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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倾芜【完结+番外】

时间:2024-12-31 17:39:17  作者:倾芜【完结+番外】
  这女人,是条蛇。
  稍一不留神,就会把人缠死。
  温书在身后站战战兢兢地看着,她看见苏橙脸色发白,四肢不再动了,渐渐没有力气反抗,渐渐在他手中失了生机。
  恐惧冲上心头,温书跑前去,她抱着盛京延,去掰他手,安抚他,“阿延,阿延,别冲动……”
  “你不能把她掐死,掐死你会坐牢的。”
  “阿延,阿延,我求你……”
  眼泪胡乱爬了满脸,温书看着盛京延眼睛发红,那点狠意没退,她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她活着,你就不会好过。”这女人,狠到可以装疯卖傻,可以杀自己的亲妹妹,还有设计杀自己的老公。
  盛京延说过,他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而苏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聪明人。
  刚刚那一招,多狠。
  装疯,可以逃脱前几日找人堵温书,强/奸她的刑事责任,还能借着精神不正常这一缘由躲过杀赵三海的故意杀人罪。
  多高明的手段,演得多逼真,甚至拿琴键砸破了自己妹妹的头。
  还有那脖子上的纹身,也是可笑,竟然是贴上去的,她还是失策了啊,为演这场戏,没能做到万无一失。
  看着苏橙无力挣扎,盛京延始终没松手。
  那漂亮漆黑的桃花眼里,此刻一片冰冷,沉寂。
  温书怔怔的,她半跪在地上,伸两只手去掰盛京延的手,用力,泪水沿着脸庞不住掉落,“你真的要这样么?”
  “杀了她,自己去坐牢。”
  “你又想只丢下我一个人吗!”
  “盛京延,你混蛋!”
  盛蔚看得眼眶发红,连忙跑上去,许颐清也跟着,一群人都惊慌到极点,怕他真的控制不住。
  “盛京延,你他妈要死啊!”
  “为了这么一个贱人,你敢搭上你自己!你这么脆弱了,对吗?”
  “你没有一万种方法玩死她吗,你他妈非得亲自动手!”盛蔚控制不住吼出来,边吼边哭。
  而盛京延恍若未闻。
  只是在看见苏橙只剩最后一口气时,低头看见了温书在哭。
  缓慢的,他松开手,漆黑眼眸有一瞬的沉静,眼尾泛红,眼底的恨意渐渐消弭,转而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心疼。
  双手从苏橙的脖子上移开,十指展开,盛京延咬着手套一角,把两只手套脱下,伸手用干燥微带暖意的手指轻轻去擦温书眼角的泪。
  小心翼翼,疼惜爱惜。
  鸦黑眼睫垂下,那双淡薄冷冽的眼睛里漆黑的瞳仁被挡住,他低头,嗓音极为干哑,带着涩感,
  “对不起。”
  眼泪落到唇边,极咸,极涩,温书抓着覆在自己胸口的手,绷着的神经才松下来,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她抓着盛京延的手,没说话,清澈眼底的慌乱还在,刚刚那幕像雕刻一样烙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没法接受那种结局的,她不能看见他被摧折骄傲,一无所有的模样。
  十五年前那个少年带她走出废墟,她不能亲手推他沉入黑暗。
  如果这样,这后半辈子,她不如死了。
  眼泪止不住地流,流到他的掌心,手掌纹路错杂,往上是他虎口处的那块疤,凹凸不平,上面纹了黑色的燕尾蝶。
  是从那场烧毁她旧物的大火里飞出来的蝴蝶,和她脖子上的白色蝴蝶缠绕相扣,不肯分离。
  看着他的眼睛,分明是怕弄疼她。
  温书觉得喉咙很哑,她很累,好像说不出话,只任眼泪流着,只那样看着他。
  擦不完的泪,盛京延捧着她的脸,低头轻轻地吻,每一寸肌肤,每一处有眼泪的地方,泪水也落进他的唇中,极咸极涩。
  他从没那么温柔,那么害怕过。
  他感觉自己怀里的姑娘,就像一个浸了水的瓷娃娃,他生怕乱用一点力,她就碎了。
  慌乱,心悸。
  盛京延一手穿过温书的大腿根部,一手拦住她的后腰,直接把她横抱起来,他带着她往外走,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说对不起。
  “对不起苏苏。”
  “对不起,亲爱的。”
  “对不起宝贝。”
  “对不起,我的公主。”
  “对不起,老婆。”
  “对不起,我的一切。”
  ……
  抱着她走至那客厅长廊的尾端,苏橙跌在地上渐渐回了神。
  她悲凉地笑笑,伸手撕掉了自己脖子上的银白色纹身,她抬头看他,看着盛京延抱着别的女人的背影,心碎如刀绞。
  “盛京延,我真是为了你才学的画画。”
  那场她十六岁时参加的宴会,一眼看见人群中不羁恣肆的少年,简单的运动服他能穿得那么好看。和他父亲顶嘴时眼底的桀骜无人能驯服,他手指很长很瘦,肤色是一种冷调的白,玩游戏时灵活变动,狂点屏幕,低头注视的样子很帅。
  他敷衍地听着她弹的钢琴曲,手指轻拍手掌心的时候也很帅,人群中那么多人,她一眼看见他,怎么又称不上一见钟情呢。
  一整场宴会,她都往他那边看,不聊天她只倾听他,他说话的嗓音很低,磨砂一般,声线勾着上扬,自信,骄傲,很好听,很吸引人。那场宴会她听见有人问他喜欢什么。
