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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情生魔——松帆【完结】

时间:2025-01-08 17:41:21  作者:松帆【完结】
  姑爷去向并不难猜,那位大魔本可能欢天喜等待儿媳妇进门,哪知儿子竟然入赘,他定是去安抚平息父亲怒火。
  雍鸣神识一扫,只见床铺整齐,被褥下一应花生桂圆莲子还未收拾,可见昨晚上面并未睡人。屋内凭空消失一套红木书椅与一张美人榻。
  他转身踏进画卷内,寻到那抹娇小倩影,只着单衣蜷缩在美人踏上,正睡得香甜。
  长指拾起被她随意丢弃在地雪白狐裘,轻轻盖在她身上。大掌探入裘下,握住她小手,发现掌心温热,才放下心来。
  施法收拾散落一地纸张,神识扫过其上内容,发现她所书密密麻麻琐碎,不禁簇起眉头。
  方时祺不记得昨晚何时入睡,一夜无梦。意识模糊清醒时候,闻见熟悉古朴清雅梅香,秀鼻细细颌动轻轻嗅几下,觉得沁人心脾,更是安心。
  手指下意识收拢,触到一方干燥有力掌心。
  嗯……
  雍鸣回来了!她迷迷糊糊想着。
  意识到这一点,思绪陡然清醒几分。几经飘转,花瓣眼瞳悠然睁开。
  入目只见一头绸缎般红发披散在烟雾色袍服上,浓密顺泽,昭显其主旺盛充盈气力。俊逸脊背笔挺侧坐,侧颜白皙,脖颈秀丽,一派清雅俊雅正,宛若一副工笔细描美人图。
  只是剑眉轻蹙,宝石般眼瞳,望着她昨夜所书手稿,不知在愁什么。
  美色惑人,方时祺看不得美人忧心,伸手想要抚平他眉间愁绪,发现手臂太短,根本够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
  方时祺:人矮手短还活不长,老天待我不公。
第98章
  “雍鸣,”软糯嗓音,带着刚清醒的暗哑,唤得神明侧目。
  娇小身躯笼在雪白狐裘下,肌肤无暇盛雪,笑意盈盈,娇憨纯媚。她半举着手臂伸向他,睡眼惺忪要求:“你靠近一点。”
  雍鸣闻言,侧身面向她,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俯身依言凑近。
  葱白细指,怜惜抚平他眉心褶皱。暖融融掌心散发着女郎独有馨香,盈满他鼻尖,让他不禁贪婪深嗅,只听她说:“莫要蹙眉。”
  他一愣,没意识到自己蹙眉习惯,被她提起,承诺一般回答:“我会注意。”
  注意什么?掩藏心思么?方时祺猜他所想,有些无奈。
  忽然心疼他温善体贴。好奇究竟何种环境催生出这样一幅温煦心肠。忆起他之前对妄念诸多凉薄无情,狠心打压,觉得他可能只对自己这样?
