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柠构想过无数个画面,在那里面,陈煜舟手里会把玩钢笔、奖章,甚至锋利的瑞士刀。
唯独没有想过,修长的手指会出现在那块软肉旁,像鉴赏独一无二的宝石一样,来回轻柔地、仔细地碾磨。
温柠趴在陈煜舟胸口喘息,感觉一阵又一阵的凉气刮过,可屋子里明明没有开窗,她身上还盖着一层羽绒被,身下的男人更是体温滚烫,热得她额角冒汗。
她一直都知道男人手指很长,但从没有像今天一样,这么直观地感受到它的长度,激起一片的颗粒。
温柠大口喘气,浑身紧绷,指尖忍不住掐住男人的肩膀,深深地陷进去,以此减缓那股将近窒息的快感。
指关节的坚硬在此刻成为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男人恶劣地屈指,像叩击桌面一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来回按压同一个点。
眼角的泪情不自禁地跟着水一起涌出来,大片的白光在脑海里闪过。女人小腿到脚背都绷得笔直,头颅高高扬起,整个人像把拉满的弓。
男人耐心地等她缓过去,大掌落在脊背处,顺着那条明显突出的凹缝滑动。
等女人呼吸声重新变得连贯,大口喘息时,陈煜舟用干燥的那只手,掐住她下巴,把脸扳过来正对着他,笑着亲了亲她的唇瓣。
“舒服吗?”
温柠耳尖到脖子红成一片。她想别过脸去,却动弹不得,只能羞赧地闭上眼,错开男人幽暗、饱含欲望的眼神。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后,一股甜腥味在鼻尖散开,逐渐浓郁。
女人猛烈一睁开眼,目光先落在了男人伸出猩红的舌尖,顿了秒,移向湿得彻底的大手。
好在怕硌着她,进房间前,陈煜舟就把左手的石英表取了下来,顺带着挽了点袖口。现在,只是指尖到掌心湿得厉害,有蜿蜒的水迹,袖口处只是沾染了点水印,很小的几块湿印。
温柠浑身没力气,窝在男人怀里。
在她的注视中,男人慢条斯理地将左手放在鼻尖处,深深地嗅了口,又把中指含了进去。
动作很欲,色气横生,但搭配上男人拿着棱角分明的脸,又像是在品尝珍藏多年的美酒。
温柠看愣了,等她反应过来时,陈煜舟已然将中指上的湿润卷走,吞下,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两圈。她小脸陡然升温,像发高烧一样,烫得不行。
她无力地推了男人胸膛一把,皱着眉头想要责怪,说出来的话却又软又娇,更像是两人之间的小情趣。
“你……你怎么能……”几个字,她说得结结巴巴,后面的那个字眼死活说不出口。
陈煜舟笑笑,又低头,朝她压过来,想要亲她。
温柠猛烈地反抗,却挣脱不出这个怀抱,下巴被男人用不轻不重的力道捏着,不痛,但足以让她定在原地,接受那个充满着味道的吻。
在要亲上的前一秒,陈煜舟刹住车,吻落在她额头。
“宝宝,自己的还嫌弃啊。”
温柠不满地哼了声,没说话,但态度足够明显。
陈煜舟发笑,胸腔震动,等笑够也没再勉强她,只是剩下一只干燥的手,顺着抓住了她的小手,捏了捏。
男人诱惑似地吻了吻女人的唇角,声音喑哑低沉,像悠扬婉转的大提琴,但无比性感。
“宝宝,该我了。”
女人被这声音魅惑到,还没反应过来,男人的手就从手背后,分开,长指从指缝里钻进去,握住她的。
在陈煜舟大掌的带领下,她摸过他棱角分明的脸,触感微凉,又带着异常升温的热。
漫长的时间流逝,她嘤咛两声,试图撒娇蒙混过关:“我们去吃饭吧,好不好……”
男人低头看她,眼尾发红,长睫处似乎还夹着一丝晶莹的泪珠。他安抚性地亲了亲她的头顶,声音哑得不行。
“很快,等下就去好吗。”
果然,是没得商量的拒绝。
她就说嘛,在这个时候,陈煜舟就是个贪得无厌,不知收敛的禽兽!
