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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脑夫人要和离——璃原风笙【完结】

时间:2025-01-08 17:36:24  作者:璃原风笙【完结】
  之后问过府里的人,都没有人知道他上哪去,修竹也不在。
  戚央央拖着繁重的礼服逛遍了一整个国公府,大冷天里热得汗都出来了,如兰看不下去,拉住主子道:“少夫人,你才刚好没多久,有什么事情世子想找你说,自然就会来找你了,还用得着少夫人亲自找他吗?”
  “奴婢看世子就是急着进宫陪那什么公主去了!连待会的家宴也不参加,他就那么着急吗?”向来安分的婢子这会也忍不住跺脚抱屈道。
  “世子要陪什么公主?”一声响若洪钟的声音从廊道口传来,是浓眉白须的英国公。
  婢子和戚央央都愣了。
  “父亲。”央央给英国公屈身行礼后,缓缓笑开道:“是父亲听错了,儿媳跟如兰刚刚是在聊起郎君要回宫里给太子辅导政务上的事,宫中那些公主们也被太子抓去一道让郎君辅导诗词了。”
  英国公蹙了蹙眉,脸上写满不信。
  随后捋着胡子缓缓开口:“央央啊,你十岁不到就来国公府了,我和你姨母是把你当亲闺女疼的,戟儿那家伙我是知道他性子的,他就仗着你善良好欺,老是欺负你,你要是受委屈了,别不同父亲说啊。”
  “看我不揍死那臭小子!”
  戚央央笑,“父亲过虑了,还真没有。”
  “待会开宴,母亲现在一定忙不过来了,儿媳这就去帮她。”
  说完,她一礼后,拉上如兰就走。
  如兰却还在愤懑,“少夫人,你咋不同国公爷说啊,还要替世子隐瞒,这国公府下人口中都传遍了,世子他要...”
  “如兰!”戚央央停下来斥她,“你去把那些乱说话乱嚼舌根的下人给找出来,这里是国公府,说话做事是有规矩的,今儿不罚,还像什么样了?”
  “少夫人,可是...”如兰委屈。
  “你也不准胡说。”她用美眸瞪了她一眼。
  见如兰应“是”后,低落地转身,她叹息一口气道:“我知道,你是觉得我在自欺欺人,以为府里的人不说,世子就不会娶公主,但我真的没有这样想,世子他既然决心要娶,我也绝没有阻拦的意思...”
  “少夫人!你怎么能...”如兰泪眼汪汪。
  “我那不是傻,”戚央央继续道,“是知道阻拦没有用,他本来娶我的时候就不是情愿的,只是那时候我比较傻,以为凡事只要费尽全力去争取,就总能看见希望,但现在我知道自己错了。”
  “所以,他想另娶别人,我没有任何意见,这也是我现在着急找他说清楚的原因。”
  “感情,终究还是强求不得啊...”她哀叹道。
  到国公府的第一年,她第一次看见裴陆戟的时候,他正穿着一袭青色绣白鹇补子的学士袍,在廊下投影下一片少年隽秀修长的身影。
  那时的裴陆戟,眼底是一滩幽漆无澜的死水,年纪尚轻,竟然在他身上没有看见任何少年人的精气神,他像一尊废庙里被人抛弃的破烂神像。
  他在廊下走过的时候,她几乎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腰上系的那块鱼鳞纹玉佩。
  她七岁那年,被敌军抓去羌北的活死人墓,一个同样被羌北兵抓去那里的小哥哥救了她,把逃出去的机会让给了她,她承诺小哥哥自己出去了一定会叫爹娘带兵回来救他,于是便把自己随身带着的玉佩系在了他腰间。
  就是这块鱼鳞纹玉佩。
  可是,那次出去之后,她不小心从小山丘滚落,磕了头,醒来后短暂地失去记忆,后来等想起来让爹娘去救的时候已经晚了。
