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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许甜雾稍稍放心下来。
从卫生间出来，程云冉已经醉得晕乎乎了，没办法再继续玩游戏，但游戏人少玩不下去，许甜雾只能选择顶上。
他们玩的是抓手指游戏，谁的反应最慢，被人抓住手指就算输。
第二轮游戏，许甜雾的运气就没之前那样好了，因为她还在感冒，脑子本来就不太清明，再加上被酒吧的灯闪得迷迷糊糊，动作也比别人慢半拍，第一局就被一个女孩子抓住拇指。
他们的游戏惩罚也是随机抽取，女孩子把许甜雾的惩罚念出来：“给你的微信置顶发一条消息，内容是‘我喝醉了，你能不能过来接我回家？’”
听完惩罚内容的许甜雾：“……要不我还是喝酒吧。”
“你的微信置顶是谁？”程云冉后知后觉凑过来，看清楚许甜雾的脸色，就知道了答案，“该不会是老陆吧？”
程云冉也沉默了：“你还感冒呢，不能喝酒，要不我帮你喝？”
许甜雾睨了她一眼，轻哼一声：“得了吧，你一边坐着，还不需要你这种一杯倒的小弱鸡出场。”
说完，她垂下眼，调出陆与颂的聊天界面：“而且我也不打算喝酒。”
“那你还真要发消息给老陆？”程云冉犹犹豫豫，扯了扯她的衣袖，“会不会……很尴尬啊？”
许甜雾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没事，他那么生气，说不定他都把我拉黑了，消息估计都发不出去。”
她很快调整好心态，编辑好消息，一键点击发送。
但消息顺利发出，许甜雾原本还算轻快的神色僵住。
消息，就这样发出去了？
没有红色感叹号？？
陆与颂没拉黑她？？？
许甜雾陷入巨大的震惊中，视线不由自主地黏在手机屏幕上。
但随之而来的事情，却让许甜雾愣住。
因为对面显示正在输入中。
简短的一句话，让脑子有点晕的她彻底清醒，许甜雾甚至还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再三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她的心像是被倏然攥紧，体内充盈着紧张和小心翼翼，许甜雾在这一瞬间突然期待陆与颂能回她的消息。
她捧着手机，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不容自己错过屏幕上的一点变化，但对面的“正在输入中”出现又消失，消失又出现，却迟迟没有发来消息，最后彻底恢复平静。
她耐着性子等了一分钟，顶部的横框再也没出现“正在输入中”的字样，许甜雾才像泄了气的气球，只余失望。
许甜雾端起橙汁，浅啜一口，原本酸甜的橙汁泛着涩味。
是啊，他都说了不会再管她，为什么会自作多情呢？
为了不让自己太尴尬，许甜雾又编辑了一条消息发出去。
【真心话大冒险惩罚，勿理。】
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不爽就把我删了。】
这句话的挑衅意味好像有点重，但察觉时，许甜雾已经手滑把消息发了出去。
许甜雾盯着聊天界面，愣了一会，但她也只是纠结了两秒，就开始摆烂了。
算了，懒得撤回了，反正都闹翻了，随便吧。
放好手机，许甜雾双手环臂，坐在一旁，看着程云冉玩游戏，程云冉玩得正欢，她的手机却在此时亮起，她看到来电人，脸色微变。
“我哥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电话接通，对面传来阴恻恻的男声：“程云冉，你现在在哪里？”
程云冉哆哆嗦嗦：“我……在外面呢。”
“在酒吧是吧，程云冉，你最好现在就回家，不然你得生活费别想要了！”
程云冉开着外放，所以许甜雾把兄妹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程云冉哭丧着脸：“哥哥，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和你告的状？”
程云冉她哥冷笑：“你甭管是谁告的状，那个人你也得罪不起，现在立刻马上收拾东西出酒吧，我已经让司机过去接你和甜雾了。”
不对，程云冉他哥哥怎么知道程云冉在酒吧？肯定是有熟人看到她和程云冉了。
那这个熟人是谁？
电光火石间，许甜雾突然想起程云冉她哥和陆与颂很熟，又记起程云冉刚刚说看到陆与颂，许甜雾突然得出一个很荒谬的结论。
或许程云冉刚刚真的没看错，陆与颂就在这附近。
许甜雾似有所觉，抬眼望去，正好撞进那双幽深如潭的眼眸中。
陆与颂站在不远处，灯光虚虚从他头顶晃过，他逆光而立，正平静地注视着她。
第22章 谈话
