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连电话也不接了。
看来她是铁了心要躲着他了。
陈白感觉到客厅里的气氛不太对劲,怎么苏承叶的脸色那么难看, 好像下一秒就要暴怒了。
他默默站在一旁,放下手中的空玻璃杯,水也不喝了。
“哥,你跟大嫂吵架了?”
苏承叶没有说话,抬起眼皮,冷冷的扫他一眼。
陈白皱皱眉头,闭紧嘴巴,怎么感觉这里头还有他的事情呢,不然大哥干嘛用这种眼神看他。
他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忙着酒店的事情,连辛米都没招惹,何况是大嫂呢。
“十六楼,最近租给什么人了?”
苏承叶冷不丁的开口问这么一句,陈白还真得好好想想,虽然温榆公寓的项目也是他管理,但是出租这种小事,他还真不怎么上心。
“上周好像是有一位姓沈的租户,出手阔绰,我听公寓经理说,这个人出十倍的价钱将原来的租户赶走,非要住到咱们公寓来。”
“可能是慕名而来的吧,毕竟杭镇最好的公寓就是咱们温榆。”
陈白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注意到苏承叶冷厉的目光落在他的脑袋上,他说完话,一抬头,对视上苏承叶的黑眸,呼吸都停滞了。
大哥那眼神,好像要跟他算什么账似的。
难道是这个沈先生,跟大哥私下不对付?
不对啊,凡是住进温榆公寓的人,经理都会核实他们的身份,如果有什么问题,肯定不会租的。
苏承叶脸上冷淡无波,鼓了鼓腮帮子,声音越来越冷。
“沈彦,季杨的助理。”
这二人确实是慕名而来的,慕的却不是温榆公寓的名,而是某个女人的大名。
陈白眸色一怔,受了惊似的,张了张嘴,嘴上的动作比声音快。
“常舟集团总经理季杨?!”
“他不是一直身体不好,出不了门的吗,怎么会住到咱们公寓里。”
“莫不是他想要在新买下的地皮上建公寓,套用温榆公寓的管理模式和装修风格?”
他说完,又自己摇了摇头,推翻结论。
“不对,以他的身份和地方,犯不着亲自做这件事,何况他身体还不好,折腾这一番对谁都没好处。”
“他到底是图什么呢?”
苏承叶晦暗不明的眸色又深了深,正要开口,耳边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他冷冽的目光移动到公寓门口位置。
姜品糖推门进来,愣站在玄关的位置,门上的钥匙还没取下来。
她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苏承叶和陈白这个时候不在医院里,怎么会出现在家里呢?
姜品糖手里拎着一个空行李箱,下午的时候她已经把一部分东西搬走了,这会儿想着回来再把剩下的东西装走,好巧不巧,偏偏遇上了苏承叶和陈白。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陈白先出声问道:“大嫂,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怎么带着行李箱?”
姜品糖默默把行李箱放下,望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两人对视,一个眼神强势直白,一个眼神躲躲闪闪。
她心虚什么?
苏承叶想当然的以为她是要搬走去跟姓季的住到一起去,那个男人不是给她打电话邀请她一起去孤儿院吗?他们竟然已经亲密到可以一起去逗孩子玩了。
他心里醋意翻涌上来,眼里多了一抹猩红。
“陈白,出去。”
他看着门口的女人,喊的却是陈白的名字。
入耳的声音透着一股寒气,一字一字好像冰块似的撞击人的耳蜗,陈白一哆嗦,赶紧应了一声,快步走出去。
经过姜品糖身边,还不忘跟她嘱咐一句。
“医生说,我哥情况还不是很稳定,晚上得有人照看他,麻烦大嫂了。”
姜品糖皱皱眉头,一脸的不情愿,想要喊住陈白拒绝的,可他走的实在是太快了,一眨眼的功夫就进了电梯,她连喊他都来不及。
她望着电梯口,眼底尽然是落寞和无奈。
再一扭头,额头碰到一个坚硬宽厚的胸膛,苏承叶走路连个声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何时站在她面前的,两人只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说是贴在一起也不为过。
她下意识的往后挪步,却被面前的男人用力的抓住手臂,手臂瞬间一圈红色的压痕。
苏承叶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眉宇间是从未有过的怒意,下颚线紧绷着,漆黑的瞳仁中翻滚着铺天盖地的浓烈情绪。
“去哪儿?”
