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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倾芜【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31 17:39:17  作者:倾芜【完结+番外】
  肩膀轻轻抽动,感觉不到他的亲吻,温书有点慌,她有些笨拙地去吻他,盛京延却偏开头,神色凉薄,拒人千里之外。
  灯光下,男人的侧脸棱角分明,一双单薄桃花眼里不见一丝情绪,浑身透出冷酷感。
  他惯是个冷漠无情的人,眼眸里那点欲望淡了,什么也就淡了。
  温书心慌,伸手去抓他领带,想再靠近一点。
  她轻轻叫他:“京延,怎么了?”
  盛京延松开她,一手撑着膝盖,从烟盒里抽了只烟出来,咬着烟尾点火,眼眸里情绪极淡,他嗓音冷得如碎冰。
  “温书,别装,装没意思。”
  低下头,温书知道他的意思。本来他们的婚姻他就不是自愿的,他对她没感情,他不喜欢她。
  婚后那前三年,家里几乎见不到盛京延的影子,至于他们怎么上了床,也都是俩人晚宴后醉酒的事。
  那之后,盛京延觉得和她挺契合,对她来了些兴趣,偶尔也回家,就为和她做。亲密无间的时候他甚至也会对她说情话哄哄她,那是温书少有的甜蜜时刻。
  像一根羽毛扎进心脏,羽翼一点一点炸开,细小的绒毛扎进肉里,四面八方细密的疼感涌进。
  温书眼睛发酸,一手揪着裙角,她轻轻回:“我不会了。”
  “不会问你在外面和别人的事。”
  温书把醒酒汤放在盛京延手边,柔声道:“不喝明早会头疼,早点喝了睡觉吧,晚安。”
  说完这话,她转身就往自己的卧室走去,一双藕白的腿在吊带睡裙下晃,就让人挺想摧折花苞。
  盛京延夹着烟慢条斯理地吞吐烟气,青白烟雾缭绕,勾勒出他冷峻的脸庞。
  他看着温书离开的方向眯了眯眼睛,倏尔,掐灭火星。
  …
  墙上挂钟时间走到了凌晨两点半,温书抱着熊娃娃,安静地听客厅的声响。
  盛京延不爱她,但会和她做,而且她是他的妻子,他也是她暗恋这么多年的人,救过她命,永远盘踞心底最重要的地方。
  她放不下,也离不开。
  况且妈妈说过,婚姻不一定需要爱情维持,他们还有很长一生可以磨合。温书别无他求,只愿能陪他变老,永远留在他身边。
  所以他在外的名声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盛京延不爱她,至少他也不爱别人,都一样的。
  温书静静想着,听见洗浴间里窸窣的水流声,她慢慢闭上了眼睛。
  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瓦霏,四周寂静。
  温书睡得迷迷糊糊,听见门开的声音,随后一只冰冷的大手从被子里探进来掐住她腰。
  一惊,像只猫儿一样缩着,温书醒了,撞入他怀里,侧过身看他。
  黑暗里男人的冷冽气息侵入,一双大手缓慢插进她的发丝间抚摸。
  借着月光温书只能看见他锋利的侧脸还有凸起的喉结。
  她轻轻叫了声,“京延,很晚了。”
  男人大手箍住她腰,手指往下褪去她的吊带,抓了床边领带直接扔她眼睛上盖住,他嗓音低哑磁性,听不出一丝感情,“别扫兴。”
  胸膛起伏,温书闭上眼睛,一手抓着被褥,他的吻落下来,动作并不温柔,刺激和痛感伴随而来。
  温书浑身都是汗,汗津津的,晕乎乎的,浑身软了力气,却还被他带着各种动作。
  那天他折腾到很晚,温书隐隐约约看见外面天空泛了鱼肚白他才停下,鸡鸣声响起。
  温书半梦半醒间贪恋那点温暖,一直往他那边缩,想抱他手臂
  盛京延却并不留情,抽出领带绑她手,绑了个结,直接挪开她。
  就这么维持着这不舒服的姿势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正午,阳光洒落在地板上。
  温书手被绑着,还下意识地去摸旁边的位置,被单早就冰冷了,是空的。
  浑身酸痛,胸口脖子上都是红红的吻痕。温书咬开领带,坐起来,才发现只剩她一个人了。
  怀着丁点希望,温书胡乱套了件外套出门,正看见张妈在准备午餐,她问:“张妈,先生呢?”
  张妈有点局促,“盛先生已经走了。”
  温书追问:“他去哪了?”
