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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倾芜【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31 17:39:17  作者:倾芜【完结+番外】
  皱了皱眉,看着这装神弄鬼的房间,盛京延直接拿了手机照亮,摁下旁边的水晶灯开关,灯亮,屋内溢满明亮的黄色,那些阴森的氛围一下都驱散无影了。
  手抓着盛京延的手腕,温书心砰砰跳,她问:“是不是苏橙没在家?”
  “她没地方藏。”淡淡一声,盛京延单手插兜,拇指折了折,他看向窗边那幅画。
  漆黑暗红色的线条交错,一颗钉子掉了,它掉了个角下去,露出背后的墙壁颜色和周围墙壁的颜色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微微泛着黄的陈旧。
  这幅画是最近新挂上去的,苏橙在。
  “别躲。”盛京延低头摸了根烟咬着,手中按着打火机,却迟迟没点。
  这一声,像打开某个开关一样。
  一阵钢琴声流泻出来,舒缓渐变急促,雨点变为暴雨,猛烈地拍打这个闭塞的空间。
  聆听了会,确定了琴声是从楼上传来的。
  盛京延走在最前面,带他们沿着旋转楼梯往上走。
  阙姗跟在后面,有点怕兮兮地抓紧了许颐清的手。而盛蔚始终一个人,保持着和徐少翊的距离,高跟鞋踩在楼梯上发出声响,在这幽静中尤其清晰。
  手心出了一手的汗,温书闻见盛京延身上淡冽的薄荷气息,心稍安定。
  几人沿着旋转楼梯到了二楼,一扇暗色的门是朝内开的。
  阙姗伸手推开,喊了声,“苏橙,别装死。”
  门一开,室内传来一阵冷风,卷起陈旧气息,潮湿霉味侵略袭来。
  钢琴声流泻至高潮,溢满整个空间。
  略暗天色里,温书一眼看见了房间斜对面角落里的那架落了灰的钢琴。
  钢琴前坐着的女人穿了一件洗涤得发白的白色纱裙,裙摆如鱼尾拖地,层层叠叠从腰部往下勾勒出绮罗花边,大片白皙的皮肤裸露着,露出瘦削的背脊,长发略显凌乱地披散在腰间,她手指飞快跃动着,按动琴键。
  巴赫的一曲《G弦上的咏叹调》。
  她似乎弹到入迷了,一点没察觉身后的动静。
  窗户开着,空气对流,窗帘被风吹得鼓动起来,室内温度不足十度,她却就穿得这样单薄。
  “苏橙,你那暴发户老公呢?”阙姗问,他们来时的路上已经商量好了,怎么教训她。
  苏橙犯了法,自然有法律制裁她,她会入狱,为自己赎罪。
  但之前诬陷温书的那些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阙姗愿意用自己的账号,直播,让苏橙把这么些年来她干的龌龊事当着公众面前都承认,让她道歉。
  这些足以令她身败名裂。
  阙姗事先都发了微博预热,这下没看见赵三海有点发怵,她想确保万无一失,而不是直播的时候突然跳出来什么东西打断他们。
  而苏橙恍然不觉,一直沉浸在自己音乐里。
  一曲咏叹调四分钟,她弹了两分钟。
  皱了皱眉,盛京延已经有些不耐烦,撕了烟蒂,烟草灰从长指间掉落在地,他看了眼那垃圾,连带着看苏橙的背影,冷冷道:“别让我等,苏橙。”
  这一声后,琴声停了几秒。
  停过后,苏橙又开始继续弹奏。
  楼梯上却传来高跟鞋踩地的声音,一袭红裙的女人沿着旋转楼梯下楼,苏禾衣裙子外面穿了件厚实的羊绒外套,她下来,沿着路走,脸颊上有泪掉落,似乎是哭了很久。
  她看向盛京延,声音里有颤抖,“二爷,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们?”
