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望着前面的窗户,玻璃里映照着男人的脸,硬朗的脸庞眼角猩红,从后面压着她,青筋暴起的手臂撑着岛台面,大手攥着她成拳的小手,冷酷又慈悲摸索着她的指尖。
他的动作并不连贯却总能触碰到她的敏感之处。
“你再不停手,我会永远恨你,苏承叶!”
她眼睛突红,眼眶里颤着泪珠漾成的水波,一副楚楚可怜,任人宰割的模样。
苏承叶薄唇凑近她的耳后,抬起眼皮看向玻璃里晃动不安的影子,于她对视,语气冷静,慢条斯理的陈述。
“以后不许你再见他,你想恨我就恨我吧,但今晚你必须留在这里陪着我。”
“糖糖,你是我亲自选的苏太太。”
他真想,就这样一直继续下去,压着她欺负她,让她完完全全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糖糖......
姜品糖目光一滞,纤细如翼的睫毛颤动起来,清透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窗户玻璃。
原来他还记得,那天楼梯间里,她是怎么跟他自我介绍的。
她攥着的拳头又紧了紧,她真是活该,为什么要招惹他,这男人简直就是个活体毒品,外表华丽,里子肮脏恶劣。
他们只是协议婚姻,她不过是想要给季杨做急救,他发什么疯!
诺大的公寓成了一个真空的容器,氧气都在苏承叶的一举一动之中耗尽,她的呼吸越来越艰难,脸是从未有过的剧烈涨红。
她像是一条死鱼被翻过面来,苏承叶温柔的抱着她,嗜血一般吻上她半开的莹润粉唇,掠夺般吸着唇齿之间的氧气,最后意犹未尽的舔上她的嘴角。
“去床上,我们继续。”
“今晚就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好好期待着吧。”
姜品糖咬上他的肩头,趁着他松开她的间隙,一把将他推开,她站起来朝着门口的方向跑去,不过跑出去两步,便双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地上没有铺地毯,有的只是光滑干净的大理石地板砖。
她环抱着双腿,膝盖浮现一片浅红,中间微微肿起来,鼓起一个若隐若现的包。
苏承叶看她一眼,不紧不慢的走过去,弯下腰钳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你看,你一离开我就受伤。”
“乖一点,让我抱你起来。”
姜品糖双手奋力的推着他的腹部,腹肌紧绷着,跟他的脸色一样又硬又冷。
“滚!”
“我摔倒还不是因为你对我......”
她对他做了什么,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就是个变态,抱她去床上之前非得把她最后一点力气耗净才满意。
姜品糖说着说着,声音戛然而止,眸色一凝,好似想到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她咬牙瞪一眼面前站着的男人,不悦的说道:“你不干净!”
连问都不问,直接下结论,甚至不是疑问的口吻,而是肯定句,异常的坚定。
“我干不干净,你等下就知道了。”
苏承叶不气反笑,弯腰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像抱小孩似的,一手护着她的脑后,另一只手拖着她的屁股。
这个姿势太紧了,怀里的女人连伸出手打他的余地都没有,气得下嘴咬他,正正好隔着衣服咬到他凸起的锁骨处。
“唔。”
膈着牙齿了,她松了口,但他的锁骨上还是留下了一排湿漉漉的牙齿印。
他低头扫一眼被口水打湿的白色衬衣,贴在锁骨处,小巧红肿的牙印微微凸起,竟觉得可爱极了。
炙热又阴翳的目光从自己的胸前滑到她气愤的脸上,大手轻拍她的后脑一下,似诱哄人做坏事的说。
“怪这衬衣料子太硬了,你来脱,我让你咬个够。”
无耻。
姜品糖憋着一口气,就等他把她放下的时候,抬脚朝着他两腿之间踹一脚。
她表面不怒,故作心急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两手交叉在他的后颈处,娇嗔道。
“好呀,快把我放到床上吧。”
她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急转,苏承叶迈着大步,脚步骤然一停,幽深的黑眸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好似一眼就能看透她内心深处的小算盘。
姜品糖心虚,伸手抵在他的身前,催着他快些再快些,要不是现在被他紧紧抱着,双腿抬不起来,早就踹他了。
“怎么了嘛,刚才不是你说的,去床上。”
她仰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男人的眼睛,故作纯情单纯,眼角一抹藏匿的狡黠。
敢吃她豆腐,她要他好看。
不过几秒,苏承叶收敛起审视的目光,咬唇玩味地睨她一眼,抱着她的姿势更紧了。
“我改主意了。”
“不去床上,去窗边,你靠着窗户,我抱着你,怎么样?”