  盛京延那时翘了点唇角,手里操作游戏人物,狂点手机屏幕,他漫不经心地答,“毕加索啊。”
  他很出名,他的画作流传千古。
  苏橙记住那答案一生,学画的时候也去学那些狂乱的线条,去模仿,把自己代入进去,学得最痴的那几个月,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现实,而脑海里永远是那些割人的狂乱线条。
  她接受过医生治疗,也真的疯过,所以装起来才那么像啊。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盛京延当时只是随口一答罢了。他只想气他父亲,说商科以外的任何兴趣爱好都能达到这个效果。
  有人却为此痴魔。
  脖子上一圈深红的勒痕,苏橙看着这个冷漠的刚刚几乎要掐死他的男人,定定说:“盛京延,你对我真狠。”
  “一条活路,都不愿给我留。”
  血沾在那洁白衣裙上,她身上狼狈不堪,曾不愿折辱在赵三海的屈辱下,她拿花瓶砸破了他的头,换来自己被关在这暗不见天日的古堡里三个月。
  可现在面对这个要杀了自己的人,她却拿不起自己手边的琴键反抗。
  脚步停顿,盛京延没有回头,他的嗓音很冷,像雪下冻土,湖底冷冰,没有一丝温度,
  “苏橙,不是我不给你留活路。”
  “不给你留活路的是你自己。”
  “你要装疯,那便装,先去精神病医院待着,放心,我会请最好的医生为你诊治。”一句一句,平缓诉说,却对她恨极。
  抬步,他迈出房间抱着温书走远。
  苏橙彻底心死,站起身,抚着胸口,苍凉地笑起来,一边笑眼泪一边掉。
  过去种种,迷雾惊变,沉疴旧疾,无法根除。
  弯腰,靠近她一把抓过阙姗,露出了衣袖下藏的刀,她眼底有疯狂,刀架在阙姗脖子上,“你们都是群虚伪的人,不给我们留活路,那就一起死好了。”
  苏橙拎起钢琴下早已准备好的汽油,她捡起地上的画,放在钢琴上,将那些汽油倾倒在上面,一路环绕,沿着自己和阙姗倒了个圈,整整一壶汽油。
  苏橙力气大得惊人,阙姗被她锁住反抗不得,走在前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直到汽油味弥散开来。
  许颐清最先察觉,她回头看了苏橙一眼,那一瞬间,对上阙姗惊惧的眼神,他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过去,一把夺下苏橙手中的刀,抱阙姗进自己的怀里,拉着她走。
  而苏橙撞在墙角,注视着地上的那把刀,她苍凉笑笑。
  盛京延从始至终护着温书,不回头一次。
  是她败了。
  汽油绕在脚边成了一个圈,钢琴,油画上全是汽油,他们都走了。
  几秒后,苏橙抓起那油画往钢琴上重重一砸,钢琴废了,她的油画也碎成两半。
  这一声,引得他们都回头看过来。
  他们看见,苏橙一袭白色鱼尾长裙,白裙层层叠叠,镶了纱边,像一件婚纱,婚纱上沾了鲜血。她丢下碎掉的画框,放在钢琴上。
  一手拿了个打火机出来,惨白细指重重划过,一簇火苗燃在指尖。
  她对着盛京延离开的地方无声地说了句什么,唇角勾着淡笑,眼里缓慢流出了一滴血。
  看着唇形是,“不会让你们得逞。”
  她那么高傲,绝不愿意进精神病医院。
  汽油味飒漫,鲜血粘稠,空气中的尘雾模糊人的眼。
  苏禾衣满脸血地从那卧室出来,她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姐姐,扑上前去。
  “——姐姐,不要啊!”
  “噗!”手指松开,打火机掉在钢琴上,瞬间火焰窜起来,有两米高,熊熊燃烧,炽热滚烫,吞噬一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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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句号
  ◎断裂◎
  警笛声响起, 刺耳无比,警车从沿江的那条路驶过来。温书他们逃离了那栋别墅,站在楼下草坪上, 抬头望去第二层的阁楼陷入火海,黑烟翻滚, 窗帘在风中燃烧,灰烬零落。
  灰白的云层低得逼人, 空气中弥散着汽油味和烧焦的气味,临近别墅的树木也被烤蔫了。
  心有余悸, 阙姗被许颐清搀着,一手搭在胸口,她看向二楼的那片火海,想起苏橙最后抓住自己的画和手持打火机的模样。
  最后关头她还没认错,还想着拉人和她一起死。
  最后打火机掉在钢琴上, 先吞噬掉她的画,然后是钢琴, 地下的毛毯,洒了汽油的每一寸地方都瞬间燃起火舌。
  火焰包围了她,她一袭白色纱裙, 那刻眼里仍是有恨,不过斗不过, 她认了, 所以选择赴死。
  后面火势蔓延太快了, 他们捂住口鼻跑出了那栋别墅。
  只听得见苏禾衣一声一声近乎悲惨的哭喊, 她在喊她姐姐, 还想要护住她。
  “她真是个疯子。”
  许颐清伸手轻轻揉了揉她手心, 她衣服上还沾了汽油, 湿了一块,他把自己的外套披她身上,轻轻安慰:“没事了。”
  而别墅外围绕了一圈警车,穿着制服的警/察下车将火灾现场围住,他们沿着草坪搜寻了一圈,抽调的消防车还在路上。
  有些愣怔地看着这一切,温书手里还沾了灰,她被盛京延抱着,体温通过接触的肌肤传过来。
  垂下眼睫,温书不再去看那火势凶猛的二楼,只是静静问:“她们没逃出来吗?”