言语间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姜品糖甩了两下胳膊,挣脱不了他的大手,深呼一口气,仰着头,理直气壮的说。
“我去哪儿好像不用跟你报备吧。”
“还有,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不要动不动就拽我,被人看到会误会的。”
苏承叶眸光微动,心中缱转百回,隐有一种无名的妒火在心底燃烧。
眼前的女人嘴巴又张了张,还想要说什么更狠心的话,他按耐不住,先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一字一顿道。
“谁他妈的跟你是合作关系!”
姜品糖被掐的脸颊一疼,两腮瞬间红了一片,她被迫仰着头,震惊的眼神看向苏承叶。
他什么时候这么说话过,他不是向来温和谦卑吗?
“你放手!”
她两只手握住苏承叶的手腕,用力的推开他的大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瞪了他一眼。
“疯子!”
“怪不得苏董事长会那么怕你爱上什么人。”
“不过,好在我们是假的,她压根就不用担心。”
她一脸淡然的表情,让苏承叶心里极为不爽。
他们之间是假的,她就那么高兴吗?
她想要跟谁是真的,楼下的姓季的吗?
姜品糖拖着行李箱快步走进公寓,打开箱子,蹲在地上收拾东西,她真后悔,搬过来的时候为什么要带那么多没用的小玩意,现在搬走都要分好几趟,麻烦极了。
苏承叶紧跟着她的脚步,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姜品糖利索的收拾东西,余光瞥他一眼,权当他不存在,是空气。
“一定要搬走吗?”
她蹲在地上,头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怎么有种乞求的意味,她觉得一定是错觉。
“嗯,我想过了,反正是协议结婚,没必要住到一起的。”
“至于你家里那边,我想他们应该是没意见的,也自然不会过来突击检查。”
“你需要我这个幌子,就尽管拿去用,反正我也会拿你当幌子的,我们的目的都一样,不被迫相亲而已。”
她一边收拾行李箱里面的东西,展开又叠起来,放下又拿起来换个位置,声音听不出任何不舍的情绪,好似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不过七八件东西,她摆弄了好久,才合上行李箱,站起身来。
苏承叶冷脸站在一旁,就在她转身之时,忽然眼前一黑,跌坐在沙发上。
身后一声巨响,姜品糖立刻停下脚步,惊慌失措的转过身,丢下行李箱,快步走到沙发边。
“苏承叶!”
“你别装了,我是不会信你的。”
她盯着他的脸看,他好像是有知觉的,脸色发白,额头上布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嘴唇紧闭,纤细浓密的长睫毛末端微微颤抖,好像身体极为难受一样。
他不出声,她伸出手摸上他的额头,手指瞬间回缩。
“你怎么烧的这么厉害?”
她惊讶的喊出声,着急忙慌的扶起他的胳膊,男人迷迷糊糊,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肩膀上。
“你怎么这么重啊。”
姜品糖一边吐槽,一边小心又缓慢的搀扶着他走进卧室。
怪不得他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她收拾行李,而没有说什么做什么,原来他是脑袋烧糊涂了,身上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都烧成这个样子了,还要挽留她,他到底安的什么心,没有女人一起住不行吗?
