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和叶元倾是堂姊妹,两个人明明看起来那么像,孰料性格差别这么大。
叶宁气呼呼的把脸别到一旁,一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就一肚子气,李家二公子纠缠着不放也就算了,她的二哥哥叶卓也走了,现在还被人欺负,她真的要爆炸了。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难过,想着想着眼泪一流,呜呜哭了起来。
傅呈延眉头都要拧成麻花了,他这是招惹了一个什么女人。
她一直哭,他忍不住呵斥她:“不许再哭,否则我把你扔到城外去。”
叶宁擦了擦眼泪,这几天憋的气正没地方撒,她抓起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哭着道:“有点身份就了不起?就可以随便欺负人?我是弱女子,我柔弱,我不会武功,我没有权利,你们就可以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想迎娶就迎娶?有没有尊重过我?凡是拿女子来争权夺势的男人,都是没有本事的窝囊废。”
傅呈延吃疼地哼了一声。
窝囊废?
叶宁骂的难听,也很委屈,以前她一直活的无忧无虑,也一直觉得成婚需要两情相悦才可以,可是现在,她却成了官场上攘权夺利的牺牲品。
她喜欢傅峥临,傅峥临欺骗她,她喜欢叶卓,叶卓又不接受她,现在倒好,又来一个张口就说不喜欢还要迎娶她的,她怎么这么倒霉。
她哭得梨花带雨,像个撒泼的孩子。
傅呈延揉了揉突突跳的眼皮,脸都气绿了,他竟然被一个女子说是窝囊废。
叶宁又狠狠甩他的手,他就是紧抓着不放,说不过她,还没点力气了。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到玉湖。
傅呈延扯着叶宁下了马车,叶宁不想在街上丢人,擦干了眼泪没再做声。
傅呈延一直抓着她的胳膊,害怕她跑了,虽然她骂的难听,但是太师府是他唯一的希望了,他不想让父亲放弃他,他再不情愿,今天这个船也得划。
他走的快,叶宁被他拽的踉踉跄跄。
二人到了划船的地方,旁边卖甜品的老板喊住他们,笑盈盈地说:“姑娘,买点甜品吧!吃点甜的会更开心。”
开心?她哪里开心了?她的眼睛都快哭肿了。
叶宁看了一眼造型好看的甜品不禁顿住了脚步,好像有她爱吃的蜜果糕。
傅呈延停下来,瞥了一眼那些花花粉粉的甜品,皱着眉头掏出一锭银子给老板,冷声说:“一样拿一个。”
“好嘞!”老板接过银子,麻溜地给他们盛了一袋子。
傅呈延接过来递给叶宁,然后拉着她到旁边要了一条小船。
他就像做任务似一样,把叶宁拉到船上,拿起船桨,冷着脸向前划,完全没有心情赏风景。
叶宁抱着一袋子甜品呆呆地坐着,虽然不哭了,但是脸色不太好,看傅呈延时眼里像冒着刀子。
俩人划了一会船,叶宁从袋子里拿了一块蜜果糕吃起来,蜜果糕甜甜的,吃到肚子里心情好了一点。
傅呈延蹙眉看着她,完全不能解她现在怎么还能吃得下东西。
小船划到湖中央,一朵柳絮飘来,叶宁伸手接在掌心,柳絮就像雪花一样好看,却没有雪花冰凉。
那天她还和卓哥哥打着雪仗,怎么一转眼就到四月了呢?
她看着柳絮,触景生情,不知不觉又红了眼眶,只是眼泪还没掉下来就被傅呈延呵斥住了:“不许哭。”
叶宁吓得打了个激灵,拿着糕点向他脸上砸去,他惊了一下,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住,结果船桨掉到了湖里,小船开始晃晃悠悠。
叶宁也跟着一阵摇晃,眼看船就要翻了,她一把抓住了傅呈延的衣服。
傅呈延正在捞船桨,她不抓还好,她一抓,两个人晃了几下,一起掉进了湖里。
叶宁咕噜噜喝了几口水,双手开始乱抓,抓到傅呈延的头发使劲扯了几下。
傅呈延疼的哼了几声,揽住她的腰开始往岸边游,这时候船家也带了人过来打捞他们。
二人安全上了船,傅呈延全身都湿透了,头发也凌乱不堪,他抓狂地喊了一声,气得双手发抖,长这么大,他还从未这样狼狈过,况且还是在这么多人面前。
叶宁吐了几口水,看着他跟个落汤鸡似的,没忍住笑了声。
“别笑。”傅呈延冷喝她,真的很想把她推进湖里。
船到了岸边,两个人上了岸,船家说要带他们去换衣服,傅呈延不愿意,冷哼几声后架起马车离开了,把叶宁一个人丢在了湖边。
叶宁在后面喊他:“傅呈延,你这个伪君子,你给我停下。”
——
叶元倾和傅朝寻到了午时才起床,睡了一夜之后,两个人都精神多了,叶元倾气色也好了。
傅朝寻坐在床边穿着衣服,叶元倾扯了下他的衣衫,看了看他腰部的伤疤,心疼地问:“现在还会疼吗?”
