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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高冷世子当树洞后——一颗绿毛球【完结】

时间:2024-12-24 23:04:08  作者:一颗绿毛球【完结】
  他岂能让这等好机会白白流走。
  寿宴过后的镇国公府比往夜更安静。
  参与寿宴筹备的仆役早早陷入了沉睡,轮到旬休的同样躲入了暖洋洋的被窝,冬月里太冷了。除了当事几人,尚无人得知这场管辖权利的让渡。
  后罩房那头,有间属于仆妇的房间还燃着灯。
  陈大娘将灯芯拨亮了些,手中捻起针线,给馥梨缝那崩开的扣子。馥梨披着她的旧棉被,坐在床边,露出小巧精致的脸庞来,“今日大娘来得真及时。”
  “你还笑得出来。”
  “为何笑不出?”
  “姓韩的回过味儿来,就该找你麻烦了。”
  “我还有大娘呀。”
  “去去,谁管你,我那是看在银钱份上。”
  洗衣房是个没油水的地儿,差事干得好不见得有赏,干得不好必定被罚。馥梨今日被门房拦下,回头来劝说她掐着点儿去管事账房捞人,就是承诺往后的月钱都腾一部分给她。她掂量一番得失,点了头。
  馥梨仍旧是笑,杏眸映着暖灯的光。
  陈大娘咬断了线头,抻了抻衣领,“试试。”
  她从被子里钻出来,套上袄子低头扣好:“大娘别替我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
  “我不操心。”陈大娘撵她,看她到门槛处,没忍住点了句,“实在不行,你就去求求三公子。”
  三公子陆仲堪是个活泼开朗的,对美人儿怜惜多情,就同二公子毫不留情把人送去田庄耕田一般,是小丫鬟们夜里躲在被窝老生常谈的话题。
  馥梨听出这话里的含义,摇头一笑,走了出去。
  夜空如墨,明月高悬。
  她仰头定定看了好一会儿,这一日事情多而纷杂,此时静下来,才觉出几分疲倦。要是阿兄在,一拳头就能把韩长栋打趴下,哪里需她这样大费周章。
  少女纤薄身影在月色下被拉得斜长。
  那身影转动,出了后罩房,往畅和堂的方向去,全然没注意尾随在自己身后的一道黑影。黑影不远不近跟着她,看她提灯进了畅和堂后院的小树林,当下蹑足一点,轻功三两下往另一处院落去。
  馥梨再从树林里出来时,心绪已平静许多。
  畅和堂的月洞门下,有男子高大身影伫立。
  馥梨握灯的手不由紧了紧,左右看看,出畅和堂只这一条路,决计绕不开去。
  她硬着头皮走近:“世子爷。”
  风灯摇摇晃晃,照亮了陆执方那张好整以暇的俊脸。青年未束冠,乌发用木簪半挽,系条鹤青色的毛领披风,底下露出一身燕居袍。
  陆执方目光掠过她修补好的领口,如清泉舒朗的声音幽幽:“你当真是把我的话当作耳旁风。”
  馥梨一噎,不知他说的是哪句话。
  “夜里来畅和堂做什么?”
  他问得随意放松,抬脚往月洞门外走。
  馥梨只得快步跟上,绞尽脑汁地想借口,还未想出来,忽而被陆执方投来警告的一瞥,别糊弄我。
  馥梨讲了一半真话:“少时家中也有片林子,同此处十分相似,心中烦闷或想家了就来逛一逛。”
  “那今夜是烦闷,还是想家?”
