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床上哪儿有她的衣服, 她胡乱的抓起地上的一个毯子,裹在自己的身上,急匆匆的跑进洗漱间。
水声哗啦啦,她洗干净脸,裹着毛毯赤脚跑到客厅,开放式厨房里,苏承叶白色衬衣黑色西裤,腰间系着一个围裙,背对着她正在做饭。
“苏承叶,我衣服呢?”
她赤脚站在地毯上,公寓里空调很足,她的脚还是冰凉,皱着眉看苏承叶,一副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苏承叶放下手里的平铲,关了火,转过身朝她走过去,捡起岛台旁的拖鞋,弯下腰给她穿上。
“衣服洗了,从里到外。”
姜品糖扭头看向阳台,小脸刷的一下红透了,她的内裤和内衣洗的干干净净的,还在滴水。
脑子里浮现出苏承叶裸着上身,面无表情坐在板凳上,在浴室里大手搓揉内衣内裤的画面,配上他那张禁欲的俊脸,画面过于香艳,让人忍不住鼻下流血……
“你怎么……给我洗了,我可以自己洗的。”
她支支吾吾起来,不好意思直视苏承叶的眼睛,她爹都没给她洗过小衣服,苏承叶是第一个这样做的男人。
苏承叶沉下眼眸,“我为什么不能给你洗?你想让谁洗?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碰一下。”
姜品糖扶额苦笑,她没有这个意思,解释道:“只是我大伯母以前跟我说过,男人给女人洗……内裤,是会倒霉的,所以大伯父在家从来不做家务,酒馆的生意也确实一天比一天好。”
苏承叶冷笑一下,长臂一伸,把她揽入怀里,摸着她的脑袋,说:“哦,是吗,她骗你的,哪儿有能□□不能洗内裤的道理。”
姜品糖羞红脸,他大白天的胡说什么呢,她伸出手戳了戳苏承叶的胸膛,叫他放开自己。
苏承叶牵着她的手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老老实实坐下,他又走进厨房,端出来早餐,一杯热牛奶,一个滑蛋培根可颂,还有一小碟蓝莓和剥好的山竹瓣。
心里挂念着闻茶姐,没心思吃早餐,着急去找姜引柴,眼睛一直盯着阳台,问:“家里没有烘干机吗?”
“有,没用。”
他倒是坦诚。
都湿了她没衣服穿,正好陪他呆在家里,省的跑出去哭的稀里哗啦祝什么人长命百岁。
姜品糖想不到这里,只以为是烘干机坏掉了,嘟着嘴,一脸的不情愿。
放在桌边的手机亮了又亮,姜引柴不停的催她,跟催命似的,她心一横,说。
“你能不能……”
“需要我做什么?”
苏承叶放下手中的刀叉,深邃的目光从她的手机屏幕上一扫而过,沉沉的落在她的脸上。
她从醒来就神情恍惚,谁大周末的还要给她发这么多条信息?不会是季杨,季杨没这个精力和力气,除了季杨,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野男人?
他要等她亲口说。
姜品糖站起身来,桌子上的早餐只喝了一口牛奶,整个可颂一口没吃,她咬了咬唇,说:“你能不能给我去买一套内衣内裤?还有针织衫和牛仔裤。”
好在她身上穿的大衣没洗,还搭在衣架上,但她也不能真空穿大衣啊,这个天出去,要冻死的。
苏承叶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敲下几个字,反扣下手机,沉声说:“等等吧,我让人送来。”
“等多久?”姜品糖脱口而出,看起来真是迫不及待去见什么人。
季杨去德国了,杭镇还有谁,值得她如此着急。
苏承叶脸一黑,坐在椅子上,环上臂,审视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半个小时吧,我让人去最近的商场了。”
姜品糖摇摇头,一脸的无奈,低下头自言自语:“半个小时太久了,我得赶紧去找人。”
苏承叶放下手臂,眼神变冷,思虑片刻,说道:“既然等不急,不如穿我的。”
姜品糖瞳孔放大,惊讶的看他,咬了咬唇,觉得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有新的吗……”
“有,跟我进来。”
苏承叶站起身,单手抄在西裤口袋里,不紧不慢的走向卧室,姜品糖小跑着跟上去,卧室的半开着。
苏承叶拉开柜门,拿出新的内裤,柜子里还有一件粉色的毛衣和一条女式牛仔裤,是她上次搬家落下的。
他一并递给身后的姜品糖,语气平淡的说:“把早餐吃完再走。”
姜品糖攥着手里的衣服,刚准备解开身上的毛毯,手上的动作一停,抬头看他。
“你转过身去。”
苏承叶没有要转身的意思,黑眸定定的看着她,姜品糖推了推他的手臂,又说:“你帮我把早餐打包吧,我带在路上吃。”