  盛京延低头轻轻用下颌碰了碰她的额头,温柔抵住,“书书,你不该自责。”
  “别管她们。”
  “我们回家。”
  他抱她往回走,脸上表情不见一丝波澜,眼底漆黑,沉静而冷。
  闭上眼,手顺势垂下,悬在空中,温书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感受着空气里微冷的风和家具树木烧焦的气味。
  最近的消防车开过来了,水压枪喷射,雨点溅落。
  警/察将这片地方拉起警戒线,四周来看热闹的人群都被隔绝在外,草坪外围一群家养的灰鸽子扑棱振翅飞向天空。
  阙姗和许颐清往回走,她开口,“刚刚看见苏禾衣冲进去了,说不定她能救她姐姐。”
  “救了最好,她们如果死了,前几天那舆论我们不就吃了个哑巴亏。”毕竟死人,于道德上而言,也不好辱骂。
  盛蔚抬头看着她弟弟抱着温书的背影,想起刚刚的一幕幕情形,苏橙那贱人,到死也没认错。
  “她该活着,把我们书书受的冤枉苦楚,加倍奉还。”盛蔚静静开口。
  阙姗思考了会开口:“她们如果现在还没出来,有几率活着被消防员救吗?”
  盛蔚摇摇头,刚刚那火灾她以前在非洲真见多了,有烧起来根本灭不了的山火,绵延不绝,动物奔窜,最后却还是尽数被烧死在那森林里,尸体成堆。
  其间更多的生灵不是被火烧死的,而是因为缺氧和被黑烟呛住口鼻,活活憋死的。
  他们死时身上没有伤痕,常常脸面部糊满黑炭灰,最后在火灾肆虐的时候被烧得成为一具焦黑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所以如果刚刚苏橙和苏禾衣没及时出来的话,生还率基本为零。
  一阵沉默,大家都没再提这件事。
  毕竟谁也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发展成这样。
  —
  刚下楼梯时跑太快,高跟鞋崴了个跟,盛蔚走路一瘸一瘸的。徐少翊和那边的警/察交涉完毕后回来,搀扶住她的肩,沉默地陪她前行。
  过了很久,他还是忍不住开口:“瘦了。”
  盛蔚没力气呛他,只是摇头,“没有。”
  徐少翊低头看向她,浅褐色的眸子疏冷通透,藏着情绪,“蔚蔚,别去非洲了,太危险。”
  “徐少翊,你不懂我么?”她反问着,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就是爱自由。”
  心头泛起一股无力感,徐少翊静静看向她的眼睛,“我不会拘你。”
  “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盛蔚声音冷硬起来,她开始懊悔自己今天遇见麻烦第一时间叫他的决定。
  “我们不可能。”
  徐少翊还想挽留,伸手勾她手臂。
  盛蔚却似突然受惊一样,甩开他手,抬头看向他,眼底全是倔强,“听不懂人话吗?徐少翊。”
  音调陡然升高,盛蔚声音里有一种绝情,“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
  “你等我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都不可能!”
  “如果你不死心,我们也不要做朋友了,徐少翊。”她后退几步,崴了脚,弯着腰一手扶着脚腕,一边抬头看向他。
  手中落空,徐少翊看向盛蔚,眼底都是受伤。
  他们认识多久了呢,也有二十年了吧。
  高中就喜欢她了。可盛蔚太绝情,心太硬,她从小听着林弈秋和盛勋北之间数不清的争吵谩骂长大。
  见识过盛勋北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在林弈秋在家时说爱他,转眼离开后,他还能带别的女人回家做.爱,嘴里一句一句最虚假的话也是“我爱你”。
  那些时候,盛蔚比盛京延年纪大,也比他更早懂事。盛勋北养情人会避着盛京延,却没避过盛蔚,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很乖,不会把这件事透露出去,所以那些年盛蔚见识过他带不同的女人回来,最后上位的是个有心机的绿茶,就是关琦。
  林弈秋发现他出轨,和他在一起争吵,长达两年,最后离婚。而离婚不久后,盛勋北就带自己的小三住进了新买的别墅,仍然在外事业有成,对内家庭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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