温柠小声地叹了口气,滚烫发热下,止不住冒出一些汗,充当着掌心的润滑剂,磨起来没那么发麻。
她眼珠子转溜两圈,脑海里浮起几个画面,眼睛发亮。
女人深吸一口气,勉强从柔软的胸膛上起来,直起上半身。
浴袍松松垮垮地滑到了腰间,她没管,颈脖处细腻的肌肤毫不掩饰地展露在男人眼前,甚至上面还夹杂了几道他留下的红痕。
陈煜舟平稳的呼吸像一面镜子被打破,变得粗重,眼尾发热,眼底掀起一阵沉默的风暴。
他没有动,只是维持着原来的那个姿势,带着女人动。也没有说话,他直觉她不会坐以待毙,想看看她会怎么做。
温柠皱了下眉头。
事情的发展和她预想中的不一样。
她甚至主动靠近,弯腰,两人的距离近到鼻息相融,但后者依旧没反应。
温柠不解,且疑惑。
不应该啊,她记得,他总是喜欢弯腰亲她这儿的,怎么今天就变样了?
她不可置信,又往下压了点身子。
对面依旧风平浪静,只有那双黑眸沉沉地看着她,把她圈在那一片深海中,任由欲.望的风浪卷起她。
温柠开始有点怀疑自己。
她试探性地“哼”了声,男人脸上神情不变,像是不在乎,可身体反应很实诚,浑身都变得紧绷,更加滚烫。
女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主动地用自由的另一只手,搭在男人宽肩上,揽住后颈,轻轻一用力,往自己这边带了点。
她学着之前被诱惑的方式,凑到男人的耳旁,轻轻吹了口气,目睹着冷白的耳骨一瞬间变得通红。
啊,就是这儿。
温柠勾了勾唇角,又压上去,像只身手矫捷的蝴蝶,似有若无地亲了亲他的耳垂,又很快离开,故意停留了几秒,再贴上去。
如此反复,不到第三次,男人就忍不住了,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腰,五指合拢。同时找到她的红唇,又凶又急地亲了下去,长舌在口腔里肆无忌惮地扫荡。
两人顺势躺下。动作间,温柠忍不住尖叫一声,尾音拉长,带着欢愉。陈煜舟则是闷哼一声,反手拉长被子,盖住她裸露在外的后背。
隔着一层羽绒被,男人伸手拍了拍被子,眼神晦暗不明地落在她有些红肿的唇瓣上。
“那试试其它的。”
温柠闭着眼,感觉自己快要喘不上气。
等男人又吻上来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好像又给自己挖了一个坑,还主动跳了下去。
恍惚间,她开始做梦。
觉得自己变成了一艘小舟,飘荡在阴晴不定的大海上,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她。还会使坏,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波浪变得更凶猛、急促,让她时刻紧绷着,下不来。
一个小时后,一股奇异的味道在房间蔓延开。
温柠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终于接触到了柔软的床铺。
陈煜舟从后面抱着她,长臂搭在她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细腻肌肤。
“疼不疼?”男人声音沙哑,但带着得逞的笑。
温柠根本不想理他。如果不是浑身都没劲儿,她早就把他那只沉重的大手移开,还一点都不安分。
像是非得要她给个回答。
陈煜舟又凑上去,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前胸贴后背。
他动了动,再问了一遍:“疼吗老婆?”
温柠瞪大双眼,朝前动了动,还没挪出点距离,又被长臂捞回来,甚至撞了下。
“嗯?”
“不疼不疼。”
温柠识时务地求饶。
陈煜舟点了下头,头搭在她颈窝处,说话时,薄唇总是不经意间擦过她敏感的耳垂。
“那,再来一次?”
温柠瞬间警铃大作,不知道哪儿来的力量,一下挣脱陈煜舟的手。男人根本没防备,看到她突然坐起身,挑了下眉头。
女人背对着他,警备地开口:“今天中秋,我饿了。”
完全是想到什么说什么,没什么逻辑。等说完安静下来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点凉,自己什么也没穿……
温柠立马又靠意志力,往前挪了挪,在离陈煜舟最远的地方缩成一团,牵起被子的一角盖住自己。
生怕另一场煎熬开始。
陈煜舟单手撑脸,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她的动作,直到她躺下。
他忍不住笑出声,起身,下床,换了套衣服。
等收拾好后,陈煜舟又走到温柠身前,将她一把打横抱起,抱到厕所去,打开了花洒,对着手冲,感受温度。
温柠又惊又怕,警惕地看着他,像一个炸毛的小猫咪。
“干什么?!”