作者提醒：【上一章结尾重新改过, 烦请宝贝们重看一次，否则不连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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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甜雾那颗心，被倏然吊紧, 像被死结紧紧束缚, 勒得她生疼。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明明只是一天未见, 但却感觉恍如隔世。
她突然胆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只能垂下眼, 不再看他。
当她再循着方向望去时, 陆与颂已经离开。
程云冉挂断电话，脸色凄惨：“完了完了, 我哥现在知道我在酒吧鬼混，勒令我马上回家！不然就停了我的生活费！他怎么这么狠心！”
程云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家里人断她生活费。
话毕, 她还恶狠狠地发话：“要让我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告的状, 我一定要狠狠报复回去！”
许甜雾听完，默默把最有可能的答案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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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家的司机来得很快, 很快就抵达酒吧门口。
程家司机认识许甜雾, 和她打招呼：“许小姐, 还是送您回玺园吗？”
许甜雾怔愣片刻，报出一个地址：“您送我到这儿就行。”
司机应好, 就启动车子。
程云冉还是一副蔫蔫的样子, 她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倏然坐直身子：“对了, 我记得你说要买东西，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许甜雾一把按住她：“太晚了, 我明天再出门买东西，你先回去，你不要你的生活费了？”
提到生活费，程云冉原本蠢蠢欲动的手顿时收了回来，算了，一顿饱还是顿顿饱她还是分得清的。
她悻悻道：“我还是先保住我的生活费吧，不然哪天我就接济不了你了。”
许甜雾觉得好笑，只是拍了拍她的脑袋：“谢谢了，暂时还不需要大小姐您的接济。”
回到公寓时，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点。
许甜雾独自一人走在公寓的楼道里，看着声控灯一盏盏亮起，昏暗的灯光将她孤单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从喧闹的酒吧中离开，许甜雾才发现深夜原来如此安静。
她觉得很没意思。
灵魂都游离在外，完全无法融入，也没想象中开心，而是感到很空虚，感觉干什么都无精打采。
许甜雾进浴室洗漱，刚刚出来，就手机微震，许甜雾以为是程云冉的消息，点开才发现，是一个拍卖行的工作人员给她发了消息：【许小姐，最近的拍品里有把清代十三行的全贝古董扇，我想您会感兴趣。】
随后是工作人员发过来的视频。
许甜雾随手点开，手指微顿，扇子的扇面扇骨都是由贝母制作而成，匠人在扇面双面雕刻，图案极其精致，在翻转间流光溢彩，栩栩如生，简直美不可方物。
太漂亮了！
许甜雾忍不住又重新播放了一遍视频，她越看越心动，许甜雾点了点自己的积蓄，小心翼翼问了一句：【起拍价多少？】
工作人员：【这种完好的全品，真的很稀有难得，所以起拍价会稍微高一点。】
随后，工作人员迅速发来价格，许甜雾盯着对话框上后缀那一串零，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很好，以她现在的身家，把她卖了都买不起这把美丽扇子。
因为没钱，她这个无比烧钱的奢侈爱好只能通通丢掉，和这把漂亮扇子说再见。
除了交房租，这是许甜雾第二次真切感受到钱的重要性。
许甜雾叹了口气，她现在有种穷鬼在最无力的时候，遇到了最想保护的美人，但自己却没钱给小美人赎身，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美人被别人收入囊中。
她不由悲从中来。
不行！她要开始努力赚钱！
许甜雾第一次这么有赚钱的动力，有了赚钱的念头，许甜雾开始认真思考，她应该怎么赚钱。
她们这个学校是舞蹈界的顶尖名校，随便一个学生都是从各地筛选出来的天才苗子，京舞的学生也不太会去舞蹈机构兼职，一般都是价格更高的小班代课，或者是一对一私教。
她的社交账号除了古董扇展示，偶尔会放一些舞蹈练习的视频，也小部分关注她的人知道她是京舞的，也曾经有人私信她，问她接不接代课私教。