  张妈不好说,今天早上盛京延走的时候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只是看见车库里那辆黑色世爵被开走。
  “盛先生公司有点事,去处理了。”张妈安慰她,“夫人,先生那么晚还回来,可见他心里是有你的。”
  咬了咬唇角,温书点了下头。
  她回房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三四处红痕,草莓印一样,怎么也消不下去。
  盛京延属狗的么,昨晚是真能折腾。
  去浴室简单冲洗了下,温书换了件长袖穿,膝盖上的痕迹也重,不得已把短裤也换成了长裙。
  而脖子上的红痕遮不掉,温书只得贴了几个创可贴上去。
  大夏天的,她要是穿这一身出去,估计回头率得高得不成样。
  捡了卧室里的领带,温书用手工皂亲自洗干净,她烘干后拍了张照片给盛京延发过去。
  【你喜欢的领带,我帮你洗好了,放在平时用的衣帽间的第三个抽屉里,要用的时候自己取。】
  这条领带是红夹着黑色的,她看见盛京延戴过好几次,他很少用重复的东西,应该是很喜欢这一条。
  本来以为盛京延不会回消息,没想到,他这次回得很快。
  就简短两字:【扔了。】
  迟滞了会,温书把领带抽出来,放到自己的卧室抽屉里。
  她不想回他了。
  简单的用过午餐,温书在画室里看了会书,又提起笔开始画画。
  她本科学的专业是国画,班里人不多,男生尤少,只有七八个。
  那七八个中还有五个都向她表过白。不过那时温书眼里只有盛京延,满心满目都是他,因此她拒绝那些男生的表白拒绝得干脆。
  后面嫁给盛京延和班上的同学也就没了联络,她没入过这个书画圈。但前几天,看见新闻报道上一个小有成就的国画家,似乎是她本科班上的同学。
  原来,现在那些人大都事业有成了,受无数人夸奖。
  而温书不争不抢,一直在盛京延的背后支持他,画画的事也都当个兴趣爱好,这几年活得愈发孤僻了,所以昨天才会对阙姗的热情感到无所适从。
  都是自己选的路而已,温书不后悔。
  沾了朱红的颜料,一笔提上,温书画了一副秋意闹海棠的图,一晃便过去了两三个小时。
  等画作完成后,温书才注意到手机消息和未接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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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苏禾衣进组了,还是男人开着豪车送来的,世爵限量款,停在剧组场地外,导演都过去拍马屁了。】
  【我在这肩扛道具,脚吊威亚的,人在冷气下享乐,世界好不公平哦。】
  【不过看今天这样子也拍不了,你来找我吧,轻舟,我们去吃好吃的。】
  温书看见这消息,一时愣了下。
  世爵是盛京延常开的款,他还送苏禾衣去片场,是不是太过贴心了。
  心里说不出的感觉,闷得慌。
  看到未接电话,是母亲打过来的。
  她回拨过去,那边铃响了挺久才接。
  温书率先开口:“妈,您有什么事吗?”
  文珊抚着腿上雪白猫儿的头,第一句话就是:“我女婿呢?”
  “他没在家,您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
  “你怎么那么没出息?连个男人都抓不住?当初是谁要拼死拼活嫁给他的。”
  “你没看报纸吗?什么当红花旦疑是和男友共同出现在片场,举行开机仪式。”
  “你看到照片没,哼,温书,你是真有出息啊。”
  文珊直接把报纸照片发给她了。
  温书点开,一眼看见开机仪式主位上,苏禾衣身旁,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黑西装,手持三根香拜佛的模样很蛊惑人心,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虽然照片模糊只有一个侧影,可温书一眼认出来了,是他。
  “京延他是这部戏的投资人,出席一下开机仪式很正常。”温书为他编借口,差点自己都信了。
  文珊没在这件事上纠缠,而是换了个话题:“冷妙生日要到了,你爸爸打算为她举办一场生日宴会,你必须把二少带来。”
  头疼,温书手指轻轻扣耳后的疤,她声音很低:“妈,京延他工作忙,可能没有时间参加妹妹的生日宴……”
  “温书!”文珊掐了手中猫儿一把,猫吃痛连忙跳起来跑走,“你别忘了,当初我们是用多大的恩情才让你如愿嫁给盛京延,嫁进盛家的。”
  “本来冷妙也喜欢他,该嫁的人是妙妙。”
  “你倒好,嫁了人忘了娘家,我们现在温家是攀不起你们盛家这棵大树了,你果然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还提它做什么,书书有自己的难处,你别为难她了,不来就算了。”温玉良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无奈又心酸。
  手臂上的红痕还没有消退,一触就疼,温书咬着牙没哭出来,她握着手机用力,在手机壳上掐出深深的印痕。
  “对不起,妈妈。”
  “我会让京延和我一起去参加二妹的生日宴的。”
  “您别生气。”
  文珊这才缓和了语气,“书书,妈妈是疼你的,只是你们也要常回来看看才好。”
  “对了,你妹妹说她公司最近上班来回跑不方便,想要辆车通勤,你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就顺便买给你妹妹吧。”
  “姐妹俩都是一体的,不能苦了你妹妹。温书你要懂得联络感情,和你妹妹关系搞好点,毕竟你只有冷妙这一个妹妹。”
  嗓子干涩,温书有点不敢相信,她问:“妈,你们要我给妹妹买车?”
