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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不肯嫁东风——明月倾【完结】

时间:2025-01-08 23:08:03  作者:明月倾【完结】
  以往都是崔景煜难请,每次不用点心机都不成。谁知道这次崔景煜一叫就来了,清澜却难叫了。
  凌波哪知道紫藤林水闸边的事。还以为清澜是因为知道自己在续红线,所以负隅顽抗呢。但有韩月绮在,到底把她拖了来,按在席上坐下。
  因为男女不同席的缘故,所以只能钻空子,仍然照桃花宴那天那样,席地而坐,用小风炉煮酒,下馄饨热汤,就不算同席。又有韩月绮这个“夫人”在,算是世交家的聚会,不算未婚男女见面。
  但其实席上最“未婚男女”的两个人,恰恰没有闲心去注意这个了。紫藤林水闸边一场谈话,满席无人知晓,清澜却几乎彻夜未眠。此刻席上对坐,彼此心照不宣。几乎像极了四年前。
  其实清澜昨晚说完,是做好从此再不相往来的准备的。谁知道今日一见,崔景煜并不像是决裂的样子,反而比她还早到。不由得有些心慌。
  韩月绮传了酒来,是浸了梅花的甜酒,小姐也喝得。她让绿萼挨个去斟,到了崔景煜,他不紧不慢,把酒杯盖住了。道:“我今日就不饮酒了。”
  清澜顿时有点脸红,好在席上人多,也无人发觉。
  这宴席对她来说尤其难熬,因为已知是无望的事,自己的妹妹和好友仍然因此而奔忙,实在诛心。好在她身边隔着傅云蕊夫妻坐着戴玉权,因为傅云蕊一杯酒下去有些头晕,所以尹鸿煊陪着她起来走走,这样和戴玉权就成了邻座,他时不时与她有几句话说,就缓解了这份尴尬。
  清澜对戴玉权,是既敬又愧的,不论发心如何,他如今能和自己一家人平静相处,已是容人雅量。况且,除了这段时间,估计以后也没有机会好好弥补了:如今戴玉权还没在京中站稳脚跟,所以用人情与愧疚去和他相处还来得及,要是到日后他真成了查盐官员,那只怕两家就难以弥补了。
  所以清澜对戴玉权十分照顾,也有为妹妹善后的缘故。
  凌波倒洒脱,绿萼的酒斟到她那里,她也不多说,端起酒杯来,笑道:“戴大人,我敬你一杯吧,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戴玉权于是也笑,道:“二小姐客气,以后商场相见,我可不会留情。”
  这样好脾气,还给凌波台阶下。裴照却连这醋也吃,道:“那我也敬一杯戴大人好了。”
  戴玉权倒也不卑不亢,道:“国公爷多礼了。”站起来饮了这一杯。
  “你们两个,开席别喝太多,等会醉了就不好了。”清澜立刻出言约束,也许是维护的意图太明显,旁边的韩月绮立刻笑了,道:“我们清澜,照例是最公平的。”
  她是提醒清澜不要过分维护戴玉权,要知道,对面还坐着一位刚刚猎虎回来的杀神呢。
  偏偏清澜听不懂这些弯弯绕,怕戴玉权和凌波他们同席尴尬,还处处找话和他说,问他道:“戴大人入京许久,对这京中的花信宴印象如何?我记得江南人也有赏花爱花的风俗呢。”
  戴玉权于是笑道:“我在江南就听说过花信宴的名气,向往已久,亲身参加了才知道,果然是雅事。按节令赏花,确实有趣,只是太赶了些。况且只赏半冬一春,许多夏秋的花就错过了,实在可惜。”
  清澜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道:“是了,江南是水乡,水中的花多是夏天开。先母在的时候,我和姐妹随她去江南游玩,乘船赏荷花,确实是不可多得的雅事。”
  韩月绮见他们越说还越起劲了,连忙上来打断道:“说到荷花,其实我上次看到一首词,还挺适合清澜的,清澜不是花名签掣中荷花么?你要知道,一定喜欢。”
  “什么词?”清澜问道。
  她偏不说,倒是沈碧微猜出来了:“是不是也是女子写的那首?”