  这份移情偏爱,让她酸涩忧伤。她无法判断他对方时祺有多少不受影响真心。
  她调皮一笑,抛去心底升起地嫉妒,玩笑问:“夫君有何烦忧不妨说与为妻听听。”
  雍鸣听到陌生亲昵称呼,一时僵直怔愣,如被雷击,失魂一般呆立当场。
  夫妻。
  累世前缘,三生因果。阴阳相合,修身以待,因缘际会,方能修得一世夫妻,共度白首盟约。
  可他心底明白,二人今生姻缘,是窃取得来,修不到圆满结局。
  夫君。
  这一声夫君听得雍鸣心魂荡漾,心花绽放。似觉过去所受颇多苦难不过尔尔,怎敌她一声夫君万般缠绵,蚀骨销魂。苦痛化作蜜糖顷刻袭来,他愿永世沉溺。
  他曾向上天祈祷,不要对她如此残忍。赐予他一丝渺茫希望也好,让他找到复生她方法。苍天无声,不应。
  他曾向大地恳求,给予他一缕残魂,以求慰藉,大地静默,不答。
  他绝望着,宛若行尸走兽苟活,日日陷入永世失去她的折磨里,痛苦不堪。知她心系妖界,竭力维持和平,不敢赴死。
  最后,心若死灰时,他抱着一丝期待,跳进幽冥深处,终得一线生机。
  万年间,他踽踽独行。独自走过漫漫时间长河,在三千界苦苦找寻,耗尽心血才聚齐她魂魄。
  再见如花笑颜,百般苦楚难捱,仿似仲春冰雪消融,浇灌春花,隐秘甜蜜,唯愿娇花沐浴暖阳,茁壮成长。
  雍鸣凤目深邃含情,熠熠生辉,如痴如狂,一瞬不瞬凝望着她,似怕甜美幻梦下一刻消散不见。
  “再唤一声。”雍鸣低声,语带恳求道。
  “我不要。”方时祺还记恨他诓骗懵懂无知自己不断唤他名字,在一声声呼唤里将他遗忘干净。
  那时他眉眼含情,情深如海致人不知不觉溺毙其中。他本生得一双疏离冷清凤瞳,哪里修炼得勾魂摄魄,总能让人无端心软,只想捧起真心任他把玩。
  深怕自己遭不住,俏脸别向一旁,美目流转,道:“除非,你告诉我你在愁什么?”
  “我没有发愁。”
  “撒谎。”方时祺不信。
  她扬着小巧下颌,倔强坚持着,不时偷偷瞥一眼他,不肯正眼看他。
  雍鸣无奈,额头抵着她鬓角,凑在她耳畔担忧说出自己猜测:“我在忧心,你像是……已经下定决心孤身赴死,在写遗书……”
  心思被猜中一半,方时祺心虚垂目。心想难怪他风评不好,原是爱当面拆台。心思这般敏锐作甚,真是无趣!
  脖间被他湿热鼻息弄得发痒,俏脸悄悄羞红。她自是不能承认,嘴硬道:“哪有,我分明在列添置物件清单。”
  “是吗?”雍鸣见她莹白耳垂慢慢爬上桃色,粉嫩惑人。
  果是幻梦,挚爱在怀,谁人不疯。
  他闭了闭眼睛,终是没忍住心底欲念,薄唇微张,一口含住那点软凉。
  “你干嘛!”耳垂突然被他咬住,方时祺差点跳起来,猛地转头,猝不及防撞上他挺拔鼻尖。
  两人呼吸交缠,暧昧丛生间,雍鸣放任自己一息,恶魔低语:“惩罚。”
  这般紧挨着,他周身清幽香气一直往自己鼻子里窜,引得方时祺心魂大乱,受他蛊惑,扬唇欲吻。
  哪知始作俑者猝然坐直身体,满身诱惑顷刻抽离。恢复之前清贵疏离姿态,仿佛刚刚诱人沉沦恶魔不是他一样。
  惯会装腔作势。
  方时祺气结。掀开狐裘,纤薄脚掌毫不留情踩过他,走下美人榻,赤脚扬长而去。
  气他这样戏弄自己,打算再也不理会他了。
  雍鸣盯着她愤然倩影颇觉好笑,她现下心思真是好猜,若能一直如此他会轻松很多。
  “等一下。”
  “不。”方时祺脾气上来,直接拒绝。
  长腿不费吹灰之力几步追上她,单手将她拦腰一抱,方时祺顿时脚不着地。
  她双手按住腰间有力手臂,生气侧目,问:“天神要对凡人动粗么?”
  “我哪有。”
  “你不经允许抱我。”
  ……
  “你看什么,放我下去。”见雍鸣一瞬无言看着她,没有松手意思,方时祺更觉气恼,扬起粉拳,胡乱挥打。
  毫无章法软拳砸在身上,不痛不痒。雍鸣姿势不变,单臂依旧紧紧将她箍在身前,一手捉住她两只小手。
  “你就知道欺负我!”动作被制住,方时祺控诉。
  “我何时欺负你?”雍鸣不解发问,思前想后没能想起。
  “一见面就对我施净化咒,击碎我臂骨,撕裂我神魂,刺穿我身体……”她条理清晰,列出之前遭受伤害,问:“还要我继续说么?”
