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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猜到他想做什么了。
祁烬川迅速地思索着，要是待会儿出事，他就第一时间把姜瑶推下海。
“现在离岸边不远，你慢慢游过去。”
“阿烬，你家雇的保镖，也这么废啊。”
姜瑶低声叹气。
第90章 任务结束，脱离这个世界
她还在想，到底是什么定律，让奚梦雨家的安保系统烂成了那个样子，又让裴家的保镖废成了这个样子。
总归都不怎么样。
还京城豪门权贵呢。
祁烬川微微一愣，他揽着姜瑶的肩，动作轻柔地安抚着她，手不一会儿又移到了脖颈，移到了她的头。
他将下巴靠在姜瑶的头顶，感受发丝柔和清香，深深低眉凝了她一眼。
“放心，你不会有事的。”他知道这些人是黑石镇的人。
就算不忌惮暗门的势力，也要忌惮这座船上几个京城大佬。
“可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啊。”
姜瑶见季晴忍不住了，持起一把刀就向着她扔过来。
可惜准头不好，刀子哐当掉在地上，姜瑶捡起来了。
二把手不耐烦地推开了季晴，“你发什么疯？当老子现在宠着你就为所欲为？我说了帮你就一定会帮你，急什么？”
他像只猎犬，抬手招来一个手下，“注意别伤到了其他人，现在是法治社会，把姜小姐给我带过来。”
他说完就一推那个手下的后脑勺，示意他按照自已说的做。
姜淮愤怒地挣扎起身，“想对我女儿做什么！”
“让姜小姐吃点苦头，毕竟她惹得我的小宠物不高兴了。
二把手称季晴为宠物，季晴尴尬地看了祁烬川一眼。
然而高冷矜持的男人却连个眼神都没分出来。
她怒火中烧，只想置姜瑶于死地。
“为了个宠物这样做不值当。”说话的是裴晟。
二把手当然知道，只不过是找个借口挫挫裴晟的锐气，打脸他们暗门，也让京城第一豪门姜家对他黑石镇忌惮三分。
他只道，“动手。”
“你想好怎么承受后果了吗！”裴晟处变不惊，死了一个他，暗门还有其他人追杀这人到天涯海角。
不过二把手是真的打算杀了姜瑶。
后果怎么承担？
这不是有个季晴吗？
他古怪地笑了。
这一战，他似乎并没废什么力，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就快要办好这件事。
他以为已经解决好了所有。
在动手的时候，祁烬川冷笑了声，一把将姜瑶往船下推，不忘柔声叮嘱，“瑶瑶，先吸气。”
他嘴角噙着浅笑，目色沉寂，对着二把手道，“你真以为裴家的人都吃素啊？”
他话音刚落，一颗子弹直直射入二把手的腕部。
“啊——！”
手枪脱落，二把手嚎叫起来，“都别慌！他妈的我们占上风！”
下一秒，训练有素的人鱼贯而出。
其实也不算多，打肯定是打不过二把手带来的人的，只不过能拖延时间，保证姜瑶安全。
季晴早在听见宠物二字的时候就压制不住愤怒，她咬牙看着祁烬川低头和姜瑶耳语，气急败坏地冲向他们。
“姜瑶，今天我也让你感受一把烈火焚心，失望透顶的滋味！”
她说着，离祁烬川越来越近，手里一瓶拧开的药水泼上祁烬川的脸。
裴晟眼巴巴地看着祁烬川送走姜瑶，眸光阴狠地感慨道，“本不该出现的锁把他拷牢成这样，傻小子还乐在其中。”
这下好了，暴露了自已，以前做的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睁大眼睛看看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你看到他的真面目了还爱他吗！”季晴吐出畅快来。
祁烬川推了姜瑶，动作受限有些自顾不暇，他抬手挡住了大部分药水，然而整张脸还是被波及了，他更没想到姜瑶的细腕却拽着他一起跳船。
季晴眼神狠辣地欣赏两人落水。
然而下一秒她才回神，她的任务是阻止祁烬川杀死姜瑶。
两个人在水下……应该不会吧……
祁烬川惊讶地锁定姜瑶恣意的双眼，慌乱遮挡自已的脸。
穿着鱼尾裙的女孩画着张扬明媚的妆，一张红唇点了火。
在水里，姜瑶拉开他的手，红唇覆盖上他的薄唇。
冬天的水太冷了，沉进海里似乎能听见岸上稀稀疏疏的圣诞歌曲吟唱。
她微阖着眼睛，忘我地亲吻祁烬川，然而男人却推拒着她。
祁烬川强忍着海水侵蚀眼眶，他睁着眼睛看姜瑶，虽然沉醉于她的吻，但这样下去肺部空气缺失，她会很难受的。
姜瑶也睁开了眼，她的面前哪里还是那个温柔的君子裴烬，分明是寡情的祁烬川。
她却笑了，不顾阻拦，一只手捏着刀，另一只手握成了拳头，死死拥住他。
再一次发疯了一样亲了过去。
海水在流窜，他们严丝合缝贴在一起，像深海中的艺术品，女孩的鱼尾裙摆动着真的如同美人鱼的尾巴。
他们只靠着游轮射下来的灯光凝望对方。
祁烬川痴迷地看着姜瑶。
为什么看到了他的脸，还要吻他？
下一瞬，姜瑶松开他，乖巧地笑了，她张开唇瓣讲话。