  “放了我姐姐好吗?之前那些事,都是我做的。”
  钢琴曲音调陡然变得激昂起来,苏橙改了调子,现在演奏出来的声音像海浪扑来,撞上海边的灯塔,汹涌澎湃,却撼动不了灯塔的分毫地位。
  黑眸漆黑,眼底锐利一览无余,抚了抚中指的银戒,盛京延看向苏橙,嗓音里寒凉无比,“她自找的。”
  “我会不遗余力,送她在狱中待到地老天荒。”
  “啪!”琴键剥落,激烈琴声戛然而止。
  苏橙站起身,她转过身看向盛京延,纤瘦的腰抵靠着巨大的黑白翻盖钢琴架,显得她瘦弱苍白无比。
  尖细的下巴,额发散落,那眉型勾勒仍是仿照着温书的模样。她甚至在自己的又脖颈上也纹了一块和温书一样的银白色纹身。
  这半年来,她被困在这栋暗不见天日的阴森别墅里,每天面对自己看一眼就恶心得想吐的老男人,他对她动手动脚,她无法反抗,她的精神在一点一点崩溃。
  于是开始给自己编织一个幻想世界,靠着模仿温书,幻想自己有一日也会成为她,会等到盛京延转身。
  那时他就会发现自己是真的,而“温书”是假的。
  略显空洞的眼神,定定地看向盛京延,苏橙脸色苍白,她勾着唇角笑,“你来了。”
  “我弹的这首咏叹调好听吗?”她近乎痴疯般,眼睛也不眨一下。
  开直播的手顿住了,阙姗凑到温书耳边问:“苏橙,这是疯了吗?”
  而苏橙却还在继续,“阿延,你忘了吗?”
  “我十六岁的时候,去你家,我就弹了这首钢琴曲,所有人都在为我鼓掌,你也是,那是我第一次见你。”苏橙手抓着钢琴键,眼神空洞,她在回想,“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你了啊。”
  “后来,我们聊了三年天,你忘了吗?”她说到激动处,手指用力直接掰掉一块琴键。
  “我是被你从地震里救出来的苏苏啊,我还救了你,不是吗?阿延。”
  “闭嘴。”指尖揉烂了香烟,盛京延周身气压低得吓人,深沉的黑眸里似含了把刀。
  他嗓音跌至冰点,“偷来的人生,你也配。”
  苏橙捂住头,跌倒在地,开始尖叫,“不是的!阿延哥哥!阿延哥哥,你听我说!”
  “我是苏苏啊,我是十二岁那年被你从地震中救起来的苏苏,我的爸爸妈妈都死了,这世界上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我爱你!”大滴眼泪从空洞的眼里往下流,苏橙在地上发疯一样抱着头,尖叫不止。
  苏禾衣哭着跑过去,蹲下身抱住她,一直喊她,“姐姐,姐姐!姐姐你还有我……我是你妹妹……”
  苏橙仰起头看向她,半晌扯着唇角笑了下,“你不是我妹妹!”
  “你去死!”她抓着那块琴键就往苏禾衣的头上砸过去。
  “和赵三海一样,都去死!”
  “嘭”的一声,苏禾衣的头直接被砸破,鲜血直流,顺着额头脸颊流下去,她哭着喊,“盛京延,你满意了吗?我姐姐她……”她哭得断断续续的,“她已经被你逼疯了!”
  “你满意了吗?”
  “她从十六岁第一次见你时,就开始喜欢你,她为了靠近你,她做了多少努力,你不知道吗!?”
  “你们是不是要把我姐姐逼死才安心啊?”
  紧抓着盛京延的衣袖,温书看着面前那一地狼藉,脸色不住地发白。
  她目睹这一切,看着苏橙那模仿她的打扮,还有她脖子的纹身,她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明明那些年嘲笑她脖子的伤疤嘲笑得最狠的也是苏氏姐妹,她们曾趾高气昂地指着她脖子的疤,说那疤丑死了,吓人,就跟鬼一样。
  为了挡那疤,温书纹了这一大块纹身上去,现在苏橙竟然可笑地来模仿她。
  她静静地看向苏禾衣,眼底平静而冷,如初春化了冰的湖面,“我们有逼过她吗?”