  听说羌北兵把活死人墓里的大小战俘,折腾得可惨烈。他们为了动摇晋兵的军心,把战俘拉到战壕外充当“人肉壁垒”,晋兵不敢动,那些可恶的羌北兵便用烧红的铁鞭去抽打这些人,让其发出惨叫,好逼迫他们的大将军出城来谈判。
  夜里,这些战俘就被铁索牵着锁回那个黑漆幽暗的活死人墓里,那里又阴又潮,夜里冷得可怕,遍地都是些饿死的、被折磨死的战俘尸骨,一股子恶臭腐烂味。
  那时戚央央被抓去也在里头待过一阵,那是个比炼狱还要可怕的地方,到了夜里整个墓穴里都是哭嚎声,人在里头带上一阵子不死也会疯的。
  那年她才七岁,在漏光的洞道口,被几截腐烂的肢体和一双血丝浮突的眼珠给吓得蹲在原地哭。
  然后,一位比她大几岁的小哥哥浑身血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看见她在哭,第一时间跑过去将她拉了起来。
  “我带你看些东西,你不要哭。”
  然后,小央央便被他拉到另外一个穴室,那里也堆满了横七竖八的尸块,顶部三个透气孔漏出一点点光,她看见有些尸块都烂成枯枝一样的骨头了,她吓得忍不住往小哥哥身后瑟缩了一下。
  小哥哥笑着拍拍她肩膀,“别怕,有我呢。”
  然后,他小心地拨开一个墙角上的尸块,唤她过来看。
  “快,过来看!”
  然后,央央她在零星漏出的光晕下,看见了在腐烂尸堆里,竟盛放着一朵鹅黄色的花。
  那花的花瓣上还带着绒毛,乍然看去,就像蒙了一层光辉一样,一下子把那颗万念俱灰的心照亮了,有股酸涩涌上鼻头。
  “本来它长在墓道口那边,就是你刚刚那位置附近,我发现它的时候,一位士兵差点将它踩坏,我救了它,牙齿是那时候被踹掉的,背部也挨了几脚。”
  “后来,我把它移到这里,天天找水给它浇灌。”
  时间过去了很久,加上她之前头部受过伤,许多细节已经记不得太清了,可那朵开在墓室里带给她希望和温暖的鹅黄小花,和男孩轻轻一笑露出缺口的牙,她依然记得很清楚。
  当年在墓穴里帮助过她许多,带给她温暖和希望的小哥哥,那时,他还会用背脊去保护一朵偶尔长在死人堆里的花,绝境中依然乐观,有着一颗对生命充满了热切的心的人,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副看一眼都让人觉得压抑得慌的死沉。
  表面看来他是光鲜的,生在簪缨世家最鼎盛的裴家,才学才干也受朝中诸臣赞叹,是名臣喻鸿辉亲自挑选出来的唯一入室弟子,年纪小小还为大晋和羌北的战事中立过功。
  要不是年纪尚轻,皇帝怕他资历不足,加之他刚从羌北回来那会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不大好,皇帝这才暂时安排了个相对清静事少适合养病的职务给他。
  但实际上,他病发起来的时候,会一次又一次用利器刺自己,把自己刺得鲜血淋漓,那时府里已经不许出现一切带尖锐的东西了,就连墙角都被打磨圆润,府里人一律不得戴簪。
  然后,他开始用自己尖利的牙齿,企图把自己身体咬出个血流不止的窟窿,流血至死才肯罢休。
  仿佛只有疼痛,才能让他暂时从十岁那年那场灾难中,缓解一下。
  戚央央既心疼又愧疚,倘若不是他把唯一能逃出去的机会给了她,最后她又忘记承诺回来救他,他就不用遭受后面的那些折磨,原本那样温暖阳光的人骤然变成这样。
  她觉得,是她亏欠了他。
  所以那段时间,她一直不敢跟他提在羌北的事,见他不认得她,加之姨母又告诉她,不能跟他说一切关于羌北的事,她这才一直不提,一直默默地对他好,来弥补。