可能是怕她跑了吧,毕竟两个人连协议都签过了,互相利用,谁反悔对对方都不好。
苏承叶还要拿她当借口,摆脱家里的相亲。
这是她能想到的,苏承叶挽留她的唯一原因。
苏承叶躺在床上,发烧出了好些汗,额头上的头发也被打湿了,优越到极致的五官微微皱着,喘息声有些厚重。
第60章 想把衣服脱了 “在你走之前,能不能帮……
姜品糖从浴室里找了个毛巾, 用凉水浸湿,敷在他湿热的额头上。
他好大一只,手长腿长, 躺在床上,占据了半张床, 躺着眯了眯眼,看到床边女人忙碌的身影, 又眼角含笑的阖上眼。
身上很难受, 但心里好受多了。
姜品糖背对着他,好不容易从柜子里翻出一包退烧药, 药片本来是有的, 下午的时候被她打包带走了。
也不知道这包退烧药过没过期,她仔细看了看包装袋, 只看到了生产日期。
既然有药名,那肯定可以从网上查到保质期吧。
她摸了摸口袋, 什么也没也摸到, 这才想起来,手机落在辛米家了, 余光瞥见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手机。
是苏承叶的手机。
她扭头看一眼床上紧闭双眼的男人,咬了咬唇,拿起他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一划, 屏幕就解锁了。
他的手机连个密码都没有。
她打开浏览器,准备搜索退烧药的保质期,目光瞥见自动弹出来的浏览记录,眸色一顿。
“误服退烧药有什么好处吗?”
“如果一个女人喜欢老土的粉色窗帘,她还会喜欢什么?”
......
这几条浏览记录显示的日期是三天前。
姜品糖眸光流转, 想了想,记起前几天她给苏承叶吃退烧药片的事情,他那晚没发烧为什么要骗她呢?
他抵着她的时候,脸发红,身上那么烫,特别是......
她攥着手机的手指一紧,目光抬起,眼神敏锐的看向床上的男人,凝视着他的腰腹处。
他那晚不是发烧,是对她有了反应。
这个念想只一瞬间在她脑海中闪过,她脸颊绯红,咬着唇,立刻移开目光不再看他。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正常吧......
得知退烧药还没有过期,她放下手机,拿着一包退烧药走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个玻璃杯,杯子里盛着半杯温热的药。
她走过去,刻意跟床上的男人保持距离,只是伸出手推了推他的胳膊,见他没反应,又拽了拽他的衣袖。
还是没反应,他好像没有知觉一样,可他是发烧又不是睡不着了......
姜品糖站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摸着手里的药快要凉了,她终于按耐不住,喊出声。
“你再不起身喝药,我就走了。”
“公寓里的退烧药只剩下这一包了,放凉就没法喝了。”
苏承叶眼睛睁开一半又合上眼皮,胸口一起一伏的呼吸,体弱气虚的模样,他费力的抬起手,身上无力,手腕提不起来,只好又放下手。
姜品糖看在眼里,心想会不会是她想多了,他是真的没法自己喝药。
她默默往前走过去,把手里的玻璃杯放在床边的床头柜上,坐到床上,一只手拖着他的脑袋,另一个只手扶着他的后背,男人身上的温热感从她的手心袭来,与指尖的冰凉冷热交替。
苏承叶闭着眼,任由她将他扶起来靠在床头上,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两下,从嗓子眼里闷哼了一声。
诱人性感的声音落在她的耳边,她的手一抖,松开他的手臂,伸手去够玻璃杯,指尖还是颤抖的,杯子里的药跟着晃了一下。
杯壁贴近薄唇,他还是终于睁开了眼睛,一双黑眸染着暗中涌动的小火苗,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
薄唇轻轻张开,喝了一大口发苦发涩的退烧药,脸色不改,喝下这杯药,像是细品什么美酒一样,舔了一下嘴角。
姜品糖看着他喝药,也跟着咽了咽口水,他怎么连喝药都喝的这么优雅,那杯子里的退烧药有多难喝,她没尝一口只是冲泡的时候闻到了味道,就恶心的不得了。
是极为难以下咽的,不仅仅是苦涩,是吞咽到嗓子眼里会反胃的程度。、
她闭了闭眼睛,转过身把空杯子放在桌边,身后传来熟悉的沙哑低沉声。
“我还要喝水。”
姜品糖肩膀一垂,无奈的走出去,在客厅里接了一杯温水,回到卧室,单手握住杯子,递到他面前。
“喂我。”
男人的头靠着墙,稍稍仰着下巴,流畅的下颚线好看到了极致,喉结滚了滚,纤细白嫩的脖子上有一颗不大不小称得上是妖艳的红痣。
他唇瓣上还沾着几滴水珠,晕染开泛白的唇色,莹润饱满却显得更病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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