  “就是那首。”韩月绮笑道:“我也是深夜无聊,翻书翻到的,实在是写得好。好的诗词本来就少,女子写得好,就更好一层。因为是替我们女子说话……”
  她自己不觉得什么,清澜却立即觉察了。当家的少夫人,诸事冗杂,却深夜都无眠,可见她最近心绪应该极复杂。
  “沈云泽又纠缠你了?”她立刻也不管词的事了,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低声问道。韩月绮只是笑而不语,道:“没事。”她酒量本来不好,近日又多饮酒,脸颊上已经带着红了,于是将头靠在清澜肩膀上,很安静的样子。
  清澜于是也依偎着她,两人握着手,两个人什么话也不说,额头靠着额头,看着对面的魏禹山在那替崔景煜吹嘘他猎虎的事,水边的海棠树在风里摇曳,自有一股静谧美好。
  沈碧微见了,于是笑着道:“我又想起一首诗了。‘并倚春风映画堂,相偎应说夜来长。同枝同叶缘何事,脉脉芳心各自香。’虽然俗了点,却正应景。”
  “耶律铸咏双头牡丹的诗吗?”清澜仍然任由韩月绮靠着,伸手摸摸她的脸,朝沈碧微笑道。
  “知道你还没玩够花名签了。”凌波和沈碧微整天斗嘴,又感慨道:“要是那天抽中这首诗,倒也好,挺吉利的。”
  “我倒更喜欢梅花。”韩月绮虽然已经做了四年的少夫人,孩子也三岁了,在清澜面前,仍然撒娇:“清澜跟我做双头牡丹好不好?”
  “月绮喝醉了。”清澜笑着安慰她:“好好好,我跟你做双头牡丹。”
  韩月绮于是靠在清澜身上,席上仍在说话。清澜却只专心照顾她,问绿萼要了解酒的汤来,又细心喂给她。她总是这样,一旦照顾起人来,眼中没有别人。这样的天气,戴着玉镯子,将手绢掖在镯子里,抬手时微微露出来手腕,那镯子的玉色几乎和肌肤融为一体。
  她比四年前瘦多了。
  崔景煜自己看着清澜,敏锐地察觉了另一道目光也看着她,还是带着欣赏的。
  要不是她处处护着这个不知哪个角落钻出来的什么戴玉权,他早把他扔到虎口里去了。
第127章 眼泪
  席上沈碧微正说江南风俗,听得阿措和燕燕一愣一愣的,说江南人好雅事,好游玩,常常坐着看水看山看一天,舟上煮茶,黄昏忘归。说:“所以江南出好诗词,山水好的地方,文人也多。”
  “那也难怪江南人性如流水。”崔景煜只冷冷道:“动情却不重情,怪不得诗词多。”
  他一句话把江南人都骂进去了,戴玉权就算再宽容,也没有沉默的道理了。
  “崔侯爷这么懂情?”他开口就带着深意,坐在对面不紧不慢问他:“那崔侯爷觉得,一段情应该要多久后消失,才不算滥情?”
  “缘聚缘散平常事,情生情灭也寻常……”韩月绮虽然醉着,搭话倒快,像是念了一句偈子。
  “情既然不受控制,自然长长短短都有,哪有什么应不应该?”沈碧微大概还当他们在论道,于是接话道。
  “我不同意。”裴照笑着道。
  “我也不同意。”凌波也道:“凭什么想起就起,想灭就灭,我偏要长长久久……”
  韩月绮立刻笑了。
  要是不喝酒,她大概不会这样不周全。但此刻她可不管这句说出去,某个叶二小姐会不会被秋后算账。
  “凌波怎么变了?”她笑着问:“之前是谁跟我说,婚姻中大可没有情,只要有保护自己的力量就行了。反正有情也不过三五年就淡了,还不如没有情来得爽快呢……”
  裴照的表情立刻意味深长起来。
  “哦,有情也不过三五年就淡了?”他问身边的叶凌波,虽然看似带笑,但眼中可没什么笑意。
  凌波连忙亡羊补牢。
  “人的想法本来就是会变的嘛。”她立刻诘问众人:“只许你们的情变,不许我的想法变?不信问问大家,四年前想的和现在想的一样吗?韩姐姐你难道和四年前一样想法?崔侯爷呢?”