  “前几天那声势浩大的讨伐,污蔑,扭曲事实的谩骂,又是谁一手制造的?”
  “你姐姐疯了,她不认识你,用琴键砸破你的头,知道这是什么吗?”
  苏禾衣捂着流血的额头,惨白的十指间流出鲜血,头部剧痛,眼睛哭肿了,眼白里尽是红红的血丝,她一手抱着苏橙,扑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看向温书,她看见她眼底的平静和冷硬,忽然心里有些发怵,哭声都变小了。
  她不说话,模样悲惨可怜至极。
  苏橙握着那块黑琴键,双手在空中乱挥舞着,咿咿呀呀说些听不懂的话。
  凄凉,狼狈,室内的风冰冷无比。
  温书目睹这近乎讽刺荒唐的一切,她上前几步,直直对上苏橙的眼睛,“这是你们活该。”
  松开十指,一些压抑在心底的委屈,这刻消散,温书释然了,她看着苏橙那张脸,还有她脖子的纹身,平静开口:“模仿没有任何用,伪装也会露出马脚,选择了什么样的路,就该承受那样的代价。”
  “苏橙,你败了。”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从此以后,你无法再影响到我,和我身边的人。”
  转身,温书往回走,她不想再在这里待了,阴森,冰冷,潮湿,空气中泛着霉味,一切都不是好的预兆。
  羊皮靴鞋跟踩在地上,声声清晰。
  盛京延侧身,一把握住她手,将她带到自己身边,看着她略发白的脸,心疼了,低低开口:“有没有不舒服?”
  抬头看向他,漆黑漂亮的桃花眼里映着点点光点,温书伸手轻轻抓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扣,她摇摇头:“我没事。”
  “这里就交给警察,我们离开吧,阿延。”
  许颐清回头看了眼苏橙的疯疯癫癫的模样,若有所思,阙姗拉他走,“看什么啊?都疯了,晦气。”
  苏禾衣跪在地上,紧紧抱住自己的姐姐,血流满脸,有些已经凝固了,暗红色的血块凝结,她怔怔地看向温书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笑,苍凉道:“是你们赢了。”
  走了几步,许颐清伸手推开门,木门大开。
  窗户开着,空气对流,冷空气涌进来,窗纱高高扬起,窗外的天空是灰白色的,一条过道的客厅传来了某种陈旧恶臭的气息。
  停下脚步,盛京延抓着温书的手安抚了下,眼皮耷下,肤色冷白,映着手背上的青筋和蝴蝶纹身,一指摩挲着中指的银戒,眼底深晦。
  他开口,“等一下。”
  众人停住脚步,温书有些一知半解地看向他。
  盛京延扯出了一双白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他转身往回走,走过客厅,径直往对面的回廊走去。
  苏禾衣在身后哭诉,“二爷,你还不肯放过我们吗?”
  “二爷,二爷!姐姐姐姐!”苏橙突然抽搐起来,口中吐出一些白沫,她带着苏禾衣往墙上撞,清冷偏媚的脸上带血,她眼底似有绝望。
  动静太大,墙壁上挂的一幅画掉下来,砸到苏禾衣的颈,锋利铁边嵌入肉里,瞬间勾出一条血痕,鲜血直流。
  强忍着疼痛,苏禾衣松开苏橙,站起来,她去追盛京延,呜咽不止,“二爷,您到底要我们怎样?”
  “二爷!”
  “——咔”一声,盛京延推开了一间卧室的门,一股药味涌出来,而屋内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白色的床铺,男人很年纪很大了,头发发白,脸上都是皱纹,前半生生活得不好磨砺出了一副粗糙的面孔,黝黑的脸,塌鼻梁,唇厚,生得丑且糙,还老。
  他闭着双眼,手心放在被褥上,嘴半咧开,露出黄黑色牙齿,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药混杂着呕吐物的味,令人发呕。
  “赵三海?”许颐清跟上来,看见床上的人问。
  苏禾衣浑身是血地站在旁边,羊毛衫上也是血,她哭得要崩溃了,她抓着盛京延的手跪下,“二爷,求求你们,当没看见好吗?”
