔了一段距离,将主屋团团围住。他与胥垣要靠近,护卫道一声得罪了,来搜他的身,确认没有暗藏凶器,才侧身放行。
  屋门推开,茶香袅袅,一人坐在茶座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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