  “……都不是。”
  陆执方抬了抬眉梢。
  馥梨抿了抿唇,老老实实道:“有些后怕。”
  陆执方冷笑:“怕了才好。”
  怕了才会掂量后果,不敢兵行险着。
  见他不再问,馥梨也不再多话。
  陆执方同她走到畅和堂院门,手里那盏更明亮的风灯换给她,“明日过后,韩长栋不会再来找你麻烦。至于今夜,别再到处乱跑,回你的后罩房。”
  馥梨露出些不解的表情。
  陆执方只是轻描淡写补充:“若是叫我的人看见了,一次扣一吊钱。”
  她错愕,她一年的工钱拢共都没几吊。
  陆执方唤了一句,“荆芥,把她送回去。”
  不知藏匿在何处的护卫突然现身,把馥梨吓了一跳。高挑魁梧的男人恭恭敬敬,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再看一眼陆执方,攥着灯同荆芥走了。
  陆执方未回静思阁。
  他折身返回畅和堂,停在他少时藏钥匙的树洞前。小灯映照,里头如他所料,多出了一枚纸蜻蜓。
  纸蜻蜓的主人是谁,已无需再探查了。
  之前的几张,记录的全是府里日常零碎,一笔一划勾勒得生趣盎然。这日里,出府门被拦下、工钱被扣下、以身为饵去斗智斗勇,即便不看,也能料到她心里该是委屈的。陆执方罕见地想做些补偿。
  他将灯架在树杈上,拆开纸蜻蜓,哑然失笑。
  皱巴巴的纸面是一段窄巷,花团锦簇的繁华大街在巷口露出一角,同落墨极简的巷道对比鲜明。
  少女的簪花小楷透着眼巴巴的味道。
  “想出府玩。”
第7章 轻妆淡抹,就有十二分好颜……
  副管事高扬全盘接手府务的消息,翌日一早传遍前院仆役的耳朵里。洗衣房正是最忙碌的时候,寿宴撤下来的各种布幔又得重新洗了入库房。
  馥梨正同四喜合力,拧一条吸饱了水后重得吓人的绒面桌布,就见高扬和照壁过来了。照壁手上端了大托盘,甜蜜浓郁的香气融混入洗衣房的皂角味里。
  托盘上的白细布揭开。
  酥蜜寒具、曼陀样夹饼、金乳酥……托盘上堆得像小山,各色繁多还有好几眼见都没见过的。
  四喜眼睛都挪不开了:“呀!好多点心!”
  高扬目光在洗衣房转一圈,落回到陈大娘面上:“是昨日摆宴剩下的点心,洗衣房活儿重,府里分多一些给你们,最迟还能放个两三日不坏。”
  “全是洗衣房的?”陈大娘惊喜。
  宴饮剩余的好东西都是近水楼台,大厨房自己先分配,几时轮得上她们?即便轮到,都是挑剩下的。
  可眼前这些卖相完整,花样颜色都精巧着呢。
  高扬示意照壁寻个位置放下,“老夫人还给各院发了赏钱,大娘看着自行分配,寿宴的物什洗完了,今日就算放工,天黑前小角门还能再出入一回。”
  高扬领着照壁离去。
  洗衣房内众人都还有些懵。
  陈大娘最先回神,原还想今日怕是不好过,没料到是因祸得福了。她看一眼点心盘子,再看一眼隐隐兴奋的姑娘们,“要点心,要铜板儿,还是要玩?”
  四喜最实诚:“我……我都想要!”
  陈大娘笑骂她一句:“没听到高管事的话?还不抓紧把活儿做完,做完了就都有了。”
  洗衣房里欢呼一声,水声哗哗。
  高扬的话不假,晌午过后,洗衣房丫鬟有一个算一个,门房都给放行了。老夫人的赏钱不少,姑娘们欢欢喜喜去了买胭脂面膏的铺子。
  馥梨也跟着去凑热闹了。
  胭脂铺里出了新花样,但凡是买了物件,就算是最便宜一盒的眉黛,店铺伙计都给客人重新梳妆。
  胭脂铺的伙计,尽是些嘴甜手巧的大姐姐。
  螺髻、小髻、牡丹髻、百合髻……不算复杂,但胜在精致,配上画眉和口脂,足够叫人眼前一亮。
  这花招吸引不了有贴身婢女专门梳妆的高门闺秀,却很吸引有小闲钱又愿意打扮的民间姑娘。
  四喜已经走不动道了,赏钱还没捂热就花了去。
  桂枝看中一盒面膏,本还犹豫,瞧见四喜打扮过后的俏丽模样后,当即掏出了荷包。伙计要将她带去铜镜前,桂枝摆摆手:“不给我梳,可以吗?”
