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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情生魔——松帆【完结】

时间:2025-01-08 17:41:21  作者:松帆【完结】
  姜葳蕤俏脸羞红不知道怎么反驳他,成亲多年面对他直白夸赞,并未习惯,总会脸红心跳。
  “来,时祺。”他抱着闺女,握住她小手,耐心说:“父亲教你如何画娘亲。”
  父亲清朗嗓音细细为她讲解颜料和笔法,仿佛犹在耳畔。
  方时祺神情痛苦,泪流不止。
  “莫哭。”魔魂无耻诱哄,它说:“这是幸福回忆,你应该高兴。”
  可是人家父母皆死,你这是拿甜蜜记忆在人家心口扎刀子,你还要人家快乐,你可真无耻。
  “我爹娘已死。”方时祺不愿回忆,低声喃喃质问:“你到底想怎样。”
  “我无聊而已,当话本看。”它似真似假说。
  "你无耻!"少女咒骂,只是她如今被束缚,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认魔魂宰割。
  “我以为你如今这样,应该早有体会,时祺。”魔魂根本不在意少女不痛不痒骂声:“你骂魔言语真贫乏。”
  方时祺已经晕厥,不会再被气晕,她如今成为隐匿神魂,无法主宰躯壳,同当初魔魂一样。不过她并未习得窥人记忆之法,可见当初术法,它有保留。
  “大冷天往外边乱跑什么!”冬日严寒,方伯辉对儿子永远精力充沛,折腾不休性子颇为头疼。
  他反对道:“待春天化冰之后再去亦可。”
  “阿爹,”方京墨完全不在意围观众人,拉长语调撒娇道:“名贵药材不可得,顺便带着她们母女见见世面,整日窝在家中心情也会烦闷。”
  方府最擅撒娇之人绝不是千娇万宠的小孙女,而是方京墨。他出生正是方伯辉绞尽脑汁在官场苦熬向上之时,未曾注意儿子便已长大。
  妻子故去后,独留父子俩相依为命。他那会儿正同敌对党派斗的如火如荼,未有空闲管束儿子,他在京都公子圈浮华肆意影响之下竟也没沾染恶习。
  待他心身疲累准备隐退时儿子已然长成翩翩少年郎。他深觉时光流逝,亦觉亏欠孩子良多,自是加倍补偿。万事宠溺。
  他板着脸,看一家三口包裹严实。打量马车重新改造过,终于妥协,说:“多带些护卫。”
  “阿爹你真好,最通情达理。”方京墨不吝啬赞美,顺便拉上闺女:“时祺,快点感谢祖父。”
  “祖父,你……”方时祺那会儿觉得自己没继承父亲厚脸皮,还会害羞:“真好。”
  方伯辉被父女俩夸赞老脸微红,摆摆手遁走,不忘交代:“早去早回。”
  走远还听见儿子在背后说他小话:“时祺,你怎能如此生硬赞美祖父呢,夸赞别人不能违心,要真诚,知道么。”
  “我本来也不想说。”甜糯嗓音慢吞吞道。
  “这可不行。”抱起闺女上马车还在敦敦教导:“即使你心里不想,可是嘴里得学会赞美,这是同人融洽交际之道。”
  “那不是骗人么?”女童真诚发问。
  “这可不是骗人,这是智慧。”他歪曲事实。
  “你这些歪理都是谁教你的。”姜葳蕤不赞成她把孩子教歪,于是询问。
  “家学渊源。”方京墨双手拢住闺女小手给他取暖。
  回忆说:“你祖父才是各种高手。我跟你祖母当年看面善心黑谎话连篇,从一个七品县令爬到四品京官。等到你祖母去世,我就时常在他书房耳室听他跟人合谋如何坑骗对手。听久了什么学不会。”
  “公爹知道么?”姜葳蕤一言难尽看他洋洋自得模样。
  “他一门心思钻营,哪管我这颗可怜失母小白菜。”方京墨继续讲述自己丰功伟绩:“我跟京都那帮纨绔斗法时候,你祖父正跟人家爹在朝堂争斗,等他成功上位,我亦是纨绔头领。说起来他们整人手段也是无趣。嘲笑我出身,没娘,没品味,无教养。”