  她也知道只有祸水东引,让韩月绮忙着续红线,自然不管他了。
  众人于是都看崔景煜,崔景煜只是平静饮酒。
  “我的想法仍和四年前一样,没有变过。”他抬起眼睛,平静地看着对面的清澜:“人一生有一段情就够了,有了,就不必变了。可能这点,不如你们江南人水性吧。”
  水性好是夸人的话,但水性可不是。
  清澜立刻皱起眉头警告他。
  “崔侯爷。”
  虽然做不到宾至如归,但让来宾难堪,可不是做主人的道理。
  但戴玉权早听懂了,自嘲地笑了。
  “情长意长,两心不变固然是好事,但这世上除了情,有时候还有很多重要的东西。比如说责任,比如说个人的操守。”
  这话简直正中清澜的软肋,但就算没有中,她也仍然会出来圆场的。
  “戴大人说得很好。”她只垂着眼睛引开话题,道:“毕竟是花信宴,不好多谈情字,大家还是聊聊诗词吧。”
  她出面截断了这话头,众人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换了话聊,好在有沈碧微,诗词武艺都精通,也能和魏禹山聊打仗,也能为一句诗和清澜说上半天,所以席上倒也还热闹。
  这处水榭位置不错,正临溪边,皇家御苑的景色自然没得说,随便一株海棠树,也是京中少有,开满了粉白色的精致花朵,垂伞一般,又临水,更好看。水面九曲回廊,虽然工巧,走上去倒也有趣。
  酒过三巡,说话的继续说话,离席的就去赏景色了。魏禹山其实一直不太习惯京中的宴席,又看到阿措带着丫鬟在回廊上剪海棠花,好回去描花样子,照着做簪子和绣花图样,就悄悄跟了过去。
  阿措也早看见他了,只装作不知道,正剪海棠花,枝条却忽然低了下来。原来是魏禹山仗着自己高,将一大枝海棠都拉了下来,俊美的青年郎衬着满枝繁花,对她笑眯眯的。
  阿措却直接收回了剪子。
  “这海棠不好,我们去别的地方。”她朝丫鬟小玉道。
  魏禹山连忙跟上去。
  “怎么又生气了嘛。”他跟在后面认真问:“我也没说什么呀?”
  两人走到回廊上,远远看见水对面海棠宴的女孩子们正玩花名签玩得正开心,欢声笑语一阵阵,还有开玩笑互相追逐的,实在无忧无虑。
  “花信宴本来是开心的,你这整天动不动生气,对身体也不好啊。”魏禹山认真劝她。
  “我可没那闲心,看叶姐姐和崔侯爷那样,还能开心起来。”她其实发脾气也另有原因:“不像你,整天欢声笑语,我看你跟卢婉扬就聊得挺好的,又来找我干什么?”
  魏禹山到底年轻,没有谈情说爱过,不知道她后一句话背后的缘故。还认真和她解释:“谁和卢婉扬聊了?不过她跟我问路,我说一两句罢了,她也怪可怜的。她姐姐倒了,那些人都散了,还有人欺负她呢。”
  他不说还好,一说,阿措直接气炸了。
  “行啊,你可怜她,你去跟她好去?正好人家还缺一个如意郎君呢。”她立刻出言讽刺道:“我可没你的肚量,她姐姐当初怎么欺负叶姐姐来着,我永远忘不了。你可怜她,以后就别挨我们好了,横竖你也不需要,上次你还对二姐姐那样凶呢……”
  魏禹山无奈起来。
  “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老是拉帮结派的。我什么时候对你们不好了,从咱们的事后,我对叶姐姐都很客气了,叶凌波是她先招我的,我总不能任由她说我吧……”
  阿措只管骂他。
  “是啊,二姐姐说你两句,你是忍不得的。卢文茵姐妹那样干坏事,你忘得倒快,那你还来找我干什么?跟她们玩去呗?我可没找你,是你非要来跟着我……”
  魏禹山被她说得节节败退,但还是耐心解释道:“我们席上不是说到情吗?我看你在这,就想找你说说话。今天天气这样好,你不想跟我一起到处玩玩吗?”