伤疤那么大,她看着都疼。
傅朝寻拿衣衫盖了盖,回道:“早就不疼了。”又问她:“你害怕吗?”
他身上伤疤太多,他怕吓着她。
叶元倾从身后抱住他,轻声回道:“一点也不怕,很心疼,以前你每次受伤回来我都心疼的不行,但是又帮不了你。”
他抓住她的手,没有转头看她,不忍看到她眼里的忧伤,轻声说:“放心,以后不会再受伤了。”
为了他们的将来,他要好好珍惜这幅身体。
两个人抱着腻歪了一会,洗漱完出了房间。
卫知正在院子里晾晒衣服,看到他们出来,笑说:“我今天顿了鱼,还炒了几道菜,快去尝尝怎么样。”
卫知总是这样任劳任怨,让叶元倾很感动。
她走上前帮他把衣服晾上,嘿嘿笑道:“卫知炖的大鹅那么好吃,鱼也一定很好吃,把衣服晾晒好我们一起去。”
叶元倾从来没把卫知当过下人,一直都把他当做傅朝寻的好朋友,与他说话也总是客客气气。
卫知觉得她很体贴很善良,这样的姑娘值得公子深爱。
三个人坐下来吃饭,傅朝寻比以前体贴很多,他不仅会给她夹菜盛汤,还会细心的帮她擦手擦嘴。
四月的天气很好,山里的风景就像一幅画。
叶元倾站在篱笆门外看着远处的青山,心有感慨,回想一路走来,付出那么多的努力,受那多的罪,能得到今天的结果,她很满足也很庆幸。
傅朝寻端来一杯茶递给她:“这茶是我泡的,尝尝看。”
她接过来尝了一口,入口清爽甘甜,很好喝,她赞赏地点着头。
傅朝寻看了她一会,默了片刻,道:“证人那边出了点麻烦,我现在要过去一趟,今晚能回来,你先安心待在这里,等我回来了,明日就去京城。”
探子说,证人自尽未遂,一直昏迷不醒。
叶元倾担心地问:“有把握吗?那群人很狡猾,估计现在已经在为难将军府了。”
太子不会罢休的。
傅朝寻牵起她的手,安慰道:“放心,一定会没事的,只是在解决完之前我可能不能天天陪着你。”
叶元倾道反握住他的手,温声说:“有这两天的陪伴我已经很满足了,事情总要解决,你安心去忙,我在家里等着你,你也要注意安全。”
傅朝寻应着,亲了她一口,喝完杯盏里的茶水就离开了。
叶元倾坐在小院里等着他,虽然心里很忐忑,但她相信他一定能解决好的。
第72章 “你打算什么时候迎娶叶……
对付一个庞大的家族并非易事,并且还牵扯到了太后,傅朝寻这几个月夜以继日地调查搜集,走访了很多地方,抓了很多人,然后又凭借前世的记忆一点点把事情的走向全部串联起来,再分析,最后又将其打散一个个深挖。
他有很高的学问和办事能力,调查起来还算顺利,只是几个人证不好搞定,这些人老奸巨猾,一个比一个难对付,有时候不得不用刑才能拷问出一些有效信息。
尤其是最后这个人证,实在太强硬了,无论如何拷问都不回答,软硬不吃,还咬舌自尽。这人是最有力的证据,有了他才能万无一失,没有他就要再忙活几天。
傅朝寻做事细心,调查起来又特别投入,眼看证人救不活,他只好又往京城里跑一趟。
他找到太保大人重新计划了一番,又潜入太子殿查看了一下太子的动向,待回到山间小院时已经是翌日清晨。
他带着满身的疲惫进了房间,叶元倾还没有醒。
他轻手轻脚地脱了衣服,洗漱一番上了床。
以前每次外出办事回来,再困再累都得默默扛着,一个人躺在冰凉的床上,无论是伤口疼痛,还是遇事心烦,连个诉说的人都没有。
现在躺进被窝里,有了叶元倾,被窝里暖暖的,全是她的味道。
他从身后搂着她,把脸埋进她的颈窝里,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
叶元倾迷迷糊糊地翻身抱住他,轻声问:“累不累?饿不饿?渴不渴?”
