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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能喝？早上放到晚上的水可以喝，晚上放到早上的水不可以喝，是隔了一夜就有毒了吗？”
【夜里有一种毒，叫孤独。】0208极力想用一些事情来转移姜瑶的注意力。
毕竟今天晚上，刀子插进身体，还是会很疼的。
虽然它会迅速将她传送走，可谁能保证在0.01秒的误差内，姜瑶会不会感受到痛不欲生。
“你是知道昨天平安夜我一个人过所以来嘲讽我吗？那我下次在旁边放一把游标卡尺，因为游标卡尺不孤独。”
姜瑶翻了个白眼下床了。
按照0208的安排，今天一定会有大事发生。
她问了0208三遍，这个臭光团都三缄其口。
“你说不说？”
【我不说！】
沈琳抱着大肚子，姜淮搀扶着她，两夫妻恩恩爱爱的模样让姜瑶有一点羡慕。
她忍着酸涩的眸子，笑着开口，“看着我干嘛啊？你们的表情明晃晃写着有事两个字。”
“没什么，”沈琳瞅了姜淮一眼，埋怨他脸上藏不住事。
姜淮被看的无辜，和沈琳视线对上后狡辩道，“老婆，是你怀孕了脸上藏不住事，可不是我。”
“……”
沈琳不理他，直接递了张红色的邀请函给姜瑶，“喏，我最喜欢的钢琴家来京城了，今晚在黄柏游轮举办音乐会。”
“哦～我好像知道，他每年圣诞都会来华国。”
姜瑶捏着那张烫金色纹路的邀请函，翻来覆去看了看，没什么端倪。
按照正常生活轨迹行事的话，看样子，她今晚是会死在黄柏游轮了。
沈琳和姜淮慈爱的目光就跟两颗追踪导弹似的，让姜瑶不自在地挡了挡，“拜托爸，沈姨，你们的目光要杀死我了。”
沈琳嗔视着她，试探道，“瑶瑶，那你会去的吧？”
“会啊，我听过他弹琴，水平很高，虽然我不懂钢琴，但我知道确实好听。”
她点了点头，收好了邀请函。
她看到沈琳松了一口气，笑得很开心，“太好了，我也给小裴送了一张，晚上我和你爸在游轮上等你们。”
姜瑶眯了眯眼，空气寂静了片刻，她抬眸注视着她眼前的夫妻两人，“沈姨，你们就别去了吧。到时候人多，我怕挤着你肚里的宝宝。”
趁他们还记得自已，她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已狼狈送死的惨样。
亲眼看着自已的女儿死去，那样戚戚的事，还是不要让他们见证了。
“不行！”沈琳答复很快，还透露着急切。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已反应太大了，于是缓和着说，“我等那位钢琴家等了一年，怎么也得去看看吧。”
姜瑶若有所思。
“好吧。”
第88章 世间皆灰白，唯有姜瑶一人明媚
京城中南路外的沿海地界有座长桥，连着京城和远处的一座小岛，大桥上面灯光绚烂。
海岸边上停着一艘巨大的游轮，此时人声鼎沸，音乐震耳，四射的灯光随着音乐的节奏不住地外溢。
“瑶瑶！你终于来了！”孟冉冉和毛毛都在。
他们朝着姜瑶跑过来，两个搞笑女打扮的赏心悦目，她们笑嘻嘻的四只眼睛一瞬不眨盯着姜瑶的长裙。
“裹得这么严实都能看出身材，不愧是你。”
“漏！我穿肌肉衣了。”姜瑶挡开了她们俩伸过来的咸猪手，一本正经开口，“好身材都是装出来的。”
“得了吧，你怎么还这么贫？你男朋友那么温柔的一个人，还没教会你这张嘴的正确用处？”孟冉冉亲昵地拉住姜瑶的胳膊，依偎在她肩上，“姐姐的嘴真是十年如一日地令妹妹我好生想封住。”
“正确用处？亲他吗？”