在水里，她每张一次嘴，肺部便收缩一下，胸腔的空气便被压榨一下。
气泡挡住了视线，祁烬川根本看不到姜瑶说了什么，他瞳孔猛地一缩。
在他的眼前，姜瑶毫不犹豫地握着刀插进了自已身体。
鲜血涌出。
把本来就是一片黑的海染成深红。
他撕心裂肺，目眦欲裂地去抓姜瑶，看见的却是释然的微笑。
原来离开了自已，她是这样开心。
“不！”
混合着咕噜的水声，姜瑶失去意识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她很想开口讲话的呀，可惜在水里实在是行动受限，那些话讲不出口咯。
0208刚刚从船上跳下来，它眼疾手快地启动了穿梭装置，立即将姜瑶送走。
它看见姜瑶腹部的刀柄时，松了口气，姜瑶宿主她做到了。
姜瑶消失了。
海里只剩一个祁烬川。
恰好姜瑶让0208报的警也到了，黄柏游轮恐怖分子袭击事件后续有了个交代，黑石镇二把手和暗门都被警察带走了。
他们都有恃无恐，区区进橘子，他们根本连个鼻孔都不给留。
然而姜瑶不止联系了警察，还联系了刑警特警，不止如此，利用0208的便利，所有窝点同一时间被打击，真的还有人捞的动他们吗？
“笑话！我要见我的律师！”二把手一拍桌子。
警察一脸严肃地摁住了他，“你的律师也进橘子了，他救不了你，自求多福吧。”
“……”
第91章 一口血吐出来
《心尖宠爱》任务结束——任务失败。
“任务失败！”
还是那座装置着密密麻麻器械的房间，金毛从洁白的床上醒来，少年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浮动着惊讶和不可置信。
他张了张嘴，从房间冲进控制室，“我姜瑶宿主做了这么多努力，你跟我说任务失败？我明明看见匕首都插她胸口了！”
技术人员坐在电脑仪器前，电脑椅甚至没有移动一分，他们抬起了头。
氛围有些凝重。
“你看到的，不过是姜瑶把刀子插进自已身体罢了。”
“你还以为是祁烬川动的手？”
技术人员的话犹如针尖，戳着金毛的心。
他眉毛一跳一跳的，“艹，白瞎了那一刀！”
技术人员把电脑上的回放播给0208看，“你自已看看，最后那一刻是怎么样的。”
屏幕上重现了海里的一幕，姜瑶咬着祁烬川的唇瓣不松，含情的桃花眼生生瞪大被海水刺激得流泪，她好像在努力让自已看清楚眼前的人。
给自已下刀子的时候这么狠心。
没有丝毫犹豫。
金毛哑然，“我就知道会出事，她早发现裴烬就是祁烬川了。”
“他妈的就怪你们，废物，蠢蛋，无用！”
“你再骂一句？现在任务失败，我们都要等着面对真正的阎罗殿，你大可再骂我们几句，反正死的时候都是一起死。”
技术人员的话让金毛回味了好久，他久久盯着屏幕反复播放的视频，不再吱声。
他破大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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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瑶瑶！”
姜瑶迷迷糊糊苏醒时，身边伸来的是一只白嫩的手。
“嗯？”
“该起床上课了。”
“上课？”姜瑶揉着泛疼的头坐起来，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只觉得有些难过。
这是现实世界的京大校园，她还是筹备着实习和毕业的大三学生。
室友卢洋趴在床边推了推她的胳膊，见姜瑶终于睁眼，才松了口气，“是啊，你睡迷糊了？都忘了今天是周四呀。”
“还不赶紧起，幸好没早八，不然你就迟到了。”
姜瑶呆呆地看了她一眼，止不住地将卢洋跟毛毛重合在一起。
那个世界发生的一切恍若阴影，那些姜瑶本该忘却的记忆在现实的照映下却如此清晰。
熟悉的人和物，姜瑶很快在他们中做了选择，她还是选了现实。
那就忘了……
随即，她摇了摇头，还是别想那个世界的事了，都过去了，人应该向前看。
“洋洋，现在是什么季节？”
“春天啊，你是不是生病了，傻孩子，都烧成这样了？”
卢洋皱着眉，不放心地想要摸摸姜瑶的额头，但被纤弱的一双手挡开了。
姜瑶平静地说，“我没事，只是觉得，春天的话，雏菊应该开了。”
雏菊的花语时藏在心底的爱，接下来她要把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全都藏起来，让自已学着雏菊去天真，快乐，美好。
可是她犹豫了，下一刻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打开手机找出书架里的那一本书。
排在第一位的《心尖宠爱》还在，姜瑶莫名掉下了半颗心，她咬着齿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没点开内容看，而是先点开了详情页。
作者的位置，只剩下一串省略号。