  “可以呀,客人能指定其他姑娘。”
  “给她试试,劳烦姐姐了。”
  桂枝拉过进店后一直安安静静四处瞧的馥梨,把她按坐到了铜镜前。镜面映出了少女茫然困惑的脸,如一枝带雨桃花,静谧暄妍。
  伙计霎时来了精神。
  长街正是车水马龙,游人如织的繁忙时刻。
  相距胭脂铺甚远的大理寺官署里,陆执方已忙碌大半日,先是向上呈报了庐州之行,接着提笔处理积压的案牍,案头博山炉上,袅袅游丝静转。
  负责协理的大理司直程宝川就站在一旁看。
  按规定,大理寺正和评事官复审完毕的案子需得交由大理寺少卿批复。这桩幼童拐卖案,已经抓到了犯人,家里查到了赃银,有签字画押的供词,接手的寺正复核了死刑,同审的两位评事官附议。
  陆执方提笔落墨,却是照驳重审的意见。
  程宝川看得清楚,顿时觉得嘴角又燎起颗水泡,“小陆大人,这、这案子是不是再看看好?”
  “程司直不是陪着我看了半时辰?”
  “被拐卖幼童是京畿常乐县县令家的,同都察院的陈御史沾亲带故……”案子办得飞快,还有陈大人来打招呼,就等着把人贩子斩了以泄心头之愤。
  万万没想到,在陆执方这里被卡了道。
  陆执方将他着急上火的模样看在眼里:“程司直觉得要如何判?”说话间,手中狼毫就要递给他。
  程宝川哪里敢接,头摇得像拨浪鼓:“下官只是不明白,此案哪里还有疑虑的地方?”
  若陈御史问起来,他可得有个交待。
  陆执方官阶低陈御史一级,奈何家世过硬,兼得圣上器重,驳了判决眼睛都不带眨的。但他只是一个小小六品官,夹在中间很为难呀。
  陆执方将文牍中的好几份抽出来,“看看。”
  程宝川一目十行翻阅起来,渐渐地,眉头皱起,“小陆大人,你是觉得这些案子……”大理寺左、右寺分理京畿各县及地方州府的刑名事务,案子是按照归属地分别审核的,再到陆执方的案头汇聚。
  这几起幼童拐卖案,都抓到犯人,有赃银或不止一位目睹拐卖的人证,可都不肯交待儿童被贩卖到何处,一口咬定在拐卖路上逃脱走丢了。
  “驳回去,交由刑部重新统办。”
  “下官明白了。”
  程宝川压在心头的大石一松,成堆文牍转给司务递送,再陪着陆执方去狱中复核其他案件的供词。
  从大理寺狱出来,已是暮色朦胧,余晖淡薄。
  早过了散衙时辰,两人处理完首尾,一同去后衙马厩。马厩里稀稀落落,不止有银鞍宝马,还有更为便宜好养的代步驴子,不分贵贱地拘在了一起。
  程宝川骑上他的大黑驴,同陆执方并行,叫衙外凛冽寒风一吹,打了个哆嗦,只恨自己没钱坐轿。
  他年轻有为的上峰,小陆大人,人比他高,马比他骏,面不改色一夹马腹,撞入了疾行的冷风里。
  镇国公府不缺维护雕车宝马的银钱。
  共事三载,他从未见陆执方乘过车轿,怪了。
  程宝川是纳闷,镇国公府的仆役却早看惯了。
  西门距静思阁最近,世子爷习惯打马走西门。
  府人见陆执方翻身下马,迎上去熟练牵走马匹去刷毛喂食。木樨掐着时辰守在门檐下,跟在陆执方右后侧禀告:“世子爷,大太太让你下衙去一趟,似乎是……是关于韩管事的事情。”
  陆执方并不意外。
  母亲掌家,他插手府务,这事本就越不过她。
  他摘了官帽递去,“我换件衣衫再去同母亲问安。”两人顺着抄手游廊往静思阁去。
  木樨继续禀告:“还有高管事说,事情办了。”
  “她出府了?”
