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嘉后知后觉他之前那番话是什么意思,恼意压过羞耻,“易生!”
“嗯?”他亲了亲她的脸颊,声音染着笑,“你说,我听着。”
话是这样说,手上的动作一点不带停。
蓝嘉感受到后腰石更邦邦的东西,指尖掐着冷冰冰的餐桌桌面,莹润的指腹缠着一抹用力的白。
她气急败坏:“你不要脸,这是餐厅!”
易允手指滑过女孩柔和微凉的脸颊,虎口掐着她的下颚,含她耳垂不说,还故意恶狠狠丁页了下,恬不知耻,活脱脱浪荡二世祖。
“我知道啊,餐厅嘛,吃饭的地方。”
第56章 56快点脱 身子柔软,浑身也香香的……
他不要脸, 堂而皇之说出这样的话,还故意用那种东西足曾她。蓝嘉羞愤欲死,被禁锢的身子挣了挣, “撒开!”
易允捏住两只手腕, 掌心摁在手背上,见她穿着这套睡衣挣扎, 风情没有,全是滑稽。虽然一如既往好看, 但不好剥。
“家里一年四季冬暖夏凉,下次换一身,不方便。”
图什么方便?
不就是想脱她的衣服,想对她做那些事。
蓝嘉心里嘲弄,背对着他, 卷翘浓密的眼睫轻垂, 在眼底落下轻飘飘的灰影。
最开始, 阿糖无意间点出易允可能患有性格缺陷,那时她正上头,再加上不知道他的真面目, 还会跟阿糖辩驳,为他找理由。事实证明, 性格缺陷往往伴随冷血、神经质、不能共情、不懂爱、强烈的控制欲等特征。
易允不就是这样吗?
他不懂爱, 喜欢就要不择手段得到,不管别人愿不愿意, 还要控制她的人身自由。之前在清迈, 蓝嘉已经开诚布公跟他聊过一次,又有什么用呢?他没有听进去,还是一意孤行。
他越是这样。
她越讨厌。
如今平安无事回来, 就要——
蓝嘉阖上眼皮,整颗心沉到谷底,四肢发凉。
某人忽然不说话了。
易允吻她脸颊的动作一顿,当即掰过蓝嘉的脸让她正对自己,结果却看见女孩脸上淡淡的嘲讽。
冷水兜头淋下,浇灭月复中燃烧的火。
男人死死盯着她的神色,不出几秒,就分析出背后的原因。她觉得他一回来就是想上她,对她只有杏谷欠。
心中的无名火一下子点燃,挤压着整个胸腔。易允脸色阴冷,“蓝嘉,你是不是觉得——”
生硬的语气带着恐怖的压迫感,怀里的人有被吓到,睫毛颤栗。
看到这一幕,易允的太阳穴突突跳,更气了。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他还没对她怎么样,她就怕成这样。
他忍着怒意,把人调个面,彻底正对自己。她闭着眼不肯看他,落在桌边的手指攥紧。
“把眼睛睁开看着我!”
气氛瞬间凝滞,使空气变得稀薄。蓝嘉咽了咽,手指发麻,缓缓睁开眼,但视野下移,并未落到易允身上。
他生气地捏着女孩的下巴,逼她抬头正视自己。对上那双清凌凌又满含润泽的眼眸,易允很想像以前那样,故意说些惹她生气的话。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在不对等的感情里把她拉下神坛,让他不至于显得过于卑微乞爱。
可是,那些即将脱口而出、会令她生气的话堵在喉咙。脑子里闪过当初在清迈,蓝嘉对他说的那些话。
[在我的择偶标准里,我希望我的另一半是一个温柔、平和、儒雅的绅士;而不是一个阴暗、偏执、形式极端疯狂的人]
[你强势、控制欲强、手段残忍、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时对我也不尊重,我很不喜欢]
蓝嘉看见易允原本很生气很生气,她甚至已经猜到他会说出多么毒舌的话。然而,他望着她笑了,笑意带着自嘲。
“蓝嘉,我要是只想上你,就不会娶你,更不会救你,别说花数不清的钱投给研究所,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都可以无动于衷。”
男人是一种很现实的生物,他们比任何团体都团结、自私自利,甚至可以性//爱分离。
可是易允真的喜欢她,见到第一眼就喜欢了,那种隐秘的怦然心动的感觉。他要是不喜欢,只图蓝嘉的身体,局面会很轻松。
他可以来了兴致,随时找她泄谷欠,如果她敢反抗,他会用血腥的手段逼她乖乖就范,在床上玩死她都行,只要自己能爽。
他要是不喜欢她,在她被绑走时就是无所谓的态度。指望他救她?怎么可能?一个女人而已,死就死了,还能让他费心?