  “阿爹很厉害!什么都会!”方时祺这会儿是由衷赞美。
  “时祺真是聪慧,一点就透。”方京墨称赞完闺女又接着说:“我从未因自己出身而自卑。且我头脑聪慧,一学就会,最后把那些个嘲笑我没娘的揍一顿以后,再无人敢低看我。”
  “阿爹不难过。”方时祺小小身体回抱父亲,拍拍他后背。
  “你阿爹我高兴的很,顺便还能给你祖父仕途之路增加阻碍,他背后遭多少无辜弹劾,不晓得现在夜间回想有没有想到儿子身上。”说完哈哈大笑,一点也不心疼老父。
  孤寂留守老人方伯辉突然喷嚏不止,看看天色忧心儿子一家,顺便给自己添件披风。
  “哈哈,你阿爹可真是有趣之人。”魔魂笑着同方时祺说:“真可惜,就是命不好,死……”
  话还未说完,就见被魔气深深束缚捆绑之人猛然由平躺坐起,施法要攻击它,却被反噬又颓然跌躺回去。
  “傻瓜,你攻击错误,你不能攻击自己身体,那只会加重伤害,你要攻击神魂。”它完全不在意她微弱反抗之力,它存活万年最擅长碾压御敌。
  “你爹娘皆是惊才绝艳之人,可惜啊。死得太早。”
  魔魂森然笑着,还是坚持说完自己戳人心窝子之话。
  作者有话要说:
  魔魂:魔最擅长在别人伤口上撒盐。
第24章
  那一天烙印在方时祺脑海,一直是最残忍噩梦。
  尽管当时她只有六岁,却记得详细细节。
  他们在父亲友人所居别院吃完早食准备回去,名贵药材堆满马车。
  临行前那人再三叮嘱父亲闲来无事不要虚度光阴,多作些画,主要是一定得送给他。
  父亲被他念叨不胜其烦,答应每月送一副给他。
  “回去仔细挑选几幅当做答谢给人家送去。”姜葳蕤心里感激已经在思考送什么回礼。
  “嗯,”方京墨敷衍着,对闺女说:“让时祺画几幅狸奴扑蝶图赠与他好了,感谢他帮忙寻找药材。”
  “哈哈,可是爹爹,你不是说我画的猫干瘪枯瘦,像是半辈子没吃到老鼠一样么,特别磕碜。”
  方时祺觉得评价颇为贴切,她年纪小手腕力道还不足自然画不好。
  “是么?”方京墨都忘记如此调侃过闺女,他说:“那等你长大了再画好了。”
  “夫君,你这样太……”
  危机发生时,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父亲感知到危险将她与母亲护在身下,巨石从天而降,压塌马车棚顶。
  父母当场毙命。
  她夹在父母尸体中间,懵懂不知发生何事,只记得滚烫鲜血喷满她脸,她想推推阿爹却发现自己身体剧痛,胸口肋骨断裂。
  护卫来不及呼救反抗皆被灭口。
  两个中年男声出现。
  “你控制好落地点行不行。”低沉男声抱怨。
  “哈哈,对不住。”谄媚尖细嗓音陪笑着:“下次注意。”
  “去把那个女童拖出来。”那人又吩咐。
  “好,您等着。”碎裂马车遮挡物被粗暴砍开,黑色长袍其上,她看到恶毒阴森一双浑浊老眼死死盯着她。
  拉住她发髻,也不在乎她疼痛,直接要将她拖拽出去。
  父亲大手之前攥着她小手正为她取暖,这会还正无意识握紧。
  “死都死了。”黑袍人不耐烦嘲讽,未做停留直接挥剑砍下。
  拖着她发髻,直接把她扔在冰冷地面。
  疼得她两眼发黑。
  “阿……”爹……
  她看着那只断臂,喉咙堵塞发不出声。
  “幸好还活着,死了取出心脏,药效可是会降低。”这人着蓝色袍服,看她还活着,对于差点把她砸死的不满,稍微减轻一些。
  锋利匕首划开她染血棉袍,瘦小身躯暴露在冰冷空气里,女童满脸血污,肋骨折断,宛如待宰羔羊,沉默等待被抛开胸膛。
  男人举起匕首看准位置用力刺下,利刃划开皮肤,像游鱼被刨开胸膛。她胸口剧痛,呕血不止。
  粗糙大手伸进胸腔翻找,惊奇道:“她……居然没有心!”