  阿措却还纠缠在卢婉扬的事里,余怒未消。
  “我可没你这样的闲心。”她气得脸通红,骂道:“你没看到席上叶姐姐和崔侯爷的样子,叶姐姐都瘦了那么多,我可没心思去玩……”
  “他们俩的事也那么久了,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开的。”魏禹山十分有信心:“况且崔哥最厉害了,要是他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我们着急也没办法。你别管他们了……”
  阿措却不肯。
  “我就要管,二姐姐都管,我凭什么不管。她们对我那么好,就为了回报也该管。你要是真关心我,就好好帮我完成这件事,别的我什么都不想。”
  魏禹山其实也不是什么脾气好的家伙,听了这话,像要脱口而出说什么,但到底忍住了,道:“算了。”
  阿措敏锐地觉察到了。
  “你要说什么就说。”她生气道:“反正我也知道,你本来就不愿意帮我。每次问你都推推阻阻的……”
  说到这份上,魏禹山也只能来了脾气,于是道:“为什么每次你跟我在一起,都好像只为了撮合叶姐姐和崔哥似的?我们就不能有点别的事吗?”
  这话恰中阿措的软肋,她心中一阵慌乱,所以更要逞强。
  “所以呢?”她反问魏禹山:“如果我就是为了撮合他们,又怎么样呢?你要如何。”
  魏禹山顿时眼神一冷。
  其实他不是傻子,也有所察觉。
  “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阿措脾气也确实像极了凌波,越是被逼到角落,越引出心中一股血性来。索性直说了:“我从一开始接近你,就是为了叶姐姐。谁让你处处和我们家作对来着……”
  如果魏禹山不是那么年轻,他应该会意识到的,阿措说的是一开始,而不是现在。
  毕竟她刚刚还为了他和卢婉扬大发脾气来着,要是真只为了续红线,谁生这闲气?还话赶话说到动了真火,把这秘密都说出来了。
  但他们都太年轻了。
  魏禹山只觉得自己心中被刺了一刀,这才明白崔哥每次面对叶家人的那股冷漠和隐隐的愤怒从何而来。
  “好,很好。”真到了这时候,他连生气的方式也和崔景煜一模一样,甚至冷笑了出来:“谢谢你告诉我,省得我还被蒙在鼓里这么久。”
  他说完这话,转身就走。阿措第一次见他这样,心中一阵慌乱,再叫“魏禹山”,他已经头也不回了。
  旁边的丫鬟小月拿着一把海棠花,怯怯地看着自家小姐消弭了满身怒气,反而流下眼泪来。
  “小姐。”她认真劝道:“咱们跟小侯爷说清楚吧,明明你都没有真摆弄他什么,别让他误会了?”
  阿措只是赌气,用力擦了一把眼泪。
  “就让他误会去!”她也学了凌波的脾气:“气死他好了。让他跟卢婉扬双宿双飞去,最好一辈子别来找我才好呢。”
第128章 琴瑟
  阿措那边和魏禹山闹了个一刀两断,韩月绮这边也正在玉碎珠沉。
  其实韩月绮爱喝酒倒不是什么事,京中少夫人难做,忙里偷闲,喝点小酒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她最近常常喝醉,就让人看出她的伤心来了。
  再冷静,再体面,再有手段,再把府中处置得服服帖帖、成为满京人称颂的少夫人典范。夫人都拿来教女儿:学学沈少夫人的手段,以后也知道如何应对。少夫人们也自拿来恐吓自己夫君:别真逼急了我,去学沈少夫人,到时候你可哄不转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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