“哎哟，说的这么直白干嘛，况且用处多了去了，哪止亲亲这一个。”
“……”姜瑶选择不说话，怕读者打烂她的嘴。
不过，阿烬温柔吗？
装的挺像那么回事的。
姜瑶自已往深处走，等待着音乐会开始。
然而一路走过去，她却见到了很多熟悉的人，快乐星球的孩子，岑诚，竞赛小组成员，计算机社长，大学的同学，甚至高中同学。
……
露天的平台摆放着一架钢琴，那位大名鼎鼎的钢琴家正在弹奏。
空灵清澈，绕梁三日。
姜瑶看到了圈子对面一脸开心的沈琳和姜淮，看到了张院长牵着小朋友的手，他们穿着自已最干净漂亮的衣服。
姜瑶知道他们在注视自已，这下就算拿腿毛想，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她突然就觉得有些疲惫，静静等待着。
她站在中间，肆意从容地看大家随着音乐起舞而不动。
一曲完毕。
果不其然，原本渲染氛围的灯光一下子炸开，衬得整座黄柏游轮明亮如同白昼。
船上的装饰只分红色和绿色，各种新奇的小彩灯挂在游轮边缘，几颗圣诞树被装饰得漂漂亮亮，正有小孩在树下玩过家家。
“瑶瑶。”祁烬川出现在灯下，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西装严丝合缝贴在身上，一丝不苟的气质清冷矜贵得很，活脱脱一个锦衣玉食长大的公子哥。
他从台阶上走下来，眼神含着看不清楚的激动和喜悦，他朝着姜瑶伸出了手。
那只带着薄茧但修长的手冷白刺目，骨指分明，手背下翻时，姜瑶看清了他指甲盖上的小月牙。
“瑶瑶，圣诞节快乐。”
他用中文说着祝福语，轻轻克制地捏住姜瑶葱白的指尖，在她指尖落下很深沉的一吻。
“西方庆贺圣诞不说快乐，说marry christmas”姜瑶挑了挑眉，感受他冰凉的唇贴上自已指尖。
她打了个颤。
凉的她心里的火都压下了一半，再也不敢说自已是火热难耐的女人。
她随口说说，也知道祁烬川为什么会说快乐，因为他口音蹩脚得很，真说了英文才闹笑话。
“姜小姐，他对你可真上心啊，今天的圣诞夜就筹备了好久。”裴晟推着轮椅从室内走出。
姜瑶凝望祁烬川的眼睛，任由他拽着自已的手，“阿烬，你今天是有话想对我说吗？”
“啊啊啊啊！”孟冉冉和毛毛站在外围，发出了土拨鼠尖叫。
她们跳着欢呼，“耶耶耶！答应他！”
明明祁烬川什么都还没说。
可是周围的人都看出了他的用意。
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在看向姜瑶的时候总是焕发不一样的光彩，冰封的世界顷刻间融化，躁动的火焰刹那便熄灭。
身边的人都感受到了祁烬川真的喜欢姜瑶，喜欢到话都不敢说。
生怕走错一步。
世间皆灰白，唯有姜瑶一人明媚。
“如果姜学姐愿意，我想把这枚戒指戴在你的手上。”
他站着却像是跪着。
求婚却说的像结婚。
长相厮守啊，多漫长的词。
姜瑶忍不住将另一只自由的手抚摸上他西装上，隔着西装布料抚摸他的胸膛。
这个傻子，穿着t恤的时候就敢让她摸腹肌摸胸膛。
不知道肩胛上留得疤痕是能摸出来的吗？
想到这个，她突然呼吸一滞。
他肯定不傻，他故意的，他希望自已能认出他。
“傻逼。”
姜瑶心软了，她撇下生动的眼皮，耷拉了下来，懒洋洋恣意妄为地抽回手。
祁烬川心一跳，咽了咽喉咙，几乎觉得下一秒就会死去。
“瑶瑶……你不愿意吗？”
姜瑶昂头，倨傲道，“给你个机会，跪下来说。”
周围的人爆发出惊呼，不可思议看着圈内的两人，目光热切。