  “什么!”黑袍人凑近观看,也是诧异:“你看,刨开胸膛,她竟还没死。”
  两人对视一眼,蓝袍男人嫌弃血污,边收拾自己便吩咐:“把她打包带回去。”
  言语冷漠,仿佛她不是人而是一块死肉。
  “可是,师傅要的是至阴之体心脏,这人……”黑袍人迟疑问。
  “无心能生,这具躯壳也是玄妙,带回去。”蓝袍人命令。
  “好的。”
  身体连同父亲断臂被随意包裹,她痛感麻木,已无知觉,可意识却清醒。
  黑袍男人倒提着她腿,鲜血滴答滴答顺着她头皮流淌,形成一条曲折血线,记录行走痕迹。
  二人施法正要离开之际,强悍威压突然覆盖这边区域,两人身体顷刻被定住,动弹不得。
  颠倒视线里,她看见一位消瘦轩昂男人,仿佛自另一个世界走来,幽香环绕,几步之下走到她身边,身形已化作普通孩童模样。
  他抱住自己。
  视线恢复正常,她瞧他稚嫩凤眸杀意凛然。
  他先为她治疗伤口。
  剧痛随着温和力量被抚平消散,她抱着父亲断臂,泪眼朦胧,已无法发出声音,身体颤抖抽泣,只无声落泪。
  两个男人被束缚住恐惧盯着他。
  他们看到他出现以及为女童治疗全过程,法力深厚,不是他们这种拙劣术法可比。可他面目普通,出现之际似乎还身受重伤。
  男童没有给他们辩驳机会直接施法搜魂,强压之下二人神魂俱碎。男童已经获得自己想要信息,直接驱散他们神魂,身体碾成齑粉。
  方时祺静静看着他做完这一切,终于出口,哭问:“你这么厉害……能救救我爹爹娘亲么?”
  “他们生机已散……”他停顿下,又说:“我无能力起死回生。”
  “那你能把我爹爹手臂接回去么,他最爱画画,没有手怎么画呀。”
  “可以。”
  “还有我阿娘的脸,能变回原样么,她那么美……”她看见母亲整张脸血肉模糊一片,早不辩形状。
  “嗯。”他应。
  “你……你是谁,为什么救我。”她从未见过他,而且他好像很厉害,凭空出现,杀死坏人。
  “雍鸣。”凤眼看着哭肿泪眼,说出自己名字。
  “雍鸣。”她低声复述这个名字。
  “时祺,我教你一个法咒,你跟我念。”待收拾好他父母遗体,他将她放在旁边说。
  “好。”她懵懂应下。
  魔魂和方时祺都听明白,雍鸣所教是遗忘咒。
  “他让你自己给自己下遗忘咒忘记他。”魔魂其实一直未曾帮方时祺解咒,之所以她后来记得是因为它记得。
  此段回忆与方时祺记忆迥然不同。
  她记忆里父母是被山贼劫杀,她在寒冬枯坐一夜等到祖父。
  完全不记得自己被人刨开胸膛取心,亦不记得雍鸣化作男童模样,来救下她。
  “你记忆被人篡改过。”魔魂知道她疑惑,开口说:“这种居心叵测,意味不明做法,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雍鸣。”方时祺虽闭着眼,神魂低喃。
  她触碰不到自己胸口,但不用摸也知道那里依旧空荡荡。
  皮肤光滑如初,现下被魔气掩盖。
  “是什么人要取纯阴之体心脏。”魔魂问。
  什么人?