  无需继续说,与妄念纠葛,他怎会忘记。
  “对不起。”雍鸣诚心认错,愧疚说:“我那时并不知妄念属于你。”
  方时祺本没多气恼,只在无理取闹,见他郑重道歉,反倒尴尬,似是小题大做。
  “你放我下去。”她讷讷说。
  “等一下。”
  等什么等,你松开手就行。方时祺想。不耐烦挣扎几下,人已被他抱着放回美人塌。她抬脚就踹,被他一把握住。
  普通郎君力气她尚无法挣脱,何况他有法力。
  “你是什么奇怪癖好?”脚掌被他握在手里,方时祺狐疑问道:“美人亲你,你不要,你要亲吻我的脚么?”
  刚蹲在她面前高大身躯闻言猛然一晃,差点未跪稳,栽去她怀里。
  雍鸣想到缘由,斥责道:“把你过去看得那些□□艳词统统忘掉。”
  “我过目不忘,”方时祺拖着腮,一脸天真对他说:“你,把你悟道那个遗忘咒再念一遍给我听,我对□□艳词施咒。”
  “遗忘咒是先人悟道,我并未改变。”
  “那很难办呐,”她叹息一声幽幽说:“那你只能施法抽取我记忆了。”
  “随意抽取凡人记忆会遭天谴。”
  方时祺闻言捧住他俊脸,忽然凑近他,直直盯着他,问:“你随意篡改我记忆遭得什么天谴?”
  融魂使她神魂变得茁壮,也使得雍鸣筹谋暴露在她眼前。
  心随意动,虚空出现一双女郎罗袜。雍鸣握住她脚掌给她穿好后又穿上鞋子。伟岸身躯单腿跪在她面前,坦荡自然,好似已经做过千万次一样熟练。
  这种熟稔,不是情人间暧昧情趣,也不纯粹是亲人体贴照顾。“不清不楚”地,实在折磨人。
  方时祺意识到若是躯壳允许,雍鸣并不会拒绝她求欢。
  可惜他守着万年纯阳之身,等待妖神呢,别人沾不得,她不能碰。
  他不愿回答她所问,转移话题叮嘱道:“不要赤脚乱跑,会生病。”
  “我们相处记忆为何消失?”方时祺按住他肩膀,制止他起身,再次问。
  “以后你会知道。”
  “我现在就想知道。”
  雍鸣瞅一眼近在咫尺娇颜,看到她花瓣眼瞳内倔强与坚持,心软说:“此法违逆道法,你不能知道。”
  “你怕什么?我现在凡躯一具,没有半点法力。”
  “施此咒不需要法力。”
  方时祺记起来他叫幼年自己施咒时候,她那会儿连他说什么都不能完全理解,只是复述。稚□□童对他充满无限好感与信任,就那么被他骗了。
  脑海内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方时祺猛然抓住,恍然大悟。
  她松开他,定定审视他半晌。看向这个高不可攀,贵不可言神明,屈尊半跪为自己捧袜穿鞋,无微不至。不可置信冷然一笑,问道:“雍鸣,这道咒语,你专门为我而创?”
  知她多智近妖,雍鸣从不敢掉以轻心。可他不愿对她撒谎,只能诚实给她答案:“是。”
  “只为让我忘记你?”他可真残忍。
  “不是。”
  “不是?那是什么?”方时祺恨他口是心非,烦躁说:“你说话总这样么?”
  “什么?”
