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荆王说了,沐大哥目前搜集到的记录,并没有交给他。
既然沐大哥被关多时一直也没有听到处刑的消息,肯定背后团体并没有从他手中拿到记录,既然如此的话,他肯定会藏在某些地方。
于是,戚央央千辛万苦,终于在荆王的帮助下,找到了替沐大哥办事的人。
那人说,他只是听吩咐,将一个纸匣放在了京城的红杏阁。
红杏阁是京城一家比较有名的青楼,入夜后这一带的路上都是车水马路、衣香鬓影,于是,她装扮成自家锦绣阁店里小裁缝的模样,趁着天未黑,悄悄以给楼里姑娘量身为由,进了红杏阁。
央央到红杏阁找到接头人说出了暗号,可那接头人却说,那东西前不久已经被人取走了。
沐大哥在京城难道还有其他接应之人?
戚央央满肚子狐疑,独自走出红杏阁。
不料,这时一个衣衫华丽的公子哥白日里进来,迎面看见她,一眼识穿她是男扮女装,轻佻地一把拉住她手腕。
“这位姑娘生得好生俏丽啊,你是楼里新来的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
楼里嬷嬷见状,立马下来解围:“祁公子啊,你今日怎么来这么早啊,燕红姑娘还没梳洗呢。”
“这位是锦绣阁来的小裁缝,是来我们红杏阁给姑娘们量身做新衣裳的。”
“小裁缝?”祁英杰凑近了一些看戚央央,眼睛眯了眯,“可我瞧着怎么竟比你们楼里的花魁燕红还漂亮许多啊,小裁缝在锦绣阁一个月多少工钱?我出十倍工钱,你以后过来尚书府跟着我吧。”
戚央央眉头一皱,一把掙开他手,急急往门外走。
祁英杰见她走了,便让守门的那几个侍卫将她围了起来。
戚央央懊悔今日出门为了不让人知道,竟一个人都没带,她若是至少把如兰带着,如今兴许就有人替她逃跑出去唤人了。
“你不要惹恼我,可知道我是谁吗?”没有办法了,央央她为了不受侮辱,不得不搬出自己的身份。
“我是锦绣阁的大老板戚氏,英国公世子夫人,今日是我店里的裁缝师没空,我才顶替一下,你敢对我无礼?!”
祁英杰笑了,“现在随便一个小姑娘家家的,都这么敢想了吗?还世子夫人?”
“世子夫人你当不了,过来尚书府给我当个小妾倒是可以,我爹乃当朝礼部尚书祁仁义,给我当小妾,绝对比当什么世子夫人好。”
祁英杰又笑着要去摸她脸。
戚央央反感,一把抽出怀中匕首反抗,划伤了他的脸,祁英杰摸着自己脸上被划出的血痕,气结道:“你!来人,给我将这小贱婢抓起来,捆楼上,爷我今日要在这红杏阁与自己的小妾圆房!”
戚央央一阵惊惧之下,就被几个高头马大的钳制住,抬了起来,她只得不停向红杏阁的人求助:“我真是英国公世子的夫人!!我郎君是当朝兵部尚书,裴陆戟!!我若在这红杏阁出什么差错,我郎君定不会饶过你们每一个人!!”
老鸨是见惯各式各样人的,刚戚央央虽一身粗布进来,但她身上的气质和气度骗不了人,正正像是从大世家出来的人。
于是,老鸨让人在楼上尽力斡旋着,以不得罪尚书公子,劝说为主,尽量拖延时间,她则尽快跑去找英国公府的人来。
戚央央被那些大汉抬着上楼一把扔在了榻上,那些龟奴终究还是劝说不了祁英杰,被他一脚一个踹在门外吐血。
槅扇门“支”一声闭合,屋里暗了下来。
戚央央手中的匕首,在刚才已经被祁英杰的人夺走了,此时她再也没有能反抗的武器,只好按压住心中惶恐,强作镇定道:“这位公子,你说...你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可是嫡子?”
祁英杰以为她终于被说动,态度也和缓了下来,“自然是嫡子,我是我爹唯一的嫡子,你跟着我,吃不了亏,往后你好生服侍,我定不亏待你的。”
他说着,就要往她领口探,被戚央央一把握住手,“祁公子,我是黄花大闺女,做这种事...有些怕,”
她低着头,装羞赧道:“我...我们...先从拥抱开始好吗?”
美人脸庞泛起淡淡红晕,仿若晨曦中绽放的荷花花苞,含羞带怯,哪个男子不心动?