  方时祺努力回忆。
  记忆里那个冬天,只有冷冰冰灵堂和祖父哀戚老脸。
  她悲痛失声,整个冬天未曾讲过一句话。祖父请来大夫为她诊断,大夫们早熟知她身体状况,道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方家遭此劫难,梅山城真怕这一老一小都要郁结于心,忧心离去。
  女童形容枯槁,躺在床上,气息微弱似乎下一刻就要撒手人寰。
  良久,她死寂眼珠子突然转动,仔细听着窗外细微说话声。
  “头发大把大把掉,真吓人,我都不敢为她梳头。”那是乳母声音。
  她说:“以前虽然看着病歪歪,可也瞧着十分正常。这会儿瘦的皮包骨,像个鬼童一样。”
  “我真不想在这里伺候了,感觉阴森森的。”洒扫婆子也附和着。
  “方家真的要绝后了。这偌大家业,不知便宜了谁!”男仆感叹着:“老爷贫苦出身攒下如此家业不知道搜刮多少民脂民膏,活该哎,都报应到孩子身上。”
  她想制止他们继续胡说,却无法发出声。
  想爬起来,身体虚弱又跌回床榻。
  她无声流泪,嘴唇因气恼被咬破流血,慢慢挪下床。
  “咚”孱弱身体摔落在地,窗外三人人仍在议论,无人发现她此刻处境。
  “你们知道么,娘子以前就经常跟花草讲话。”乳母神秘兮兮说。
  “怎么说?”另外两人来了兴致,纷纷催促她快讲。
  “就是娘子经常对着少爷种的那些兰花说,兰兰你打起精神啊,要早早开花啊。然后啊……”她压低嗓音道:“那盆本来被少爷养的快死兰花,真的好起来,最后真开花了。”
  “啊,我也记得,小娘子跟每个畜生都能聊上两句。”仆妇回忆道。
  “是吧,少爷财大气粗总是豪掷千金买买些花花草草,自己又不会养,其实都是娘子给他说活的。”乳母带着嫉妒说。
  “是啊,那些猫啊狗啊的,娘子说话,它们不仅能听懂还会回应小娘子呢。”仆妇抖抖满身鸡皮疙瘩:“我听说娘子出生后哭了三天三夜差点哭死?”
  “是的是的!”乳母肯定道:“第三天晚上来了一个大仙,送给娘子一个镯子,取名时祺,那以后娘子就不哭了。”
  “什么大仙,有没有这么这么灵?啊……!”男仆头突然被什么砸中,惊得他大叫。
  回头就发现女童满脸青白盗汗不止,正伏在地上扒着门框,手里拿着果子,恶狠狠盯着他们,那眼神仿佛能吃人。
  住口!你们这群坏蛋!她想大骂却发不出声。
  她哭着张嘴,却只有“啊啊”声,这令她挫败大哭,觉得自己太过弱小无能。
  突然身体被人自后抱住,被抱进梅香四溢窄小胸膛。
  别碰我!她挣扎反抗以为是乳母!
  “时祺,是我。”清脆嫩嗓响在耳畔,给人清心明神之感。
  她愣住看向男童,面目陌生,并不认识,但他莫名给人信任感。
  她泪眼婆娑,指着三人试图说话:“你……”帮我去教训他们!
  她说不出来!嶙峋小手紧紧攥着他衣服,神情挫败,懊恼趴进她怀里痛哭。
  他怀抱又小又窄又硬,但红梅幽香却奇异安抚人心。
  “啪”响亮巴掌声响在耳畔,他说:“我已帮你教训他们,莫哭。”
  她回头看见那三人被束缚闭眼,无声巴掌左右扇过,脸颊立刻浮肿,将他们扔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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