  “姑娘在未时出府,我等爷下衙时,还未回。”
  木樨嘴里的姑娘,并非府里小姐,而是馥梨。因还未到静思阁的地盘,他说话带了份谨慎。
  陆执方唇边不着痕迹勾了勾,小角门供府人出入有禁行时辰,想来是玩得尽兴,才姗姗归迟。
  正这么想着,游廊拐角就传来一阵笑闹。
  如银铃轻撞,似鸟雀啾啾,一听就尽是些小姑娘的聒噪。陆执方没绕路,颀长身形乍然在拐角一现。
  吱吱喳喳的几人齐刷刷噤声,成了一声不吭的鹌鹑,脑袋缩着,往一旁贴,生怕挡着他的道。
  丫鬟们慢了半拍才稀稀落落道,“世子爷。”
  陆执方稍一顿步,视线朝几人扫去,将馥梨偷偷看他的目光逮了个正着。馥梨眨眼,把脑袋低下去,发饰有颗小珠子乱晃。
  发饰。
  陆执方总算察觉了她那种不同之处。
  总是潦草地分梳两边的乌发,挽成单螺,用荷色缎带勾一颗丹珠,很是俏皮灵动。
  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陆执方想不起缺什么,亦不知她偷偷瞄他的好奇目光是为何。他不好盯着丫鬟看太久,很快走了。
  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丫鬟们如蒙大赦,自以为低声地唏嘘感慨。
  “都说了不走这条道,果真撞见世子爷了。”
  “连碧说这条道回去快嘛。”
  “还说呢,是谁磨磨蹭蹭的。”
  ……
  木樨拧眉,世子爷还没走远呢,这般沉不住气,小丫鬟规矩真没有学好,得同高管事好好说说。
  他再觑一眼世子爷,陆执方狭长眼眸里竟闪过点笑意,难得没让他去敲打那些丫鬟府内不得喧哗。
  大太太苗斐住在清夏堂。
  院门丫鬟来通传时,她正在看一封邀她到恩孝寺礼佛的帖子,闻言放下了帖子,“让执方进来。”
  陆执方换了身宽松直袍:“给母亲请安。”
  “衙门就这么忙,庐州回来都没歇几日,就赶着去点卯了。”苗斐看儿子脸颊比出公差前瘦了一圈,皱眉不满。别家都是气儿子不成器,她恼他太上进。
  “告假都有定数,出公差前定好的。”
  陆执方还在以微微躬身的姿态立定在她跟前。
  苗斐默了默。
  小儿子出生前后,陆执方刚入仕,她忙亲力亲为照料孩儿,陆执方一心扑在仕途,明明同住一家,不知不觉就生出一种距离感。说生分吧,日日请安问候都不落下,说亲近吧,他心头想什么,她全然不知。
  若不是今日一早,高扬就等在前院。
  她还不知道陆执方逼着韩长栋把府里总管钥匙和账册都交了。府里上上下下那么多口人,关系错综复杂,韩长栋不是无缘无故坐上的管事位置。
  “韩长栋的事,是什么章程?你同母亲说说。”
  “叫他腾出位置一阵子,给高扬练手。父亲若是问起母亲,您就说是我的主意,有危机才不懈怠,再闹出像昨日寿宴那样的事。”
  管事是家主的左膀右臂。
  韩长栋是老管事病故后接任的,这两年办事中庸无功无过,凭陆执方对自己父亲的了解,光是一个色字,还触不到父亲的逆鳞。他需要有更大的罪过。
  苗斐不太相信:“就这样?他没讨你嫌?”
  陆执方面不改色:“那母亲觉得,是何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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