他要是不喜欢她,会为她花那么多钱?也不想想配不配?易允理性起来没有人性。更不要提什么结扎,不计较蓝家人做的那些事。他不弄死他们都算不错的了。
蓝嘉抿着唇,沉默地看着他。
璀璨的灯光倾泄,在男人深邃的眼眸中流淌,与瞳孔微弱的星星点点叠合,看起来可怜又难过。
这副模样实在与易允的形象违和。
但他知道蓝嘉喜欢他这张脸,只是不爱他的性格和行事作风。
他语气里的嘲弄加深,仅仅针对自己:“你为什么要质疑我对你的喜欢?”
易允干燥温热的掌心抚上蓝嘉的脸颊,她下意识躲开,让他落了空。
蓝嘉看见他的手掌顿在半空,骨节分明的手指蜷紧,“阿嘉。”
有句老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蓝嘉不爱他,差点把他逼疯了。
她依旧是那副缄默的样子,平静地看着易允演绎独角戏。
男人笑不出来,若无其事收回手,深深地凝望她,似乎拿她没辙,“不逼你,好不好?”
他垂下眼眸,落寞地转身。
蓝嘉怔忪。
再抬眸时,易允上楼了。
这时,她才看见男人半裸着精壮的上身,在宽阔结实的后背、右肩偏下的位置,有一道明显的新伤,创口范围狭窄,不像利刃,但又深又暗,看形状像是枪伤。
她离开曼德勒之前并没有,所以是这三个月里新添的。先前易允在面前晃悠,她也没有注意,也就这会才发现。
易允在转身上楼的刹那,立马收起伪装的可怜模样,余光后扫,嘴角勾了勾。
…
今晚是两人同床共枕以来,第一次隔得这么远。
易允睡在左边,蓝嘉睡在右边。
中间隔了条‘银河’。
以往只要上了床,易允就跟闻着味的狼狗扑上来,要么紧紧抱住蓝嘉,塞进自己怀里;要么他发癫,趴在女孩娇小的身上,沉甸甸的脑袋落在颈窝或者胸脯,时常把蓝嘉压得喘不上气。
只有今夜,两人背对背、各睡各。
好似半个小时前在客厅发生的事,深深伤害了某人。
蓝嘉蜷缩在床边,身上搭着暖和的被子。她身体不好,一到冬天,体寒的毛病就格外严重。之前睡在酒店,夜里总是手冷脚冷,一整宿都睡不好,但只要易允在,这种情况会缓解很多。
他高大挺拔,身体强悍,体温又高,被子里很暖和。
窗外寒风呼啸,参杂冷冰冰的茫茫雪花。蓝嘉睁着眼,望着窗帘透出的一点细缝。
良久,她翻了个身,看着前方背对她的男人。
身后目光如炬,不用看,就知道蓝嘉用怎样的目光盯着他。一想到她主动望着自己,用那双被他欺负后就会哭的眼睛看着自己。易允哪还睡得着。
但他沉得住气,淡淡问:“有事?”
蓝嘉面带纠结,有些犹豫。
易允耐着性子,很清楚她到底想说什么。
“你……背后的伤。”
“我在荷兰做完术后检查,离开医院的时候遇到你父亲安排的暗杀。”
他语气平静,把生死说得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蓝嘉瞪大眼睛,下意识皱眉反驳:“不可能!”
她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盯着易允。
“阿爹不会的,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
“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易允似乎被伤得很深,依旧背对她。
他信誓旦旦的样子不像说谎,蓝嘉迟疑了。如果真是阿爹派人做的,以易允的性格和手段。
蓝嘉心头一跳,指尖掐进手心。
她不能让易允对她的家人下手,哪怕真是阿爹派人做的。
“术后检查是怎么回事?”
易允却并不打算说,“我要睡觉了。”
生气了吗?
还是什么?
蓝嘉也不清楚,但她知道易允不高兴,就有人要遭殃。
“……你涂药了吗?”
她记得当时看见的时候,不像涂药的样子,上楼后呢?蓝嘉也不知道,她进卧室时,易允已经穿上睡衣,看不见后面是什么情况。
男人不说话。
蓝嘉又问了一遍。
他还是不说话。
女孩往他身边挪,推了推易允的手臂,“易生。”
他稳如泰山,一动不动。
“易生。”
“易生,你涂药了吗?”