男人蹲下,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确认温度合适后,从脚开始往上淋。
“不是说饿了?”
感受着温暖的水一路往上走,男人是在认真给她清洗后,温柠一下收声。
温热的水浇上去,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很温柔,又挺刺激的。
温柠把头埋进男人的胸膛里,手指抓紧他的衬衫,咬住唇,憋住自己的声音。
太难为情了。
特别是陈煜舟清醒着,不带一丝情欲地给她清洗。
等这场舒服又难熬的澡过去后,温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虚脱掉了,身体上的水顺着流光,蒸发了。
她被体贴地放在床上,用被子裹了圈。
她伸手拉了下正在给她挑衣服的男人,小声地开口:“口渴。”
陈煜舟目光似有所指地划过她红肿的唇,顿了秒,又收起。
“嗯,我去给你倒杯水。”
说完,陈煜舟把配套的衣服放在床头柜上,体贴地给她带上门,留出一个隐蔽的空间给她换衣服。
温柠长睫颤了颤,突然觉得这种生活挺好的,除了有点累之外,什么都好。
她换好衣服,开门的时候,陈煜舟端着杯水站在门口。
“诺,喝吧。”
陈煜舟顶着温柠错愕的目光,将水杯递到她手上,又转身,镇定自若地打着电话。
“……你继续说。”
像是在开电话会议。
温柠自动消了音,捧着水杯,靠在门框上,小口小口地啄饮。
等她快喝完的时候,男人抽空看了她眼,然后压缩了下自己的话,在她喝完最后一口时,挂断电话。
温柠眨了下眼。
陈煜舟走过来,拿过她手心里的玻璃杯,朝厨房走去,顺手洗了放回原位。
声音混着水声传过来:“想吃什么?”
温柠早上醒得不晚,但这样一番折腾下来,也快十二点了。
本来说饿只是个借口,但陈煜舟这样一问,那种饥饿的感觉也顺着涌了出来。
“嗯……都想吃。”
温柠想不出,脑海里划过了十几种美食,最后实诚地坦白。
陈煜舟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那就都吃。”
温柠安静地跟着陈煜舟上下车,没有多问半句。
她知道,选择纠结症患者最应该做的,就是跟在决策人后面,安安静静地吃,不过问半句。
奇怪的是,走进去时,餐厅显得格外的空荡,没有人。
她又忍不住朝柜台看了眼,她记得她在同事口中听说过这一家,口味一绝,饭后甜点更是被夸得天上地下独一份,工作日都要排两个小时以上的队,更别说节假日了。
陈煜舟牵着她的手往里走,路两边的侍应生很绅士地朝他们鞠躬,但安静没有发出声。
“坐楼下还是楼上?”
温柠愣了秒:“都行。”
陈煜舟点头,挑了一处视角最好的地方,给她拉开椅子。
温柠坐下后,他也在她对面坐下。
象征性地把菜单给她看了眼,又得到了同样的回答。
陈煜舟毫不意外地拿回来,快速翻阅着,随口点了几个菜。
温柠听着,发现都是自己爱吃的,心下涌起一股热流。
人不多,或者说,被包场了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菜上得极快。
吃第一口,温柠眼睛就亮了,不愧是他们口中绝无仅有的存在,确实好吃。
吃饱喝足后,一个外国男人走出来,很自然地跟陈煜舟打招呼。
温柠听着两人寒暄,猜测对方是哪国人,根本听不懂。
简单的交流后,陈煜舟走到温柠身后,俯身给男人介绍。
“这是我妻子,温柠。”落在耳边的声音醇厚悦耳,虽然听不懂,但她勉强能捕捉到自己名字相近的读音,点了点头,站起身。
“您好。”
对方伸出手,很有礼节地贴了下温柠的手背。
用一副不太熟练的中文跟她打招呼:“泥嚎,我似陈的盆友,Krism。”
温柠点头:“你好。”
感觉话题该到此为止。
Krism却看着她,眉尖一动。
“你是不是陈说的想要追求的对象?他当时突然来找我说要学做川菜,我的天,我哪儿会正宗川菜,但我给他介绍了我的师弟,听他说陈学得很不错。”
温柠听得迷茫。
Krism一激动又用得家乡话,等他说完,他才反应过来,只好对着陈煜舟催促:“陈,快把我的话翻译给弟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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