看着苏承叶离开卧室,她赶紧关好门,换上衣服。
还真别说,他的内裤穿起来竟然很舒服……空空荡荡的,布料又软又轻,像是没穿一样。
姜品糖拎起一旁的包,急急忙忙往外走,苏承叶站在门口,宛如家庭主夫一样,手里拎着一个早餐打包袋。
她接过早餐,笑着说了一声:“谢谢。”
苏承叶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身体半靠在门框上,不动声色的勾了一下唇角,声线轻脆,“不客气。”
姜品糖完全没注意到他眼底的冷沉,拎着包一鼓作气冲进电梯,又跑出公寓大厅,拦下计程车。
“师傅,去南丹路。”
“要快,我姐姐不见了,我着急回家。”
司机师傅一听是急事,一脚油门踩到底,应声说道:“姑娘,你就放心吧,我是二十几年的老司机了,不用导航都知道怎么开。”
计程车离开后,一辆蓝色的劳斯莱斯停在公寓门口,陈白从车上下来,把钥匙递给门口的保安,扭头看着远处。
刚才上车的人好像是大嫂,她没跟大哥在一起吗,大哥还说今晚要带她回老宅呢,算正式见外公,繁庭那次不算。
这都四点多了,她怎么自个又出去了,看着慌慌张张的。
他往大厅走,上了楼,见十七楼的门半掩着,象征性的敲了一下门,开门进去。
“哥,你在家呢。”
他看见苏承叶坐在餐桌前,一个人慢条斯理的吃早餐,啧啧啧,真有人连吃个早餐都正襟危坐,细嚼慢咽,优雅至极啊。
他向来是狼吞虎咽的,有的时候去酒店着急,路边买个煎饼果子就吃了,怪不得辛米总说他没点绅士样子,他真该跟表哥学学了。
等明天吃早餐,他坐在辛米旁边,也这么吃,给她一个惊喜。
苏承叶拿起手帕擦拭一下嘴角,轻应一声,冷泠的眼神看他,“让你进来了吗?”
陈白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听到这话,又立刻站起来,迫于苏承叶强大的气场,身为长兄自带的压迫感,解释道:“我看门没关就进来了,再说了,你之前不是给过我钥匙吗,我进来就不用跟你请示了吧。”
“以前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苏承叶反驳他的话,站起身表情不改,端起餐盘,弯腰放进洗碗机里,洗了洗手,抽出一张卫生纸,仔细的擦拭指间的水渍。
陈白会意,耸了耸肩膀,打趣道:“得,成了家的人就是不一样,有了老婆,忘了表弟。”
也是他欠思考了,公寓里如今不再是苏承叶一个人,他不打招呼冒冒失失进来,万一撞见什么不能看的,多尴尬啊。
苏承叶勾勾唇角,站定在落地窗前,这话他愿意听,他现在也是有老婆的人了,跟陈白和顾律琛这种“光棍”可不一样了。
陈白想到正事,脸上严肃些,问道:“我亲眼看见大嫂离开,这才上来找你的,你怎么放心她自个出去的,前几日不还说上次拆迁钉子户绑架大嫂的事不是巧合吗?”
苏承叶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刚抽出一截烟还没点上,指尖动作一停,眸眼瞬间暗下来,眼角染上一抹冷厉,语气平淡。
“她只是回姜家老宅了。”
陈白“哦”了一声,放下心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点点头说:“那还好,不是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暗处的人也不敢轻易动手。”
第82章 特殊档案 “这些是二十年前的挡案,里……
南丹路71号。
姜品糖刚一下车, 就看到站在巷口的奶奶和大伯母,两人互相搀扶着,远远的望着, 好似在等什么人。
“奶奶!”
她喊一声,跑过去。
老太太放开扶着大儿媳胳膊的手, 伸手攥上姜品糖的双手,含着泪说:“糖糖啊, 你看见你姐了吗, 昨晚就没见人回来,现在电话也打不通了, 你说, 她能去哪儿啊?”
姜品糖一脸愁容,如实说:“我也给闻茶姐发信息打电话了, 可是……”
她来的路上给闻茶姐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都没有人接, 发微信, 她也不回。
从前再有紧急的事情,闻茶姐都不会不回她的信息的, 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谁都找不到她。
她从来都不会这样,不跟家里打招呼,就不见人影。
大伯母十分着急, 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攥着手来回踱步,嘴里嘟囔着:“这丫头,工作再忙也得给家里打个电话啊, 不知道家里会着急吗?”