“易生?”
许是有点心虚,又害怕迁怒到她的家人身上。蓝嘉难得像现在这样,主动碰他,声音又软又细又轻。
易允心里升起难言的悸动,体内像猫在挠、火在烧。
“你真的睡了吗?”
“涂药了吗?”
“易生?”
男人被她叫得什么脾气都没有了,“没有。”
蓝嘉松了口气,“我给你擦药,可以吗?”
无事献殷勤。易允知道她打的主意,还是嗯了声,同意了。
女孩立马去开灯,下床穿上拖鞋,积极得不得了。
易允坐在床上,给何扬打了通电话,让他把药送过来。
十分钟后,蓝嘉在楼下拿到药箱,问何扬:“易生做术后检查是怎么回事?”
知道了,但只知道一半。何扬可不敢轻易透露:“夫人,这事允哥不让说。”
还不让说?
蓝嘉微微皱起眉头,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易允靠在床头,见某人提着药箱,一脸心事地回来。
他淡淡道:“不愿意那就算了。”
知道他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蓝嘉回过神,忙不迭说:“等会。”
她打开药箱,取出里面的东西,何扬还很贴心,每个步骤都有序号和简单的做法。
蓝嘉一看就明白了,对易允说:“你把衣服脱了吧。”
她在准备清创的东西,等弄好了,一抬头,发现易允大咧咧坐在那盯着她,也不脱衣服。
“这种事哪有病人自己动手的?”他的眼神极具侵略性,“你来给我脱。”
蓝嘉被他盯得不自在,可一想到男人身上的伤,她只好硬生生摁下,抿着唇走过去,坐在床边,指尖发紧地朝他伸手。
易允也没有为难她,甚至为了她方便脱自己的衣服,还主动调整位置,正面身体朝向蓝嘉,两条修韧有力的手臂撑在身后,倾斜的弧度勾勒出清晰明朗的宽肩窄腰,纯黑的丝质睡衣映在胸膛,有明显的肌肉轮廓。
“不是吃饱了吗?怎么解得这么慢?”
“你不要说话。”
她没戴眼镜,视野模糊,去解他的睡衣扣子时,指尖好几次戳中弹韧的皮肉。
蓝嘉知道男人的肌肉呈现两种状态,一种是正常情况下,韧劲中带点软,摸着偏弹;另一种则是充血紧绷下,肌肉石更邦邦,紧致结实,拧都拧不动。
她并不熟练,解得毛毛躁躁,蓝嘉说:“你等会,我去拿眼镜。”
“看不见啊?”易允扣住她的后脑勺一压,怼到胸膛面前。
他垂眸看着近在咫尺、唇红齿白的白净脸庞,微眯着眼聚焦时的模样还没有消失,这会瞧着更他妈乖了。
易允的指腹狠狠蹭了蹭细腻的脸颊,“快脱。”
他一只手撑在身后,一只手扣住蓝嘉的脑袋,不许她退,就这样给他脱。
蓝嘉只好耷着颈子,照做。
得益于易允系扣子,总要留两颗,蓝嘉很快解完,缎面丝滑的睡衣朝两侧散开,露出强悍野性的身躯,块垒分明,肌理硬朗,粗壮的青筋刻在冷白皮上,蜿蜒攀爬,有些顺着人鱼线没入裤头,比这些更醒目的是那坨壴支囊。
蓝嘉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想起身,发现易允还摁着她。
“该涂药了。”她抬起眼睛。
易允当真松了手,没有闹她。
他心安理得地享受照顾。
蓝嘉绕到他背面,跪坐在床上,按照说明开始清创。
“易生。”
“怎么了?”
背后的手很软,动作也轻,跟之前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他背上不知道被蓝嘉抓了多少指痕。
蓝嘉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没什么底气:“如果这件事真的跟我阿爹有关,你能不能不要……”
“好。”他应了声,“听你的。”
蓝嘉惊讶,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别扭地说了声谢谢。
易允微微勾唇。
蓝堂海确实派人暗杀他,出任务那人也是不要命的主,要不是发现得及时,结果还真不好说……
总之易允确实栽了小小的跟头,但那点小伤在还没回国的时候就快愈合了。背后的伤,是他后来让何扬补的,打的位置巧妙,看似危险,但避开要害。
易允活到现在,身上有大大小小的疤痕,只要不死,那些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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