祁烬川毫不犹豫单膝跪地，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他举着那枚戒指，银白色的指环看上去极不起眼，但内侧却工工整整刻着姜瑶名字的缩写。
还刻着老土但真心永存的“tloml”。
代表“一生挚爱”。
是他亲手刻上去的。
姜瑶优雅地把手伸到他面前，等待他给自已戴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黝黑的发丝，以及这样就能看清的高挺鼻梁。
长得这么好看，走什么歪路啊。
“0208，我也给你个机会，现在报警。”姜瑶心安理得接受祁烬川戒指。
她眸子闪了闪，“把他们老巢也给我翻出来，顺便把那几个窝点都一起报警了算了。”
【what？暗门？】0208愕然一怔。
想说，你要不要看看自已现在在干嘛啊？你在接受求婚！
“不止暗门，那个什么破黑石镇的地下势力，一并报警，这么点小事，我相信你能做到的。”
【……那不一定，我这么废物……】
“今晚任务完成，你背后的人也会很开心啊，怎么会做不到呢？”姜瑶分出心来睨了它一眼。
这一眼把0208看的一抖，哆嗦着说，【行，行吧，我试试。】
姜瑶知道它一定可以。
所有阴谋阳谋都在今晚，季晴和黑石镇那些人也一定会出现。
正好，一个都别想跑了，给她陪葬吧。
第89章 枪给我！杀了她！
只是可怜了她的阿烬，他深陷其中不得脱身，既然选择了加入暗门，理应承担相应代价不是吗。
但愿他不会在牢里吃年夜饭吧。
任由身边的氛围扑朔迷离，祁烬川垂眸小心翼翼地给姜瑶戴上。
她动了动指尖，白玉一般的手指挂着两只指环，一次瑶记送的，一次是这次。
祁烬川埋头在她的手上，压抑满心的欢喜，他从没想过，姜瑶会一直戴着那便宜的小玩意。
是因为意义非凡吗？
姜瑶抬手看了一眼，干干净净很简约，是她喜欢的。
“阿烬，我很开心，但你应该还有其他的话要对我说。”
女孩的声音好像飞絮，轻飘飘的让人捉摸不定，悦耳的嗓子似乎穿了一件刀枪不入的保护套，守得住她自已也尖锐得刺得死别人。
她眸光定定看着祁烬川站起来，牵着她的手，指腹在摩挲着她的手背。
“还有吗？”
“有，千言万语，我想对你说的还有很多，以后慢慢讲给你听好不好？”祁烬川眼尾猩红一片，好像哭了很久落了泪似的。
姜瑶有点失望。
现在不说，以后可没机会了。
她抬手抚弄眼尾的红色，手心包住他的侧脸。
在琢磨，皮肉相接的地方，到底在哪里？
“老姜，我儿子你女儿，可就这么订好婚了，等着再过几年给他们办婚礼吧。”裴晟笑着道，“现在就可以预约了，现在的婚礼都得提前个几年才约的上。”
“我会给我女儿最好的，我姜家的女儿结婚，还需要提前预约？”姜淮硬朗的俊脸此时也透着柔和。
说话的语气有点怼人了。
裴晟侧目一看，摇摇头，也没多生气，反而附和了两声，“对对对，姜家嫁女，根本就没预约这个词，私人订制才是对的。”
“哼。”姜淮瞥了他一眼，自然是知道裴晟在引导他商量嫁女的话，偏偏涉及姜瑶的事，他再谨慎也甘愿中招。
姜瑶是他的心肝宝贝啊，高三那年，他才感觉女儿活过来了。
这样鲜活的人，陪不了他们几年了。
沈琳摸了摸肚子，给里面孕育的小宝宝轻声介绍，“看见了吗，中间那个漂亮的小仙女是你的姐姐，旁边那个帅哥哥是你姐夫。”
热闹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姜瑶站在中间，掠过祁烬川高大的身形，她看见了藏匿在人群之后的季晴。
那双恶毒的眼睛专注地盯着自已，如同毒蛇，蛇信子沾着毒液向她侵蚀。