但当时的她没有经济上的烦恼，买东西都是刷陆与颂的卡，每个月有陆与颂给她的巨额零花钱，她对钱甚至没什么概念，陆与颂也不太建议她做兼职，她就没有过这种想法，而是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参加各种比赛上，所以导致她从来没有接触过兼职。
只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缺钱。
她现在急需赚钱。
许甜雾想起季若会偶尔做代课私教赚零花钱，立刻给季若发消息，询问做兼职的事，季若比她要有经验，当即就和她说了一些注意事项，还特别让她注意，别被一些心怀不轨的人私信骚扰。
末了，季若好奇问：“你怎么突然想去做兼职了？这完全不像是你的风格。”
在季若的印象中，许甜雾就像一朵被最好养料滋养浇灌的人间富贵花，无忧无虑，一颦一笑都透着被人充分呵护的娇贵感，她的衣食住行永远都是最好的，从来不用为钱发愁。
许甜雾揪着桌布垂下来的流苏，小小叹了口气：“和我小叔叔闹翻了，我现在就是穷鬼一个，只能自己开始自力更生。”
季若“啊”了一声：“这么惨？你要不和你小叔叔撒撒娇？他不是最吃你这套的吗？”
之前许甜雾犯了什么错，只要和陆与颂撒个娇就能轻轻揭过，但现在不一样。
许甜雾拒绝了：“我毕竟是我自己提出要独立，所以我还是想先自己试试赚钱，”
季若给她打气：“加油，相信你可以的。”
和季若聊完，许甜雾也觉得信心满满，立刻开始捣鼓她的赚钱大计，她先是修改了短视频的简介，找了一个在学校舞蹈练习的视频发了上去，写好文案，上传视频，一气呵成。
做完这一切，许甜雾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就心满意足地去睡觉了。
北城的冬夜冷风寒冽，华景会的包厢内温暖如春，姜青黛早已等候多时，终于见到了陆与颂。
看见朝她走来的陆与颂，姜青黛站起身，轻声细语：“陆总，好久不见，秦老师让我们一起商讨联姻的事宜。”
她将一盏茶推到陆与颂面前：“这个是上好的雨前龙井，您尝尝。”
茶香袅袅，陆与颂却没有接过，而是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腕上的香灰琉璃手串：“不用了，姜二小姐，我想我们也聊不了多久。”
“我说过，我不会联姻。”
姜青黛慢慢收敛笑意，随后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对着陆与颂举起：“陆总，你多次拒绝联姻，是因为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侄女？”
照片不算清晰，但隐约能看出背景是在昏暗的地下停车场，照片中的两人举止亲密，角度暧昧，脖颈交缠，亲昵如爱侣。
是之前他和许甜雾在地下车库那次，估计是在他发现前拍到的。
陆与颂抬眼看向她。
姜青黛自以为拿捏住陆与颂的秘密，嘴角扬起一抹隐秘的笑：“我听说您把她养在身边八年，把她保护得很好，只带她进自己最亲近的社交圈，每年拍下的珠宝古董都是给您这个侄女的，甚至连博物馆都要和她借古董私藏。”
她看了眼照片，意味深长：“看来陆总您和您这位侄女感情很好。”
姜青黛将“感情很好”这四个字咬得很重，让人浮想联翩。
陆与颂倏然笑了，他嗓音温和：“你想用这张照片威胁我？”
见陆与颂这种反应，姜青黛的心有些忐忑，但她下意识捏紧照片，直视陆与颂：“原本好心收留的的孤女，居然不知廉耻勾引陆家的小儿子，我想陆家和秦家都没办法接受吧。”
“这个筹码难道不够吗？”
陆与颂笑意清淡和煦，但不达眼底：“不太够。”
姜青黛举着照片的手僵住。
陆与颂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燃了照片边角。
火焰跳跃，反射在他薄薄的镜片上，更衬得他眼眸寒凉如冰，猩红火点沿着信封边缘慢慢烧得卷曲，飘落些许灰烬，他唇边挂着淡笑，嗓音温温柔柔。
“而且，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
“正好，我这里也有一些好东西想要给姜二小姐看看。”
他把一个信封扔到姜青黛面前，一小沓照片顺着封口哗啦啦地滑落，有几张甚至掉到地毯上，姜青黛看到其中一张照片，像是突然被定住般，她的神色终于浮现出些许惊惧。
陆与颂饶有兴致地欣赏姜青黛的惊恐神情，不疾不徐道：“相比之下，还是姜二小姐的事迹更为吸引眼球，海外留学期间，脚踏多条船，和前男友未婚先孕，偷偷回国堕胎。”
陆与颂单手支颐，温柔浅笑：“我记得姜二小姐你最近在办画展，我想，你应该也不愿意看到这些照片和孕检单出现在你画展投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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