于是,祁英杰态度立马温柔起来,哑嗓道:“好...”
戚央央轻轻将手臂搭在他肩膀,见他疏于防范,目光一转,抬手就将他冠发之上的银簪抽出,猛地往他后颈刺去。
不料她快将刺进他后颈之际,便被他劈手打掉了簪子。
银簪“叮”一声落地,她也吃痛地抱着被劈肿了的手肘,滚在榻上。
“贱婢!!爷一年当中收拾的娘们还少吗?会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来人,上家伙!是时候让你尝尝什么是极致的快乐了。”
侍卫竟一个红绸缎包裹的锦盒抬进来,祁英杰将锦盒打开,里头的东西让戚央央见了顿时头皮发麻。
是些手铐、链子、皮鞭,还有一些缀着许多铃铛,造型怪异的“刑具”,还有一些是她前所未闻,挠破脑子也想不出用法的“器`具”。
央央以前只是听说过京城的世家子弟私底下生活荒唐不堪,没想到当自己直面这一幕时,冲击力那么大。
她突然想明白了,那些被世家子弟玩弄至死,从后门抬出的苦命女子,她们到底是怎么死的了。
祁英杰下命自己的侍卫将戚央央抓住,一人抓着她一只手,把她按在榻上,她根本动荡不了。
戚央央感觉到了绝望。
祁英杰已经拿起来盒子的“器具”,朝她走来。
他将一颗气味古怪的药丸,强行掐着她下颚逼她咽下去。
“吞了!接下来你会很快乐的。”他瞪着眼睛哈哈笑着。
戚央央呛咳不已,泪水都流了出来,看着长长的皮鞭在扬起对着她下面。
皮鞭未来得及抽下,门板就被人踢开。
裴陆戟阴着脸,眼神冰冷如刀,将手中的铜匣放下,一把将前面的祁英杰踹倒在地。
“你们好大的胆子,不怕死是吗?”他的声音彷若来自地狱,让人不寒而栗。
不管是周身散发的气场,还是他那身正二品的官服和年龄,都在宣示着,他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年轻的新任兵部尚书裴陆戟,这小裁缝,兴许没有撒谎。
第76章 他能克制吗?
裴陆戟眼疾手快, 伸手夺过祁英杰手中的皮鞭,反手就给他来了一下,他立马捂住右眼, “嗷”的一声趴在地上痛叫。
那几位钳制着戚央央的侍卫大声喊“公子”,俱都不知道该不该放人。
裴陆戟又往祁英杰后背来了一下, 祁英杰的后背衣裳登时裂开, 皮开肉绽。
“还不放人??”他突然大声一吼, 平日瞧着那么冷淡自持一个人, 此时白皙脖颈青筋都突起了,脸色因暴怒而染红。
那几名侍卫赶紧松了手, 戚央央得以松脱,已经浑身无人在床柱上滑了下来。
裴陆戟赶紧伸手将她接住。
看见她捂着右臂, 便立马将她右边小臂的衣袖捋起,发现手肘处已经红肿。
他冷冽目光中登时多了几分戾意, 放下她旋身走到祁英杰面前, 脚踩在他胳膊上, 轻轻碾压着, 逐渐用力。
他眼神沉寂中带了几分可怕,“你是祁仁义的嫡子是吧?你爹是秦相一个庶妹的丈夫, 你爹也算得上是秦相妹夫,而你...是秦相侄子, 是吗?”
只听“咔”的一声,祁英杰手骨被他徒手掰断,疼得龇牙咧嘴。
他用修长优雅的长指掐住他脖子, 逐渐收力道:“胆敢光天化日之下,猥`亵侮辱朝廷命官的妻子,你爹他那身官服恐怕是得脱了。”
那几位侍卫眼巴巴看着他在掐自己主子, 却不敢上前阻挠,直到祁英杰被他掐得面色发紫,似乎真的要弄出人命,那几人终于瑟缩着上前去制止,而裴陆戟不等他们上前制止,便主动一下松手,把人扔在地上。
回头将戚央央打横抱起,单手提了铜匣,大步往屋外走。
戚央央刚才被迫咽下了祁英杰塞来的药,起先只是觉得身体虚软无力,慢慢地,竟觉得浑身都燥`热起来。
等裴陆戟抱着她上了马,她已经有些难以抑制自己的行为。
抱着她坐上马头,她一手滚烫的小手已经主动攀附在他脖子。
裴陆戟皱眉,疑惑地低头轻唤了她一句:“央央?”