姜品糖瞳孔放大,心跳短暂的停息,愤然用拳头打他的胸前,叫喊道。
“放开我,你放开我!”
她后悔了。
苏承叶可不买账,任由她反抗,几乎是裹挟着她来到窗边的,他长腿一侧是一个单人真皮沙发,深棕色,擦得极为干净。
他扫一眼沙发,没有将怀里的女人放下,而是长腿一伸,皮鞋尖头抵在沙发上。
单手扶着她的后脑,手背贴在冰凉的窗户玻璃上。
玻璃上结了一层冷雾气,姜品糖虽然没有脑袋直接靠在窗户上,冷雾气还是沾湿了她身后的发丝,冻得她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往男人温热的胸前靠。
只片刻,她又往后挪动身体,跟他保持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你最好......”
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温热仿佛夹着电流的唇覆于她的唇瓣上,一下又一下的游移,像是克制,又像是万分渴望,不满止步于此。
她的身体彻底软了,整个后背贴在结着冷雾的厚玻璃上,身后的寒冷和身前的温暖产生了极大的落差感,她几乎是本能的,毫无理智的接受怜惜又轻柔的摆布。
他实在是太过分了,姜品糖承受不住他的折磨和胆大妄为,快要哭了似的求他。
“别......”
苏承叶呼吸紊乱,舍不得放开她,又怕她真的恼了,动作变得轻柔,压着她的耳朵边逼问道。
“说,说你以后只亲谁?”
她摇着头不愿意说话,他就加重手上的力道,她简直要晕过去了,仿佛置身云端,被逼无奈的小声道。
“你,你。”
“我什么?”
苏承叶凝视着她的黑眸染着浓浓的欲色,声音低哑夹杂着酸意,他快要忍不住了,又怕自己准备做的不够足,让她受伤。
姜品糖微眯着双眼,几乎要碎掉了,抖着双唇。
“只亲你。”
“谁只亲我?”
男人的手又往前了一寸。
“我,我以后......只亲你。”
他像是要到糖果的孩子,心满意足的扬起冷峻的下颚,重重的吻上她的唇,纾解她的心悸和颤动。
她紧闭双眸,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唯命是从,甚至乖到顺着他的动作轻抬自己的下巴,迎着他,抱着他。
理智早已被击碎,沉迷再沉迷,直到彻底沦陷。
突然,手机的来电铃声搅碎了房间内暧昧不清的空气,姜品糖的理智瞬间被拉回来,她硬逼着面前的男人停下动作,拍着她的肩膀,喊道。
“电话,你的电话.......”
第52章 祠堂跪地 “跟她断掉,这辈子是不可能……
苏承叶当然知道是他的电话, 他蹙着眉,动情的眼眸里多了被人打扰到的怨气,瞥眼看着电话上的来电备注, 迟疑了片刻,松了手。
姜品糖得了自由, 跌坐在单人沙发上,整理好身上的衣服, 庆幸的舒长一口气。
还好......还好及时止损。
苏承叶接起电话, 背对着她,单手抄在西裤口袋里, 另一只手握住手机贴近耳边, 手指纤细修长,在昏暗处看起来亮闪闪的。
“是, 爷爷。”
苏承叶拿着电话保持一个姿势许久,隔着几步远, 姜品糖只能听到这一句话, 很可能他也只说了这一句。
她看见他转过身来,她的目光立刻变得警觉起来, 几乎是恼羞成怒的看着他。
他刚刚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完全不像是他。
苏承叶脸色冷沉着,朝着她走过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毛毯, 盖在她的身上,声音淡淡的开口。
“我饿了,想吃豆腐。”
姜品糖扬起巴掌,朝着他的左脸打过去,另一只手揪着毛毯, 瞪眼骂道。
“你混蛋!”