  到后来,她慢慢地就觉得,这个她罩着长大的少年,看着他一日日从不爱待见人,到慢慢能跟她说一两个字的对话,她想永远陪着他。
第6章 决定不再纠缠你了
  说是由怜生爱也好,是日久生情习惯了也罢,反正当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以后要嫁人,是会离开国公府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不想离开她的裴哥哥。
  若换作以前她爹娘还在的时候,她一介寒门军户之女,也是配不得他这种世家大族的世子的,就更别说她只是一介孤女了。
  外面的人看着她成天缀在他身后追赶,也只是把她当成是裴陆戟的丫鬟、婢仆一样的存在,或者在看她笑话。
  可那时候她太天真,总以为只要两情相悦,能朝朝暮暮在一起就行,她不在意世俗眼光,也不在意用什么身份陪在他身边。
  而问题是,人家裴世子压根就不喜欢她,不管她付出多么大的努力。
  “少夫人,家宴要开始了,徐州柳阳的裴家人和京州从绫的裴家人都已经来了,世子不在,夫人叫你一起过去接待一下。”
  甄氏屋里的婢子洛香过来催促道。
  戚央央“欸”地应了一声,就提了提裙裾转身往宴宾的月葵园去。
  徐州柳阳的裴家从前在夏朝时便先后出过多位宰相和名臣,是所有裴氏人的老本家,在旧都乃及后来搬迁的徐州都拥有很大的民望声望,即便如今渐渐低调,慢慢地就不及京城英国公府的这支,但也曾在多次灾患、蝗祸时出手,依旧深受百姓敬重,朝廷也不敢怠慢。
  京州从绫的这一支则是英国公的祖父那一辈才分出去的,隔得比较近,平日里除了除夕这天,节日里也多有来往,比较亲近。
  柳阳的裴家人是最考究,而且规矩最多最严肃的,裴陆戟在的话,大多时候甄氏只需要在后方做些接待就可以了,可这会儿他不在,甄氏就发憷了,不得不拉着央央一起上。
  “你父亲已经在前厅接待柳阳那位三叔公了,我们只要好好招待你那些婶娘和公子就可以了。”
  甄氏的手水里捞过似的,冰凉凉地摸了摸戚央央的手,喃喃了几句“别怕”,又拍拍她手背,手更凉了。
  戚央央忍不住笑了,反握她手道:“不过家宴罢了,母亲无须紧张。”
  甄氏轻扫了扫鬓发,拿眼神嗔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母亲以前多不招柳阳那些裴家人待见的,他们都觉得我门户低,就算当继室,也配不上你父亲,他们家的那些规矩哦,比天上繁星地上牛毛都多,什么握酒杯握一半,笑不露齿,走路衣摆不动的,你母亲我进宫拜见圣上都没这么讲究。”
  “也怪你父亲那一辈人丁单薄,但凡有个兄弟什么的,有妯娌同我一起承担,他们也就不能总把目光往我身上放,待会你可要好好表现,别给母亲丢脸啊。”甄氏拍拍她道。
  说完她嘴里又嘟囔道,“平日我参宴也不少了,就没哪位夫人说过我礼数不足的...”
  戚央央目光流露出羡色,叹道:“也就父亲宠爱母亲,纵容母亲平日里所有行举,京中的那些世家夫人不看僧脸看佛脸,有父亲在,哪个敢说母亲的不是?”
  甄氏一听,心里乐开花,也一看儿媳落寞的眼神,又赶紧安慰:“其实,戟儿他只是榆木脑袋,不开窍,男人这方面领悟力很慢的,可来日方长,以后他一定能知道你的好。”
  “再说了,”她笑着再拍央央手背时,手心已经热乎了,“我们央央这么厉害,无论多繁复的规矩都背得滚瓜烂熟,仪态什么的更是无可挑剔,哪用得着别人兜底?”