当他低头看见她的样子时,立时什么都明了。
“该死!”他低头咒骂一句,然后把属下唤来:“进去找祁英杰拿解药!”
解药拿回来,他立马给她服下。
“回禀主子,那姓祁的说,解药服下去也没有那么快见效的,少夫人她...得忍耐一段时间。”
裴陆戟咬牙,“回头将他衣裳扒了,游街。”
“是。”
这里距离回府还有好长一段路,由于戚央央服了药身子虚弱,不宜骑得过快,他只能护着她,慢慢骑回去。
戚央央觉得自己的手又控制不住了。
“郎君...”一开口,就是让人酥软得让人面红耳热的声音。
“怎么了?”裴陆戟低头柔声应她。
戚央央本能地只能往他怀里钻,同时用让人羞死的声音喘`息道:“郎君我...我现在...”
不等她说完,他就明白,勒马停在一旁,脱下身上的绯红正二品官袍,披在了她身上,遮住她头和脸。
“现在就没人看见你了,别怕。”
央央简直想杀了自己,“可是...可是...这是兵部尚书的官袍,我...我披不得...”
“没事。”他低声安慰她,“礼部尚书的儿子造了孽,我参奏上去,特别时期特别处,这点小事圣上不会降罪的。”
她听完,松了口气,但还是觉得没脸见人,手又开始不受控制,泥鳅似的溜进他的衣襟,贴在冰凉舒适处。
裴陆戟想伸手拉住她作乱的手,刚拉住又松了手,只能正襟危坐继续骑着马,目光往前,双手只护在她身体两旁,连碰都不敢碰她一下,生怕自己会把持不住。
戚央央也是受了药物的控制,等她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做了什么,她懊悔不已。
因为她把人家胸口都啃了个遍,衣襟处都被她的口水沾湿,幸好官袍够大,将她一整个笼罩在他怀里,外头看不见她坐在里面做了什么。
但刚刚似乎经过了一条颇为热闹的街市,她难以想象自己刚刚正在人来人往的时候...
她红着脸赶紧将人衣襟拢好,也把自己散乱的衣裙好,把盖着头和脸的官袍,披得更严实了一些。
裴陆戟也轻咳了咳,身子坐得更正了。
她不敢直视他表情,但还是忍不住抬头偷看了下,意外发现他脸色如常冷静自持,只是脖子根处的红晕和轻微滚动一下喉`结揭露了一些。
恰在此时,他也低头来回望了她一眼,二人目光交接,她从他浓墨般深邃的眸子内窥得了一丝隐忍克制的情愫。
突然想起以前二人床`笫间的生活,他似乎就是最经不得她挑`拨的。
不管平日里多么庄重自持,对她表现得多冷淡,但每次只要她一主动,他就难以把持。
是了,他的欲`求向来就很强。
于是,央央觉得更尴尬了。
她不敢再凑近他,移开了一点距离,“郎君...你刚才...明明想伸手拉开我的,为何后来又收了手?”
裴陆戟怔了怔,伸手正了正自己衣襟,道:“因为...从前有一回,我因为慌张不懂推开了你,说了你不正经,你...难过了。”
戚央央惊讶,她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说起来,她不喜欢他的日子长了,慢慢地自己都有些忘记以前她每每被他冷漠拒绝时,那种受伤的感觉了。
应该还是蛮伤人心,因为她想起来以前自己每每都会偷着落泪,只是哭完了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接着追在他身后跑。
如今他是喜欢上自己了,也开始忏悔懊恼以前自己的行为。
戚央央突然大发奇想,他果真能为了懊悔,就不拒绝她,也能克制自己么?
他毁自己婚事的仇,她还记着,于是,在她体内药性再次袭来,她又觉得浑身被火烧,被蚂蚁啃,把控不住之时,她把心一横,直接抱了上去啃他脖子。
绯红色的官袍罩住了二人,倒是没人注意到裴尚书怀里的人在做什么,只要他能表现得镇静自若,像没事人一样的话。
但问题是...他不行。
戚央央明知道那是他最敏感之地,以前二人行`夫妻之间的事,他屡屡挫败就是挫败在这里。
每次想要克制,想要推开,都被她成功掰回一城,惹火焚身。
眼见着怀里的人因药性糊涂而动乱,自己又不敢制止,怕又惹她的心受伤害,可又不能真的碰她,因为他知道她并非真心,只是因为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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