这么无耻的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苏承叶抬起手抹了抹自己的脸颊,无奈的指着厨房案台上的一块新鲜白嫩的水豆腐。
“今晚你自己做饭,这里什么食材都有。”
“给我留一碗鲫鱼豆腐汤就好,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姜品糖探头看向案台,一愣,原来他说的豆腐是那个豆腐啊。
她睁着大眼睛,目光落在他的脸颊上,隐约还能看到一个巴掌印,她不好意思的咬着下唇,算他倒霉,不把话说清楚。
她只是手快,这可不能怨她。
苏承叶显然并不把她的一记耳光放在眼里,就她那手劲,跟挠痒痒似的,脸颊上的疼痛感稍纵即逝。
何况她又不是别人,她是他的妻子,男人挨妻子打,是好事。
至少老太爷一直是这么跟他说的,所以老太奶直到离世都压老太爷一头,在苏家简直是呼风唤雨的存在。
姜品糖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莫名眼眶湿润,她想让他走,又不想让他走,她现在也搞不懂自己的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接了个电话就走了,她竟然会觉得委屈......
“我是不会给你做豆腐汤的,你想得美。”
她冲着门口大喊,赤脚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拎起一只高跟鞋朝着他的背影砸过去。
公寓的门“滴”一声,紧关上。
姜品糖这才反应过来,他哪儿是把她留在这里做晚饭,他是把她关在这里了,她来不及穿鞋,双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快步跑过去,两手攥住门把手,用力的推拉。
无论是往外推还是朝里拉,厚重的密码门纹丝不动,贴着墙壁融为一体。
只能人脸识别或者是输入指纹和密码,苏承叶会设置什么密码,她哪里猜得到,气馁的从门边走开,肚子咕噜叫起来。
人是铁饭是钢,她出不去等苏承叶回来,也不能饿肚子等。
她走到厨房案台旁,仔细环顾一圈,找到冰箱,走过去,打开冰箱取出里面的速冻食物,她没有做饭的心思,凑合吃点。
一袋意面下入热水沸腾的煮锅里,等意面变色煮熟后,端起锅倒出里面的水,剩下金黄色的意面倒入漏篮,沥干后入盆,以少量橄榄油拌匀。
奶油蘑菇料包倒入白色的平盘内,混入意面,用筷子充分搅拌。
她端着整盘意面走到岛台前,托开椅子,坐到桌前吃饭,叉起一勺意面,刚要送到嘴边,银色叉子的手柄“砰”的一声断裂,吓了她一跳。
一半叉子掉进盘子里,另一半叉子攥在她的手心里。
她的心猛烈的撞击着胸腔,好似要跳出来一样,她扔掉断掉的叉子,抚摸上心口窝,顺了好久,才平复下错乱的心跳。
为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预感指向的人并非她自身,而是别人,她总觉得苏承叶离开这里,去到某个地方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去哪儿,她并不知道。
只是电话那头的人,应该是苏承叶的爷爷,也就是苏清婉的父亲,会不会跟苏清婉有关系,她百思不得其解。
奇怪,她好像从来没听苏承叶说过他的父母,反而是经常出现的人是他的姑姑,苏清婉像是他的母亲一样监视着他,命令着他,强行占据着一个不属于她的位子,长久以来却没有人反对。
姜品糖站起身来,又从案台旁拿了一个新的叉子,这才吃到盘子里热腾腾的意面。
她心不在焉的吃了一整盘,直到吃撑,胃感觉涨涨的,她才收回思绪,懊恼的看一眼自己的手,怎么一不注意就吃了这么多。
她一直都有晕碳的毛病,从小就如此,稍微吃多一些碳水食物就会立马昏昏欲睡。
盘子也来不及清洗,丢到一旁的水池里,她走向单人沙发,盖上毛毯,最后一眼是看向案台上的生豆腐的,眼皮缓缓合上,脑袋里想着,若是醒来,苏承叶还没回来,她就大发慈悲的给他做一碗鲫鱼豆腐汤的。
除了油炸凤尾虾,鲫鱼豆腐汤也是同春楼卖的最好的招牌菜,她做的很好。
想着想着,她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四处打通的房间里充斥着意面的浓郁香甜,还有淡淡的豆腐味道混杂在其中,盖着有淡淡古龙水味道的毛毯,窝在柔软的沙发上,一不小心就能睡好久。
蕤园。
已经是晚秋时候了,这里还是枝繁叶茂,院子里参天大树生长的很是茂密,呈现一片深绿色,覆盖在视野的上空。
蜿蜒曲折的连廊一眼望不到尽头,雕梁画栋,每根柱子上都盘中龙或凤凰,管家走在外侧,恭敬的迎着苏承叶往里面走,他脸色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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