“瑶瑶你现在还有心情看小说啊！”卢洋真是比皇帝还急的太监。
她把姜瑶要穿的鞋踢了出来，就差端着洗脸水过来给她擦脸了。
“你快赶紧的，上课迟到了！”
姜瑶呼吸一滞，连忙点开书页内容，所有故事映入眼帘，她无法克制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书上写的，实在让人不能接受。
卢洋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见床下的鞋原封不动地放在那儿，已经有点生气了。
“姜瑶！你给我死！”
她怒气冲冲地甩干了手上的水，走近才听见隐隐约约的啜泣。
一声更比一声忍耐，好像通过声音就能体会到哭泣人的万念俱灰。
是姜瑶在哭，卢洋被吓到了，赶紧钻上姜瑶的床去检查她。
“你怎么了？别哭啊！别哭！小样，哭给姐看姐就会心疼送你去教室？”
她急忙道，“少说也得付我一半共享单车钱。”
亲兄弟明算账，她急得口不择言胡说八道。
然而姜瑶的哭声却没有抑制，更加大声了。
卢洋可能八辈子都想象不到，她只在电视剧，小说，漫画里才见过的画面，居然神奇地发生在了她面前。
只不过真正见识到的时候，她没有死而无憾的释然，反而瞪大了瞳孔骇然失色。
姜瑶一口血吐了出来，溅得整座床帘染上斑斑点点的猩红血迹。
“妈妈呀，姐你一定撑住，我这辈子第一回见这么多血。”
她不知道姜瑶怎么了，只能在男宿舍楼下求助了一个眼熟且面善的胖胖。
由胖胖背着姜瑶往校医室赶。
卢洋也是第一次觉得宿舍到校医室的路居然曲折成了这样，左一个坡右一个坡，“都怪平时我病生少了，连去校医室的路都找不到。”
背着姜瑶的胖胖听见后抽空回了个头，严肃道，“我知道往哪走，跟着我走。”
他和蔼面善，并且烫了一头卷卷的小棕毛，露出的表情是很正义的助人为乐，卢洋打心底里万分瞧得起这位活雷锋。
姜瑶在昏迷当中，突然觉得自已一身轻松，好像灵魂钻出了肉体，那具身体变成了空壳子，因为她已经飘荡在天上，看着担忧的毛毛和面不改色的胖胖。
那个胖胖，居然也能和计算机社长的身影重合。
她第一次知道自已还是有选择恐惧症的，本来立下决心要和虚拟斩断联系，可是自已却止不住去回想。
“同学同学，麻烦你快点可以吗，她好像要撑不住了。”卢洋忧心忡忡，拍了拍姜瑶的背，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呼吸呢？呼吸去哪了！
“我这辈子没走呢这么快过，快的能赶上摩托车了。”胖胖似乎也没想到，该不会自已乐于助人一次，这人恰好就死他背上了吧？
这悲伤逆流成河的故事……
姜瑶变成了一团灵魂，她在浮浮沉沉中飘到了另一个世界。
第92章 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才是我的光
姜瑶再次睁眼的时候，她又回到了《心尖宠爱》的世界。
寒冬腊月，满地银白。
眼前的建筑很眼熟，她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这是哪。
这不是京城警察局附近吗？
姜瑶刚刚吐了血的身体猛地一震，“卧槽！新的风暴已经出现，我穿越时空回到梦想开始的地方（bushi）”
她还有心思自娱自乐。
当很快消化好了自已是道鬼魂的事实后，她控制着自已的魂往警局里面飘。
刚刚翻开书看了一眼，这个世界的姜瑶和季晴彻底消失了，现在倒是可以看看暗门和黑石镇是怎样被拔地而起的。
此时还是二把手在审讯室被问话的时候。
他一拍桌子，指着警察的鼻子大骂，“你们凭什么拘留我！老子什么坏事都没干！”
“你是忘了携带枪支武器，冲上私人游轮的事了吗？”警察淡淡地说，“不管哪一点，你还想只是拘留？扣你大半辈子都情理之中！”
“不可能！老子吃饱了撑的去游轮啊？”
“狡辩，证据俱全，你自已看。”警察把警方上船之后制服二把手的记录仪调给他看，“你现在还能张嘴说瞎话？心理素质很不错。”
警察由衷夸奖，二把手一脸懵，可是视频显示，他确实是吃饱了撑的。
他终于慌了，吵着闹着要见律师和家人朋友，然而可惜的是，他的老巢都被一网打尽了。
而且犯罪证据都摆在面前，黑石镇over。
姜瑶满意地靠在玻璃墙上，欣赏二把手的手足无措心慌意乱。
她在警局浑浑噩噩游荡了很久，也知道暗门被剿灭的消息，于是更满意了。
时间一眨眼就钻着缝隙过，姜瑶错过了一些时间流逝，一转眼就好像过了很久，冬天都要彻底离开了。
当灵魂最棒的一点是，肚子不会饿，姜瑶看着自已透明的身体，感慨做魂真好。
“老李！那个年轻人又来了！”
姜瑶跟着老李一同扭头望过去，在看见憔悴不堪的年轻人时，心里狠狠打了个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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