“裴老板！儿子求婚不邀请我们？”
刺耳的嗓音嚣张猖狂地传上来。
人群攒动，大家惊了一下，朝着后面看去。
一群戴着面具的人持着武器冲上游轮。
可怕的是，他们很嚣张，原本应该守在船下的保镖一个都没有没吭声。
上船之后也动作迅捷地将裴晟姜淮他们的贴身保镖制服，收缴了他们所有的武器。
裴晟摁着轮椅，面色冷冽地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带这么多人上来，知道这辆船上都是些什么人吗？”
“要是有人受伤，你们后半辈子等着望着铁窗过吧。”
裴晟现在的身份是身家清白的公司老总，斟酌着用词倒是没说惊世骇俗的黑话。
只是冷声警告那些人。
然而对方有备而来……
“一个都不许动！兴许爷爷我开心了还能放你们一命！”
为首的那个人戴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鬼面具，持着一把手枪很是嚣张，“放心吧裴老板，我知道船上不止你一个人我惹不起呢，这不是还有姜总吗？”
那个人目光一转，从姜淮身上转移到姜瑶身上，“那个人我也认识，姜总的女儿，姜小姐。”
小孩子们瑟瑟发抖，缩在角落被迫坐在地上，有个小孩扯了扯张院长的衣袖，哭唧唧地问，“张妈妈，那些人会打我们吗？”
“不会的不会的，你们把眼睛闭上，不要说话，在心里数到两百声哦。”
小孩真的闭眼了，姜瑶被孩子们的天真搞的侧目，回头时仍旧心平气和，已经无波无澜了。
“你想做什么？”祁烬川墨眸微眯，清冷阴郁的眼睛提防着那人。
那个鬼面具就是黑石镇二把手，姜瑶看到他手上的刀痕了。
二把手狂妄道，“我又没打算做什么，只是看姜小姐不爽，想故意来破坏你们这么开心的气氛罢了。”
“一不杀人二不犯法，你们管我？”
祁烬川声音黯淡，散发着残酷狠色，“不犯法？从你们闯上来的那一刻，已经犯法了。”
他如常地目视前方，一只手却敲着腕表，给外界的黎制发消息。
时机紧迫，他只能从简。
在听到那人说目标是姜瑶时，视线更渐暗沉诡谲了起来。
二把手似乎没想到他会用知识羞辱自已，脸色爆红，拿枪指着姜瑶说，“臭小子！再他妈多嘴一句，老子送你女朋友上西天！”
季晴眼看着他废话如此多，狰狞地冲了出来，“你在干什么！磨磨蹭蹭，杀个人需要这么久？”
她顾不上暴露不暴露了，反正今晚一过，这里的人都不会记得她。
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可眼前的男人还在废什么话！
“枪给我！杀了她！”
惊恐和惧怕充斥了所有人心尖，这座游轮似乎变成了一座荒山，即将成为埋葬他们的坟墓
又惊又惧地啜泣出声。
姜瑶大梦初醒，“季晴，你背后又是谁？”
二把手估计没想到她的情绪会变得这么激动，凶残地吼了她，“你他妈命令我？”
“不是的……你不是答应过我吗，会杀了她，快动手啊。”
季晴精神紧绷，整个人也有些神经兮兮的，她并没回复姜瑶的问话。
只警惕地望着姜瑶的一举一动，总之姜瑶不能死在祁烬川的手中。
祁烬川冷眼看着争执的两人，薄唇锐利地抿成一条缝。
“瑶瑶别怕。”他手背青筋暴起，可是却一点都没伤到姜瑶。
“会游泳吗？”
姜瑶抬头，从他绷紧的下颌看见深邃的黑瞳，她轻轻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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