  文珊立刻冷了语气,“家里生意现在遇上了难关,你妹妹又要过生日,你当姐姐的送她一个生日礼物怎么了?”
  “不然我们养你这十几年都白养了么?”
  “温书,你别忘了,你是怎么嫁进盛家的。”
  温书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法改变文珊的心意,没用,她应了好,就挂掉电话。
  点进微信和盛京延的聊天框。
  温书给他发。
  ws:【妈妈让我们二十三号一起去参加妹妹的生日宴。】
  过了挺久都不见盛京延回复。
  心一横,温书直接把文珊发给她的那张报纸照片转发给了盛京延。
  这次过了不到一分钟,盛京延回复了。
  S:【威胁我?】
第4章 撞见
  ◎第四封情书◎
  看见这行字,温书只觉得眼睛发酸,一时片刻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好威胁的,只有当事情是真相的时候才能称之为威胁。
  他和苏禾衣关系至少是有些不一般。
  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温书回他:【对,你不陪我去,我会把照片给奶奶看。】
  盛京延扯了扯领带,低头点烟吸了口,他不缓不慢地发了个语音给她。
  温书点开,听见他低哑磁性的嗓音。
  “去啊,就当结你昨晚的嫖/资。”
  嗓音冷得彻骨,没有一点感情在里面。
  温书浑身发冷,手微微颤抖,在阳光下也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克制住情绪,温书回他消息:“好,记得提前回家来接我。”
  盛京延看着渐渐暗掉的屏幕,眸色渐变深晦,吸了口烟,扯了唇角漫不经心地笑了下。
  成,就玩玩。
  …
  在家修养了几天,温书回归平静,偶尔画幅画,在花园里晒会太阳,看着园丁修剪灌木。
  偶尔一两只鸽子从喷泉边飞起,飞得高了,在天空中,好像脱离这座无形的囚笼。
  张妈收拾了她画室里的书画拿出来晾干,在灌木旁摆了一大片。
  温书起身阻止她,“有些墨的深浅不一,晒太阳会变色的,这画不能晒,张妈你不用弄。”
  又把自己的画抱回去,一来一回搬了二十多分钟,她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姑娘,你在家不用穿长袖,脖子上贴创可贴也热,撕了吧。”张妈看不过,劝她。
  温书身上有许多伤疤,都是小时候地震留下的伤痕,耳后有一块四五厘米长的创生结痂的疤痕,没纹纹身之前很丑,在学校被人嘲笑,走路上也被人指指点点过。
  学校不允许披发,那个时候温书为了遮疤痕就经常贴一块膏药上去,宁愿忍受灼烧的痛感也不想让同学笑话。她就这么贴了几年,在学校走路都不敢抬起头。
  那么痛苦她都忍过来了,因此这点热,她根本不在乎。
  温书摇摇头:“我不热张妈。”
  又搬了两个来回,到花园里,看见张妈拿着手机有些局促的模样。
  温书定了定,站好看她。
  “姑娘,刚刚有你的电话,她说是你朋友,要来看你。”
  “先生也不知道姑娘竟然交朋友了。”张妈试探。
  拿纸巾擦了擦手上的灰,温书走前去,她伸出手,“手机给我吧。”
  张妈犹犹豫豫,还是说了:“盛先生知道你这样会不高兴的。”
  “她希望夫人少抛头露面为好。”
  盛京延和温书的婚姻在外鲜少人知,原因无他,盛京延不喜欢,也讨厌人提。
  因此圈子里关于盛二爷结婚也是只知道零零散散的一点消息:
  盛京延结婚了,娶的是现在破落了的温家的养女,盛京延不喜欢她,只是为了还当年温家对盛家的恩情才娶的她,因此在外面尽管风流成性也没人敢管。
  刚结婚那几年还有人因没攀上盛家这棵大树而嘲讽她,说她是朵菟丝花,靠依附别人而生,除了美貌一无是处。
  嘲讽的言语多了,怎样都能传到温书的耳朵里来。
  温书没理会过那些声音,只是继续无微不至地照顾盛京延的起居,以及打理他们的家。
  当了三年聋子,这种声音终于没有了。
  而外界关于创驰总裁盛总的妻子便也知之甚少,甚至很多人并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盛京延的意思就是这样,隐婚,她可以继续当他的妻子,但不能在外打着他妻子的名号行事,最好就待在明园,永远别出这门。
  还是不爱,才不愿在大众面前承认她,还嫌她碍事。
  “我有分寸,给我吧。”温书轻轻开口。
  张妈只好把手机递给她。
  温书看了下消息,原来是阙姗,她刚回了一条【在】,阙姗就直接打语音电话来了。
  温书接起,她走到深深的花园回廊里,站在树荫下,斑驳阳光洒落,落在眉心亲吻,更显得她肤白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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