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傅朝寻轻笑一声,捧住她的脸颊亲了一口,回道:“来的时候吃过了,现在也不口渴,就是有点累。”
在外跑了一天,确实累的浑身发酸,若是以前,忍一忍就过去了,但是现在,在她面前突然变得脆弱了,很想把身上不舒服的地方都与她说一遍。
叶元倾贴上他冰凉的脸颊,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帮他暖着,温声说:“累了就趴我怀里躺一会,有些烦心事和麻烦事都可以与我说,你说什么我都爱听。”
她身上香香的,软软的,贴上去太舒服了。
他又搂紧她,说:“确实有点麻烦事要与你说。”
被他抱着真的太幸福了,她“嗯”了声:“你说,我听着。”
他闭上眼睛,闻着她的发香,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与她说了一遍,还抱怨城门把守森严,他徘徊了半个多时辰才出来,不然早就可以回来抱着她睡了。
她安静地听着,二人搂得越来越紧,他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她望着他熟睡的样子,心里暖暖的,也很安心,有他在身边,一句话一个神情就满足了。
傅朝寻睡到翌日午时才起来,叶元倾已经起床了,正坐在桌前看书,她见他醒来,走上前帮他拿了衣衫。
傅朝寻把她搂进怀里,贴着她的肚子蹭了蹭,说:“睡得太舒服了,都舍不得醒来。”
叶元倾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卫知做好饭了,快起来吃。”
他应着,又抱了她一会。
卫知今天做的饭菜很丰盛,傅朝寻和叶元倾吃的都很满足。
二人吃过饭,叶元倾有话要对他说,还不等开口,他先道:“本来计划今一早就回京城,实在太困了,睡到现在,我现在就回去处。”
叶元倾担心地问:“你准备好了吗?确定无误了?我现在很担心将军府。”
傅朝寻牵着她进了房间,只拿了佩剑和重要物品,说:“有一个证人死了,可能不能立即除掉太子,不过能把李家人一网打尽,将军府那边我也会处好。”
叶元倾:“能把李家搬倒就足够了,太子毕竟不是一般人,只要他不祸害百姓不再陷害我们就好。”
傅朝寻把东西拿好,抱了她一会,亲了一口就离开了。
他这一走就是十天,再回来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带来了二哥叶元萧。
叶元萧一冲进小院就喊道:“妹妹!”
叶元倾跑上前,激动地叫了一声“二哥”。
叶元萧见她平安无事终是放心了,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妹妹!全都解决了,哥哥接你回家。”
“全都解决了?”叶元倾不可置信地去看傅朝寻,傅朝寻冲她点了点头,她呼了口气,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
叶元萧帮她收拾了东西:“先上车,我路上说给你听。”
几个人坐上了回京城的马车,叶元萧激动地给叶元倾讲了一路。
他说,那天傅朝寻回了京城以后,先是带着所有人证物证到皇上面前把李家人状告了一番,然后又将国舅爷和太后这些年做的一些苟且之事抖了出来。
傅朝寻不怕天不怕地,连太后都敢参,满朝文武百官震惊不已,从古至今,敢状告太后的,他还是第一个。
因为他的证据足够充分,皇上没有由不调查,就迅速地把太后和李家人深入调查了一番,结果确实如傅朝寻说的一样,李家人贪赃枉法,蓄意谋反。
皇上立即下令,将国舅爷与他的几个儿子关入大牢择日问斩,其他家眷全部流放外城,太后也被软禁在了后宫。
短短几天的时间,朝中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太后和李家倒下了,太子见势不妙,开始狗急跳墙,一直揪着傅朝寻抢亲一事不放,非要让他把叶元倾交出来。
皇上念及傅朝寻刚立了大功不好处罚,只好让他交出叶元倾就此作罢。
傅朝寻不愿意,将前朝圣旨丰上,恳求皇上取消叶元倾和太子的婚事,并表明自己对叶元倾早有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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