  “只说自己所想,不管别人所问。”
  “……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
  无法完全坦诚就罢了,竟还自以为是。狂妄自大更让人生厌。
  “你真是太招人讨厌了,雍鸣。”方时祺见他曈内一闪而逝痛色,心下虽跟着难受。仍狠下心继续讽刺,逼迫说:“你给的,未必是我想要的。”
  说完,俏面寒霜,一把推开他,冷酷朝外走。
  作者有话要说:
  雍鸣:女郎心思你别猜。
  方时祺:自以为是的郎君要不得。
第99章
  雍鸣见她决绝离去,不由心慌,情急之下,展臂自后环抱住她。
  流岚衣袖宽大曳地,广袖垂展,将她整个密密包裹不见其身,只余一张艳丽俏脸依靠在他胸前。俊颜低垂,贴着她面颊,柔声询问:“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为你寻来。”
  方时祺父母早逝,祖父心疼,待她若宝。女郎泡在蜜罐子里长大,她不缺金银财帛,不稀罕珍奇异宝。
  记起雍鸣前,唯有一愿,能伴祖父到老,不要早夭。
  她同魔鬼结契,未能得偿所愿,却对雍鸣起了强占心思。
  祖父曾教导她,莫要执着情爱,迷失本心。
  偏偏方家祖孙三代,一脉承继,执拗深情。稚龄女郎似懂非懂,牢牢记下。十七岁女郎已识情愁,做不到抛情舍爱,清醒着,步步沉沦。
  人生不得圆满,缺憾才是常态。求不得圆满,求得他平安顺遂也好。
  “好,”方时祺在他怀里转个身,满脸泪痕仰望他,丽颜沉寒,问道:“雍鸣,我有问题问你,你必须诚实回答我。”
  “你说。”雍鸣内心忧悸,慌张擦着她眼泪,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哭泣。
  “你可原发誓,若你撒谎,我将神魂受创。”
  “你何故拿自己安危逼迫我?”心下一紧,大手攥住他下颌,不自觉施力。
  方时祺蹙眉,不悦痛呼:“嘶……疼。”
  “抱歉。”雍鸣心魂一惊,愕然收力。尽管反应迅速,她细嫩下颌仍留下触目红痕。
  躯壳虽是他血肉铸造,为遵循人间界道法,托生成肉骨凡胎,羸弱似柳,珍贵若瓷,经不得一点粗鲁摧残。他百般精心呵护才待她长大。看不得她受一点损伤。
  最恼她每每为达目的,用自身作筹码。
  雍鸣当下施法治疗,嫩白肌肤上伤痕顷刻消失,恢复如初。
  “因你根本不在意反噬,用你神魂起誓,我听不到实话。”她一针见血道出缘由。
  女郎双眼盈满泪水,曈内一片凄然寒凉,似冬潭,似深渊。嘴角挂着一丝讥讽,无声质问他。
  雍鸣想捂住她清寒花瓣眼眸,让她不要一再窥看他心魂。
  在她面前,他似退去全副武装,赤裸着,茫然无措,袒露心迹。颤巍巍伸出手,被她一把握住。心魂一震,雍鸣侧目不敢看她。
  “不必起誓,你问。”他坚持,不愿拿她神魂发誓。
  “你不敢。”方时祺双手捧住他双颊,让他正视自己,莫要躲避。
  她真怕他隐身凭空消失,那样她根本无法准确找到他。
  “非我不敢,是我不愿。”雍鸣说:“你明知道我不愿你受到任何伤害,即使是我自己。”
  “哈哈……”方时祺额头抵着他胸口,笑声哀痛婉转,凄迷无力,似泣血仙鹤,引颈悲鸣,声震妖心。不死妖心似有所感,随着她起伏心绪,钝钝抽痛。
  挚爱在前,不能抚平妖心伤痛。雍鸣神识扫向它时,发现它哀痛泣血。
  它痛,因感其主哀伤。他痛,因它在他躯体内搏动。
  如今,二人已然心绪相连,心念共生,不可分割。雍鸣发现这一点,惊惧难安。
  一滴稠腻血色划过如玉肌肤,未及滴落虚空化作红色焰火,在方时祺眼前轰然燃烧。心口绵密刺痛折磨不休,一时间她竟忘记哭泣。猛然抬头,发现雍鸣嘴角鲜血蜿蜒溢出。
  “你怎么了?”方时祺被他突然呕血吓傻。慌张回抱住他俊挺身躯,矮小瘦弱的她无力支撑这具雄壮躯体,无措看他慢慢向后倒去。
  伟岸身体失魂虚软,似巍峨山峰倾斜,砸进美人塌。名贵乌木不堪承受神明重量,噼啪裂塌,似被巨物压碾,顷刻碎成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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