她这话更像是安慰自己,但愿姜闻茶只是因为工作太忙了,才不接电话的,连家也不回。
姜品糖安慰道:“大伯母,闻茶姐刚调到现在这个学校,说不定是领导临时安排她出差,她如果在飞机上,电话确实会打不通,您别太担心了。”
大伯母点点头,连连称是。
姜品糖扶着奶奶往家里走,进院子看到姜引柴,姜引柴挂断手机,看到姜品糖进来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又看到奶奶,嘴里的话欲言又止。
姜品糖看出他有事,低头对奶奶说:“奶奶,我先扶您进屋休息。”
“好,好。”奶奶应声。
姜品糖搀扶着她走进屋里,又折返回来带上屋门,走到院子里,问姜引柴:“怎么样了?”
她知道姜引柴肯定已经拜托他“道上”那些狐朋狗友去搜寻消息了,一准是有了信。
“有人看见闻茶姐从学校里出来了,跟她一起走的是一个男学生,两人上了一辆车,那块没监控,看不到那辆车去哪儿了。”
姜引柴一脸严肃,他几乎可以认定是那个男学生把闻茶姐拐走的,只要找到这个男学生,就一定可以找到闻茶姐。
姜品糖皱皱眉,忽然想起一个人,自言自语道:“男学生?”
姜引柴点点头,“对,有人认出那个男学生,说是叫……”
“席城。”姜品糖率先开口,语气坚定。
“对,是叫席城,姐,你认识这个人?”
姜引柴眼睛闪过亮光,认识就好办了,直接找到他家里去,把人要出来,他一个男学生,凭什么带走女老师啊,居心叵测。
他又说:“姐,你告诉我这人住哪儿,我带人去把闻茶姐找回来,顺便把这个叫席城的送去警察局,让警察好好教育教育他。”
姜品糖思考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虽然见过席城几面,却连他住在哪儿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住在哪儿,但是你不能把他送到警察局。”
“为什么?”
“他带走闻茶姐,闻茶姐现在音信全无,他肯定是对闻茶姐图谋不轨的,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闻茶姐被这种人渣欺负?”
姜引柴攥紧拳头,一脸愤愤。
他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巴不得立刻找到席城,打他一顿,出出气。
姜品糖抬头看他,叹了叹气,一本正经的说:“他是闻茶姐的男朋友,这事是闻茶姐亲口告诉我的,当时你不在。”
姜引柴眼神一愣,错愕的看她,难以置信的口吻。
“怎么可能,闻茶姐是他的老师,他是闻茶姐的学生,师生恋是不被允许的啊。”
姜品糖一脸无奈,解释道:“所以,这事你不知道,他们是,算是地下情吧。”
姜引柴蹙着眉头,松了拳头,可是越想越不对劲,闻茶姐的性子怎么可能跟自己的学生搞地下情,他忽然抬高音调。
“我知道了,肯定是那小子威胁了闻茶姐,闻茶姐有苦衷的。”
“还是得找,我这就打电话,让他们去找,把杭镇翻个底朝天,也得把这个叫席城的找出来。”
姜品糖没有拦他,只是嘱咐一句:“别跟人动手。”
“知道了,姐,放心吧。”姜引柴快步走出去,撸起袖子,可不像是把这话听进去的样子。
姜品糖默默走到院门口,看看四周,目光落到对面邻居家的生锈的铁门上,上次看,门上的锁还是布满蜘蛛网的,现在,怎么变得干净了,好像是擦过了。
难道是保洁干的,觉得实在是影响巷子的整洁,出于好心帮着收拾了一下。
她站在自家院子门口,踮起脚,只能看到对面院子里的一颗大树,树上有鸟窝,不知道什么原因,麻雀突然忽闪着翅膀飞起来,像是受了惊。
难道是院子里有人?
她起了疑心,又因为听过关于这家人的传闻,大火烧死了一对夫妻,只留下了一个小孩子,觉得实在骇人,不太敢破门进去,只能趴在大门上,沿着门缝往里面瞅。
门缝里,她隐约看到一个人影,一个年轻男人的背影,看不清长相,男人背对着她,好像在院子里做饭,放在地上的包有些眼熟,她想不起来在哪儿看过了。
快要想起来的时候,思绪被人打断,耳边传来一连串的脚步的声音,她扭头看过去,是大伯父和爸爸回来了,大伯母也跟在他们身边,一脸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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