  戚央央笑了笑,回身后笑容落了下来。
  姨母她好像忘记了,以前她刚来时,也是脱缰小野马一匹,整日里不知天高地厚地跟世家子弟干架,可后来,她为了要嫁裴陆戟,大冷天头上顶着水缸在背裴氏家规,不吃不喝勤练仪态。
  要是可以,她好像...也挺希望有人帮她兜底的。
  去到花厅才知道,柳阳那位不苟言笑的三叔婆这次也来了。
  虽然那位三叔婆看见甄氏后脸上一堆密云,但好在戚央央的表现还是让她满意。
  见三叔婆和几个婶娘纷纷对央央赞不绝口,甄氏终于松一口气,觉得压在自己这里的气,终于通过自己儿媳扬眉吐气了。
  虽然裴陆戟缺席,但宴席办得很圆满,裴氏大家族相处融洽。
  可是后来,央央去水房交待丫鬟做事的时候,偶然间听见柳阳的一个婶娘跑去同从绫的一个叔母聊天的对话。
  “我婆母今日见戟儿那孩子不在,嘱我来问问,世子即将尚公主的事是不是真的?”
  从绫的叔母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才敢道:“我们有人在宫中办事,好像是真的,裴家同秦家都是大世家,早该联合一起了,就国公爷那么傻,让世子头婚娶了那破落户的女儿!”
  “好在现在世子领悟也不晚,小门户家的女儿,就算装得再像大家妇,也还是小门户啊,哪能跟秦家的公主相比?”
  “看世子今日连家宴也不来了,分明是不想再在这种场合站在那破落户女旁边了,是要向秦家那边表态度,这还不能证明一切吗?”
  “依我看,不消这几天,就会有婚事的消息下来了。”
  “国公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以前崔氏好歹也是大世家,有头有脸的,崔家人如今式微了,看不见就罢了,要是戟儿的外祖还在,知道他给戟儿娶那么个甄氏当继室,又逼他娶甄氏的甥女,那是肯定要反对的。”
  “他这个当爹的不替儿子谋划,好在世子是个有能耐的,秦家人看上他。”
  “甄氏一个下不了蛋的母鸡,想用一个破落户的甥女帮自己稳固地位,简直异想天开!”
  戚央央背靠墙壁,最后叹息一声默默离开,这些年,其实她听见类似的声音并不少,从前懒得,如今也懒。
  ·
  晚上,宫里的宴席即将要开始,裴陆戟还没回去,英国公夫妇就捎上儿媳赴宫宴了。
  来之前,戚央央犹豫道:“父亲,母亲,今年...儿媳就不参加了吧?”
  英国公皱了皱眉,“是不是那臭小子不许你来?别怕,有父亲在,给你做主!”
  “不...不是,”央央她欲言又止,是她今日想着同裴陆戟之间的事,欠缺考虑了,连忙补救道:“儿媳只是...只是听说今年太皇太后闭关出来,怕做错事说错话会惹太皇太后不高兴,有些害怕罢了。”
  “别怕,太皇太后只是对陛下和臣子严厉,私底下其实很随和。”
  英国公和甄氏笑着宽慰她几句,就拉她上车。
  央央见躲不过,只好叹息着跟上。
  是她糊涂了,差点又该害郎君挨骂了,不过,若是她能早点听见两位裴家的叔母说的话,应就会早一点让自己“病倒”,避过这场宫宴。
  毕竟,郎君为了向秦家表态度,都不惜怠慢家宴中的长辈不出席了,也故意拖到宫宴开始也不回来同她一块赴宴,她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还这么死皮赖脸,害了他的事,那...
  央央决定,待会宴会上遇见他,还是赶紧同他聊聊和离之事,然后赶紧回去吧。
  娶她时他是被逼的,说起来她做的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上赶着对他好,却罔顾他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是她不对,以后,她再也不会了。
  来到宴席上,入座了好一会,才看见裴陆戟身穿官袍从宫道那边同一群臣子一起走过来。
  本以为他看见自己会一脸不耐,不料他只是微微惊讶了一下,就同旁边的同僚说“我夫人来了”,然后走过来,在她旁边的座位上坐定。
  戚央央和他同时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两人同时鼓起勇气道:
  “对不起我不该来...”
  “对不起我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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