  “当没看见好吗?这老东西,他没在这里。”
  白手套沾了点血,盛京延嫌弃地甩开她手,低眸睨了她一眼,眼底冰冷不屑。
  抬步往前走,一手遮了口鼻,用带血的那只手套触了触那人的口鼻。
  “我身败名裂也好,我都认了!”
  “只求二爷你放过我姐姐,她已经精神不正常了,求你饶了她好吗?”苏禾衣满脸的泪,跪在地上朝他磕了一个重重的头,额头上的鲜血顺着流到地上。
  盛京延没理,直接伸手一把掀开了老人的被子,拇指触到喉咙处,尚有细微脉搏。
  许颐清站在门口,低头看了眼苏禾衣,金丝眼镜镜片地下的眼睛不辨情绪,回过身他走近房间,弯腰忍着恶心,细细检查了下赵三海口腔内残余的白色粉末。
  “是安眠药。”
  转身在要扔掉的垃圾袋里,他找到了那一瓶已经空掉的药瓶。
  “她们喂他吃的,几个小时之前吧,现在估计快不行了。”
  “二哥。”许颐清看向盛京延,想听他的答案。
  苏禾衣跪地,磕头磕得头破血流,“这瓶……这瓶安眠药是我,是我喂他吃的,与我姐姐无关……你们要抓就抓我好了!”
  盛京延转过身去,蹲下身用带白手套的捏住她的下巴,眼底一片寒凉,他颇玩味道:“故意杀人?”
  “证词说错了吧?你应该说,杀赵三海是你姐姐一个人干的,与你无关。”
  “而你姐姐疯了,没人治得了她的罪,你们不就逍遥法外了。”薄唇轻轻勾上,单薄眼角弧度微微上扬,那双黑透的眸子却是冰冷的。
  对上那样一双眼睛,苏禾衣浑身都开始发抖,她抱住盛京延的脚,睁大眼睛拼命否认,“不是你想的那样,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二爷!”
  “杀赵三海,真的是我一个人干的!”
  拍了拍西装上的灰,盛京延起身,毫不犹豫一脚踢开她,他抬步往外走。
  许颐清四处环顾了一下这间房,他伸手把窗帘拉开,顺手拿起窗边一杯水,直接淋在了赵三海的头上,便也跟着出去了。
  而沉入意识边缘的赵三海似乎察觉到了□□的冰冷,眼皮子跟着极细微地颤了颤。
  走到大厅,盛京延走到苏橙躺的地方,他蹲下身,看着苏橙乱糟糟的长发和满是血的脸,他伸手用皮质手套轻轻刮过她脖颈上的纹身。
  “怎么没入圈呢?还他妈装。”男人嗓音玩味,低低的似掺了碎冰。
  温书和阙姗站在一旁,看着不远处的钢琴架下,白色长裙的女人躺在地上,皮肤裸露在外,而她的衣服上全是鲜血,触目惊心到极点。
  穿着黑西装,袖扣是深邃的藏蓝色,男人戴着白色塑料胶制手套,手指连着手心都是冰冷的,他蹲在那儿,像一只凶狠亟待狩猎的鹰。
  “这演技,真浪费。”他笑着,渐渐的笑意却变得冰冷,手指沿着苏橙的脖子往下,直接一把捏住。
  吐着白沫停了,苏橙眼睛睁大,眼泪不住往下掉,她胡乱挣扎,四肢乱摆,抓住拿手,疯疯癫癫地开口,“画……画……”
  手中力度加大,盛京延捏她脖子一点一点收紧,漆黑眼眸地玩味而冰冷。
  “毕加索……阿延哥哥,我是为了你才学画画的……我是苏苏……”
  指骨用力,喉间一窒,苏橙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盛京延,眼泪从那双眼里往下掉,微末的爱意,怜弱无比。
  手指力度还在加大,盛京延看着苏橙这张脸,这刻心底起了杀心,他想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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